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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_分节阅读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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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氏看尚靖的脸色柔和了,料他已是被自己说动了心,又软言劝慰了几句,道:“我也不是不信谦儿,只是世人多贪财,为了钱财连亲兄弟都不放过的人,不在少数。况你也看出来了,如今我和谅儿身边的人都一一被人赶走了。”莫氏又幽幽哭了起来。

    只她却不说她和尚谅身边的人,有一半人走掉是因为尚谅当时出了事,许多人连夜便逃跑了,还有一半则是因为韶槿近日查账,发现尚府是表面上金玉满堂,内里却因为人员冗杂,错账漏账死账众多,再这般下去却是再多钱也要填进这无底洞了。她再细查,便发现这些人多出自大房和四房,大奶奶和大爷都是不理事的,性子又软和糊涂,下人便嚣张跋扈,就差没骑在主子头上了,时常就在支取银钱上欺骗大奶奶。二奶奶是精明的,之前又是她管着侯府,她帐下自是极为清明。至于四奶奶,说糊涂不糊涂,只是爱讲排场,又纵容下人,不拿中公的钱当钱。韶槿查出来了,虽没找四奶奶说些什么,却是辞退了她身边的几个人。这事四奶奶自是发了好大的火,因韶槿去的都是她觉得i帧及身边最得力的,可是如今尚谦是世子,身边的人却没四房这边多,尚谦那边不添人,她这边减人却是符合常规的。但四奶奶不得势了,这样的话迅即便传得满侯府皆是了。

    尚靖不太管财,自不太明白韶槿为什么好端端地去克扣四房的人,也只当她公报私仇,但依他的性子,只要不闹得太厉害,便不会去插手。但莫氏今日这样一挑拨,他又有些动摇,怕以后尚谦和韶槿会欺负老四,况老四下边还有年纪更幼的老五、老六。

    尚靖的主意定了,便也不同莫氏说,自去找二老爷商量要分家的事,将他的顾虑说了。二老爷这几日住在府上,也已看出侯府这几房是不大和睦的,只那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大好插口。但他观察尚谦和韶槿处事,只觉俱是沉稳大方的,倒不似那等奸诈小人,便同尚靖道:“大哥你还在,如今便分家,却有点不大好看。我看三侄儿,觉得他是个稳妥的,二侄儿也是个利落的。我倒也有些不放心四侄儿,我说句不好听的,他有些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了,他这般既然仕途无望了,还是需谋些正经营生,若光靠吃祖粮,又能吃多久呢。”

    尚靖急道:“我如何不知,我也是想着,干脆先分了家,让他们各自成家立业,如今是中公的产业,便都不经心,对自己的产业总该经心一些,若实在不行,趁我还在,也好帮衬一二。”

    “兄长你这般说却也有些道理,不如这般,你们先分了产业,让他们各自经营,只是毕竟父母均在,还是让他们都住在府里为好,但那各房的开支让他们自己管上。你也可享那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二老爷捻了捻胡须,便寻摸了这么个主意。

    尚靖也觉得此法甚妥,便和二老爷又商量了一番分配的方法,这日便让二老爷做个见证,让一家老小都到正厅来。众人见尚靖抱出他的一个金丝楠木的小箱子,里边装的是各种契纸,都知道尚靖这是要分家的了。

    最喜上眉梢的自然是四爷和四奶奶,他们这几日是一直担心着以后分家那些东西会都被尚谦夺去,如今父亲还在,出来分家,自是能拿到他们想得的那一份。

    大爷的脸上则显出了一丝悲戚的神色,大爷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分了家,便有些担忧自己日后会养不活一家大小。反是大奶奶轻叹了口气,握住了大爷的手,面上露出了刚强的表情。

    二爷和二奶奶脸上则俱是一副早已了然于心的嘲笑表情,二奶奶还时不时扫上四奶奶一眼,那眼里带着自信又夹杂着嘲讽,似是在说我知道分家都是你们出的主意,我倒看看你们得到哪些好处了。

