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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非卿不娶,腹黑公子追妻难全文免费阅读
非卿不娶,腹黑公子追妻难_分节阅读_228
- 千柳将以退为进用到极处,逼得蛛姬难以回话。
酒楼包间里有一个人,他握着一杯酒,酒里一圈纹,他笑意渐深,单凭一个娄嘉子如何能打听得到蛛姬的行踪,总是需要有人帮千柳一把,他很愿意做那个幕后人,替她搭桥铺路,帮她筑台挂布,看她如何水袖轻抬几番婉转,将这蓬莱的几家人把玩在掌心。
有时候,千濯香也很享受这样的感受,至少他始终不曾离过千柳,哪怕她从不知道,哪怕娄嘉子抢去所有功劳也都无妨。
他终是喝了下那杯酒,放下杯子说道:“墨雷,好戏开台。”
好戏开台,只缺一声锣响。
等到千柳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孩子举着手中的布娃娃从酒楼门前跑过。
顿时停住了脚!
思念如泉涌般铺天盖地而来。
“老大你看,娃娃。”
那时候自己从街头买了个穿着粉兜兜的泥娃娃给老大看,那时候老大背着自己,说要把背篓换成小娃娃……
她在街上走得慢,周围是对她狂热崇拜的蓬莱人,跪在地上呼喊她的名号,声浪如潮,一波接一波,而她浅绿色长衣缓缓而过,像是什么都不曾听见。
千濯香便隐在人群里半掩了面,目光一直追随着千柳,两人约摸隔着有十来步的距离。
然后千柳突然停下了步子,望着对面的娄嘉子,狠狠吸了口气,脸上拉扯出笑的样子,低声不知是在对谁说:“没关系的,我一定能忘了的。”
娄嘉子见到她手指轻颤,不揭穿她脆弱无力的苍白谎言,也只当不曾看见她紧抿的嘴唇泛着青色,一双如玉般的手泛淡淡光泽,握着她小手在掌心,一些些古古怪怪的内力缓缓度入千柳的身体,这会让她好受很多。
然后他牵着她,与她并肩慢行,走过人群与呼声,也走过千濯香的目光和牵挂。
千濯香便再跟不下去,只站在原地看她越走越远,一双手握得紧,紧得指骨泛白。
娄嘉子,你明知我就在此处,就在这里看着,你还要如此!你之居心,何其可憎,何其可恨!
你欺着我不能与她相认,欺着我不能将你如何,你便如此肆意张狂,耀武扬威,不惧将我心脏裂成碎片,你好生恶毒!
“尊主,尊主!”墨雷急声低呼,千濯香眼中都充血,再这么站在这里,只怕要出大事。
千濯香一口牙紧咬,嘴里腥甜血味他一口咽下,缓缓转身,与千柳是相背而驰的方向。
他不敢再看,再看下去只怕自己就要忍不住冲上去杀了娄嘉子,告诉千柳,我一直在这里,是我一直在帮你,是我,是我,不是娄嘉子,不是他啊……
他也想去握一握千柳的手,轻弹她眼角的泪,也想听她说一说俏皮话,好像谁都不曾撕心裂肺过一场,也想替她烧一壶水看她手法娴熟的煮一道茶,如今娄嘉子做着的这一切,原本应是他在场。
☆、第三百六十一章 信仰的崩溃
智慧并不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就会有所增长,愚蠢的人有可能到死都是愚蠢的。
二长老在这些传言刚开始在蓬莱传播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风声必然是千柳放出来的,但他想不明白,千柳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后来他打听一番,听说千柳去找三长老的弟子喝过酒,约五长老的仙灵子喝过茶,还跟蛛姬说过话,他仔仔细细地想,便终于想通了,那位看似无害的柳人,她把三大家族最尖锐的矛盾拿了出来,一一摊开了来。
所以最近这些日子,三家的关系极其微妙,以前的年轻小辈们遇见了,至少还能客客气气打声招呼,现在倒好,大家相见大有恨不得拔刀相向的趋势,但大家现在都碍着柳人还在族中,真正要办的事儿也还没有办好,所以总还没有撕破脸皮,只是彼此看不顺眼而已。
但千柳辛苦做局又怎么可能只是让他们互相看不顺眼这么简单?总要闹出些事来,把矛盾激化,才不枉她一番辛苦。
二长老这位胖墩墩的长老,只是看明白了那位柳人的局而已偿。
这一场准备了好久的暴风雨,三家的棋子她已安放好,只等雷响,这场暴风雨就要落下。
谁能先动,谁就占得先机。
