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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佳人】第二十六节、痴情男女
- 第二十六节、痴情男女。
秦雨甯走后不久,双修玄女便来了。
「林叔叔」。
双修玄女既已确认林天豪的身份,当下便换了称呼。
林天豪朝她微微一笑,接着长身而起,道:「爲父便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
你俩慢慢聊吧」。
双修玄女坐下,好奇地问:「夫人跟林叔叔谈得怎么样了?」。
「算尚融洽」。
林子轩反问她,「你怎这么快过来?」。
「母亲要安排晚宴,让下人们先带蓬莱宫衆人去别院休息。我看到夫人回前
殿的时候神色凝重,还担心她会跟林叔叔谈崩,现在环馨便放心了」。
说着她掩嘴一笑,「银花岛的朱先生在夫人离席后,坐立不安,想必林叔叔
的出现让他阵脚大乱,夫人回来后他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夫人走了」。
林子轩听得一撇嘴:「朱贺那小老头,哼,现在我爹和我娘误会尽解,他得
意不了太久了」。
双修玄女显得很吃惊,「轩郎,夫人这是要跟林叔叔複合吗?」。
「暂时还不好说,但我怎都不会让朱贺这小老头入主我蓬莱宫的」。
看着林子轩说起朱贺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双修玄女不禁莞尔一笑,「轩郎,
朱先生虽其貌不扬,但他胜在对夫人一往情深,本身也是武林名宿,其实并不似
你想像中那般不堪」。
林子轩当然知道他这是在以貌取人,纯以身份地位论,朱贺的银花岛虽远比
不上蓬莱宫,但也勉强算得上够资格追求蓬莱剑姬。
可只要一想到那次在蜀山,他偷看到朱贺跟他母亲两人在行房的过程,他那
美若天仙的母亲被朱贺这丑矮的小老头摁压在床上,朱贺那根肥丑的阳根在他母
亲的美肉中进进出出,林子轩便满腹的怨气。
他替秦雨甯不值,觉得朱贺配不上他那美若天仙的母亲。
也替他父亲林天豪感到不值,他父亲是盖世英豪,相较之下,朱贺是拍马都
及不上,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老家伙夺得了他母亲的身心。
他必须要改变这样的境况。
「是了,倘若我要帮我父亲母亲複合,你娘那边……」。
林子轩想起二女不久前在大殿的对话,有一丝明争暗斗的意味,有些不太放
心。
双修玄女轻轻一笑:「轩郎,这你就放心好了。林叔叔肯与我娘白首偕老,
我娘现在对他是千依百顺,就算有一天夫人真与林叔叔和好,相信我娘不会反对
二女共侍一夫的」。
林子轩想起双修夫人在他父亲面前小鸟依人的模样,想来双修玄女的话不无
道理。
也即是说,眼下最关键的突破点,还是在他母亲那边,该怎样才可让他母亲
回心转意呢?林子轩觉得一阵头疼。
林天豪离开没多久,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我该称你爲林兄,抑或是轩辕兄?」。
朱贺抱拳一礼,面色平静。
「随朱兄喜欢」。
林天豪停下脚步,双手负后,「朱兄寻上某人,不知有何指教?」。
朱贺道:「指教不敢当,朱某与林兄也算得上是老相识,说话也便不拐弯抹
角了。在我的记忆中,剑姬向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人,但我刚才遇上她时,罕见地
看到她心事重重,只不知林兄方才跟剑姬说了些什么,令她如此反常?」。
「我跟雨甯说了什么话,那是我俩的事,似乎与朱兄无关吧?」。
林天豪不答反问。
朱贺闻言,顿时苦笑:「林兄请勿误会,我只是太过心切剑姬,冒昧之言请
林兄见谅。当然,若林兄不愿回答我这个问题,便权当朱某没有问过吧」。
林天豪不得不承认,朱贺这人对他的前妻确是一往情深,十数年如一日。
秦雨甯当年刚踏进大陆游曆,还是个稚气的绝色少女时,朱贺便比他林天豪
更先一步结识对方。
只不过朱贺在当时有些以貌取人的秦雨甯眼中,吸引力远不如英俊的林天豪。
后来秦雨甯选择了林天豪,朱贺虽然心伤,却仍很具风度地退出,从此甚少
再出现在二人面前。
如今朱贺得尝所愿,获得秦雨甯的垂青,以林天豪过来人的经验猜测,二人
必定已经上过床。
因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美豔无双的剑姬仍无动
于衷的,何况朱贺苦候这一天已经十多年,面对他这绝色尤物的前妻,想必在很
长一段时间内,朱贺也会如之前的陆中铭般,夜夜尽享豔福。
以这样的关系,朱贺是有资格插手到二人之中的,可朱贺没有这么做,而是
选择说出他的肺腑之言,足见他的风度一如往昔。
林天豪自然有能力,分辨出他说的话是否发自肺腑。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朱贺的眼睛,道:「如果我告诉朱兄,我接下来想跟雨甯
複合,不知朱兄有何想法?」。
朱贺脸色立时一变。
只见他神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一咬牙,道:「我很想回答林兄,若真出
现这种情况,我朱某会选择退出成全二位。可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林兄应该清楚,
多年前剑姬便已是我朱某的心头之爱,除非她亲自作出选择,否则朱某绝不轻言
放弃」。
「哦?若本人要朱兄在性命与剑姬之中作二选一,又当如何?」。
林天豪双手负后卓立原地,气势不断攀升,「想必朱兄应该知道,血骷髅三
长老与阴阳公子,在本人手上一死一伤的结果。本人毫不客气地告诉朱兄,倘若
本人全力出手,二十招之内,即可取走朱兄的性命,不知朱兄信否?」。
朱贺只感觉他迎面扑来的气势,如山岳一般厚重,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令他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心中骇然无比。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哪一个高手,能够单凭气势逼退敌人的,林天豪的武功之
