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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 廷官兵一路追杀,实在无法,才逃入山中……”
她哭的实在可怜,但金云峰事涉谋反大罪,这“窝藏逃犯”的罪名一旦扣下来,不小心也是会要人命的。
然而这群勋贵子弟毕竟年少,善心泛滥,家中又颇有权势,没吃过亏,因此没犹豫多久就决定出手相助。易思明是个懂事的,拦了几次没拦住,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傅深。傅深想起他二叔千里迢迢地赶回来为金云峰求情,金家的婢女又恰好撞在他手上,难道是冥冥之中这孩子该有一条活路?思来想去,终究让步,吩咐随行下人道:“带她回山庄,换身衣服,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母亲送来服侍的丫头。多的不要说,去吧。”
下人领命而去。易思明仍皱着眉,忧虑道:“这女子身份紧要,万一真与金云峰案有什么牵连,咱们可就闯了大祸了。”
“嗯,”傅深漫不经心地点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易兄放心,万一东窗事发,绝不牵连各位。”
这话效果良好,立刻有人把胸脯拍的山响:“傅兄弟说的是哪里话!怎么能让你独自担责,若除了事,算我一份!”
众人纷纷附和,易思明彻底无奈了。傅深一笑:“大伙先别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宝岩山是我傅家私产,就算是有追兵要搜查,也先要问问主人家同不同意。”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如滚滚奔雷席卷而来,顷刻便已逼近他们所在!
傅深目力极好,远远一望,便认出了那黑底银绣的官服——
飞龙卫!
妈的,这打脸来的也太快了!
第18章 野猪┃真·被猪拱了
来人眨眼间已冲到眼前,傅深等人纷纷屏息戒备,同时心中暗道侥幸,幸亏那女子先走一步,否则两方正好撞上,那可就说不清了。
山道狭窄,飞龙卫不得不止步。傅深打定主意要多拖他们一阵子,公子哥们都没让路,有人出声问:“来者何人?”
一骑白马越众而出,马上人彬彬有礼地颔首道:“飞龙卫奉旨缉拿朝廷钦犯。不知各位在山上时,可曾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勋贵子弟们个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拿鼻孔看他,有人戏谑道:“哟,好大的阵仗。是什么重犯要犯逃了,竟能劳动飞龙卫出手。”
那人也不恼,软中带硬地答道:“不敢当公子谬赞,奉命行事而已。”
问话的公子哥噎了一下,脸色便不好看。傅深怕双方掐起来,马上出声圆场道:“我等只是偶然游玩至此,不曾见过大人所说的钦犯。”
那人看了他一眼,原本漠然冷淡的眼角眉梢居然挂上了几分笑意,欣然道:“原来是傅公子,久违了。”
就说这人看着眼熟!傅深盯着他猛瞧,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在街上扔了他一支并蒂莲的那个禁军么?
易思明说的没错,他竟然真的是个飞龙卫。
“严……大人,”傅深心情复杂,“久仰。”
一众纨绔都都盯着他们俩,莫名其妙者大有人在,不知道傅深何时竟然与飞龙卫有了交集。
严宵寒缓缓扫视诸人,那轻飘飘的目光如有实质,压的这群心虚的公子哥们后背冷汗直冒。他倏而一笑:“潜逃者事涉谋逆大案,京城内外各要道皆有卫兵盘查,悬赏通缉。敢窝藏、包庇钦犯者,视同谋逆。
“飞龙卫一路追踪至桓仁县,却被她逃了。此地山高林深,寻人不便,倘若各位能助在下一臂之力,抓获要犯,来日严某必报知朝廷,为诸位请功。”
傅深第一次干窝藏逃犯这种事,总觉得严宵寒话中有话,不怀好意。不由得暗暗思忖:“他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
他说完,山林中一片沉寂,无人应答。片刻后,不知谁冷笑了一声,不无嘲弄地道:“太监崽子,还真拿自己当个人了。”
声音不大,但因为此时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听见了。
严宵寒面色陡转阴沉。抬手按上身侧刀柄,仿佛随时预备着拔刀。
他这个人很怪,愈是怒极,愈发轻声细语,好像生怕吓着谁似的:“我到是谁,原来是谢二公子,久仰。”
被点名的庆义伯二子谢千帆梗着脖子不看他。
严宵寒道:“严某今日一见二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初生牛犊不怕虎,与令兄倒是真不怎么像。”
谢千帆额上绽起条条青筋。
严宵寒继续慢慢悠悠地道:“听说令兄前年调任皇城兵马司中郎将,前途无量,庆义伯虎父无犬子,后继有人,想必再无遗憾了。”
谢千帆的表情霎时由白转红再泛青,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
庆义伯长子谢百楼并非嫡出,然而相当争气,正经嫡出的二子谢千帆却是个纨绔草包。非但如此,谢二亲娘还十分不得庆义伯喜爱,庆义伯向着长子多于二子,多次扬言要将爵位传给长子。谢百楼处处压过谢千帆一头,谢二几乎与他成了仇人,亲朋好友都不敢当着他面提“谢百楼”三个字。
如今这事被严宵寒当众捅出,无异于稳准狠地戳中了他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
谢二当场就红了眼,气急败坏之下,竟然不打招呼就动手,抄起猎弓朝严宵寒射去一箭!
众人哗然!
严宵寒霍然拔刀,轻松荡开箭矢,飞身纵至谢千帆面前,雪亮刀光如银河泻地,直劈而下!
“谢二!”
傅深和易思明同时动身,一个冲过去阻拦谢千帆,一个扑上去挡住严宵寒。傅深手无寸铁,情急之下抽出自己背后角弓,眼疾手快地架住了严宵寒泰山压顶般的一击。
傅深手腕剧痛,被那巨大力道震的不住颤抖,怒吼道:“你疯了?他说错了话,跟你赔罪道歉便是,何必下如此杀手!”
严宵寒杀意不减,冷哼道:“口无遮拦,胆大包天。惹了不该惹的人,就别嫌自己死的冤!”
傅深勉力与严宵寒抗衡,气力源源不断地相撞。然而木质弓再坚硬也挡不住飞龙卫吹毛断发的刀,片刻后只听“喀拉”一声,傅深手中的长弓赫然断为两截。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之色。这把弓是傅廷信送他的生辰贺礼,跟了傅深好几年,没想到今天断在严宵寒手下。只是此时他顾不得许多,双手握住弓弦,在严宵寒刀上一绞一扯,硬生生将刀尖别了个方向。
飞龙卫虎视眈眈,早在严宵寒出手时就一哄而上制住谢二,以易思明为首的勋贵子弟们也不是吃素的,所有人都亮了兵器。双方眼看就要混战起来,那边两人已打出了数丈远,傅深被严宵寒密不透风的刀光逼的左支右绌,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刀!”易思明立刻将腰刀掷出,傅深疾跑数步,扭身在树上用力一蹬,身轻如燕地跃至半空,伸手勾住刀柄,正面格开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