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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_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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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若低了头:“汀州至中京万里之遥,家中仆妇多是当地出身,我们回乡,却不忍让他们离乡背井,行前便都散了去。只有老管家一名同来,孤身一人,陪了楷敬自小长大,和家人无异了。”

    碧彤点头:“君若果如当年心怀怜悯。”又道:“老管家虽衷心,毕竟年迈,怕是力不从心。我府中恰有一批新来的丫鬟小厮,正要分到各处去,明日就捡伶俐的送两个来。今晚先将玉儿暂且留下吧。”

    又回头向身后那个提灯笼的小丫头说:“你且先留下。”又向另一个:“你去找宋福,就说是我说的。姨奶奶一切用度与我相同,表小姐和妙菡一样。并让刘春在新来的那批丫头小厮里拣伶俐的送来。”

    只见玉儿脆生生应了一声,另一个小丫头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石青听得这话,心中一阵激荡,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一来,银钱上再无压力,心上一块大石瞬间飞去。但又觉欠人家太多,点水之恩尚需涌泉相报,这样恩情又该如何是好?心中角落处又有个小小声音说道:“明日见了你那妙菡表姐,无论她怎么样,你都无话可说了吧?”石青轻轻摇头,将那小心思挥去,告诫自己实在不是清高的时候,没有资本,玩什么性格!当下只以感激的眼神看向姨母。

    碧彤正握了君若手,轻声说道:“姐姐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我一奶同胞,那些话又有什么好说的?小时候自有父母疼爱我们,现在二老都已不在,自然有姐姐疼你。君若一切都不必担心,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你所受的那些委屈,都已过去,不要放在心上。你我尚有几十年光阴,这太平盛世,繁华中京,何不快活度日,颐享天年。”

    君若闻言,更觉委屈,那泪水如开闸之水,狂奔而出,伏在碧彤肩上抽泣不止。

    碧彤像已料到,轻拍君若后背:“哭哭也好,我们才见了不过半日,你那泪水几乎没有断过,这次一下哭完,可不许再哭了。你自幼身体单薄,哪里经得起天天这么个哭法?你就算不关心自己,也想想青儿,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岂不独留青儿一人在这世上?虽说还有我这个做姨母的,毕竟比不了亲生母亲。你就忍心看自己亲生骨肉受苦?过两年等青儿大了,我们给她找个好人家,不多久你就能抱个外孙,岂不是美事?——那么些开心事等着,君若你何必如此悲切?”

    君若听了这话,渐渐止了悲声,只余红彤彤两只眼睛。

    碧彤笑道:“看这眼睛,小兔子一样——玉儿你还愣着,快去打盆热水来给姨奶奶敷敷眼睛。”

    说着在屏风后的椅子上坐了,拉着君若的手说起体己话来。一会儿玉儿将水打来,碧彤亲自拿热巾给君若敷了眼睛,看那红肿下去不少。才站起身来,又嘱咐几句,并对石青点了点头,施施然离去。

    石青见母亲实在劳累,也不愿再说什么,只让玉儿服侍母亲到东屋休息。待梳洗已毕,再去看时,见母亲依然安睡。便回了西屋,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此时月上西窗,照的床前白花花一片,石青抬右手放在月光中细细看去,指尖细长瘦削,在月下惨白寂寞。周围一片静阒,连虫鸣亦无,偶听见风过花丛的声响,很是喧闹。

    石青开始回忆今日所见所闻。

    姨父身居重位,却极少言语,宴上只见姨母主事,可见这漕都府内全凭姨母当家。这对她们母女来说未尝不是个好消息。

    妙菡表姐定是日后自己接触最多之人,可惜性格和自己相差太多,我觉她娇气,她觉我乡气,现寄住在人家家中,以后只得能忍则忍,万不能让人家讨厌。

    依明表哥倒一看就是个温文雅正之人,只不过和自己关系不大。

    那顾言表哥虽其貌不扬,却实在有趣。官宦子弟却立志经商,也算个奇人。不过和奇人相处,定会发生许多经验之外的事,还是少接触为妙。

    又觉得自己母亲和姨母一奶同胞,性格却相差实在太远,也算一件奇事。若母亲有姨母这样性格,自家还说不定是什么模样,或者自己也可站在母亲身后,做个妙菡那样的小女孩儿。

    想来想去,又疑问丛生。

    姨母待母亲如此之好,姐妹情分如此之深,母亲困居汀州十载,怎么从不见姨母差人问询?不要说平时没有书信往来,就连逢年过节,亦没有一文半字。是以此她们回京投亲,心上十分惴惴,总觉迎来会是冷声冷语,却不想竟是如此。

    石青又想到姨母初见自己时那刺人目光,想到姨母那眼角微挑的微黄猫眼,不由一个寒战。但又想到刚才家宴上姨母为母亲解围,讲解如何拆蟹时的非凡风采,不由更加迷茫。

    这般思来想去,不觉已鼓打三更,石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昏睡去了。

    ☆、陆*来处(一)

