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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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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圣诞节

    「suprise！」拉砲射出彩带，为冬夜点缀热闹的色彩．

    「妳今晚真美！」jane讚叹，关雪的蛋糕裙摆让她俏丽许多，一改平日冰山美人形象．

    「妳真辣．」关雪瞄一眼jane的平口低胸，上面有小小的荷叶边，浅浅深深的皱褶更引人遐想．

    「女人．」一旁经过的timo翻两个大白眼，他是jane御用工程师，并成功用一个网页换到一个女朋友，也许可能不只是一个网页，只是他还没意识到．

    「一边去，我去跟其他人跳舞，哼！」jane踩重步伐，故意气喷喷走开．

    「不是，我的意思是，妳今晚真美！」timo急忙追上，就怕女友今晚变心．

    关雪替两人的未来感到幸福，自从jane发现自己的作品受到校园欢迎，她便果断主修行销与大众传播，化学反而变成辅系，按照她本人的说法，她只是修化学是为了做女人的生意，女人的外表都是用化学堆出来的，但是应营网路社群之后，她又发觉所谓的行销是用钱和创意堆出来的，钱由guan出，创意她想，她相信两人分工，一定能开个小型工作室．

    在关雪看来，jane只是想赚钱想疯的女人，跟梁茗属于同一类人，明明就开发出比市面上更天然的指甲油却偏偏拿给她使用，也不贩卖，家里所有的沐浴乳和洗髮精都是jane的研究成果，每一样拿去给梁茗评估，铁定会被自家无良的老闆很敲一笔，不过也说不定两边佔不到便宜，最近她还研究一瓶速生纸，在一个方盒内喷洒，就能形成一张洁白的纸，而且套上一个圆柱形的盒子，从顶端按一下，底部就能抽出一张带有香味的湿纸巾．

    她一叹，为自己交到奇葩朋友默哀．

    凌乱的琴声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原来是一个男人带自家小弟一起过节，正值顽皮的国小年纪，看到一台有漂亮花纹的白色钢琴，便自己摸上去，乱敲乱弹．

    房里窝着的花晓阙原本打定主意不出房门，此刻也无法容忍钢琴被人糟蹋，但是他直直走到钢琴旁，在人声鼎沸中听到小孩的声音，心一鬆，笑开了花，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学习钢琴的回忆，父亲让他坐在腿上，握着他的小手弹出跳耀的音符，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小男孩弹着钢琴正欢，以为大家很喜欢自己弹的声音，不一会儿，自己忽然身子一轻，坐到一双大腿上，他抬头望，一张俊脸带着暖意的浅笑，将小手握住，一指一指敲出敲快的音符．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in a one??」

    窗外雪花片片，再寒冷的天也冻不了窗内的一片温暖，琴音一曲接一曲．

    「我可以再来吗？」小男孩仰头，大眼一眨一眨，满眼星光，一群女人纷纷被激发母爱，心软得一塌糊涂．

    「duke每天都在家，你每天都可以来．」jane更是无法拒绝，直接代替花晓阙答应．

    男人黑脸，表情十分不爽，jane一看小男孩低下头，气鼓鼓瞪回去．

    「欢迎你来，但是要记得先打电话，duke才会帮你开门．」关雪摸摸小男孩的头，语带鼓励．

    男孩乐得跑开，像初生之狼在雪地里翻滚．

    「那男人还不错，有机会就把握．」jane临走前，悄悄附上关雪耳边．

    「快走啦，他在等妳．」

    「他也在等妳．」jane笑得暧昧，挥别关雪，跟男友恩爱续摊．

    『像隔着两个世界的铜镜，反射两段得不到的爱情，时间进行着，爱情不能够假装友情，我们的世界终究分裂，曾以为时间能改变自己，我能够遗忘你，但是最后岁月证明，我仍深深爱你，你亲口承诺的未来，只是一时的谎言．』

    关雪收拾完客厅，听到男人温润的嗓音，唱着一首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歌．

    『你只在乎她难过她思念，不全的爱情谱着悲剧，这次我不再犯错，成全你原谅她，重写来世的幸福??』

    「感觉妳还没唱完，每次都停顿在这里．」男人盖上琴盖，靠着墙，双手抱胸．

    「那就代表唱完了．」关雪忍住鼻尖的酸涩，佯装冷淡．

    「是吗？」男人转身回房，不再多问．

    这夜关雪没有偷偷唱歌，她一直以为他没有听见，所以每个夜晚她唱得很用力，不像他那样轻柔，饱含伤痛的声音应该吵到他了吧，关雪望着月光，手抱着白熊，埋进柔毛中．

    门敲响，花晓阙站在门口，拿着两杯牛奶，再度吟唱那首歌，这次是她的悲伤曲调，她接过牛奶，在他的歌声中找到平静．

    「我??」两个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消音．

    也许是她太想念毕业舞会的吻，也许是月光太美好，她接近他，让唇印上他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双唇．

