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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皮的斗争】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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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流域风

    本章字数:5624

    胡玫自顾到厨房搁下买来的菜,边收拾齐齐没洗的碗筷边问:「昨夜里没睡

    好,我还说来补个养颜觉儿,你这前后脚就跟过来了!不用上学的吗?」

    陈皮皮头瞄了一眼齐齐的房门,本来想先说几句挑逗丈母娘的话,料想齐

    齐必定会在门后支了耳朵偷听的,凑到胡玫身后,用自己身体挡了,偷偷去她腰

    上摸了一把,说:「听说……你要给妈妈做媒?咳咳……这件事可得想好了再答

    应!万一找错了人,要被埋怨一辈子的。」

    胡玫歪了头看他,眉目含嗔带谑:「我这媒人只管点火,着不着可是他们自

    己的事,说到底还不是给你擦屁股?昨晚你把你妈妈……唔……」嘴巴给陈皮皮

    一把捂住,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陈皮皮赶紧接了她的话:「是是……我昨晚把妈妈惹恼了,她要嫁人,多半

    也只是一时气话,头我哄她开心,就不会再说这事了。」

    胡玫把脸正经起来,说:「你想什么,我可一清二楚,不过这天要下雨,娘

    要嫁人,是自古道理,你来我有什么用?你妈那里才是拿意的,你要央求,

    也要去求她才对,我不给她介绍,难道她就没着落了?到头她自己去来,反倒

    要怪我不肯上心,你说对不对?」

    陈皮皮被她这一番话堵了嘴,脑袋就耷拉下来,没声响了。

    告别胡玫出来,边下楼边想:这次妈妈是下了决心治我,看来多半真的在劫

    难逃……想要拦她,怕是要孤身奋战了!想到家里忽然多出个身高体壮、膀大腰

    圆的凶恶男人,给妈妈指挥着满屋追打自己不由全身打了个战栗。于他而言

    妈妈固然穷凶极恶难于应付,却好歹也能战个平手,就算吃亏,也不过一顿花拳

    绣腿,要是加个援兵,还是孔武有力那种,自己真要大难来临死得其所了。

    那边楼上,齐齐已经抓了书包要下楼,却给胡玫叫住了,说:「你先别走,

    我有话和你讲。」齐齐甩了马尾辫,自顾自往门口去:「我要迟到了,没功夫和

    你聊天。」胡玫就忍不住恼怒,骂:「跟我说句话你就要迟到了!刚才和他没羞

    没臊怎么就不怕迟到?」

    齐齐正穿鞋,被这话惊得全身僵硬,脸一下子白了。旋而向胡玫怒目而视,

    只觉得果然天下做妈妈的都很卑鄙。胡玫瞧见她小脸儿由白转红,一触即发的样

    子,哭笑不得:「你干么这样子看我?怪我偷看你了?你也不想想,自己连门都

    不管,我想不看都难……」

    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她旁边,接着说:「你才多大?胆子倒大的没了边儿,

    我知道现在说你一定是听不下去的,可我做妈的,总是要说给你听……今天的事

    情,我权当作没看到,可也只此一例,你要是再犯,别怪我发狠!」

    齐齐梗了脖子:「我不要你管。」

    胡玫被她噎得气血翻滚,对这个女儿,她倒没了对付各式男人的自如。之前

    钟凡在家,她是不怎么去管教的,只听之任之,齐齐平时有什么心事,更也不肯

    和她讲,两人倒还能相忘于江湖。待家里没了钟凡,要端起做妈的架子时候,却

    因为石夜来那件事没了底气,如今又和女儿做了通家!说起话来更不方便。

    还是忍了气,刻意放低身段劝她:「你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就敢干这样

    不顾后果的事情,将来总要后悔的!再说……他……也不是个靠得住的人!将来

    你长大了,真遇到称心如意的那个人,怕肠子都要悔青!」

    齐齐还觉得气苦若不是你勾引他,他又怎么会靠不住?她却从没想过,

    如果真是靠得住,又怎么会被勾引到。

    也不理胡玫唠叨,穿好了鞋下楼去了。

    陈皮皮满肚子心事,边走路边思,前面有人也没留意到,待撞上去了才

    过神儿来。四顾左右,走的却不是上学的那条路,待看见拐角处的一家熟食店,

    才忽然醒悟,自己竟然走到了蔷薇的住处。

    在楼下冬青从边的石阶上坐了,仰头看那窗户,想以往种种,不禁悠然。少

    年心性,愁苦也不过一时,这货才忧愁了不到片刻,已然心驰万里,去和蔷薇神

    交了!