    陆海尘撑了花锄依在墙角,只觉那股真气自发从下丹田旋过会阴直达尾闾,一股温热酥麻的舒服顺着小腹扩散开来。正在奇怪,难不成着这回它居然要自己走小周天么,有这么好的事儿?哪知将将要到命门,它突然就倒回头来,逆着来路一路横冲直撞到中丹田——胸口顿时一阵剧痛,眼前金星乱冒,急急运功想把它压下:刚在气海里聚了一口气,心尖那物一阵蠕动,先前那股真气竟像得了召唤般,“嗖”的一晃直捣膻中——眼前一黑,瞬间已不能内视,一头倒在菊花丛中,紧接着周身几处大穴一齐针扎指掐的疼,嗓子一甜,一口血就喷到眼前菊花根上。

    待到骂了心头那蛊虫十万八千次,又将骆沛那厮凌迟车裂扒皮抽筋了二十万遍,陆海尘才勉强有力气睁开眼。但愿四下无人,要被人看见刚进漕都府的小厮身体这般病弱,定要赶了出去,那时等着自己的怕就不是吐血这么温柔了。

    恍惚中看见艾东儿由花丛中走来,一袭轻纱,精灵般透明的面孔,小嘴蠕动,浅浅笑,淡淡眉,眼角微挑,就那么静静望着他,眼神里居然含着悲悯的神色——陆海尘心上一阵悸动,脸上不由浅浅露出个满足的笑容来。

    于是他明白自己这是要死了:艾东儿什么时候悲悯过?倘若让她看见自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定然立刻就蹲下,好奇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大约总要捡个树枝类的东西,戳戳,然后“咦”一声,“你死了?你真死了?你死了我就不客气了。”估计接下来她就要兴高采烈的扒了他衣服,兴冲冲撕了他的皮,再顺着机理一刀刀剖开,好好看看“你筋脉到底和我们哪儿不一样啊?”

    其实原本都是一样的。

    那一天,晨练已过,早课未始,大伙儿都在屋子里换汗水湿透的衣服。听说骆沛找他去,一屋子人瞬间沉默。陆海尘心里“咔嚓”一声,好似什么东西碎裂了般。只想着,是此刻就拔剑自刎呢,还是路上寻个机会逃?

    自六岁被掳上这丫岭以来,所受艰辛何止万千,每日里不过厮杀搏命,几次苟延残喘命悬一线。心中所谓“希望”,不过是远在陆家湾的亲人,活着便有机会逃走,能活着重新见到爹娘大哥,便是此生最大心愿。因此纵使“活着”如何艰难,他也从未生过自尽之心。眼下骆沛这一召唤,却使他顿生死念——早知如此,他就该早在自己脸上划几道——要不要此刻就划几道——自己堂堂男子,再怎么也不肯做人家娈童!

    正想着,手腕突然被抓,一个激灵,下意识运功尽全力弹开。回头才看见穆清如一个趔趄后退数步,却依旧不肯放了他手,眼眶中都是泪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这才知道自己实在太紧张,已不能自控。连忙几个深呼吸,平稳住气血,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不过一死,又有什么可怕。

    穆清如看他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我比你好看。我去吧。”

    陆海尘脸色由青到红,由红到白,由白到怒,由怒到笑,顺手从床头捞起一面镜子,塞给穆清如:“小清,你很久没照镜子了吧?”

    说罢大步向门外走去,兄弟,死一个就够了,你保重。

    本想着出门就逃,逃不了往山涧里一跳,此生虽短,倒也干净。一推门却看见骆沛那张笑脸,正万种风情的瞅着他,不由得打个激灵,暗道:完了。逃是没希望了,只剩一个“死”字。又不知他已在这里站了多久,小清的话是不是被他听去了,若听了去,怕是从此小清也没活路。

    骆沛那里伸手就拎了他脖领子,举到眼前,一寸寸细细打量:“以前还真没仔细看过,这一看,居然是个美人胚子。”说着作势伸手就要捏他下巴。

    陆海尘心下大惊,只想拼死一搏。却没想,手还没抬起来,胸口一麻,浑身就软绵绵动弹不得,只能任其摆布。

    骆沛娇媚一笑,也不看后头一群怒目他的孩子,拎着陆海尘就往主峰“嗖嗖”行去。一路上优哉游哉,兴致盎然。问:“谁告诉你们说,跟我一定要好看的?”

    陆海尘此刻浑身上下只有嘴能动,正想着咬舌自尽一路,听他如此一说,想着被一掌打死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于是嘿嘿一笑“骆沛,你每日里和蓝笠行那龌龊之事,想是大家眼里都看不见么?

    骆沛骤然停下,将他举到眼前,一双笑眼闪烁,颊上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嘴角上翘“噢?看见什么了?”

