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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八十年代翻身记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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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果然不是亲的,他做小伏低想凑上去一起干,人家却毫不犹豫拒绝,甚至二房那个李老四,还隐隐带了不屑。

    岑保权一时暗怒一时嗟叹,他姑母只生了个闺女,不是带把的管啥用?等以后李家下一辈当家了,恐怕两家关系会疏远很多。

    姑母也是个没用的,连两个继子的心都拢不住。

    隐忧重重,岑保权也是怕以后没着落,才想着现在尽量能多捞一点是一点,省得将来什么保障也没有。

    他越想越烦,拎起烟灰缸砸过去,“没用的东西,滚!”郝厂长这步棋暂时下不下去了,他得先琢磨另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砰!”

    “哎哟!”

    烟灰缸砸到人了,不过并非那个心腹。岑保权手上准头不够,烟灰缸堪堪擦过心腹的肩膀,砸向后面的房门。

    就是这个凑巧,门在这一刻被人从外打开,那沉甸甸的玻璃烟灰缸砸在来人肩膀上,进门那个身着时髦喇叭裤t恤的油头粉脸男青年立即捂住肩膀,龇牙咧嘴痛叫一声。

    要是其他人敢在岑保权谈事时直接撞进来,他保证发火的,但眼前这青年例外,对方是他的死党,廖家的小儿子,廖成才。

    廖家比岑家强上不少,有底蕴的中层人家,可惜一众出息子孙中夹杂一个纨绔,和岑保权混成死党。

    “啥事成才?”

    岑保权心一紧,廖成才父兄得力,脸上鲜少出现过急色,眼下却匆匆进门一脸惊惶。

    “糟了权子!”

    说起这个,廖成才也顾不上揉肩膀了,“权子你要糟了!”

    “啥?”岑保权一惊,他?

    “咋回事?!”

    廖成才家里全都是精英,他虽然不成器,但收到消息也比旁人快得多,“余家的余启成知道吧?”

    他飞快说道:“他今儿早上向组织上举报,说你几年来多次胁迫个体户,抢夺他们的财产。”

    郝家速度很快,仅仅一天多的时间,就布置好一切。连从前摄于岑保权淫威不得不屈服,却始终耿耿于怀的个体户都找出了好几个,作为苦主兼人证。

    余家是郝家的心腹,余启成接了命令挑开序幕,来势汹汹。

    廖家人耳聪目明,立即警告了廖成才,让他不许再与岑家接触。岑家他们不屑,平时小儿子不争气就算了,现在关键时刻可不能拖家族后腿。

    要知道郝家身后还有一个大的派系,动作这么大肯定得到领头的张家允许的,官场的大风浪往往针对的不是一家一户,要是不想掺和,那明哲保身是必须的。

    廖成才被关在家里不许出门,不过他对岑保权这死党真够意思的,居然顶着对父兄的畏惧,翻窗跑出来通风报信。

    他当时被父兄厉声喝骂,脑子乱哄哄也记得不大真,想了想又惊叫一声,“权子,我爸说了,余启成还告发你手下有一个犯罪团伙,经常使用暴力胁迫。”

    “据说这团伙本来是农民,贫农出身一直安分守己,被你诱导煽动,唆使其犯罪,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必须从严惩处,以儆效尤。”

    这罪名弄大发了,虽说改革开放,但农业还是国家的根基,一旦这黑锅扣严实了,恐怕李家有心也捞不了岑保权。

    那位于风暴中心的岑家,还能好吗?

    岑保权浑身冰凉,脑子轰轰响,怎么会?怎么会被人知道的?!

    不可能的,他一向谨慎万分。

    况且就使唤几个泥腿子而已,哪来这么大的罪名?!

    对方要是死活不干,他强迫得了吗?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两厢情愿的事!

    郝家!郝家!该下地狱的郝家!

    岑保权一下子想到去年他弟弟打伤郝家小儿子的事。该死的,那郝小子滚下台阶碰得厉害,小孩子打架阴差阳错谁也不想的。岑家已经伏低做小,和个孙子一样赔礼道歉了。

    郝家不也接受了吗?

    这一年多都风平浪静啊!

    该死的!该死的!

    岑保权垂在身边的两只手已经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了,秋凉时分,他被吓出了一头一脸大汗,往昔那从容骄矜的面具,再也戴不下去了。

    “权子,权子,你咋办啊这回?我爸说这事大发了,你家大概就是个开头,后面还厉害着呢!”

    张党最终很可能是剑指李家,李家骤不及防忙着应对,还愿意费尽心力捞岑家吗?

    作为引发动荡的罪魁祸首,恐怕炮灰角色是跑不了。

    廖成才虽然不学无术,但长于这种家庭,耳濡目染一些也是有的,很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死党的处境。

    怎么办?

    岑保权一向自诩多智的头脑已经捣成一团浆糊,现在不要说姜宁家,就算他妈姓啥也未必能想得起来。

    脱身?

    怎样才能脱身呢?

    找姑母!对!唯一的法子是让姑母说动姑父,让李家捞人。

    岑保权冲出客厅,急急拎起电话低头就要拨号。不想突然一个巴掌从身后而来,“啪”一声打得他眼冒金星,话筒脱手砸了回去。

    “爸!”

    旋风般冲进来的,正是岑保权的亲爹。岑父指着大儿子怒道:“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老子早就让你差不多就行了,看看!现在弄成这样!!”

    岑父也心慌意乱,他用暴打儿子宣泄恐惧,下手十分狠,岑保权挨了几下也怒了,猛一把推开他爸,“那钱你没花吗?你花得高兴得很啊!”

    一家人花钱时乐呵呵,出了事想都赖他,想什么美事儿?!

    他怒吼:“要不是你那宝贝小儿子把人打残了,能招惹上郝家吗?!”

    父子俩喘着粗气瞪着对方,岑保权一抹脸,“成了,爸咱别争了,先打电话给姑妈再说吧!”

    他爸这些年真被烟酒蒙了心,越老活得越糊涂,一点不复当年帮助姑父时的精明魄力。现在得赶紧打电话给姑母然后上门求助啊!特地从单位回来打他有个卵用?!

    “我已经打过了。”岑姑母听了也惊惶,所以岑父才更慌。

    岑保权拎起电话的手一顿,继续拨号,“我再打一遍。”姑母最疼爱的就是他。

    可是没等电话接通,岑保权先被一副手铐拷住了手腕,公安上门了,冷冰冰地说要将他带回去协助调查。

    这带队的是公安局一个大队长,也是个年轻世家子弟,从他出手的利落程度和不留情面看来,岑保权该完了。

    “爸!爸!”

    岑保权被押着跄跄踉踉往外走,他回头大声喊道:“我摊上大事岑家也绝落不了好!爸你和姑妈一定得让姑父救我!”

    岑父惊慌地应了一声,公安大队长冷嗤一声:“这回李家麻烦也不小,省省吧你。”

    李家树大根深,脱身是肯定能的,但损兵折将估计少不了,还捞你?恨死你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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