    淫荡了不知几时,才收转心神。看天色去上学一定是迟到了,性不去,就

    坐在那里数过往的人。正是上班时节,行人匆匆,有人边走边吃着早餐,有人边

    跑边整理衣服,愈发显得他悠闲。

    正无聊赖,身旁走过一小孩,两三岁模样,长得肥美可爱,头顶上扎了个

    小辫儿,手上还抓了枚包子。他恶作剧突然大叫了一声,那孩子吓了一跳,手里

    的包子果然掉了。头张大了嘴巴看他,嚼了一半的包子也差点从口里掉出来。

    陈皮皮一本正经叫她:「小妞,给我乐个!」

    那小孩翻了他一个白眼:「呸!你才是小妞呢……我有鸡鸡的……」说完怕

    他不信,还脱了裤子给他看果然是有的。原来是把个儿子当女儿养的。陈皮

    皮就骗他:「现在有,明天就没了,你今晚可千万不要睡觉,好好看着它,不然

    一觉醒来,一定会不见的……」

    正说着,忽然有人喊:「宁缺……宁缺……你在哪儿干嘛?」跟着一溜小跑

    过来个美貌小妇人,一把将孩子护到身后,满脸戒备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陈皮皮面露讶异:「你儿子叫宁缺吗?是宁缺毋滥的那个宁缺吗?」

    小妇人点了点头,警惕地问:「怎么了?」陈皮皮嘿嘿一笑,说:「没什么

    没什么,你千万要看好了这儿子,他可是会穿越的……」小妇人看怪物一样瞄了

    他两眼,骂:「神经病,不知所谓。」转身抱起小孩,边向走边用力在屁股上

    拍了一掌,嗔骂:「谁教你随便和人说话的?再不长记性,妈妈打死你……」

    远远还能听见那孩子问:「妈妈,我小鸡鸡会没吗?」接着是小妇人格格的

    轻笑:「傻儿子,怎么会?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么……」

    他本来还想调戏几句的,没想小妇人乖觉,话也不搭。不免在肚子里叫了几

    声可惜。正留恋着那远去婷婷袅袅扭动的美臀,一辆出租车吱地停在身旁,车门

    一开,从里面又钻出个腿长腰细的牛仔裙美女。过头跟司机说:「师傅,你先

    等会儿。我上去拿行李,马上就下来。」说完匆匆跑上楼去了。

    美女东西挺多,一趟一趟大包小包往下拎,待她向后备箱放的时候陈皮皮在

    旁边搭讪:「还没搬好啊?要不要我帮忙?」美女疑惑了下,盯着他看。陈皮皮

    就露出一十六颗牙齿装人畜无害,他从小把闭门羹当饭吃,可不怕被人骂无聊。

    女人大约也猜出了他意图,却没生气的意思,笑着说:「刚才你怎么不说,

    现在我搬好了你才来献殷勤……」边说边从他身边过去,拉开车上车。

    那车开出去十多米,忽然又停下来,美女从车窗探出头来,喊:「喂!你是

    不是叫皮皮?」

    陈皮皮不禁讶然,没想到她是认识自己的!仔细忆,却真没记得在哪儿见

    过。小跑过去凑在车窗前嬉皮笑脸地问:「咦!你认识我?」女人又上上下下左

    左右右打量他,答得却有几分古怪:「我也不大认得,我只见过你光屁股,穿

    了衣服倒拿不准了。」

    她这话说的实在暧昧之极,连身边的司机听了都张大了嘴巴,吃惊到要流鼻

    血了。他老人家开出租车十数年,各色人物场面经历无算,可谓见多识广,这样

    的阵势却头一遭遇见,打破脑壳也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想不明白的岂止是司机,陈皮皮更糊涂,正要问,女人却身从小包里去翻