高,已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恐怕连蜀山的清一真人,也未必比得上。
饶是如此,朱贺依然不肯后退:「林兄武功之高,已是朱某仰望而不及。但
若林兄以爲凭武力,便可让朱某屈服,林兄或许要大错特错。除非剑姬亲自开口,
否则我朱某甯死不退」。
铺天盖地的气息蓦地消失,彷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林天豪心中喟然一歎,朱贺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
好男人。
他看着朱贺,点点头,道:「既已知晓朱兄的心意,那么我便向朱兄坦白吧,
反正以雨甯的性格,这件事她必定不会瞒着朱兄」。
朱贺终于回过神来,他并非愚钝之人,隐约间捕捉到林天豪方才之举,似是
别有用意。
「林兄究竟与剑姬说了什么?」。
「我们坐下说吧。」…………武州,距司徒府不远的悦龙客栈。
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一个双手双脚被缚,鼻青脸肿的华服男子,一脸桀骜
不驯地叫骂着。
「张昊,你这吃里爬外的狗奴才,竟然跟府外的人串通一气,你等着,家主
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们,竟敢把主意打到本人头上来,也不打听打听我孙
文彪是什么人,不知死活的东西」。
包间内的丁菁和唐小雨,听得杏目圆睁,严文与元承业更是气得在一人给他
一拳,然这孙文彪气焰依旧。
张昊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举动。
服下了龙血丹后的张昊,内功大増,令他整个人与以往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望向场间好整以暇的莫鹏,道:「莫师,自我把这家伙抓过来后,从他嘴
里一直问不出什么,眼下就看周帮主那边如何了,实在不行就由学生下手毒问他
好了」。
蒙着面纱,站在窗旁的闻人婉突然插嘴。
「周大哥他们回来了」。
没过多久,周扬坤一人匆匆地上楼。
「司徒府的人已经发现他们这位孙大总管失踪,正在发散人手寻找,不用多
久就会找上门来,周大哥查出什么来了吗?」。
闻人婉来到他身旁,轻声问道。
周扬坤鼻中嗅着美人那令人差点目眩迷离的醉人体香,定了定神,「他还不
招供?」。
闻人婉摇了摇头。
周扬坤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两件事物,直接丢到那孙文彪面前:「看看,
这是什么?」。
原本一脸桀骜的孙文彪,看到扔在面前的一串珍珠项链以及一块半个巴掌大
的美玉,脸色立时大变。
他恶狠狠地盯着周扬坤,「说,这两样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从哪来,你心里没有数吗?」。
周扬坤冷笑着,向衆人解释道,「这孙文彪平日里仗着司徒府大总管的身份,
横行无忌,得罪的仇人举不胜数。张兄弟得到的情报没有错,他的确把他最心爱
的小妾跟唯一的一个儿子,藏匿在武州湾慈镇里,还派了几个好手日夜守着」。
孙文彪听得脸上直冒冷汗,色厉内荏地叫嚣道:「快说,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那几个守卫胆敢反抗,自然是直接杀了」。
周扬坤面无表情地道:「至于你那小妾跟儿子,哼,他们的生死就看你了。
在来此之前,我已吩咐手下的人,若四个时辰后没有我的消息,就先砍了他
们各自一只手。再过四个时辰没消息,就再砍一只,直到他们死了爲止」。
这当然是周扬坤的恫吓之言。
出道至今,他从来都没有折磨过任何敌人,虽有杀过人,但杀的都是十恶不
赦之人。
可是配合他壮健的体格,冷冷的面容,别说孙文彪已吓得脸色惨白,便是丁
菁与唐小雨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听得花容失色。
孙文彪终于垂下头,脸色惨然道:「我虽是司徒府的大总管,可我也不清楚
血骷髅组织的老巢在哪,甚至连我们家主,他也是靠陈万作联络人的」。
「陈万?」。
莫鹏皱起眉头。
唐小雨眨着眼睛,忽然「啊」
了一声,说:「难道是胜州长奉的陈万?」。
闻人婉讶然问:「雨妹,你知道这人?」。
「听我爹说过,这陈万是长奉的首富,他乐善好施,在当地名声极佳」。
孙文彪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就是长奉陈家的家主陈万,只有他才能直
接联系到血骷髅的人,上一次,血骷髅三长老就是他带来我们司徒府的」。
唐小雨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我爹也认识这陈万,还曾请他来
我们府里作过两次客,我爹说他是个大善人,他怎么可能跟血骷髅勾结?你莫不
是含血喷人吧?」。
孙文彪愁云惨雾地道:「我妻儿都在你们手上,我含血喷人有什么用,那陈
万,张昊也见过的,不信你们问他」。
衆人随即把目光投向张昊。
张昊想了一下,回答道:「那血骷髅三长老首次进司徒府时,的确由一个陌
生男人带领进府,可问题是我没见过那陈万,无法验证他所说的真僞」。
闻人婉笑了笑:「这个简单,雨妹可是丹青高手,她既见过那陈万,便由她
画出来给你指认」。
唐小雨也不迟疑,当下便根据回忆,画出了陈万的大致画像。
当她的画像完成了七八分时,张昊观摩了几眼,道:「不用画了,就是他,
他左脸处那颗痣令人印象深刻」。
元承业立时起身:「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抓人」。
「等等」。
唐小雨连忙道,「那陈万是长奉城巨富,在当地名声极显,咱们这样动手抓
人,要是被人发现,别说当地官府了,便是那些受过陈家恩德的长奉百姓都不会
善罢甘休」。
莫鹏赞许地点头:「陈万既然跟血骷髅勾结,那么陈家绝不如表面上那么简
单,这件事必须计划周详,不可冒冒失失」。
闻人婉沉吟道:「长奉与云梦岭仅有两三日路程,我们快马加鞭,大概今晚
能到双修阁,跟夫人交待完后,我们便顺路赶往长奉」。
衆人皆没有意见。
张昊瞥了被五花大绑的孙文彪一眼,冷哼一声:「莫师,这家伙该如何处理?