今日这场谈话,也必是在千柳的预料之中,二长老不过是占据了先机,利用千柳放好的棋,将所有的脏水全往五长老身上泼了去,这样,二长老和三长老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先行除掉五长老。
否则晚了,等到五长老那个老怪物回过神来,要倒霉的说不定就是他们二长老了。
千柳等的这个惊雷乍响,依然只放出了闪电,响起这声雷的人,是二长老。若是千柳愿意,她总是可以在牵动阴谋的同时,自己干干净净不带半点腥味的。
暴风雨一夜袭来,这是一场贵如油的春雨,更是蓬莱从未有过的雨。下得热烈汹涌,哗啦啦地往下倒着,一直下了好几天不见停。
最后残存的几道积雪也被这场大雨冲走得干干净净,千柳和小薛子辛苦侍弄的花圃长出来了些柔嫩的幼芽,在大雨里被摧残得蔫头搭脑。
千柳坐在台阶上,看着外面的大雨如幕,娄嘉子自雨中来,收好油伞解了外衣披在她身上,陪她坐听雨声淅沥。
“听说,三长老和二长老联手了。”
娄嘉子从怀里拿出个烤红薯递给千柳。
千柳将红薯掰了一半递给在旁边安安静静看书的小薛子,又跟娄嘉子说话:“都同为圣祭长老,他们却针对五长老,那位二长老长老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娄嘉子悄然侧身挡了些飞进来的雨丝,免得落到千柳身上,只问道:“什么意思?”
“相比起三长老,五长老显然更难对付,三长老活了这么多年,地位身份都摆在那里,二长老借此次机会先将五长老除掉,跟他争大长老位子的就剩下一个三长老,岂会是他的对手?”
千柳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红薯,笑声都带着甜味。
“那三长老难道看不穿二长老的计划?”
这蓬莱的人都是精怪,没那么好糊弄怀上岳父大人的孩子。
“他看不看得穿哪里要紧,三长老的势力不如二长老,他若要非让自己在圣祭中占有一席之地,最好的方法就是答应二长老联手,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千柳看着雨幕的眼中写进些深意,她想直截了当地冲出蓬莱是不可能了,唯一的方法是从中瓦解蓬莱,等到蓬莱支离破碎了,那时候,千柳或许才有机会逃出一线生天。
她从来都是勇敢而聪明的,她不怕前路多艰险,活,并且活得好,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目的。
千濯香得到的消息比之千柳更为细致一些,三长老和二长老已经开始在蓬莱中放出风声,说圣祭遭大雪的缘由,是五长老隐瞒了真相。
五长老自然要作出反击,便说二长老心术不正,妄图对柳人不敬,蛛刃亵渎柳人,言辞孟浪,惹得柳人大怒,蛛刃更是恃强凌弱,要强行把柳人身边的小薛子公子掳进二长老做男宠豢养。
又说三长老则是准备联合外族出卖蓬莱利益,携带蓬莱不老之秘求得荣华富贵。
三长老的人如何忍得?连夜就说,这是五长老的阴谋,企图陷害于他。
总之,千柳先前埋的三粒棋,开始彻底地发挥作用,由着这三家人好得利用,杀个你死我活。
于是这三家打得好生热闹,都没时间来顾及千柳这个柳人了。
千濯香细细看着所有的事件回禀,嘴角含着一丝淡笑,他内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伤口多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他这双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抬起头时望着墨雷:“至少,她暂时安全了。”
墨雷点头称是:“柳主子把战火烧到了三家自己身上,暂时的确不会再有人打她的主意,就连小薛子也安全了,至少,蛛姬最近不会天天想着要怎么把小薛子要进大长老这边了了。”
难得墨雷揶揄一声,那大长老蛛姬也真是女中豪杰,听说过强抢民女的,真没听说过几回强抢少男的,也怪不得千柳发怒,小薛子那是她现在的心肝宝,蛛姬要强行染指她肯定火大得很。
“你猜,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墨雷摇头,他不是千濯香,猜不透千柳的想法。
千濯香便起身,走到窗子边,目光似穿透外的青青树林,看到了下方那座石屋,石屋里的她此时在做什么呢?
