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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 别人,你救过他的命,现在还抚养他,我想他——”
谢明江越听越心凉,现在他和谭以星的关系要计较这些,那就变质了,冷笑下:“行了,我不想听了。”
他拿着烟盒上楼进卧室,百惠也就追进来,谢明江仰面躺在床上,百惠又换了个话题,说:“周卓和那个男人是不是现在还在一块儿?”
谢明江蹭地翻起来,压抑着怒气:“你问这个纯属自虐的问题干什么,啊?”
“……”百惠靠在墙边,她不走,她知道谢明江会给她个答案。
烟灰掉在谢明江的毛衣上,他颤抖着手取出烟:“我骗你说不在一块儿,你肯定替他不平,我告诉你他俩好得蜜里调油,你恐怕也心情复杂。”
“他俩好得很。”谢明江哆嗦着嘴皮,“我能给的,给不了的,他通通从别人那里得到了,我——”
谢明江还在激动当中,但电话声阻断了发言,看都不看直接按掉,最后,他很颓丧地说:“挺好的,他现在不屑于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把他当朋友,你就祝福他吧。”
来电是佐藤,谢明江没有急着回复他,而是等着洗完澡走到书房,翻了翻谭以星的作业本,想起来这回事,又回拨过去,佐藤在那边很急迫地说:“你现在方便吗,我要跟你说的问题很复杂。”
谢明江一字一句地仔细看着谭以星的作业,分辨他的字迹,不想分神:“你就尽量长话短说,我这边也还有事。”
“这怎么给你概括啊?”佐藤深吸一口气,最后道,“就这么说吧,开庭的时间定了,三月中,我们打算接阿星回来。”
谢明江顿时愣住:“什么时候来接?”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也认为当然越快越好,最迟也得在半个月内,山下有点事走不开,我们打算等他办完,下周末一起来接阿星。”佐藤语调欢快的夸张,“你解放了,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很言而有信?明江,明江?你有没有在听我——”
谢明江当然没在听,把电话挂了,只留给佐藤忙音。
下周末?今天是周四,下周要开学。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天,不过他每天到学校花多少时间,睡觉多少时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时间恐怕要用小时来计算。
谢明江如临大敌,直起身,盯着手机屏发愣,怀疑自己的听力,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又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挂佐藤的电话,还没有跟他问清楚来龙去脉,司法鉴定、开庭,谭以星就必须去?他现在到东京露面多么不安全,有血缘关系必然分得财产,他后妈对他恐怕除之而后快,佐藤山下藤原他们三个男人连这么点事情都解决不好。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逐字逐句抚摸谭以星写过的笔迹,谭以星手重,把后面没写的空白页都能划出笔印,谢明江发现自己竟然在注意这样的小细节,感情的细节是留给那些错过缘分的多情男人揣摩回味的,不是个好兆头。
谭以星赶完了最后两篇英语作文,又给徐遥嘉发微信确认,剩下的就是语文摘抄和周记,不禁长出一口气,总算做得差不多。
他正合上书本打算发会儿呆,敲门声响起,这么沉重而富有规律的声音肯定是谢明江,谭以星停下手里的动作,果然听谢明江隔着一道薄薄的门:“谭以星,睡了吗?”
谭以星走到门口,贴在门板上,不吭声。
现在怎么和谢明江相处,他也很糊涂,他还想像原来一样对谢明江嬉皮笑脸,先闹他再气他,然后再哄他,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谢明江和自己,本就不是原来的样子,怎么假装也回不到过去那种状态。
谢明江的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但也没开门,默默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醒着。”
他又试探着问:“你接受不了,所以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谭以星抿着嘴,突然想起那天天气很好,谢明江带着他,难得嘴角噙笑:“约会,咱俩什么时候谈上的恋爱,你就找我约会?”
谢明江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回答。他不堪忍受这样的沉默,因为沉默不能代表任何东西,沉默就只是沉默。
谢明江收回手,不再想着开门,现在他明白,就算打开门,也连通不了过去的那些时间,见到的不会是以前那样对他或嗔怒或脸红的谭以星。
这一夜谢明江失眠。
百惠早晨煎了两叠黄澄澄的玉子烧,撒上海苔芝麻,令人胃口大开,谢明江就着咖啡吃了两块,便低头浏览手机新闻,百惠没有劝饭,只是忧心忡忡地盯着谭以星发呆。
谭以星吃了会儿,抬头:“你看我干什么?”
百惠马上偏开视线,谭以星似乎不做他想,继续吃饭,胃口倒还可以,吃完起身:“那什么,我进屋了。”
“等等。”谢明江喊住他,“你的寒假作业还剩多少?”
“四篇周记、十篇摘抄。”
其实他这假期作业压根就不用写,反正开学就上一周他便可以回东京去,谢明江放下手机,抬起眼皮:“先放放,今天已经周五了。”
谭以星不明白他心中所想,顺理成章接道:“对啊,今天都周五了,我周日报名就要交。”
谢明江想,以后他回东京了,肯定不会再这么关心学习,他本来就不是个爱学习的人,赶鸭子上架,低头思索片刻:“十篇摘抄我替你抄,今晚留出个时间和我吃晚饭。我有话和你谈。”
谭以星听了这话,目光躲躲闪闪,冲着百惠道:“我突然想喝西柚果汁,你能不能帮我榨一点?榨汁机有声音,要是你能把门关起——”
谢明江手一挥:“周卓的事情她全都知道,你用不着支开她。”
谭以星震惊地在谢明江和百惠之间看一圈,最后坐到座位上,望向百惠:“搞了半天,你也全部都知道,你知道怎么没告诉我?”
百惠垂着头,不说话。
谭以星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终于对着谢明江:“我知道你想和我谈,也明白你想谈什么,不过这是我心里一道坎。”说着,他眼神在二人间游移,“我如果过得去,你们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我如果过不去,你俩也说什么都没用。”
百惠脸色难看,谢明江倒是面如往常,他尽量诚恳地说:“那我怎么能帮你过去,你告诉我。”
谭以星倔强地说:“为什么你要帮我过去?你觉得你站在什么立场上帮我过去?”
谢明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问这样的问题:“因为我喜欢你。至于什么立场,你说我站在什么立场。谭以星,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你问,我尽量解释,你又不是当事人,你冥思苦想再多你指望着得出什么结果?”
谭以星的脸先是胀红,然后晶亮的目光里带着激动:“你没说错,我又不是当事人。谢明江,不管你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