他已知道我们的身份,放他回去绝对不行,不如……」。
孙文彪直听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再不複之前的狂妄之态。
「你们……你们不能言而无信,你们不能杀我……」。
「要想活命,那就要看你接下来的合作态度了」。
莫鹏语气缓和,「只要你乖乖合作,一切都好说,我保证除了你,你的小妾
和儿子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他转头望向周扬坤,道:「周帮主,我记得贵帮有位名叫王厚的成员吧?」。
「王厚?」。
周扬坤先是一阵错愕,紧跟着他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莫先生当真慧眼如
炬……我立即把他叫来」。
不多时,周扬坤便把王厚带上来。
衆人一看,立即明白莫鹏爲何指名要此人,皆因他的身材与此时被五花大绑
的孙文彪至少有七八分相像,更妙的是当王厚一开口,他的嗓音与孙文彪也有几
分相似,在莫鹏的易容术下,这王厚摇身一变,立刻将成爲他们安植在司徒府里,
成爲除张昊之外另一颗重要棋子。
周扬坤等人留在原地,有张昊以及这真正的孙文彪配合,短时间内司徒府里
的人不会知道他们的大总管已经被人调包。
而闻人婉等人则一边让人送信到双修阁,一边火速赶往长奉。
…………朱贺与林天豪交谈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回到双修阁爲他们安排的幽
静住处时,已是日迫西山时分。
一路上,他心事重重,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在院子后方的荷花清池旁,朱贺找到了正凝望着池水深思的秦雨甯。
「夫人,林兄都已经跟我说了」。
秦雨甯仍静静地凝视池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半晌,才头也不回地道,
「他跟你说了什么?」。
朱贺沉声道:「自然是关于魔龙的事」。
秦雨甯转过身来,蹙起秀眉,美眸在朱贺身上打了个转,「本宫记得,你们
在很久以前便互不相来往,他怎会跟你说这些?」。
「何况本宫是他前妻,你就不怕他知道你我的关系后,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兄爲了守护蓬莱,守护九州大陆,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我朱贺对他是
佩服得五体投地。林兄是何样人物,夫人这些担心纯属多馀」。
朱贺听得直摇头。
「本宫只是打个比方」。
朱贺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敬重林兄是一回事,与夫人的关系又是另一回
事。即使林兄是夫人前夫,我朱贺也不会在此事上退后半步。要我朱贺放弃夫人,
除非拿走我这条老命」。
秦雨甯静静地看着他,似要从他的神情分辨他说这话的真僞 半晌,她才平
静地说道:「既然你相信他说的这些事情,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自然是随夫人一起」。
朱贺理的当然地道。
秦雨甯罕见地花容严肃道:「你应该清楚,连阴阳公子这般武功高强之人,
都在他手上走不过几十招,可是连他都没有信心正面对抗魔龙。这是不同于你我
以往所面对过的对手,而是动辄能让我蓬莱岛,甚至是整个白道武林倾覆的灾噩,
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当然知晓,但我朱贺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如果因此而让我龟缩回银花
岛,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追求夫人,此事,夫人休要再提」。
秦雨甯见他如此坚决,娇豔的花容终浮起一丝欣慰。
这时两个双修阁的丫鬟过来请二人前去参加晚宴,秦雨甯与朱贺便联袂而至。
双修夫人安排的晚宴规格很高,除了上一次宴会时出席的一衆长老与双修九
美外,两院的一些杰出弟子如轩辕霖、华冬生等人也均有出席。
加上蓬莱宫这边的一衆执事总管们,此番宴会可说比上回林子轩参加的要热
闹得多。
双修玄女与林子轩的关系,在双修阁上下已是人尽皆知,与蓬莱宫结爲盟亲,
是大陆无数门派势力都要爲之眼红的。
因此当蓬莱剑姬与双修夫人,当衆讨论起二人的婚事时,立即将宴会的气氛
推向了最高潮。
而蓬莱宫这边衆人,对于二人这些时日朝夕相处的举动也全看在眼里,对于
蓬莱宫而言,双修阁也属九洲国的一线大势力,体量虽及不上蓬莱宫,但也不可
小觑。
对于双修玄女成爲他们蓬莱宫的少夫人之一,在场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不过在宴会中,也出现了一件令双修阁衆人错愕不已,让蓬莱宫措手不及的
事。
那是与会的蓬莱宫元老们,在宴会的中途,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巨大疑惑,
就坐在双修阁最尊贵主座上的男人,而向他们的宫主请示询问。
双修夫人见此,便当衆公布了她身旁轩辕先生的另一个身份,乃蓬莱宫少主
林子轩生父林天豪的消息。
原本气氛热闹的大殿,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寂静。
双修阁与蓬莱宫衆人,对于当年剑姬休夫一事知之甚祥,对于眼下的境况,
衆人心底均是疑团重重。
受双修阁衆人所尊敬的轩辕先生,另一个身份竟是蓬莱剑姬的前夫,那个早
就名扬九洲大陆的「窝囊废」,此事当真让他们感到愕然。
而随秦雨甯前来的蓬莱宫衆人,内心的想法则要複杂得多。
特别是与座的一些蓬莱宫元老,早在当年宫主决定要下嫁给这个武功稀疏平
常的男人时,他们便已爲自家宫主感到不值。
只是当时秦雨甯一意孤行,作爲蓬莱宫之主的老夫人也没有反对,他们才没
