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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她是客/爆宠娇妻:倾城相公太腹黑_分节阅读_100
- 心里窝火,萧二少爷挥袖就往回走,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就一个劲儿往前冲,撞倒了人。撞翻了菜摊子,许久才站在街口冷静下来,拿了银子挨个回去给人赔礼。
他不欠她什么,也就不必再把人念着,那人惯常会把好心当驴肝肺,他对她仁至义尽了,她不知感恩,那该怪谁?
走着走着,前头竟然就恰好是萧记玻璃阁,敛了怒气,萧惊堂抬脚进去看。
掌柜的一看见他便迎了出来,笑眯眯地道:“东家,您不在这几日,店里生意没落下,虽没有第一天那般被卖了个空,不过每天也能有上万两的东西出去。”
点点头,萧惊堂跟着他上楼,坐在二楼看账本冷静冷静。
这掌柜没骗他,萧记玻璃阁这几日的生意当真是兴隆,足以将前段时间的亏空都补回来。并且,裴家嚣张不了了,有萧记的玻璃,裴记的生意自然开始走下坡路,盈利也大不如前。周转的资金一少,裴方物刻意压低的物价也就涨了回来。
他身上的压力顿时都消散了。
“二少爷。”萧管家上楼来,低声道:“阮姨娘求见。”
怎么会跑到外头来见他?萧惊堂皱眉,放了账本道:“让她上来。”
“是。”
阮妙梦找了他半天才找着人,一肚子的话都准备好了,上去就打算开口:“二少爷,妾身想与您说说温柔的事情。”
脸色微沉,萧惊堂看了她一眼:“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提起这个人。”
“可是有些事,不说您就不会知道。”阮妙梦轻蹙着眉头:“温柔她算不得吃里扒外,也不该承受您那么重的怒火。”
算不得吃里扒外?萧惊堂嗤笑:“她那样的行为都不算吃里扒外,那你告诉我,什么样才能叫做吃里扒外?”
“她……”
“方才我遇见她了,出了萧家,还能吃肉,看样子裴方物也没亏待她。”一想起裴方物,萧惊堂的手捏得死紧,脸色也愈加难看:“只是他未必懂得怎么护着她,杜温柔声名狼藉,街都不敢上。被人认出来就会被围堵,身边也不见有个护卫……”
阮妙梦愕然,震惊地打断他:“温柔被围堵了?”
提起这个萧惊堂就有些烦躁,面上偏生半点波澜也没有,平静地道:“是,方才就撞见一次,想必之前也没少遇见,额头上也受了伤。”
还受伤了?!阮妙梦急了:“您也没护着她?!”
“我为什么要护。”冷笑一声,萧惊堂道:“这不是她咎由自取吗?”
咎由自取?!
心口一痛,阮妙梦眼泪差点都出来了:“您怎么能这样说!要是没有杜温柔,哪有如今这萧记玻璃阁!您只记得她的坏,就舍不得念她半点好吗!”
什么意思?萧惊堂皱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萧记玻璃阁是我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气极反笑,阮妙梦边笑边摇头:“我要是她,我也会选择离开您,绝对不会回头!”
“……”萧惊堂沉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站起来道:“你方才要说的与杜温柔有关的,是什么事?”
一想到温柔会是什么惨状,阮妙梦简直想直接甩袖子走人。可一看萧二少爷这一脸无知的模样,又恨得牙痒痒,平时柔弱的皮都撕了,整个人像只护崽子的母鸡:“您要是真想知道,不如跟妾身来看看?今日有货做完了,您不是说的,有货完成,即可交付吗?”
有货完成。即可交付。这是他先前给玻璃阁掌柜说的,让他随时去提货,毕竟玻璃做的东西,越早出来越好。
可是,这句话怎么会从阮妙梦的嘴里说出来?
心里一顿,萧惊堂瞳孔微缩,有些怀疑地看向她。
阮妙梦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转身就往下走。萧二少爷皱眉跟着。出了玻璃阁,上了马车,一路往城西而去。
路上他问了两遍,阮妙梦也没多说一个字。到地方就带着他下车,径直往个小瓷窑里走。
这地方破旧而潮湿,前天下的雨水都还堆积在水洼里,粼粼泛光。萧惊堂沉默地跨过去,跟着阮妙梦推开了那院子的大门。
“疏芳,那个碟子里的白色粉末拿给我。”戴着自制口罩,温柔一边转动手里的夹管,一边问疏芳要东西。
疏芳应了一声。转身想去拿,就看见了门口的阮妙梦。
“阮姨娘来了?刚好主子做好了十几件东西了,可以一并拿去……”
话没说完,她就看见了背后的萧惊堂。
萧二少爷满脸茫然,站在门口看向里头的瓷窑,烧得旺旺的瓷窑旁边,杜温柔正忙碌地弄着什么东西,而在她旁边的案几上,已经摆了一排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子,不远处还有一块巨大的玻璃屏风,拿红布盖着,只露了一半。
“阮姨娘来了?”温柔没回头。只道:“疏芳你别愣着啊,先把东西给我。”
“……啊,哦。”回过神来,疏芳害怕地看了萧惊堂一眼。拿了碟子递去温柔手里,小声道:“有人来了。”
“我知道啊,不是妙梦吗?”温柔笑道:“等我吹好这一个瓶子,妙梦你先进来等会儿。”
“好。”阮妙梦应了,也不提醒她,走到那瓷窑不远处等着。
饶是冷天,瓷窑旁边也是分外干热的,温柔被烟熏得眼泪直流,一边哭一边道:“妈的,这里有没有面膜啊?我觉得再做下去,不但手要毁了,脸也要没了!”