    找,终于取出一张卡片来,递给陈皮皮,说:「我还道犯蠢,倒没料到你长情,

    嘻嘻,临走总算做了场好事,姐姐可算是欣慰。咱们这就再见了,小帅哥……」

    陈皮皮看手里的卡片,普普通通的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路桥建筑构件公司

    集团,向茂林。从小到大十五年,这个名字更是听都没听过!如坠雾中。想问个

    仔细,那出租车却已经缓缓启动,只看到美女一只白皙的手臂留在车窗外向他摆

    了几摆,转过墙角不见了。

    低头继续研究那名片,直到翻转过来,才发现背后写着字的:何素影。下面

    是一行誊写工整的,笔迹娟秀,明显是出自女人之手。自言自语了句:「何

    素影?何素影又是什么人?老子今天桃花旺,女人争着送上门。她托人给我这地

    ,是要我过去跟她圈圈叉叉吗?」又看了一眼,不由得大为泄气:「辽宁!奶

    奶的我腿可没那么长……」突然脑中电光石火一闪,全身一颤,指着那女人出租

    车去的方向大叫:「屁……屁……你是那个屁……」

    那日在蔷薇房里,他果然是见过刚才那个美女的!只是其时他和蔷薇两人正

    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着,自然不及细看她容貌,所以印象也不深刻。待看了名片背

    后,忽然醒悟人在东北他又认识的,除了蔷薇别无他人。

    一时间小小的心怀之中,满是歉疚之意她给我留了姓名,分明是把

    我当作朋友亲人一样看待,以为我一定会再过来这里,我这段日子却很少想到过

    她。和她的深情厚谊比起来,我可显得没良心多了!

    在楼下又留恋许久,才收拾了杂念转身离开。先跑去一家溜冰场去溜了两个

    小时,又坐车到体育场看人踢球。换做往日,难得有半天自在,必然会乐不可支

    满心欢乐!这会儿却是越觉得烦躁。估摸着时间要到放学了,才没精打采地赶

    家吃饭。

    程小月却不在家里,去到厨房,饭也是没做的。

    这样的情形平日绝不多见,妈妈无论多忙,午饭是一定给他准备的。小流氓

    不由要往坏处想:她老人家向来言出必行,昨日b说要结婚,怕是这就忙起来了!

    连中午的一点空儿都舍不得耽误。说不定现在正和哪个男人吃饭约会呢。

    去卧室躺了会儿,正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去上课,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顿时

    精神一振,从床上爬起来迎接妈妈想来必定是从外面买了饭菜带来的。一

    出房门,就看见程小月正弯腰拖鞋,身后门外还站着个男人。那人头秃脸大,腿

    短肚肥,一脸的猥琐笑容,正是他的班任梅德高。

    程小月抬头看见他,手里的鞋子就直接扔过来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急

    败坏地骂:「你个不让人省心的货!老娘找你找了一个上午……」

    陈皮皮侧头躲过那只鞋,还没来得及话,眼前突然一黑,一件事物迎面砸

    在自己脸上,顿时火辣辣剧痛。低头去看时,原来是妈妈的第二只鞋子。知道不

    妙,转身就往房里跑,人还没跑进屋,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一个狗吃屎结结实实

    趴到了地上。

    他本来转身进屋反手关门两个动作齐发的,可怜还没摸到门框人就栽了,人

    已经摔倒在地上,那只反手关门的手,还在空中挠了几下。程小月怒火攻心,这

    一脚就格外发狠,力道又是顺势,陈皮皮的人就在地上滑着飞出去,「砰」的

    一声,撞在了桌腿儿上。人就一阵迷糊,哪里还有机会爬起来?只觉背后一沉,

    已然被程老虎踩在了脚下。

    换做往常,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他恐怕还能有心思用一招「头望月」

    去偷看妈妈内裤颜色,然后从容使出狗刨式神行爬,直接钻入床底。程小月再

    是恶毒,有外人在,也决计不肯自贬身份,追杀他到床下的。可是今天,我们的

    诡计出小天才诸事不顺,郁闷气结,斗志全无!一丁点儿反抗的劲头都提不起

    来,狗屎一样爬在那里。心里想:我老人家生无可恋,你打死我算了。

    程小月探手揪住他耳朵,扯着翻过来,「啪」地在脸上来了一巴掌。这一下

    也丝毫没留情的意思,脸上顿时掌印隐约浮现。陈皮皮也不吭气,只是拿眼睛看

    她,目光却十分倔强,大有烈士宁死不屈之风。

    这表情眼神,程小月是从没见过的。平时他犯了错,拳脚还没落到身上,早

    已鬼哭狼嚎声一片了,各种哀求投降,只要能不挨揍,做汉奸做走狗安之若泰!