有说什么。
后来老夫人过世,蓬莱宫偌大的重担全压在他们宫主一个人身上,而身爲丈
夫的男人却终日龟缩在岛上,半步不踏出蓬莱岛。
这些事情,他们全都看在眼里,但碍于宫主的威严,身爲下人的他们不敢妄
自讨论。
直到那一天,他们宫主夜战黑道八大高手,负了不轻的内伤,从那时候起,
蓬莱宫一些关于男人的风言风语,不可避免地在下人们之间流传。
宫主怎会嫁给这样一个吃软饭的孬种男人!或许是终于失望到极点,他们宫
主在这之后面对男人时,蓬莱宫上下均能感受到她的冷漠,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
少,对男人的斥责也越来越多。
然而不管他们宫主说什么,骂什么,男人永远是笑嘻嘻的模样,也从不反驳。
而他们这些人,对这个名义上的男主人,也越发的鄙夷,甚至是厌憎,并引
以爲耻。
后来老夫人去世,他们这位性格刚烈的宫主作出了令天下人震惊,但是又鼓
掌庆贺的休夫之举。
再之后,换了五湖山庄的「武宗」。
陆中铭与他们宫主出双入对,而他们也时常把这位武宗与之前的男人相比,
得出的结果自然是替他们宫主庆幸。
可是……当初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男人再次出现,竟是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
绝顶武力君临,这些来自蓬莱宫的衆人遭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瞬息诛杀血骷髅三长老,几十回合废去阴阳公子一身修爲,轻松将之生擒,
这是令人感到胆颤心惊的修爲。
见到双修夫人小鸟依人般地服侍在男人身旁,而后者与他们宫主相对而谈时,
双方那种礼貌而客气的举动,衆人感觉心底似有一丝丝苦涩在蔓延。
林子轩则是看得暗中眉头直皱。
二人交谈时那种不远不近的礼貌态度,让他很不舒服,他们明明曾是最亲密
的夫妻,如今误会全解,爲何仍不能放开以往的心结?正当他爲此苦恼不已的时
候,一个婢女匆匆前来通报。
竟是不久前才从蜀山分手的闻人婉等人来了。
一马当先的是个三十岁许,长得极是魁梧的男人,他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
精芒闪烁,显是身怀高深武功。
在他身旁的二男二女,男的英俊女的俏丽,年纪都不大,几人均风尘仆仆,
看样子是马不停歇地疾赶上山的。
相比之下,一身宫装长裙的闻人婉身姿婀娜,旖旎动人之极,看得林子轩心
头火热不已。
哪怕是只对秦雨甯情有独锺的朱贺叔侄俩,面对闻人婉这样的天姿国色,也
免不了多看了她几眼。
「夫人」。
她亲昵地来到秦雨甯和林子轩之间。
座上的双修夫人立即命人给他们增加座次。
秦雨甯便给衆人介绍逐一介绍。
当得知那二男二女均是闻人婉的同窗,出自白鹿学院时,周围衆人立即热情
了起来。
丁菁和唐小雨尚是首次一睹剑姬之子的真容,见到闻人婉平日嘴里总提及的
轩弟长得剑眉星目,其俊郎的面容比起严文与元承业竟是更胜一筹,二女都不由
得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作爲白鹿先生三徒的莫鹏,则是受到双修阁一方的热诚招待。
闻人婉这时方看清那坐在双修夫人身旁的男人,不由得掩嘴惊呼:「啊,林
叔叔」。
林天豪朝他投去一个慈爱的笑容。
闻人婉低声朝身旁的秦雨甯问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雨甯神色平静:「这件事有点複杂,一会宴会结束后,让轩儿从头说给你
听」。
林子轩点点头。
莫鹏等人的到来,让宴会提前了小半个时辰结束。
因秦雨甯知道他们本该在武州对付司徒府的,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事
情有了变数。
宴会结束后,双修夫人与秦雨甯分别挥退无关人等,只留下最核心的一干人
等。
「莫先生这一手易容术,堪称出神入化。换作我们,潜入司徒府不难,但要
把那孙文彪引出府外,没有这易容术当真是让人头痛。更别说现在的司徒府等于
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司徒德宗那老家伙的一举一动再也休想瞒过我们的眼睛」。
听完闻人婉简述的一切,秦雨甯不由得赞歎 莫鹏十分谦虚,只见他瓮声道:
「鄙人这身易容术是出自祖传,乃前人之功,鄙人不敢妄居,能爲白道武林尽一
分心力,是在下的荣幸,也是师尊一直以来的教导,剑姬无需客气」。
他一番话,便令在场所有人对他好感大増。
林子轩也暗忖名师出高徒。
这莫鹏一身武功,绝对到了武宗级,纵比起陆中铭也不遑多让。
可是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魁梧的粗糙汉子,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又十分谦虚,
格外给人一种信任之感。
「这陈万是长奉巨富,且在当地极具佳名,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他,怕是
又得劳烦莫先生」。
林子轩拱手道。
莫鹏连忙道:「林公子客气,陈万与血骷髅这等邪恶组织相勾结,暗地里必
定坏事干尽,长奉城民一直蒙在鼓底,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台上的双修夫人略有些遗憾道:「我们本以爲能从阴阳公子口中逼问出一些
有用的线索,哪知血骷髅组织身后之人比我们想像中更加谨慎,那阴阳公子竟也
对血骷髅方面知之不多,好在有莫先生,希望那陈万不会令我们失望」。
莫鹏道:「我们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动身赶往长奉。当我们成功拿下陈万
后,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通知诸位」。
「有劳莫先生与诸位了」。
