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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辣文 -> 玉笛白马(群芳谱)全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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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不出来的,他也不能苟同一位心肠柔善的姑娘,会在转瞬间变成一个性格阴狠,行事泼辣的女子,可是丁娆娆心底里藏着许多事情,这些杨宗志和洛素允都能看得出来。

    平日的丁娆娆少言寡语,总是默不作声的呆在角落里,与杨宗志和洛素允也极少谈心,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洛素允有限的几次和她交心,也都半途而废。

    洛素允伸手推起杨宗志道:“宗志啊,你……你去和丁师妹好好说会话好么,临走之前,总要解决这道难题。”

    杨宗志苦笑摇头道:“你是她的大师姐,你都不能让她说出来,我怎么行?”

    洛素允没好气的刓了他俏媚的一眼,嫣然撇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继而将香喷喷的小脸蛋抵在杨宗志面前,媚然横眉道:“大哥啊……杨大哥,丁师妹心里面总是这么叫你的呢,我可告诉你,这事情关系到我们凤舞池的兴衰,虽然人家现在不是凤舞池中人了,但是师父毕竟把我拉扯大,你不问清楚,人家……人家便再也不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哩。”

    第614章失信之三

    杨宗志被洛素允重新推搡着走进内帐,抬头看见丁娆娆背过身,默默的坐在床边小声饮泣,从这个角度只能见到她的双肩柔细,腰肢斜扭着,更是细的不容一握,身材窈窕,孤苦而又乏人怜悯。

    满头青丝被她随意的斜插在脑后,仿佛昙花一般泼散下来,甜腻的发端幽香,随着帐中炽热的空气飘来,中人欲醉,杨宗志却是依稀可以看见那个手持血迹斑斑利刃的小姑娘,一脸的惊慌失措,丢掉利刃大哭道:“我不想的……我不想杀人的。”

    丁娆娆生平唯一一次破戒,便是被杨宗志撺掇着杀掉了北斗旗的魏啖,那一回杨宗志也是出于好意,想让她明白事在人为的道理,而不是仅靠求神念斋便能真的阿弥陀佛了,但是事后……杨宗志还有隐约有些后悔,这么一个圣洁如同白莲花的姑娘,不曾沾染到俗世的一丝风尘,为何要叫她牵扯到凡尘中来。

    事后……丁娆娆性情大变,远离故土到了南海去学艺,更是为了神功速成,被梵妙霓逼着杀了不少过路的武林中人,那些人她看不到样貌,被梵妙霓送到悬空洞中给她喂招,渐渐的……她的心思也就麻木下来了。

    就连杨宗志自己,也险些在悬空洞里被丁娆娆杀掉了,那个看见鹌鹑卵被人打破后,都会哭的梨花带雨的慈悲姑娘,变成了这样一个本领出众的弟子,其间变化之大,让杨宗志都有些始料不及,她的麻木,也许是心底里无奈感伤到了极致的悲怆吧。

    杨宗志的心思一柔,缓步走画到她的背后站下,有心想要劝慰她,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便在她的背后大咧咧的靠躺着,哎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听到背后的动静,丁娆娆倒是止住了低浅的娇吟,不过还是不愿回过头来,让他看见自己一脸的忧色,杨宗志喟然道:“丁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一些事情,前段时间我偶尔也会想,谁的心里能是空空无物的呢,你远远的离开江南后,会思念自己的娘亲和弟弟,想起自己种满了蔬果的菜园,和菜园子里跑来跑去的小动物们,这些念头都极为普通平常,人所共有,外人何必要去干涉它呢,素允时而会叫我来劝说你,我却是不以为然的。”

    丁娆娆粉脸一呆,静静的听着杨宗志的声音娓娓道来,目中不禁射出缅怀般的痴痴柔色,是啊……一入江湖岁月催,不知不觉的,便离过去那恬静淡然的生活好远了,远到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心里面一直压抑着师父的重托,和身后的大哥。

    杨宗志叹气道:“想这些倒是不打紧,不过却不能让自己每天过得愁云紧锁呀,丁姑娘,你现在过得不快乐么,我好久都没有见你笑过,当初在菜园里,我们尚能有说有笑,当然……我知道上次在神玉山,我轻薄得罪了你师父,所以造成你对我也不喜,因此你不愿对我……”

    话刚说到这里,丁娆娆猛然转过腰肢来,大叫道:“不是的……不是的,娆娆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想救我师父,只不过……娆娆自己,自己不配……”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似乎又低声啜泣起来。

