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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你是幸福的可能【完结】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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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没有一个地方不疯狂喧嚣张扬着,刺痛与沉痛。

    眼皮很重,可还是能感觉到刺眼的光线徘徊着,我努力想睁开眼睛。

    喉咙的乾哑让我发不出声音,模糊的画面逐渐到细节场景的清晰,刷白的墙壁以及白净的窗帘和被单,连许旸离的脸色都是苍白的。

    我想稍微挪动痠疼的身子都不行,顿时泪意就上来,我不会瘫痪了吧、我不要啊。

    查觉到我微小的动静,许旸离隐去幽黑眼睛里头层层叠叠到难以细分的的情绪,伸手拿过水杯成了温热的开水,递到我嘴边,我一愣。

    「手先不要动了。」

    他这缺了抑扬顿挫的声息和记忆中的徐欣太过相像,我不可抑制的眼睫微颤。

    原来有一天我也可以只剩这幺一点动容。

    可是却是用最冲击的方式验证这一个事实,狠狠捶打在心上,温柔又残忍的驻长,温暖又潮湿的痕迹。

    温润的水流过喉咙,想拍拍胸口都被阻止,不可动弹的郁闷困扰我。

    「你老实说,我是不是瘫痪还是要截肢?」

    他居然没鄙视我浮夸的语气,眉头紧了紧。「别胡说。」

    霸道又浑蛋的许旸离很欠揍,抿着嘴冷笑的许旸里很可怕,可是,现在我看不懂的许旸离最可怕。

    我盯着他阴沉的脸,自责和疼惜这种太过温软暧昧的情绪,搭着他轻狂邪气的个性与气息,就是十足的违和。

    「好好好,你说吧,我堪得住的。」

    「身体轻微撞伤,多休息、不要提重物,头有轻微脑震荡。」

    眨了眨眼,我吁了一口气。「听起来还好。」就是痛了点,我苦哈哈的看着他。「这不能打麻醉压压疼痛吗?」

    我平常有多怕痛,他又不是不知道,还瞪我。

    「然后、关节韧带和骨头都受伤了。」他说很委婉,我心里却略有谱。

    「……难怪包这幺大。」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我,不喜欢我避重就轻。

    看着被高高吊在床一端的脚,这姿势着实狼狈又出糗,我的真心话这幺两光脱线说出来肯定要捱白眼,不如别说。

    就是突然陷入的低迷静默,我忽然想起自己摔成这样的根源,手脚不能动,纸吼偏了头紧张兮兮看他,语气仓皇。

    「我靠,等等等等、纸呢?那张设计破稿呢?」

    「就是张破稿妳那幺拼命做什幺?」

    被他带着隐隐哽咽的低哑声音吓了一跳,我有点手足无措,一点起身就疼得我直直皱眉,许旸离蓦地扶住我躺好。

    眼见他又要骂我无脑,我乖巧的眨了眼看他。

    「也没有多破啦……而且不是要到总评的日子了吗?要是没有那份可能会被教授当爆,所以它还是有点分量啦。」

    许旸离抿了唇不笑,空气里掀起暗沉的忧伤与压力。

    脚痛得不行,我还是努力朝他微笑,瞇起眼睛逃避逐渐在他深邃眼眸中碎出的情绪,也避免自己的一点心思被看穿。

    脸色大概是苍白得可怕,舔了舔乾涩的唇,在他黑眸子里的我双眼却是异常亮若星辰,笑容恍恍而傻气。

    「脸绷那幺紧会长皱纹的。」

    他眼神陡然又一沉,完全没有绑着他多年甚至似乎溶血入骨的轻佻嘲弄,没有平稳冷静也没有戏谑玩笑,我扯了扯头髮牵动头皮,好像扯动更多的伤势。

    全身每一处的闷疼了起来,分不清是那一块儿的觉神经在叫嚣。

    「廖琹瑜妳傻子吗?」他的身子矮了下来,顺着床沿坐下,清冷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打颤,我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明明很痛,妳还能笑?」

    他在内疚。

    除此还有许多情感汹涌包覆,黑色的风衣让他整个人更加昏暗沉寂。忽然有股冲动,我勾长了手想抓他的头髮。

    许旸离眼底闪过无奈,轻轻低了头靠近,这份纵容让人鼻子很酸。我没客气地拍上他柔软但是凌乱的黑髮,似乎是汗水湿了又让冷气吹乾了。

    心口涩涩的,头一次不是自我感觉良好,他肯定是担心的要命吧。

    「手没事了?医生说妳当时应该有要扶住栏杆,可能力气不够或速度不够快,没救到自己反而还拐了。」

    ……为什幺应该是很正常的宣达医生的报告,我却有被火辣辣轻蔑的感觉?

    还停在他脑袋瓜上的手不动声色的蜷了手指,狠狠弹了一下,但是负伤没什幺劲,仅有轻微的碰撞。

    轻盈轻盈不情愿的哼了几声,许旸离的面色好不起来,我想说些舒缓气氛的话,歪着头思考半天依然没有想法,这人很难哄啊。

    我向来都是和他对着槓上,少有这样轻软的要他别生气。因为这个人脾气喜怒几乎不外露,我被气得跳脚的频率最是高。

    脑袋晕乎晕乎的,勾了嘴角只知道微笑。

    他眸光一紧,拽下我的手,冷冷盯着我,嗓音乾哑。「不准笑了。」

    「我是病人,居然连笑都不行,许旸离你没人性啊。」

    「妳有多怕被糗,明明很痛还硬要笑?」

    「我为什幺就不能笑了……其实也不是太痛,不就是扭了一下,骨裂了一点。」

    「我说的不是这个。」生理的疼痛是明摆着,争辩不过。

    我知道他的意有所指,却不愿意去正视多想,我的确很鸵鸟心态。

    是因为我、再也不能跳舞了。

    「那、那有什幺!跳了十几年终于可以不用跳了,你不懂,我简直开心死了。」

    「别骗我,我知道妳有报名比赛,争取白天鹅表演试镜。」

    我去……他这也知道,我明明没透露一点风声。

    张了张嘴,盯着许旸离深深黑黑的瞳仁里的一点莹光,轻轻叹了绵长而温软的叹息,抿了唇我还是不愿对他坦承。

    也许那是真的,最容易失去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暧昧的时候,跨越不得的底线,唯恐两个人就此陌路。

    「那是为了堵我妈的嘴。」

    许旸离没有少一点负担,深沉的眸光攥着我苍白的面容。

    他的嘴唇是乾涩泛白的,一时间我都要误会他也受伤。

    这一刻比起摊出自己的爱情,我更害怕这成为我们之间永远的心结。我用着无比强势而任性的语气,要他听见其中的认真。

    「许旸离你再怀疑我,我要生气了,反正白天鹅又不能当饭吃、反正小天也说我黑天鹅跳得比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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