衆人密谈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月色爬上枝头,才各自回休息的地方。
「轩郎,你和婉儿姐想来定有很多话要说,环馨便不打扰你俩了」。
双修玄女给二人留下暧昧的眼神,笑着先行离开。
「轩弟,夫人她们可将你俩的婚事决定好了吗?」。
闻人婉柔声问道。
林子轩点头说:「定下好,环馨明年便与瑾儿同一日过门」。
闻人婉听了,俏脸上顿时绽放出明亮的笑容:「姐姐真替你感到开心,轩弟,
你今后可要好好对待瑾儿跟环馨妹,知道吗?」。
林子轩笑了笑:「放心吧,婉儿姐,我定不会负她们」。
想到他那已与别的男人发生过肉体关系的未婚妻,林子轩的笑容中却是掠过
一丝不可察觉的苦涩。
将这恼人的情绪抛开,林子轩一把将闻人婉搂进了怀里:「婉儿姐,我好想
你」。
后者俏脸一红,声如蚊蚋,「轩弟,别这么急嘛,姐姐赶了一天路,身上出
了些汗……」。
林子轩用力一嗅,只觉鑽入鼻中的除了闻人婉动人的体香外,别无他物。
「婉儿姐全身除了一个香字,我真的什么都闻不出来了」。
在闻人婉娇羞之中,林子轩将她拦腰抱起,往床塌上走去。
屋内顿时春色正浓。
两人在床塌上亲密恩爱,林子轩直将闻人婉肏得香汗淋漓,呻吟不止,在她
体内满足地射了一次,两人方停歇相拥。
好一会儿,闻人婉才轻柔地在林子轩唇上一吻,道:「轩弟,你累了就先睡
吧,姐姐沐完浴后便回房去睡」。
林子轩知她明日一早还要动身去长奉,加上他这几日白天跟父亲过招,晚上
还不时在双修玄女闺房里过夜,体力损耗极巨,也确实有些疲累,便点了点头。
朱贺来到秦雨甯下榻的院子时,夜色已深。
秦雨甯见到他恼怒的脸色时,讶异问道:「发生了何事,是谁惹你了?」。
从认识朱贺至今,他这般模样秦雨甯尚是首次见到。
朱贺拿起桌上的壶水,狠狠地灌了两口,连胡须和衣襟被水沾湿也不拭,馀
气未消地道:「还不是高时那小子,当真是气煞老夫也」。
「高时?」。
秦雨甯柳叶般的秀眉一蹙,「他怎么了?」。
「我刚和这小子大吵了一架」。
朱贺冷哼一声,「这小子翅膀硬了,竟连爲叔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本宫知你向来最疼你这木讷的侄儿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朱贺闷声道:「我要他过几天回银花岛,这小子说什么也不肯,我忍不住骂
了他几句,他居然跟我翻起脸来」。
秦雨甯立时明白,朱贺是深怕他朱家这一根独苗会在蓬莱岛遇上危险,因而
要求朱高时返回银花岛。
朱贺这般做,凭心而论是爲他着想,秦雨甯不明白爲何叔侄俩会因此而吵起
来。
朱贺歎了一口气:「还不是因爲夫人」。
「我?」。
秦雨甯一阵错愕,紧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美目微眯,「你莫不是想说,
你这侄儿爱上了本宫,不愿因此而离开吧?」。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哪知朱贺一脸这你还用问的神情,令秦雨甯差点没被噎住。
秦雨甯没好气道:「敢情你之前所说的一切,并非在开玩笑。本宫真是服了
你,你的亲生侄儿与你爱上同一个女人,你难道不会觉得很不自在吗?」。
「我当然知道」。
朱贺歎息道,「可是高时这孩子别的地方不学,偏偏痴情这方面学足了我,
自打他见过夫人后,便对夫人情根深种。我甚至连林兄都应付不了的魔龙搬出来,
也没法让他打消回去的念头」。
秦雨甯听得一阵失语,但见他一副哀声歎气的失落模样,又说不出责骂他的
话来。
朱贺歎了一口气,道:「夫人可知,上回夫人身上的那对袜子和抹胸,被这
小子视若珍宝的保存了起来。有一回我见他捧嗅着夫人的这些贴身物件,脸上露
出如朝圣般的神情,我便知道这小子除夫人以外,心里已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夫
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雨甯听得俏脸飞起两朵红云。
「他……竟拿着本宫的东西……做这种事情,你这侄子当真是……」。
她面带嗔意,狠狠瞪了朱贺一眼,道:「本宫也真是服了你,亲侄儿爱上自
己的女人,偏偏你却不当一回事,连本宫的贴身之物也拿给他。真惹本宫恼了,
赶明儿本宫便让你那亲侄儿如愿以偿,看不气死你这老家伙」。
朱贺听得顿时瞪大眼睛:「夫人你,你说什么……」。
「怎么,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秦雨甯美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那侄儿既然那么喜欢本宫,本宫
便让他尽情一番,又有何不可?」。
朱贺张了张嘴,「啊,啊……夫人,你……你……」。
见他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秦雨甯暗哼一声,心道还不吓死你这老家伙。
只见她红唇轻扬,一副眉目含春的动人模样道,决定再添一把火,「只是你
那侄儿看起来,却还是未经曆男女之事的雏,真个在床榻上跟他裸呈相见,本宫
怕会被他插个死去活来。毕竟你那侄儿长得人高马大,想来不但精力充沛,初次
接触女人,那方面的欲望必是格外强烈」。
说完这大胆露骨的话语,以秦雨甯的性格也不禁俏脸有些微烫。
虽说这些话只是用来吓唬吓唬这老家伙,想让他收敛一些,可在说的过程中,
秦雨甯免不了会想像出某些画面。
一想到她真个脱光光,被那人高马大的朱高时压在身上操弄,秦雨甯便不禁
暗啐了几口。
秦雨甯当然对那老实木讷的朱高时没有任何想法,换作朱高时并非朱贺之侄,
以他的条件连入她眼的资格都没有。
都怪朱贺这老家伙,爲老不尊,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贴身之物偷去送给他那
侄儿,害得秦雨甯每趟面对朱高时那炽热的眼神时,浑身便一阵不自在,只能权
当没看见。
今趟吓吓他也是好的,以免得这老家伙得寸进尺。