    陆海尘一阵胸闷,天底下怎么还有如此无耻之人,你是嫌我说的不够具体,没把你枕边榻上的细节形容出来娱乐你么?

    眼一闭心一横:“这武林谁人不知,丫岭岭主蓝笠和你骆沛是一对雄鸳鸯!寻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拘着,一是为了留着做人质,让各门派投鼠忌器;二是从中选些……来,来,供你们淫乐……”

    骆沛笑眼一眯,那笑看着却十分黯淡,似是他整个人都藏在长睫毛的阴影里,缓缓说道:“以供淫乐?……这主意不错……”

    说着用种粘腻的眼神温柔抚过陆海尘的头发、眼睛、鼻子,流连不止,终是停留在他那张嘴上。陆海尘恶心的立时要咬了舌头,却知道此刻有他看着,再怎么也不会成功。

    骆沛温柔一笑,容颜瞬间如花朵般绽开:“你还小。我喜欢能把我抱在怀里的。”说着一个公主抱,将他紧紧圈在怀中,俯下脸来,露出一排细碎小银牙。

    陆海尘周身一紧,被一股温热的男子气息包裹,但见那张笑脸向自己侵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骆沛那张嘴马上就要亲上自己的脸,不由脸红的要滴出血来。拼命想挣开,却手脚无力。再顾不了许多,含着舌头用力一咬——

    ——还没用上力,就觉得牙没了。两耳下一阵酸麻,才明白下巴已被拿掉。努力合嘴,却只是下巴哆嗦不已,再想骂几句,只有呜哑之声。

    一线口水顺嘴角流下,在太阳底下拉出晶莹丝线。

    骆沛笑伸手挑了那丝口水,缓缓抿回他嘴里,温柔抚弄他舌头,笑眼成一条缝,做出开心的样子,眸子里的光却让周围空气瞬间冷了起来:

    “你若自己死了,陆家湾陪葬。”

    陆海尘刚开始一阵欲呕,待听到这话,浑身血都凝住,再无知觉。

    刹那间明白自己终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死都死不了。心下一片黯然,只能闭了眼,任其摆布。只听耳边“嗖嗖”风声,知是继续前行。

    过了好一会儿,陆海尘只觉身下一软,像是被仍在一张床上。心知将要来的自己定然只能忍受,便狠狠咬了牙,死命闭了眼,一副视死如归状。

    牙咬了许久,久到他的愤怒都已用完,悲伤涌起,只觉自己是天地间一粒尘埃,只能随风而起,又随风而落,周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由睁开眼睛,只觉到处一片耀白,渐渐适应之后,只看见雪白的天花板。他动弹不得,目力所及有限。听声音屋子里没有人,感觉身下是一张巨大的床。这屋子两面都有窗,阳光毫无阻隔的射进来,正照耀着他毫无阻隔的悲惨命运。

    突然视线里出现一张平凡无奇的四方脸,蜡黄蜡黄,正是丫岭岭主蓝笠!陆海尘先是一阵悲凉,功夫这东西真是不能比,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又浑身上下凉了个透底儿,蓝笠也在这儿,难不成是他和骆沛两个……

    惊惧间死死盯着蓝笠,见他扭头冲身后轻蔑问:“就这小子?”

    骆沛轻轻送出一个“嗯”字,郑重道:“你先帮我看看他怎么样。”

    蓝笠笑,那蜡黄的四方脸笑起来皮肤打褶,说不出的别扭难看:“你挑中的人,我说不行又能怎么样?”

    骆沛嗤笑一声:“杀了重挑。”

    蓝笠“哈哈”大笑,脱去外衫,拽着陆海尘领子拎起来,细细打量一番:“相貌倒是不错”。

    骆沛愤然“哼”了一声,“你**给我快点儿,我很忙。”

    蓝笠一松手,任陆海尘自由落体。转身一个擒拿手圈住骆沛腰身,腻笑道:“小沛沛,他有什么好,让你念念不忘。”

    骆沛手肘向后一撤,正击在蓝笠胸口:“滚!”

    蓝笠装作受伤状往床上一倒,“哎呦”不止,似是撒娇,等骆沛前来扶他。

    床上的陆海尘一头黑线,你们要亲热找没人的地方去好不好。

    骆沛杏眼圆睁,一步上前扯起蓝笠,恶狠狠道:“你**给我正经点儿,爷今天没心情。”

    蓝笠这才正色,一句话不说,转头又拎起陆海尘。抬手就向他胸前探去,“呲啦”一声,扯掉上衣,露出洁白胸膛。

    骆沛骂道:“你个土匪,就不能用脱的么?”

    蓝笠一面伸手探向陆海尘腰带,一面还嘴:“这样比较有成就感——当年对你不也是如此。”

    “——你!”骆沛恼羞成怒,攥了拳头骨节“咯吱”作响。

    一个“你”字还没说完,陆海尘便已光溜溜趴在大床上了。

    ☆、陆*来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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