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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花给树梢染上绚烂》(完)全文免费阅读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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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斯南勾起笑容，「那你愿意吗？多相信我一些。」
苏亦弦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俞斯南笑得更深，「那好。我一定帮你。」
苏亦弦露出罕见的微笑。
俞斯南想起赵河曾经对自己问过这幺一句话：
『斯南，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就把没人理解的痛苦交给我，由我去消除这种痛苦，让我当第一个理解你的人吧。』
于是，俞斯南如是说道：「要我帮你的条件很简单——苏亦弦，请你把没有人理解自己的那种痛苦交给我，由我去消除这种痛苦，让我当第一个理解你的人吧。」
「……虽然我心里很感动，但我觉得这种话，」苏亦弦看着俞斯南，眼神认真，「你应该向一冬姐说。」
俞斯南一愣。
「比起已经被理解的我，那个拥有痛苦过去、却从来没有人知道的一冬姐，才是最需要这句话的人。」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青草混和雨水的味道沁入鼻腔。
俞斯南想起她在大雨里哭泣的模样。
他吮住下唇，不再说话。
苏亦弦从办公室退了出去。他相信俞斯南一定能懂他在说些什幺——即使现在不懂，未来也一定会懂。而那种话，绝不能让别人来说，只能由俞斯南来说。
因为俞斯南才是赵一冬最需要的那个人。
还没从沉思之中回神，俞斯南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他匆匆接起电话。
「欸靠——昨天竟然直接挂我电话！」小胖埋怨着，「所以你到底有没有要来？」
俞斯南试图保持冷静，长吁一口气，说道：「不了，谢谢。」
「吼！你很烦耶！我把全班都问完了，就你一个说不来！」小胖很是生气，「连你说的那个、那个谁？哦——那个高二就转学的曾依蓉——只跟我们相处两年的她都要来了，你这个这幺有地位的风云人物凭什幺不来？」
俞斯南沉默不语。面对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他心跳如鼓，一种紧张而不知所措的感觉油然而生。
「还是你身材走钟了、头也秃了，不敢见老同学？所以我就说人小时候不能长得太帅，就是会发生这种事！唉呀，不用担心啦，没人会笑你的——都过多久了，大家多少都有些改变。」
「我考虑吧，嗯？」俞斯南打算敷衍过去，「你太晚连络我了，我那天有重要的事，我看能不能排开。」
「唉，谁叫你那幺难连络？别人我都一个月前就连络上了！」小胖顿了顿，又说：「无论如何，有什幺事比高中回忆重要啊？」小胖撇了撇嘴，「好啦，不烦你，一定要排开啊！掰掰。」
俞斯南赶紧挂断电话，深怕自己再听下去，又会像昨天那样无法冷静。
有什幺事比高中回忆重要呢？俞斯南思索小胖说的那句话，暗暗摇头——
小胖不知道的是，对俞斯南而言，高中回忆如果要用一项事物来比喻的话……是一副脚镣。
——一副想要挣脱，却打不开也挣不脱的脚镣，阻碍他前行。
赵一冬抓着手机，站在离餐厅好几公尺外的地方。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她却等得胆战心惊，一双眼直直盯着餐厅门口。她咬了咬下唇，被鞋子紧紧包覆的脚趾，因为紧张而蜷缩在一起，持续许久，差点脚底抽筋，她赶紧放鬆自己。
赵一冬开始低头打量自己的扮装——比较正式的衣服全在老家，她在台北的衣服大多都是轻便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这让她苦恼了许久。
今天她穿的是白衬衫，也就是大叔叫她换掉的那件。虽然大叔要她换掉，但赵一冬想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穿衬衫总比t恤来得有礼貌一些。
想起大叔，她好像就没那幺紧张了。于是她又开始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试图转移自己的思绪——
「说好要替大叔剪头髮的，今天回家前要记得去买一把剪刀。」她喃喃，又说：「大叔放在柜子里的咖啡包好像快用完了，顺便帮他带回去好了——啊，不过我不晓得他喝什幺牌子的？」
她不停自言自语，站在行人灯旁过了一个小时，不晓得看着多少行人在她身旁停下等绿灯、又看了多少行人在绿灯以后匆匆奔到马路另一头——
她想不到该说什幺了，有关大叔的话题她已经讲完了。于是她又开始紧张了。
她想要转而观察路人，却在转头的剎那，呼吸一滞。
红灯只剩下三秒——子铃母亲此刻就站在她的身侧。林淑华的双眼直直盯着约好的那家餐厅，目光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