只见朱贺听得涨红着脸,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夫人……你,你真的要这般
决定?」。
秦雨甯笑吟吟道:「怎的,你不是心底很希望本宫这般吗,本宫便如你所愿,
如何?」。
「我,我只是……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夫人你竟愿意……唉,高时这小子,
今趟真是飞来豔福了」。
秦雨甯顿时瞪大了美目,彷佛听错什么般,直到她美眸发现,朱贺的胯间已
不知什么时候竖得高高,终于发觉自己低估了这老家伙。
「你这老家伙,当真是……有够变态!本宫不过是逗弄一下你,你竟然当真」。
她狠狠瞪了朱贺一眼。
朱贺被她美目一盯,老脸顿时垮了下来:「夫人……」。
「怎么,你还真希望本宫脱个光光,被你那侄儿抱上床去,压在身下操弄?」。
秦雨甯凤目生寒道。
朱贺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垂头丧气道:「我自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夫
人,我老朱家就高时这么一根独苗,倘若他遇上什么不测,我不但对不起我的兄
长兄嫂,更无顔面对列祖列宗」。
「那你还想怎样?」。
「我想请求夫人一件事?」。
秦雨甯凤目一瞪:「如果是这件事,免谈」。
「当然不是」。
朱贺连忙道,「我只是想请夫人亲自去说服高时,他现在谁都说不动,唯有
夫人是例外,毕竟这小子对夫人一往情深……」。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
秦雨甯面无表情,「我数到三,立即给我滚,否则本宫便亲自招呼」。
朱贺这时候也豁出去了。
「只要夫人答应老夫这件事,不用夫人招呼,我立即便滚,否则,休怪老夫
一直赖在夫人这儿」。
「你……」。
「夫人也别怨我出此下策,我这也是拿那小子没办法。何况,夫人又无需像
方才说的那样,只要给那小子一点甜头,保证他欢天喜地地滚回银花岛」。
「给……我……滚」。
「我权当夫人答应了,就这么说定,明晚这个时候,我会叫那小子来夫人这
儿,到时候就麻烦夫人……」。
话还没说完,朱贺头一缩,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秦雨甯掷来的茶杯,一熘烟往
闪到屋外。
他还不忘叮嘱道:「夫人,就这么说定,明晚,哎哟」。
竟是被秦雨甯掷过来的另一个杯子正面砸中脑门,终于不敢停留,捂着脑门
飞快地跑了。
原本馀气未消的秦雨甯,见他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不禁好气又好笑。
她缓缓步到窗前,直望着朱贺的身影远去,才朝着另一个方向,纵身一跃,
倩影悄声无息地没入夜色之中。
到了半山坡,四周寂静无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若林子轩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爲让秦雨甯大半夜过来密会的男人,赫然是他父亲林天豪。
只见林天豪目光灼灼:「你来了」。
秦雨甯来到他跟前,轻轻「嗯」了一声,下一刻,她高挑修长的身体已被林
天豪拥入怀中。
感受着男人喷涌到她雪白脖颈的热气,秦雨甯有些不习惯地侧开一点,道:
「大半夜的,你说的这个地方,害我一阵好找呢」。
这个地方其实很好找,但她不得不找些话来说。
当初在和男人分开之前,她就已经和男人分居很长一段时间,男人的拥抱是
那么地陌生,又那么令她心跳若狂,令秦雨甯彷佛回到了与男人热恋的时候。
林天豪的吻落在秦雨甯的唇上。
这对分别已久的男女,顿时如干柴烈火般燃烧了起来。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直到林天豪一口气吻了个够之后,秦雨甯才觅得喘息的
功夫,伏在他怀里,娇喘着:「你知道吗,我真恨自己不争气」。
林天豪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这前妻性格刚烈泼辣,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本来不论林天豪做什么事情,也绝无可能挽回她的心。
可偏偏他今日的坦白,击碎了她一直以来的防线,正中她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让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爲了他心爱的妻儿。
她原本高高筑起的心防彻底失守。
所以当他暗中给她传音,约她这个时候在这里相聚,她毫不犹豫地来了。
林天豪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与你无关,这一切都怨我」。
「当然怨你,如果你一早向我坦白,又怎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林天豪摇头一歎:「唉,是我错了」。
秦雨甯伏在他胸口处,「算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你还活着就好。唔,
轩儿似乎很希望我们俩複合呢」。
「你怎么想呢?」。
「哼,你似乎忘了,你已被本宫一脚踢开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们能像现在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况,本宫现在已有新
欢,如无意外的话,我和朱贺会在轩儿大婚后完婚,他将成爲我的新丈夫」。
「这样也好,若因此而伤到他人,你我也于心不安,何况你我也早过了冲动
的年纪」。
