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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非卿不娶,腹黑公子追妻难全文免费阅读
非卿不娶,腹黑公子追妻难_分节阅读_180
- 只是,没人有这个胆而已。
而这皇上卧榻这半年来,虽是鲜少召见各位皇子却又将朝堂决事权都几乎交到了年少外出学艺归来的太子手里,尤其是国师娄嘉子在太子回来的这两个月与太子走得颇为殷勤,皇上竟是一反常态的时常召见太子,而太子几乎是日日都到碧心殿探望皇上的病情,亲自给皇上喂服汤药。
太子这样的孝行莫说在宫里传开了,便是在坊间也传来了,人人皆夸赞太子孝心可鉴,都道梁金有这样太子是天降福泽于南蜀。
此时的碧心殿殿门紧闭,门外除了值守的侍卫外,还站着一个手捂手炉的娄嘉子。
只见他看着漆黑的苍穹,眸光沉静,脸上是寻日里绝不会有的冰冷。
碧心殿内很是安静,静得显得龙榻上传来的轻微咳嗽声都尤为清晰。
因着燃着大燎炉的缘故,殿内很是温暖,而在这温暖之气中弥散着的是汤药的苦味,浓郁的,似化不开一般。
挂着明黄帐子铺着明黄被褥的龙榻上,皇上梁皓垒背靠着软枕坐着,手搭在床沿上,由诡公子把着脉。
只见他面色蜡黄,眼神灰败,眼袋如卧蚕,满是乌青,唇色发白,双颊瘦削,颧骨高突,神色枯槁,倒是与坊间的传言相差无几,一副半截入土的模样。
“陛下的脉象与诡某预想的未有出入,陛下根本不用再见诡某。”诡公子只是轻号梁皓垒的脉象少顷,便缓缓收回了手,声线淡淡无起伏。
诡公子说完,抬起左手去拿放在一旁的书奁。
“公子且慢。”梁皓垒坐直身子颇为急切地唤了诡公子一声,因着急切,他低头掩嘴咳嗽起来,待他将手放下抬起头时,只见他本是灰败无神的眼眸这一刻竟是明亮如镜,便是连声音都清亮了几分,“此番费尽辛苦再请公子来,实是我想听听公子的意见。”
“听听公子对梁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意见。”字字坚定,似经过了长久的深思熟虑。
沉默。
“呵……”片刻之后,诡公子轻轻的冷笑声打破了沉默憨妻悍夫。
“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区区梁金,不过尔尔。”
**
夜色浓黑,秋风刮面。
半个时辰后,碧心殿厚重的门扉由里缓缓打开了,一直在仰望漆黑夜空的娄嘉子也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正走出碧心殿来的诡公子。
只见诡公子并未言语,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得整齐的纸张递给娄嘉子,娄嘉子笑着接过,打开,只看一眼后便将纸张合了起来,收进了怀里,朝诡公子微微躬身,客气道:“娄某定当亲自会将公子的方子交到太医手里。云狂,已经去了蓬莱,两日前就已经出发了。”
诡公子未作反应,只是抬脚就要往前边的石阶走去,只见娄嘉子缓步走到他身旁,浅笑道:“娄某还有事要禀报皇上,便不能亲自送公子出宫了,不过楼某备了软轿,公子可乘软轿出宫,邓公公——”
娄嘉子说到最后扬手唤了一声一直候在碧心殿外的皇上的近身太监,正要说什么时,只听诡公子冷冷道:“诡某从不乘轿。”
诡公子说着,已步下了殿前的石阶。
娄嘉子面上未显被拒绝的尴尬,仍是笑得客气道:“既然如此,楼某也不能强求公子,邓公公,替皇上与本相送公子出宫。”
“奴才遵命!”邓公公躬身领命,迈着小碎步跟上了诡公子,跟在他后边的还有四名带刀侍卫。
“公子,请恕娄某不远送了。”娄嘉子看着诡公子的背影,又是客客气气地半躬下身。
少顷,娄嘉子才直起腰,若有所思地再看一眼诡公子的背影,抬头望向繁星满天的黑夜,五指轻快地跳跃掐算,猛然睁开眼睛,眸中有一道冰冷的白芒闪过!