☆、第132章 放过她吧
“长期做这个,的确是很辛苦。”阮妙梦低沉了声音:“你看看你的手,上头的烫伤不计其数,侧脸不是也有些脱皮吗?”
吸吸鼻子,温柔耸肩:“谁让萧家出的价钱那么高,我想不做都不行。”
“我说过了。裴家出的价钱更高。”阮妙梦撇嘴:“反正二少爷也觉得你吃里扒外,你还不如就去裴家帮着裴方物好了,省得两面不讨好。”
今儿阮妙梦的话好像有点多啊,温柔失笑,将退好火的玻璃放在一边,擦了擦手道:“这个问题上次说过了。我不想再与裴家有瓜葛……”
头转过来,看见院子里站着的人,温柔笑意僵在了脸上,话也哽在了喉咙里。
萧惊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
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温柔满脸茫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被他的目光锁着,一时间也忘记问。他们就这么站着。隔着十步的距离,敌不动,我不动。
阮妙梦长长地叹了口气,走过来打破僵局:“温柔,这件事儿我想不到该怎么跟二少爷解释,所以只能带他来了。”
刚开始温柔是有点慌张的,可是转头一想,她慌张个什么啊?反正都已经被他赶出来了,就算他知道是自己在做玻璃又能怎么样?为了跟裴家对抗,那不还是只有从她手上买货?主动权在她手里,该他求着她好不好?
于是温柔就挺直了腰杆,冷漠地回视萧惊堂:“二少爷亲自来提货?”
萧惊堂没吭声。一步步朝她这边走过来,目光缓慢地从她脸上移到她手上。
高大的身影压过来,温柔下意识地就往阮妙梦背后躲,伸个脑袋出来龇牙咧嘴地道:“有话好好说!你再动手动脚的,我停止给萧家供货!”
“手。”眉头慢慢皱起来,萧二少爷就吐出了这一个字。
手怎么了?温柔拿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
手背上三处烫伤的疤痕,狰狞可怖,完全没了以前纤纤玉手的样子。
满不在乎地收回去,温柔嗤笑:“二少爷不关心这玻璃的来头吗?也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能做玻璃吗?”
做为商人,这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
萧惊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胸口闷痛,想伸手去抓点什么,又知道抓不住,只能垂在身侧,微微收紧。
越是情绪复杂。表面越是平静,平静得像在一座孤岛上,谁也无法靠近救赎。
良久之后,他开口,低声问:“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嘲讽地笑了笑,温柔道:“二少爷,我不回答生意之外的问题,您要是来做生意的,我欢迎。但您要是想知道其他的,抱歉,无可奉告。”
阮妙梦看了萧惊堂好几眼,也没看明白这个人怎么想的。她以为知道了真相的二少爷会恼怒悔恨,可他现在这一双眼里平静无澜,就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只是盯着温柔,眼睛都没眨。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有些泄气地走过去拉住萧二少爷,阮妙梦转头对温柔道:“你继续做事吧。我就只是带他过来弄清楚,没有你就没有萧记玻璃阁罢了。”
温柔嗤笑,满不在乎地道:“二少爷有钱就能有玻璃阁,我只是个做生意的,没什么功劳。这儿的货你们先搬走吧,剩下的做好了我会让疏芳知会你们。”
“好。”阮妙梦颔首,满是歉意地看着她,然后用力将萧惊堂给推了出去。
温柔转身,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做东西。
萧惊堂出了门口,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二少爷还想怎么样?”看着他,阮妙梦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恕妾身直言,妾身见过的男人也不算少,就没一个比您还铁石心肠的。您看不见温柔在做什么吗!”
“我看见了。”萧惊堂闭眼:“玻璃是她做出来的。”
“所以呢?”阮妙梦跺脚:“您还怨她吃里扒外?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你萧家先废她正室之位,打没了她的孩子,让她入了奴藉,还不许她用自己的本事自救?您对她好她是没感觉的吗?你以为她是吃饱了撑的放弃脱离奴藉,留在萧家帮你做玻璃对付裴方物?”
脸色微白,萧惊堂突然想起那天的温柔,带着凉风扑进他怀里,撒娇似的对他道:“我不走了。”
她早就重新信任了他,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甚至在背地里帮他。
而他呢?那天说了什么?
“就算是养条狗,我喂它骨头,它也不会咬我,你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