    犹如乾柴烈火，激情被猛烈点燃，熊熊一发不可收拾，一室旖旎，春风无限．

    圣诞节的清晨，街上洋溢着喜悦，关雪一早就到厨房着手準备早餐，谁知一打开锅盖，便看到一个超大号的圣诞袜，被迫吞进一个大礼盒．

    她一层一层剥开，包装多到她一度以为自己一定是被骗了，最后，一个精巧的粉色方盒，上面贴着一张小卡，上面写着：『世界抛弃我的时候，只有妳看到我，往后的每一天，我也希望，妳能够像暖阳一样陪伴我，像豔阳一样教训我，当我最诚实最永远不放弃我的家人．by duke』

    她打开，摀住差点出口的尖叫，是一条项鍊，上面镶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璀璨的光芒毫不掩饰它的尊贵与高雅，一看就知道是非常昂贵的珍品．

    她现在是一个凡人，不，是一个很特殊的凡人，有慾望也有爱美之心，她承认她真的被这颗红宝石折服，但是收下它，却代表她答应他的心意．

    「早安．」花晓阙走入餐厅，有些紧张，半倘都没听到声响，更加焦急，他轻咳几声，提醒厨房那位人儿．

    「花晓阙，你东西忘了．」她捉起他的手，把宝石往里塞，没想到那张大手死死握紧．

    「我没忘．」他语气生硬．

    「你忘了．」好紧，扳不开．

    「多事．」男人手一鬆接住项鍊，另一手一扣， 用嘴把项鍊给扣上，顺便加上专属的镶金玉锁，约一个指节大小．

    「你！」她好不容易挣脱，摸到锁头，也知道内有乾坤，恼怒的她释放所有寒意．

    地面结霜，刺骨凉意直窜他全身，他的脸被轻飘飘的长髮轻抚，他情不自禁摸上那髮，冰凉又柔软，他出车祸时，曾看过一眼前来救命的女孩，长髮在身后飘蕩，是不是也如这般柔软？

    「谢谢妳．」他环手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难得感性的沈音让关雪陡然放鬆，尤其是那三个字，更让她顷刻泪如雨下．

    她等了十个年头，才等到这句，这是不是意谓着??她抬眼，直视花晓阙的温柔神情．

    「你听到你的圣诞礼物了吗？」

    「还没．」他拿出手机，让机械女音播放讯息．

    「你的眼角膜捐赠者出现了．」淡漠的声音仔细聆听还有一丝起伏，就是这点起伏被他捕捉到了．

    门铃又响．

    「该不会是leo来了吧？」花晓阙难得心情好，主动去开门．

    关雪拉高衣领，遮住吸人眼球的宝石，她被迫戴着项鍊不是她的错，但是引人犯罪就是她的罪了．

    「你们要干什幺？」玄关间不停有东西被碰倒的声音．

    「少爷，老爷亲自来美国接你了．」苍老的声音响起．

    「等等！他的眼睛??」关雪跑到玄关，只看到男人被一群壮汉架着，眼看就要进入电梯．

    「您不必担心，我们会让他在美国接受捐赠，安排最好的医生来动手术．」一位看起来年近六十的老先生挡在电梯口．

    「可是??」

    「多谢您这阵子的照顾，cube，或者要叫妳??」老先生做一个『关雪』的口形．

    「那就拜託您了．」关雪闭上眼，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的美梦．

    老先生等着电梯门关上，又多问一句．

    「妳为什幺不告诉他妳是谁？」

    「因为我不相信他的幸福是我．」关雪苦涩淡笑．

    「妳知道他的幸福是谁？」老先生又多问一句．

    「嗯．」关雪恬淡的脸庞仰上，不让夺眶的泪水流下．

    「叮．」电梯门开，老者留下一句话．

    「晓阙的幸福，他自己会找，不劳烦您了．」

    关雪正视老者，他的表情坚定而高深莫测，眼瞳印照着自己的错愕．

    片刻，她奔下楼，追到休旅车旁，拍打玻璃．

    「花晓缺，开学那天中午，我在公园的青蛙铜像等你，我们一起去过的那个．」她怕自己的声音传不进去，用力大叫，脸色涨红，氧气频频往脑门直送．

    休旅车没让花晓阙回覆，便逕自开走，关雪转身，看到老者满意的神情，才害羞回到屋里，难道花家愿意接受自己？这问题她从没想过，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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