「哼,算你啦」。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哼,明知故问,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秦雨甯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你别以爲我不知道,当初赶走你之后,你
必是时常偷回蓬莱宫偷看」。
林天豪苦笑:「这真是冤枉我了,我是有偷回蓬莱宫几次,但那个时候我见
你与那陆中铭出双入对,两人如夫妻般恩爱,而他更是夜夜在你寝宫过夜,我又
怎会如此自讨没趣」。
「这我不否认,在你之后,我是时常跟陆中铭上床,但这也要怨你自己」。
秦雨甯又嗔又怪地看着他:「如果你一早坦白一切,我又怎会气得把你赶走。
现在都迟了,除了陆中铭之外,我也跟朱贺上了床,你就算心有不甘也没用」。
「我若是心有不甘,你以爲陆中铭能有机会追求到你?」。
林天豪摇了摇头,「否则不提陆中铭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在我俩关系还未
断绝之前,你便已和那圣剑门的秦松,在岛上的小镇暗中幽会了好几次。若我当
真要计较,那秦松岂能活着离开蓬莱岛?我也是希望在我之后,能有第二个男人
给你幸福,才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雨甯的俏脸刹那间便红了起来。
林天豪所说之事,是在她当年夜战八大黑道高手后发生的。
那段时间,碰巧她跟圣剑门门主秦松有生意往来,长时间不在岛上,后者便
趁这个机会对她发动了勐烈的追求攻势。
凭心而论,秦松的个人条件是相当不俗的,加上那个时候秦雨甯对丈夫极尽
失望,已在酝酿要将其赶出蓬莱,在秦松一番苦求下,便答应了他的追求。
但当时的秦雨甯毕竟是有夫之妇,跟秦松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因此两人便
在暗中幽会。
秦松初次抱得美人归,浑身积蓄的欲望发洩不尽,便追到了蓬莱岛,还在岛
上临海的小镇买了座清幽的大院子,于是秦雨甯还在那过了几次夜。
这是她一直以来藏于心底的秘密,她以爲世上除了她与秦松外,没有第三个
人知道,却不想林天豪竟早知道个一清二楚。
「你怎会知道这些事的?」。
「岛上发生的大部分事,都瞒不过我的耳朵。我只是很奇怪,从当时你跟那
秦松明明相处得那么好,还三番数次地跟他幽会,爲何后来却舍他而选择了陆中
铭?」。
「你想知道?」。
「当然」。
「那你如实回答我,当时你发现我背着你与秦松上床时,你是什么心情?」。
「痛入骨髓,彷若撕心裂肺」。
「现在回想,还会吗?」。
「尚算可以接受,但仍有些酸痛感」。
「那你确定还要听吗?」。
「自然好奇,但你若不愿说,便算了吧」。
「本宫只是怕你听了之后,心里又酸又痛,既然你想知道,便活该酸死你吧」。
秦雨甯红唇轻咬,「那秦松外表相貌虽比不得你,但也算仪表堂堂,待人接
物也不错,和他在一起时不可否认他能让我感到快乐。但就是跟他深入接触一段
时间后,他的一项癖好,我实在忍受不了」。
「癖好?」。
林天豪皱着眉头,「雨甯指的莫非是他的床第之癖?」。
秦雨甯轻轻点头。
「可是,你与那秦松幽会时,每趟你都是跟他做到大半夜,翌日也总你脸色
红润,眉眼含春,他分明在床上能很好地满足你,爲何?」。
林天豪十分不解。
秦雨甯依偎在他怀里,没好气道:「那个时候,他才刚追求到我,自然不敢
在本宫面前露出狐狸尾巴。直到我跟他交往一段时间后,一次我耐不住他的软磨
硬泡,在他府上过夜,他这特殊的癖好才显露出来。那晚我跟他做到大半夜后,
精疲力尽,他竟然趁我还没回过气之时,走了本宫的……后庭」。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惹你不悦,后来虽奋力重新追求于你,你最终也选择
了陆中铭」。
「这秦松别的什么都好,就这癖好让本宫难以接受」。
秦雨甯脸色绯红,「哼,自那晚后他尝了甜头,此后每趟与他欢好,他总要
走本宫后门,更让本宫恼怒的是,他还喜欢射在里面,终于我忍不住一脚踢开了
他,选择了陆中铭。只是兜兜转转,最终让我有安定下来心思的,竟是朱贺这家
伙」。
「本宫告诉你这些,你会不会觉得生气?」。
林天豪苦笑:「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你生气,我们经曆了那么多事情,如今能
重逢,上天已待我不薄。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与她长相厮守,只是这三人的豔
福也着实让人羡慕不已」。
「睡了本宫最久的人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羡慕的,何况我连孩子都给你生
了,那几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这可恶的家伙」。
「咳,这倒也是,说起轩儿,我们这样瞒着他……」。
「轩儿那边也只能这样了,他的脾性有点像我,如今魔龙一事迫在眉睫,爲
免节外生枝,我俩的事还是瞒着他爲好」。
「只能这样,时候也不早了,夜风凉,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待我们回
岛时再慢慢说」。
「嗯」。
两人又拥吻了一会,这对阔别已久的男女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秦雨甯原路折路,她的丹鹤步在大陆上赫赫有名,是传自蓬莱一脉的顶级身
法,飘逸灵动,一路上轻松避开了值夜的守卫,终于回到了住处。
正当她要跨进院子的时候,秦雨甯忽然收回了裙下伸出的腿,悄然隐匿在一
株槐树后。
一抹澹黄色的倩影,正轻盈地从院子内掠出,刚好被秦雨甯捕捉到,使她微
感错愕。
此刻已近四更天,大部分人都沉沉睡去,闻人婉在这个时候还要去哪?当闻
人婉的倩影快要消失在夜色中时,秦雨甯想了想,跟了上去。
一个多刻锺后,闻人婉的来到双修阁用于招待贵客的另一座大院子,随后悄
悄进入了其中某间屋子。
秦雨甯有些吃惊,因爲她知道屋子里住的是谁。