    杨宗志支起腰身,近近的凝视面前的丁娆娆,泪光染湿了她的面巾,印出她那娇美的脸蛋上,依稀可以看出母亲叶若碎的几分神采,和那湖光山色蕴含其中的江南韵味,瓜子小脸,下颚尖尖的,洁白无暇,瑶鼻樱唇,妩媚的大眼睛,真是一个没有半点缺憾的精致美人儿。

    杨宗志尚且还记得次在北斗旗后山见到她和费沧,联手施救一只摔伤的小兔子,时光若停留在那一刻多好,费沧也不会死在神玉山,而丁娆娆更不会消瘦成黄花一般。

    杨宗志蹙眉道:“怎么又哭了呢,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嗯……丁姑娘,既然你还信得过我,便把你的心事说出来听听,也许说出来后,你……你便会好受多了,你放心,我听之后,一定烂在心底,决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丁娆娆小脑袋低垂,浑身扑簌簌的发着抖,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把什么都告诉杨宗志啊,但是……这些都是师父,是神玉山一世的秘密,任何某一件,都能震动天下,惊嚣四座。

    这些秘密藏在她心底,已经把她压得太苦太久了,梵妙霓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可没想到丁娆娆自小就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丫头,她根本承受不住这些滔天的计划,千丝万缕的联系,丁娆娆只想作一个听话的丫头罢了,跟着师父学艺也好,或者……奢望能跟着杨宗志做事,这便是她最大的愿望。

    默默抽噎一会,丁娆娆心头大动,抬起小脸,渲染欲滴的问道:“杨公子,你……你讨厌娆娆么,我……我是这么不争气,又没本事,不像洛师姐她们那样万众瞩目的迷人。”

    杨宗志笑着摇头道:“我怎么会……”

    帐中湿闷,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丁娆娆或许是被压得实在太狠,反而大着胆子又问道:“我娘亲还害过你哩,那天在北斗旗的内堂,魏啖蒋征设计捉你,我娘亲明明知道这些,却依然放纵他们害你,我……我……”

    杨宗志哈哈笑道:“最后魏啖不是被你杀掉了么,哎……亲为了你弟弟这么作,我实在是再理解也不过的了,不但理解,甚至还有些激赏,为人父母,岂能不为自己的子女筹谋打算,她的私心……只会让我觉得人心真实。”

    “啊……”丁娆娆听得小脸一红,心里哀哀的低叹:“那……那我不是,什么都弄错了么,坏大哥啊,你既然不怪我娘,为何……为何临走之前又要说那么一句狠话呀,娆娆为了这句话,伤心自怜了多久啊,以为大哥你也讨厌娆娆。”

    她可想不到,杨宗志那么说,只是不愿意人家把他当成傻子糊弄罢了,他当面揭穿叶若碎,也是逞一时口头之快,丁娆娆鼻息一酸,真想扑在他怀里大声痛哭一场才好。

    杨宗志见她久不说话,接着又道:“怎么你不相信么,嗯,这么跟你说吧,咱们生在世上,唯有父母爱侣的恩情深重,我的父母全都不在世了,身边却有很多出众的女子们陪伴着,我时而在想,她们便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假若某人要对她们不利,被我知晓了,我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想方设法将那人除掉,决不会心慈手软!”

    杨宗志说这话时,眼角处精光一露,照在丁娆娆素娥的脸蛋上,丁娆娆看得一呆,继而在心头默默回味,杨宗志笑道:“啊……你可能会觉得我心狠手辣,可这都是我的心里话,因此亲那么作,实在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又怎么会怪她呢?”

    丁娆娆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若有所思的抿住嫣红小嘴,朝杨宗志喷着口齿香味,断然道:“是,杨……大哥,娆娆懂了,娆娆为了……为了自己心中的人,也会学你那样,半点迟疑和后悔都不敢有,因此……娆娆更不能走了!”

    “诶……”杨宗志想不到自己劝说半天,徒然无功,不但没有套出丁娆娆的心里话,却只换来这么一句决然无悔的宣告,看着她高高的昂起小脑袋,目光直直的射向自己,杨宗志眼神一迷,隐约觉得……她是下了很重的决心,登时仿佛放掉了心里面所有的包袱。

    ……

    下午用饭很早,天色还没擦黑,许冲便换回来了通关文牒,大军即时开拔,营具早已收拾打整好了,扎西哈多还派了许多手下人前来相送。

    说是相送,更不如说是来监视他们的举动,看到南朝两万大军拔营而起,那些人似乎同时松了一口气,远远的凤凰城头上被浓雾压抑着,下午之后,天空变幻很快,起了重重的乌云,凤凰城三面环山,山巅下的雾气开始围城重锁。

