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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七根凶简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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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这笑容别有深意,那人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摆手:“不会不会不会。”

    稻禾地边缘,电线杆,瓦房。

    灯亮着,远远的,可以看到窗户里一晃而过的影子。

    罗韧说:“就今晚,速战速决,也别拖泥带水,要是给了她机会逃出去,我们几个能不能安稳出南田都说不准。”

    木代提醒:“她动作很快。”

    有点像四寨山里的那个女人。

    这应该是凶简附身带来的额外力量,罗韧想起叔叔罗文淼,没看住他的那个晚上,和聘婷到处找罗文淼的下落,然后在大院的墙上,发现几个往上去的脚印。

    上墙?匪夷所思,罗文淼只是个儒雅稳重的教授罢了。

    后来在杀人现场,罗文淼被李坦阻止,似乎凶简给他的力量,也并没有让他成为超人。

    力量的大小,是否也跟个体与凶简的配合度有关?

    逐渐接近那幢房子。

    是最简易的那种瓦房,红砖砌墙,墙面粗粗粉刷,门口有辆电动三轮——在县城接大宗的零活,是需要这样的载重和代步工具的。

    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前后两扇窗,谨慎起见,曹严华和一万三守了前窗,木代绕到后面守后窗。

    罗韧径直上去敲门。

    木头的门扇,指关节叩上去,笃笃笃的很响。

    木代的心情有点复杂,她挨着窗边,慢慢朝里看,后窗的窗帘拉开了一条线,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角落里方桌上的一台电脑。

    最老式的那种,主机都是横在显示器下头的,像是网吧淘汰下来的。

    记忆中的那个涂脂抹粉的、满脸不耐的母亲,这么多年以后,家里也滑稽似的摆了一台电脑,用来干什么,上网?聊天?看片?

    木代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那则在南田县流传了那么久的,关于心跳的恐怖故事,是在腾马雕台废弃之后忽然间在网上流传开来的,莫非是项思兰自己……编出来的?

    越想越是笃定,也只有她能编出来了。

    罗韧再敲门时,屋里的灯忽然灭了。

    再然后,一个黑影直冲曹严华和一万三守着的那扇窗户,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中夹杂着曹严华的失声尖叫:“出来了,她出来了!”

    罗韧心头一紧,怕曹严华他们挡不住,一个箭步直冲过去,还未到近前,又是玻璃碎裂声响,这一回,动静在后窗。

    罗韧一下子反应过来:声东击西?

    果然,一万三愤恨大叫:“是凳子!”

    幸好之前也在后窗布了人了。

    屋后传来挣扎厮打的声音,应该是木代把项思兰截住了,罗韧再无迟疑,急步赶过去,曹严华紧随其后,一万三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刚拐过屋角,就看到有几乎称得上是壮硕的黑影,贴地向着稻禾地急速而去。

    罗韧居然瞬间反应过来。

    木代应该是制住项思兰了,项思兰身上虽然有凶简的附着力量,但不能否认的是,木代在功夫上是个好手。

    她可能是把项思兰摁到了地上,想死死钳制住她,但是木代的体重轻,项思兰又善于贴地快爬,居然强行用力,带着木代一起走了——难怪那黑影堪称壮硕,那是两个人的身影叠加起来的。

    罗韧直扑过去,贴地一个翻身滚,伸手前抓,抓住了木代的一条胳膊,那团黑影被带的挨地一个转,紧接着迅速分开,木代死不放手,结果变成了罗韧抓着她,而她的另一只胳膊又紧抓项思兰的衣服。

    而在随即跟来的曹严华看来,这场景堪称滑稽了,稻禾地里,贴着地面,一个抓一个,一长串的三个人,他都分不清谁是谁,但还是下意识知道,得截住一个。

    罗韧大叫:“最前面的!”

    曹严华脑子不及反应,拔腿就往前头跑,与此同时,衣服的撕裂声响,最前头那个黑影贴地窜开,曹严华心叫糟糕,情急之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大喝一声扑了上去。

    一万三跟上来了,他有点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木代剧烈喘息着,手里还抓着半片从衣服上扯下的布,罗韧撑着手臂起来,又把她拉起来。

    那团贴地的,更加壮硕的黑影,黑暗中看起来,像个山包,又像个因为摩擦力太大而卡壳的车。

    曹严华到底还是重的。

    比木代重多了。

    一万三小跑着回到屋里,借着手电关揿亮了屋里的电灯开关。

    凌乱而又逼仄的屋子,铺盖可能是常年都不晒洗,发出刺鼻的霉烂味道,床上堆了半床的衣服,一捆一捆的,有的已经打开。

    一万三上去抽了几根捆绳,又急匆匆奔到稻禾地,把绳子递给罗韧。

    罗韧接了,下手去捆,把人双手先反绑,绳头抽紧之后想去绕颈,忽然迟疑了一下,很快看了眼木代,绳子又拉回,直接绕捆双脚,他速度很快,打结快准狠,一万三听到项思兰闷哼,心里咋舌:这该多疼啊。

    奇怪的,项思兰一声都不吭,这么硬气?

    捆好了,罗韧起身,曹严华帮着他,把项思兰抬回屋里。

    灯光明亮,木代终于近距离看到她,罗韧低声问:“是她吗?”

    木代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她认不出。

    项思兰约莫四十来岁,或许是因为生活的关系,老态已现,但眉眼间不失标致。

    除了这些,她并不引人注目,像任何一个擦身而过的中年妇人。

    罗韧的目光在项思兰心口逡巡了一下,她喘气呼气的时候,那里的衣服起伏的确是有些怪异——但如非木代之前的提醒,这种怪异并不容易被注意。

    他看了木代一眼,木代低声说:“我来吧。”

    也好,罗韧把刀子拔出了递给她,示意曹严华和一万三转身。

    一是男女有别,二是,这很可能是木代的母亲,罗韧很难摆正心态去面对,总觉得拿捏的不好,轻也不行,重也不行。

    木代握着刀柄,趋前,伸出左手,把项思兰胸前的衣服拉起。

    真奇怪,找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真的见到时,并没有激动。

    也没有难过。

    刀尖划进衣服布料的缝里,线的纤维一根根断,项思兰抬起眼看她。

    眼神陌生而冰冷。

    罗韧说的没错,母亲确实从来也不爱她吧,想从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拿爱,本身就是一件滑稽而又无望的事情。

    木代握住刀柄的手一紧,然后向下,哧拉一声布料划裂,声音像是好多条横起的弦渐次崩断。

    触目所及,她全身发冷,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划拉开的布片旁落,她看到项思兰的胸腔。

    是有个洞,凹陷的,像嵌进去的一个海碗,暗红色,如同一个水泵,有力的,有节奏的起伏着。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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