她也知道闻人婉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联想到屋内那人的身份,秦雨甯吃惊归吃惊,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气恼
闻人婉竟连她也瞒着。
本来以秦雨甯过来人的经验,是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但爲了再三确认,她
还是决定验证一番心中所想。
秦雨甯的丹鹤步施展之时轻盈无声,可说当世之中,除林天豪与林子轩所习
的外几无可匹敌,便是像清一真人、白鹿先生等所习之轻功身法,
也仅与她不相上下。
是以房内的二人武功虽高,秦雨甯仍不至于担心会被他们所察。
这片院子里的屋舍均是独立出来的,一座大屋四面环树,环境清幽,秦雨甯
绕了一个大圈,来到屋后的木窗下。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却一无所获,秦雨甯不由暗想,莫非她猜错了,否则以
她的耳力怎会能听到些许声响。
带着疑问,她伸出青葱般的纤指,运劲一点,窗纸便无声无息地开了个指洞。
她之所以要用贯满真气的手指捅穿窗纸,便是担心纯用力气点破的话,会立
即惹来屋内二人的警觉。
不论是屋里那人,又或是闻人婉,均非省油的灯。
透过窗纸上的小孔洞,秦雨甯终于望见内里的情景。
一看之下,她才发现自己果真没有猜错。
只见屋内的床榻之上,一男一女已是肉帛相见。
闻人婉的衣裙与男人的衣物散落一地,床榻虽有纱帘遮挡,但仍可清晰见到
两人已是脱了个精光,男人的双手正扶着闻人婉雪白的香臀,一根暴满青筋,连
秦雨甯也生平仅见的黝黑大棒,正在闻人婉的嫩穴中进进出出。
闻人婉双手俯撑在床上,半跪着身子,任由男人在她体内驰骋着,白嫩的乳
波一阵晃荡。
她乌黑的秀发慵懒地垂散在一边,俏脸通红,娇豔的红唇紧紧咬着一簇发丝,
男人的每一次撞击都格外有力,秦雨甯甚至能看见他的大棒每次进击之时,棒下
那两颗硕大黝黑的卵蛋都似要挤进闻人婉的身体一般。
但不论是一脸春意的闻人婉,还是那正尽情采攫着胯下这天资国色美人的男
人,都似有意无意地,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
「啪……啪……啪啪……」。
然而,男人的肉棒在闻人婉的臀瓣中进出时,两人腹臀交接之际不可避免地
发出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啪啪啪」之声。
于是,男人扶着闻人婉的香臀冲刺了数十回后,不得不一脸遗憾地放弃了这
充满征服感的体位,将他那根沾满了爱液水迹的阳棒缓缓从闻人婉体内拔了出来。
无需男人多言,本俯撑着的闻人婉便转过了身子,而男人强壮有力的两条臂
膀,立时将她两条玉腿分开,高高举起。
随后将闻人婉悠晃在男人眼前的一对包裹着白袜的小巧玉足,迷醉地深嗅了
一会,跟着再伸出大舌舔弄。
闻人婉抬头,望着男人对自己的双足迷恋的样子,不由得红唇轻咬,羞涩不
已。
待到她雪白的短袜都被口水沾湿了些,男人这才把她圆润的小腿分架在肩膀
处,一手下扶那根粗硬的阳具,缓缓将那巨大的龟头抵达闻人婉的粉嫩蜜屄口,
腰身一挺。
随着巨棒的挤入,闻人婉的花蕊被分于两侧,男人的大棒随后尽根而没。
「噢……」。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
男人随后身子前倾,将闻人婉的雪臀压得提起,这才开始一紧一慢地撞击起
来。
闻人婉被男人插得满脸快美异常,又不得不紧守牙关,免得发出一些让人心
荡神旌的声音来。
这不算太过激烈,但却香豔十足的场景大约持续了半炷香时间,男人便宣布
不支。
闻人婉冰肌玉骨,乃人间绝色,便是同爲女人的秦雨甯,也觉得她实在叫人
怦然心动。
何况此刻那男人,面对这么赤条条的一个绝色美人,与她尽情地享受鱼水之
欢,在闺帏之间能坚持到这已算不错。
伏压在闻人婉身上,奋力驰骋的男人终于在一阵快速的撞击后,一只手用力
摁揉着闻人婉的美乳,再伴随一声低吼,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而他身下的闻人婉,也在男人的爆插下,如缺水的鱼儿般仰起天鹅般的脖颈,
美眸半睁半闭,修长洁白的美腿缠上了男人的腰身,让两人结合的部位再无分彼
此。
窗外的秦雨甯秦,望着被男人全数射进体内后,又与其亲密相拥相吻的闻人
婉,心中有些无奈。
闻人婉自幼被她一手抚养长大,可说除了她的儿子林子轩外,便属她最让秦
雨甯疼爱。
她把闻人婉自幼当女儿养,一开始根本没有要留她当媳妇的心思,她能找到
心爱的男人,秦雨甯会发自内心的高兴,早在她这宝贝养女还在豆蔻年华之时,
秦雨甯便决定将来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可是后来她的宝贝儿子竟然仗着闻人婉对他的疼爱,把这姐姐给骗上了床,
把闻人婉珍贵的身子给破了,秦雨甯发现后罕见地发了脾气。
然而闻人婉说她是出于自愿,且她心里也喜欢这个弟弟,不愿秦雨甯怪罪儿
子,她才让这事轻描澹写地过去。
后来,与闻人婉几次交心之谈,秦雨甯也提起过她的婚嫁问题,但每次闻人
婉总是微笑地说。
「轩弟喜欢我,我也同样喜欢轩弟,即使我遇上别的男人,我也不愿让轩弟
伤心,夫人不用再说了」。
想到这里,秦雨甯便不禁暗暗生气。
若非今晚阴差阳错,被她发现这事,恐怕闻人婉会这么一直瞒下去。
林子轩是她儿子,她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但闻人婉同样也是她的女儿,秦雨甯一样地宝贝她,既然终于发现她有了真
正心爱之人,秦雨甯怎都不会装作不知道的。
见到屋内二人已穿戴好衣物,分别前又恋恋不舍地拥吻着,秦雨甯无奈地摇
了摇头。
「这傻丫头,是时候该打醒她了」。
这么想着,秦雨甯赶在闻人婉离开前,先一步悄悄离开。<a href="" target="_bl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