他一念起,便纵身而出,站在了青青树林的高处,借着浓密的古树树叶遮挡着他的身形,远远望着下方的千柳,这是大雨初停的时刻,林中泥土都泛着清香的泥土气息。
千柳半躺在架在屋外的长椅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她正就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安然睡去偷一场梦里好时光。
小薛子坐在她旁边,安安静静地翻看着医书,不时抬头看一眼千柳,眸子依然清澈晶亮,笑起来纯洁干净,好像在他眼中,只要有千柳,别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千濯香远远看着,伸出手来,像是想抚一抚千柳削瘦了不少的脸颊,却只接到了几滴从树叶上落下来的雨水,他在指间轻轻捻。
就如王婶婶说的,哄得她开心,便什么都好。所以他只是轻声发笑:“你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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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长老中各有底蕴,都养了不少弟子护卫在身边,平日里这些人养着都只是为了修炼强大自己的威望,跑腿办事,真没有几个拉出来干一架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有点不同,时间不等人是一个原因,千柳跟千濯香明着暗着这么一挑拨又是另一个原因,再加上蓬莱的人寿命消逝,天降大雪,以往的信仰受到强烈的冲击,总之,这三大家族在一个小小的导火索之后,终于开始了大杀特杀时空之恋,爱在千年前。
这个导火索是怎么回事呢,说起来也实在荒唐得厉害。
二长老的婆子上街去买菜,看中了一块好猪肉,五长老的姑子也正好瞅中了,本来这种事没啥好争的,其中一方随便让让也就过了,大不了一家吃猪肉,一家吃排骨就解决了的事,可是实在架不住那五长老的姑子是个厉害角色,死活要买。
二长老的婆子如何忍得,你还真把你五长老当大长老了不成?
叉着腰就破口大骂起来说五长老的人不要脸啊,一块猪肉都要抢啊,难怪当年五长老大小姐脚踩两条船,嫁了老二又要勾引老大啊。
这就不得了,触到了五长老不能说的秘密,不非得打死一个才甘心啊?
于是五长老和二长老两户人家的弟子提着棍子刀子就开始了街头斗殴。
三长老的家丁是些个没长心眼的,这种时候非得不避得远远的,反而拿了板凳瓜子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叫好助威,于是好好的双方斗殴事件变成了三方混战,打得好生热闹不凡。
就在这时候又有谣言传出,柳人的力量是可以自行控制的,谁能得柳人多一点垂怜就能活得更久一些,三大家族打架也是为了这个事儿,族人若是这时候跟对了人,以后就能比别的人多活上几十或者上百年。
于是族人也开始了站队分阵营,你帮五长老我帮三长老他帮二长老,大家甚至各自制了袖标,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阵营,蓝袖标的人瞧见了落单的黄袖标的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标的看到了也赶紧捡起板砖加入。
总之整个蓬莱变得好生热闹,打得不可开交,纷纷扰扰不断,狂热的种族总是容易受到挑拔的,一句“为了柳人”他们就能不问原由的开战,在他们的脑海中,只有活得更长更久是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道德与人格这种东西,他们完全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了,于是就这样轰轰烈烈拉开了一场“圣战”。
人性的自私开始***裸地暴漏在以往神圣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