    至于尚谦和韶槿,彼此对望了一眼,心里都微微松了口气,他们是都不想管着这一大堆人,而且早分了也有人做个见证,免得日后别人又将脏水泼来。

    只尚靖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们都吃了一惊,尚靖缓缓道:“但我和你们母亲都还在,此番是先分了产业,但你们都还照旧住在府里,但产业既然分了下去,各院的盈亏以后便你们自己管就是了,莫再要那中公的钱。谦儿继承了世子之位,搬进正院来吧,但以后你要记住孝顺父母。”

    尚谦跪下,低低应了声是,他也知道尚靖话里的意思便是以后尚靖和莫氏的饮食起居都由他来负责了,他原有些不太欢喜,但想想,自己一个外来之人占了尚谦的身子,又占了他的祖产,替他孝顺父母也是应当的,虽然他厌恶莫氏,只是在古代悖母是极为大逆不道的,尚谦也不想去做那落人口实之事,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尚靖见他极是恭顺,心里便又有些过意不去,只觉自己之前错想了他,便从那匣子里取出几张契纸,道:“这里的几个庄子还有圣上赐的封田,你便先拿着。这几个庄子有些是老太君留下的,她原就一心想将这些留给你,有些是我们尚家的祖产。你收着吧。还有这个侯府,以后也是你的,待我百年之后,你们其余人便都搬到各自的庄子去住,彻彻底底地分了吧。”尚靖说完,只觉疲累至极,沉沉地叹了口气。

    莫氏见尚靖将封田尽数给了尚谦,又惊又怒地瞪着尚靖。二老爷咳了一咳,道:“三侄子是世子,圣上的封田自然是跟着爵位走的,大哥这样,极是公道的,你们坐下众人可有意见?”

    二老爷抬出今上,自是无人敢出声。

    尚靖见下边跪的几个儿子表情各一,心下怅然,又道:“你们自是也有,此间还有几个小庄子,你们几个兄弟一人一个,至于剩下的田地,也是你们均分了。老大,老二,老四,你们是最年长的,也都在外边摸爬滚打了几年,我们尚家缎庄在大名府一共有九处,其中收益有好有坏,我按那好坏错开来,均分给你们三人,你们各得三处。老五老六还小,也管不了铺子,我就留了现银给他们,以后他们长大了,是要考功名还是要读书,都各由他们便。”

    缎庄是侯府进账最多的生意,至于田地什么的,因疏于管理,盈利微薄,缎庄没有尚谦的份额,几人都有些吃惊,尚靖便问道:“谦儿,田地给了你,缎庄便没有给你,你可有不满。”

    尚谦摇摇头道:“我既已得了田地,再去要缎庄,便是不妥了。”

    尚靖叹了口气,道:“这几年来都是老二管着缎庄,我便寻思着自是要先给他分上。老大身体不好,我想着多帮衬他一些,老四你如今功名已是无望了,也当学着做做生意了。”

    尚靖这一说,几人自都跪下接过契纸,那缎庄,尚靖和二老爷都细细看过账簿,分的倒是极为公道。只是莫氏和四爷心里都有些不满,凭什么大爷和二爷两个庶子也和他们分得一样多了。可尚靖想的却是既然都是他的血脉,大爷不中用,自是需要帮衬的,老二又是在缎庄上最用心的,干脆便来个均分。

    但四爷回头想了想,自己自幼读书便被先生夸聪颖过人,做生意自然也会比尚谨尚谦强,他们能做得,自己如何做不得,他已呆呆地做起了那三家缎庄变九间,九间变二十七间的美梦了。

    莫氏心里极不欢喜,但她又挑不出由头,况她说上一句,那边尚靖虽不说话,可那二老爷却说得头头是道。尚靖又说了许多勉力子女的话,众人吃了最后一餐,便各自散了。

    接下来几日,便是尚府最为忙乱的时候,虽然都在府里,但毕竟是分了家,账目也分了,原先那些洒扫的、剪花枝的下人并不属于各院的,都是紧紧张张的,如今各房都忙着挑下人,大家都盼着能去三爷那,毕竟是未来的侯爷,二爷那钱多,四爷那虽被罢了官,可好歹是个进士,谁又知道以后不会有东山再起之时呢,况且当日四爷中举时就有许多人拿田来投。