    紧要时候,下跪学猫狗抱腿撒娇也是肯的。如今看他反应,意外至极,人就

    怔了一下,已经举起来的手也停在空中。

    此时梅德高才走进来到卧室门口,却没进来拉架的意思,眼睛瞄着程小月微

    微翘起的美臀,假意劝她:「妹子你可不要冲动,小孩子顽皮从来都是有的,随

    便打几下教训教训也就是了。」

    陈皮皮本来一胸怨气,看了他那模样,忍不住骂:「去你妈的假惺惺,你是

    什么好东西吗?老子……哎呀……」脸上又挨了妈妈一巴掌。

    程小月气得脸都白了。接连几巴掌甩在儿子脸上:「你还敢骂人了?敢在这

    儿称老子了!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去想想都干了什么?吃的时节像狼,吃过

    了还要算计!只顾了自己开心快活,什么时候想过我的难熬?我怎么没生下来就

    把你丢去喂狗?辛辛苦苦养大了你来祸害自己!」她昨夜吃了闷亏,心里也是窝

    了无名火的,话就说得没了轻重,加上眼下又有外人在场,好胜心使然,绝不肯

    让人看了笑话,下手就愈加刻意重起来,几巴掌打过去,儿子的脸就紫红一片,

    血色隐现,眼看着肿起来。

    陈皮皮听了她这话,嘴唇狠狠抿着,眼泪却流出来。自己觉得丢人,想抬手

    去擦,一条胳膊给程小月压着不能动,另一只手却被她的手臂挡住,侧着头去妈

    妈袖子上蹭了。可刚刚转过来,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梅德高干笑了几声,却不敢给自己辩解,生怕这个混账学生兽性大发,把以

    前见不得人的事情抖出来。挨几声骂他是不怕的,反正也就三个人知道,他卖个

    巧,还能让这个单身美少妇心生好感,将来发展出一段艳遇也为可知。这美妇人

    腿长臀翘,身段婀娜,配上一副秀美面容,说没让他心痒那是骗鬼。

    搓了搓手,向陈皮皮说:「看看你这孩子,跟我可以没礼貌,怎么能这么不

    惹你妈妈生气?她一个人辛苦拉扯你长大,可不容易……」

    一句话说到了程小月心里,感交集,眼眶就红了,怕被梅德高看见,不敢

    面向他,侧了脸向着窗口,说:「梅老师,让您看笑话了,我这妈当的……可真

    是不称职……」女人毕竟天性矜持,刚才急火攻心,一看见儿子不由分说就动了

    手,全没想过收敛举止。这会儿冲动过了,才想到这么大拉拉地坐在儿子身上到

    底不太妥当。狠狠瞪了陈皮皮一眼,起身放了他。转身出门去招呼班任。走到

    了门口,觉得不解恨,过头来又补了一脚。

    陈皮皮从地上爬起床上坐了,半边脸已经麻木的没了知觉,扯过来枕巾擦了

    一把,直觉得一股什么东西顶着喉咙,憋得人想要发疯。

    客厅里程小月和梅德高说话,不外乎请他多包涵照顾,在学校里不听话了只

    管打骂等等。梅德高满口应承,贴心贴肉的话说给程小月听,又是夸她漂亮,有

    气质,一个人支撑家庭多么不容易多么辛劳多么伟大……两人说的倒几分投机。

    客套走梅德高。转来去看儿子,见他抱了双膝坐在床上,低了头看地。

    那张床本是他十来岁时安置的,如今看上去居然显得十分短小。忽然一阵心

    酸:他刚才的表情,无疑是反叛,那是男人自尊使然,无论如何留恋,过去围绕

    膝下小狗般摇尾乞怜的母子温存时光就此告罄。这个儿子,也变得陌生了起来,

    不再任由她拿捏。

    想要柔声安慰他几句,又怕助长了他气焰,以后更没了母子规矩!狠下心来

    冷着声调说:「你若有本事,下午尽管别去,我也不在乎你书能读得给你们陈家

    光宗耀祖,省了这些学费我倒少辛苦些。只一件你要听好了,将来后悔的那刻,

    可别怨我没尽到督促你的义务。」

    想到他还没吃午饭,现做是来不及了,就下去给他买快餐。等她提着饭菜

    来,儿子却已经不在,心里松了口气:万幸,还没到油盐不进的地步。

    (感谢光临第一站<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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