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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金陵春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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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程笳,亲自送周少瑾出了上房。

    周少瑾这才自然了些。

    春晚也道:“老安人要是总这样客气,我也不敢往三房去了。”

    因还没有出三房的地界,又是议论李老安人。周少瑾心里始终带着几分警戒。听了春晚的话虽然很想笑,但在笑之前却习惯性朝着四周睃了睃。

    此时正值正午。家中的仆妇多在午休,四周绿树匝地,静谧无声。

    一袭天青色的袍角却毫无征兆地闯入了周少瑾的眼帘。

    她大吃一惊,忙将笑声咽了下去。定睛打量那天青色的袍角。

    衣料是上等的杭绸,细腻顺滑,袍角下是一双天青色镶玄边胖脸鞋。月白色淞江三梭细布的袜子,整洁清爽。

    周少瑾立刻想起一个人来。

    程辂!

    这是前世程辂惯用的打扮。

    她的心里顿里有慌张起来。

    这是三房的内院。按道理程辂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

    可程辂是程家的子弟,若是有事进了院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周少瑾没有多想,朝着春晚就使了个眼角,然后提了裙摆,轻手轻脚地躲在了旁边一棵合抱粗的大槐树后面,屏气凝神,想等对方毫无察觉地离开这里。

    春晚并没有看见那袭袍角,却忠心耿耿以周少瑾马首是瞻,什么也没有问,动作甚至比周少瑾更灵活地躲到了旁边的那棵大槐树后面。

    不一会,就有声音隐隐传了过来:“……证从兄,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如果是二房的沂大伯,那他又怎么会送我去岳麓书院读书?泸大伯就更不要说了,对我们这些子侄向来宽厚有加,又一心向学,是谁也不可能是他老人家。四房的沔大伯,还不至于去指使吴知府和林教谕,五房的汶叔父正为诺从兄的婚事忙得团团转,就更不可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我脑袋都想破了,实在是想不出来来。只好悄悄地来商量证从兄!

    “证从兄,您说,有没有可能是……”

    声音戛然而止。

    竟然真的是程辂!

    周少瑾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那边就传来程证“嗤”地一声笑,道:“你这是在怀疑池叔父呢?还是在试探我的口气呢?相卿兄,我们三房可惹不起长房,我更加惹不起池叔父,你想找人给你说项,恐怕是找错了人!”

    程辂闻言冷笑道:“难怪外面的人说起九如巷来只知道长房出了个程嘉善,二房出了个程有仪……与两位从兄相比,保明兄的确略有逊色。恕我看错了人!保明兄,保重。我告辞了!”

    保明是程证的表字。

    周少瑾心中微沉。

    程辂和程证互称表字,也就是把对方放在同等的地位上。

    他们虽然话不投机,骨子里却是认同了对方的。

    果然,几声“卡吱卡吱”的脚踏树枝的声音之后,程证突然道:“相卿,请留步!”

    树后一阵沉默。

    半晌,程证低声道:“相卿,并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们三房真的惹不起长房。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寒窗苦读,为何中了秀才就不再下场,不过是因为前祖曾经得罪过长房和二房,长房和二房这么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压得我们三房不能在仕途上出头,只能与那商贾一较高低。这也是为何我姑母会嫁给潘直那个穷酸出身,我母亲非要我妹妹找个读书人家的缘故。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自身难保,没办法帮你!”

    ☆、第三百二十二章 左右

    听到程证说出这样的秘史,不仅周少瑾,就是程辂也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程证歉意地道:“相卿,你不妨和二房的识从兄商量商量,他们长房向来和二房亲近,有他帮着出面,纵然不能让池叔父怒火全消,至少可以保你前程无忧。乡试之后就要考核了,时间可不等人。”

    程辂迟疑道:“我和证从兄素来没有什么交往,又涉及到池叔父……只怕证从兄不会帮我?”

    程证道:“若你想我帮你出面,那他就更不会帮你了。他们两家一直防着我呢!”

    程辂道:“那依保明兄的意思是?”

    程证想了想,道:“我帮你出个主意,成与不成,就看你的运气了!”

    程辂连声道谢。

    程证压低了声音,渐不可闻。

    周少瑾心中急得不得了,却也无可奈何,不敢挪动半路。

    不一会,她听见程辂兴奋地对程证道:“多谢保明兄了!等我忙完这件事,再请保明兄喝茶!”

    程证呵呵地笑,道:“你我兄弟,不必如何客气。倒是岳麓书院那边,你要好生解释一番才是。岳麓书院号称四大书院之一,那边若是对你印象不好,就算你以后进了仕途,也会对你有碍。”

    不管是程辂还是周少瑾,都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沉默了片刻,周少瑾才听到程辂恨恨地道:“难怪有人要送我去岳麓书院读书!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程证语气诚恳地道:“柏叔父去世,有些事你也就不知道了。湖广籍的士子多出于岳麓书院,而江西籍的士子是不能在户部任职的。你若是只想做个七品的县令还好说,你若是想做封疆大吏的,每年的税赋、河工、饷银。哪一项不得和户部打交道?他们也不克扣你,也不为难你,只按章办事地把你拖着,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程辂没有作声。

    林间响渐行渐远的“卡吱”树枝断裂的声音和“窸窣”衣襟摩擦声。

    周少瑾知道他们走了,不由松了口气,等到那声音听不见了良久,朝四周望了望。没有看见什么人影。这才轻手轻脚地从大槐树后面走了出来。

    春晚脸色苍白。

    周少瑾有些同情她。

    任谁听到了这样的话都会吓得一身冷汗,何况春晚还只是个丫鬟!

    她安抚春晚:“别怕。万一都有我呢!但你也要把话藏住了烂在了心里,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的。”

    春晚不住地点头。

    两人心情沉重。一路无语地回了寒碧山房。

    周少瑾不想让郭老夫人担心,打起了精神把给程笳设计的花样子给郭老夫人看。

    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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