    各房最不愿去的便是大爷那,不过大爷和大奶奶倒不在意这些,他们虽不大会打理财务,却颇有些自知之明,这回能分得三间缎庄已是大喜过望。大爷和大奶奶商量了一夜,都觉得若缎庄放在他们手里,恐怕便会败了,不如去换成现银,有备无患。他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卖给尚谦为好,主要尚谦那如今应是不缺钱的,况且大奶奶和韶槿接触过,觉得她是个好说话的,只是侯爷还在,刚分到家产,他们便想着转手,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可大爷和大奶奶都知道自己不是那做生意的料,这缎庄如今在他们手上便成了烫手山芋一般,还担心以后只他们这一房败落了,会惹人耻笑。

    大奶奶最后还是定了主意,去寻韶槿,说了自己打算将缎庄转给韶槿换成现银一事。但韶槿想了想,只觉尚侯爷将缎庄分为三处,形成了隐性竞争,其实有些不妥,如今尚谦又要照顾庄上的事,还有酒楼花坊,自己还要读书,虽有得力的助手,再加上缎庄却有些自顾不暇了。况她和尚谦也思量好了,以后还是以“种田”为主,因他们之前在庄子里推行的新的“土改方案”收效极好,便也不想再去分散精力。韶槿便问道:“大婶婶,您想将这缎庄转我,倒不如转了二婶婶,你也知道此前缎庄都是二爷和二婶婶管着,管得也是极好的,给了他们,拧成了一股绳,这尚家缎庄只会越来越好,不会衰败的。”

    大奶奶听到她提那个说话行事泼辣直爽的二奶奶高氏,便有些害怕,讷讷道:“只是……只是……我怕她……不收……”大奶奶更不好意思说的是怕高氏不好说话,杀她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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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

    92、小人得逞

    韶槿便笑道:“我觉得二婶婶是极愿意的,不如我替你做这个中人,帮你说去。而且,大婶婶,我觉得你不如将这铺子按你们所想的一半的价格转给二婶婶,那一半便当做你入股了,你们商量下,让二婶婶每年给你们一些分红,这样你们也不需担心没有长远的进账了。”

    大奶奶听了,也有些欢喜,她原本最担心的便是卖了缎庄,她和大爷便真没个营生了,这样便算是二爷给他们管着铺子,比自己这样不会做生意的人去做倒是好上许多,可她还是怕高氏不肯,便又扭捏了起来。她却不知,其实这般的好铺子,不论多高的价,一般人是着着实实轻易不肯转出去的。

    韶槿便笑着唤人去请了高氏,两下里一说,高氏便咯咯一笑,道:“槿娘,这般好事,却便宜你做了个中人了。”她是个做事爽利的,竟然当场打算让人去搬了银子来,道:“大婶婶,今日正好三婶婶在,我们签个契纸好了。银子我约莫要准备上一两日,你将那缎庄按价转给我,今后每年我给你们分上二分利。如何?”

    大奶奶想了想,便笑了笑,道:“这我还是回去和我家相公商量一番。”

    大奶奶回了院子,却见大爷喝得微微有些醉,便道:“我今日问过了三婶婶,三婶婶的意思是三叔没有精力去顾及缎庄的生意,但三婶婶给我做了个中人,让二婶婶来买,二婶婶倒是爽利的,直直拿了现银来,还说我们折价卖给她,当做是入股的,以后年年给我们红利,我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便先赶回来同你商量了。”

    大爷还端着酒壶的手却抖了抖,道:“这,这,我方才已经卖给四弟了啊。刚刚四弟来寻我,便是问我要不要把铺子转给他,我看他是主动来说的,价格许会比你去找三弟妹来得好些,便卖给了他,我们还喝了些小酒。”

    “哎,你……你怎的如此心急。”大奶奶叹了口气。

    大爷的脸便红了红,不知是因为醉的还是因为不好意思的,喃喃道:“四弟说话素来都极好听,我也不知怎生回事,同他说着说着就答允了。况四弟今日来的时候,便直接搬了那日后来爹爹分的那几箱银子来,我觉得他是极有诚意的。只他只要了东柳巷那家铺子,别的他说留给我自己,做个退路,还说铺子尽数卖光了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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