    杨宗志骑着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扎西哈多的手下们还不敢放心,陪着他们上路一道,一直走出几十里远,凤凰城远的看不见了,那些人才缓缓立马,目送着大军长龙一般的归去。

    过了几个山间隘口,回头看天色已经尽墨,杨宗志从大军中牵出几匹快骑,换上蛮子的服饰装扮,驻守留了下来,对许冲和朱晃等人嘱托几句要务,让他们一刻不停的赶到莴恰河,渡过河水,便不用那么赶了。

    等大军走后,杨宗志和洛素允,丁娆娆牵着快马行走在山路归道上,脚下面布满了碎石瓦砾,手撑着神玉枪,走起路来起伏颠沛,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怅然,天色阴沉,似乎预示着这次回头,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但是想想赛凤和秀凤的模样,杨宗志便将这些念头都压在心下了。

    许冲和朱晃等人也是一步三回头,许冲是头一遭带领诺大一支军阵,心里面紧张也有,兴奋和惶恐兼具,看着杨宗志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山口旁,许冲道:“哎……咱们快走吧,杨大人吩咐咱们尽快赶路,莫要耽误了。”

    正在这时,忽日列伸手向后一指,惊道:“你们看……那是……那是什么?”

    远远的天幕下,似乎起了火烧云,但是这火烧云极不正常,通常火烧云,都会环绕在天边三四面,决不会像现在这样,仅仅是一面天幕下烧成了通红,其他三面,依然是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分别。

    而且时辰也不对,盘算时刻,现在早就入了深夜,傍晚才会发生的火烧云,怎么会姗姗来迟,许冲等人既惊且疑,注目看了良久,朱晃栗然道:“那边……好像是凤凰城的方位呀,难道是那边城里着火了?”

    由于他们距离凤凰城已经有三五十里路远,因此也不敢笃定心中的想法,站在这边山头上,遥望对岸,个个面色焦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凤凰城中大火,一定是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情。

    否则的话,以凤凰城要塞的地理位置,和城中王公大臣们的数量,这种事情是一定不可能发生的,杨宗志在这种情况下,带着两个小丫头只身赶了回去,不能不说是自投虎口。

    朱晃叫道:“许大人,请你还是率军赶路,我……我带几个人回头去找找杨兄弟,怕他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也好施以援手接应。”

    许冲静默的蹙了蹙眉角,心想:“杨宗志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这次出使的功劳,似乎也抵不了当朝驸马爷在异国被害的罪过。”回朝之后,封赏自不敢想了,能不被下罪就算不错,是故他赶紧点头道:“好,朱兄弟小心一些,手下要多带一些人,兵器也要带足了。”

    朱晃和忽日列会同吴拓,裘仁远等将,依次又骑着快马向后赶去,他们在山巅上看到的这一幕,杨宗志等人在山坳里,自然是看不见,不疾不徐的赶了一程,因为言语不通,不敢借宿当地的牧族,只能在荒山外的背阴处宿了一晚。

    这里的夜晚干冷无比,还好狂风都被山坳挡住了,在背面生了大火,倒能勉强顶住严寒,杨宗志三人盘腿坐在火堆旁,把厚重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一面烤着火,一面说一些江湖上的奇闻趣事。

    杨宗志自从见到赛凤之后,心里面挂着的石头放下了大半,因此口若悬河的给两位姑娘说些好玩的事情,有一些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还有一些是听军中的属下们说起的,无论有没有亲眼见到过,杨宗志都能绘声绘色的说出一大段。

    身边幽静,夜色黑沉,杨宗志再捡了一些恶鬼扑人啊,鬼打墙啊什么的恐怖事说了几则,吓得洛素允和丁娆娆哇哇娇声大唤,清澈的细腻嗓音在山坳内来回荡漾,杨宗志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被两位姑娘扑到面前,对着他轻嗔薄怒的施展了好一顿粉拳。

    临了累得紧了,又靠坐在一起喘气歇息,洛素允的心思甜蜜宁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经过中午密谈之后,丁师妹恍惚放下了心头的重担,变得轻松自若了起来。

    方才几许之前,她也能被吓得尖声大叫,还能在拳打杨宗志时,变得眉开眼笑,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洛素允轻轻吁了一口寒气,也没去问到底丁娆娆对杨宗志说了些什么,能让她如释重负般的宛若换了个人。

    今夜云雾很重,月光在厚厚的云层里透不出来,洛素允和丁娆娆累了,便一道靠坐在杨宗志的背后,拥着外衣浑然睡下了,杨宗志僵直着身子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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