转身敲响了碧心殿又已闭上的殿门。
然他只是轻轻敲着殿门,并未出声禀报,反是殿内传来了颇为苍老黯哑的声音,“可是国师?进来吧。”
娄嘉子,恢复了神情,还是挂着一脸的浅笑,推开了殿门,走了进去。
而送诡公子出宫的邓公公,说是送,其实是一路小跑着追在诡公子身后,明明见着那诡公子走得非常轻缓,却仿佛一步千里,他不论怎么跟都跟不上,便是那四名侍卫也亦然。
不用那邓公公在旁领路,那诡公子像是已清楚了皇宫的路一般,一路走往宫门竟是一条错路都没有走过。
就在诡公子正要走出宫门时,一顶软轿由两名轿夫从宫门外抬了进来,软轿旁跟着两人,从怀中取出什么递给值守的侍卫看了后,只见侍卫低头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旁,将软轿让了进来。
诡公子的脚步在看到那走在软轿左右的两人时有一刹那的停顿,却又在任何人都未有察觉到他这细微的举动时继续往前走。
他的脚步看似没有变化,然那一直跟他身后不远不近跑着的邓公公终于追上了他的脚步,边用手背抹抹自己的额头边气喘吁吁道:“公,公子,前边就是宫,宫门了,请容奴才,先向守卫出示腰牌,公子再走。”
诡公子没有应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邓公公气喘吁吁地跟上诡公子时,那迎面而来软轿旁的两人也注意到了诡公子,先是诧异,再是震惊。
---题外话---提前泄密吧,诡公子,非凡人呦至于和尚把千柳叫过去说了什么,下一章才会揭晓啦
☆、第三百二十九章 白光夺命
邓公公也见到了那顶软轿,又朝诡公子躬身恭敬道:“前边好像是太子殿下的轿子,请容奴才先上前请个安。”
邓公公明明觉得自己往前跑了,谁知却见着诡公子不疾不徐地走在他身侧,这令他莫名地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到了软轿前,只见邓公公停下脚步朝软轿方向请安道:“奴才邓河,见过太子殿下,奴才,奴才正替皇上送客,奴才稍后再来向五殿下请安。”
诡公子是皇上都礼让三分的尊贵客人,邓公公虽然觉得太子殿下在前他就只匆匆请了个安就走很不安,但是他觉得这个诡公子更让他觉得不安,他宁可选择怠慢太子殿下,也不敢怠慢这个贵客。
软轿往前移了几步后被轿中人喊停,只听轿中的梁云墨带着疑惑道:“贵客?炎之炎陵,你们可见着了是哪个贵客?撄”
软轿中的梁云墨眼神有些沉,似是不相信邓公公的话,因为他一没听到车轮声二没听到轿夫该有的脚步声,且还是能以“贵客”相称,要知道,能当得起一国之君这么来称呼的,绝不是皇亲近臣,那会是谁?
“回殿下,见着了。”炎陵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偿。
“谁?”梁云墨声音微冷。
“似乎是……”炎之看向宫门方向,“诡公子。”
下一瞬,轿帘被忽地掀开,梁云墨从轿子里踏了出来,眼神冷冷地看向宫门方向。
然宫门处只见值守的侍卫和正往回走的邓公公,哪里还见着其他人影。
诡公子?
梁云墨渐渐蹙起了眉心,眼神冰冷。
去时马车回时徒步,诡公子一未乘轿二为乘车,只这么独身一人看似不疾不徐地走在皇宫外的城墙下,只是走着走着,他身旁忽然多出了一道黑影,与他一同往前走。
诡公子看也未看身旁似凭空出现的黑影一眼,继续朝前走着。
只见他们一直沿着城墙走,看不出他们要去往的目的地是何处,唯见愈往前走,周遭愈静,夜色也愈沉,因为太过静寂,显得这灌着寒风的寂静中似乎有不寻常的味道千金庶女之盛宠皇妃。
行至空无一人的老旧城墙下时,诡公子与他身旁的黑影忽然停下了脚步,只见诡公子身旁的黑影慢慢转过身,与诡公子背对着背,稍稍握紧手中的剑,冷冷看向他们方才走过的方向。
黑影,是娄嘉子,从诡公子出了皇宫开始便一直匿在暗处跟着他的娄嘉子。
下一瞬,只见有十名手执利剑的蒙面黑衣人呈扇形向他们慢慢包围而来。
没有人说话,诡公子与娄嘉子没有说话,带着杀意而来的黑衣人也没有说话,只有危险的杀意在夜色中蔓延。
“看来,是真的有人想取你性命。”娄嘉子面面带微笑,缓缓拔剑出鞘,眼神锐利。
这些来人身上杀气极重,身手想必都不简单,他们以二对十,不知胜算多少。
诡公子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左手慢慢移到了右手手腕上,握紧。
几乎就是在他握住自己右手手腕的同时,十道亮白的剑光如织网般朝他们罩来!
同一时刻,娄嘉子手中的剑完全出鞘,脚尖轻轻点地,剑尖朝他对面的五人直取而去,动作快如鹰隼,招招凌厉,式式致命,以一敌五,竟是完全不落下风,甚至还有取胜之势。
然诡公子这一侧——
非但不见诡公子有娄嘉子那样的凌厉之势,反见他被从周身逼来的白芒逼得直退往城墙方向!
然尽管他被如织网般的凌厉剑芒直逼得眼见就要退无可退尽显下风,却不见他将双手抬上一抬,更妄说执剑还击,而他之所以虽在后退却未见受伤,是因为他正用双脚将每一道都直取他要害而来的剑光格挡开,对方的一招一式都快得肉眼几乎辨不清,然诡公子腿上的动作也快得难以形容。
与娄嘉子一样,他也是以一敌五,只是他用的不是手中的剑,而是双腿。
就算他未能如娄嘉子一般不落下风,然他能以双腿保证自己未受一剑一伤,足以能令人想象得出倘他手中有剑会是怎样的一种的局势。
这般想着,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眼中狠厉陡起,低喝一声:“绞!”
他们不知眼前之人为何舍双手不用而只用双脚,然单从他在只用双腿的情况下就能一招不落地接下他们五人密集的攻势且毫发无伤,不难想象倘他手中有剑的话——
他们的任务是在今夜了结他的性命,绝不允许有差池,不论是用何手段,都要在今夜将他置之死地,不管他是诡公子还是谁!
绝不能让他有机会用到双手!
其余四名黑衣人一听到“绞”的命令,竟是于同一时刻的,他们的右手上都多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刀!
诡公子在这一刻已被逼至墙根,背部正贴到老旧冰冷的城墙上。
他眼前的剑芒再次交织成往,不仅自他周身,更是从他顶上朝他兜来!
危险在一瞬间达到顶端。
娄嘉子正将他的最后一名对手踩在脚下,觉到情况不对,不由转头看向诡公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