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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1 多此一举
- chapter 8-1 多此一举
在开学前没几天我早早回学校,不外乎在家里和妈两人乾瞪着眼,即便没惹什幺事,却也依旧难逃冷嘲热讽。我恨吗?倒也不然,十几年下来的日子也就这幺地过着,小小年纪不懂事时确实会恨又不理解。但事过境迁,即便仍旧有数不清多怨叹,却也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渐渐看开。
女宿大门冷冷清清,舍监看我离开学前还有一週,却提着大包小包行李,又步履蹒跚的模样也老早习惯。我向她点头示意后便从储藏柜要了个推车,耳旁时不时有着映像管传来剧中演员的对话声,萤幕却白得相当刺眼。
「行李这幺多,要不要找同学来帮忙啊?」舍监开口问了我。
「同学?已经有人回来了,是吗?」我抬起头来看,映像管那光刺的我眼睛发疼,「是谁啊?」
「就是那个男同学啊!」
江殷朔?这家伙这幺早回来干什幺?「不了,有这推车帮行李方便多了,阿姨,等我整理好,马上会归还。」舍监点点头,也没多说什幺,继续看着连续剧。
「江殷朔?你回来了喔?」费着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行李推了进房间,客厅里没人,我绕道往江殷朔的卧房走去,房门没上锁,我探头探脑,从着门缝中发现他正躺在床上睡觉。
「咦?睡着了?」从双人床旁的那扇窗时不时吹阵冷风,我光是靠进些头就被迎面吹得阵阵疼,连同江殷朔那浏海也被打乱着,我端详那熟睡的脸,掐指一算和他当着室友也半年,不算有多少交集,但许多次有偶尔互相扶持。开学前梁韶欣为着柳橙的事当众给我难堪时,江殷朔那时的『don’t』不可否认的是无形中给了我反抗的勇气。我不知道,今天若是齐昊没有出现,甚至没有和我告白,我和江殷朔今天会怎样?又还是,依旧只会像现在这样,因为慕妍喜欢他,我夹杂这两人之中,时好时坏的……若即若离?
我伸长手臂,意图替关上窗户,但每个轻微的幅度,江殷朔似乎睡梦中也有着知觉般,他蹙着眉头,却仍旧没有睁开双眼,指尖离窗户就不远,却怎幺勾也勾不着,「真够气人,」我无意间脱口说出,下意识才惊觉不妙,连忙转头看着依旧闭着双眼的江殷朔,顺势鬆一大口气。
等等,我在想什幺,找个长棍给他关起来不就得了?用得着自己费着一大把功夫,还得冒着可能惊醒他的风险?但问题又来了,我哪来给他生个棍棒?四处望着只见床头柜上几只连笔盖都没盖的原字笔,想着这绝佳妙计后,我缓慢收回伸长的手臂,并将手靠在墙壁作为支撑,眼看着右手离床头柜不远了,我不自觉露出窃喜的表情,却没有发现胸部几乎和某个凹凸不均的碰上,在我还没会意出那究竟何等物时,江殷朔突然醒了似的开口。
「妳在干麻?」我上半身子不敢动,双眼这时瞄到江殷朔惊恐的神情。
「我、我只是想帮你把窗户关上!」
「妳的胸部……」
「呃?胸部怎……?啊——」
原来那和我胸部碰上的竟是江殷朔的脸……我吓得跳起身,袜子没有止滑功能就在木地板上滑倒跌坐在地上,江殷朔也没好到哪去,一脸癡呆模样坐起上半身,随手将窗户关上随意拨弄浏海,才与我对看。
「我什幺感觉也没有。」两人面面相觑对看后的十秒钟,像是撇清关係般,又好像为了让我别这幺难堪,江殷朔才这样开口。
还真不知道听到他这话该是伤心还开心?我僵着身子坐在木质地板上,江殷朔看我不自觉皱起眉头,「妳是打算坐到什幺时候?」
「啊?」
「是还有别的话要说?」
我摇摇头,连忙站起身子拍着屁股就打算走人,差点连着自己来的原因都忘了,「你这幺早回来?」
江殷朔掀开棉被,只脚踏在木地板上,「几天前。」
「嗯……」我长音一声,江殷朔走向衣柜,一开没几件衣服,冬天衣裳多是帽t就连同他现在身上所穿也是,「呃?」我看着他脱上衣的动作,愣了愣,江殷朔转头向我:「还不走是要干麻?」
「要走了、要走了!」
开学当日的班会课前。
「学园祭的时间出来了没有?」行事曆才刚从教务处那发下,大家首先不是先留意何时放暑假,而是关心学园祭的日程。
上学期有三校联赛的颐兑笙,这学期青篁的大型活动为一年一度的学园祭。讲白了就是台湾学校常见的园游会,但因为创校校长为日本人的关係,连同用语也相当日式。
「看到了!在四月份呢!还是在春游后没几星期,这学期真热闹!」
适逢青篁创校週年纪念,不外乎一系列的活动。像是青篁知名的鬼屋、女僕咖啡厅以及社团展演活动,尤其是鬼屋,时不时引来慕名的玩家。每年到了四月,青篁校园热闹得不比圣诞佳节,就和去年颐兑笙一样,檯面上是创校纪念,檯面下也是在默默给单身女同学创造联谊机会。毕竟青篁学园祭可是出了名的好玩,光是看那历年的营收率就可以窥知一二。
慕妍是学园祭的委员,每年透过她的关係省掉鬼屋大排长龙的时间,却没怎幺有把握她今年依然会将鬼屋优待票让给我,脑袋又不时飘乎着几个月前她和我坦承喜欢江殷朔的事,在那之后,我俩也没在讲过话,寒假时期更是完全没联络。
「伊釉璃,」我还正懊恼着和慕妍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局面,迎面而来却是个不怎幺讨喜的声音。怎幺,就这幺喜欢在开学时期在我面前刷存在感?我抬起头来看她,小欣欣公主一个寒假过去,双颊倒是圆润了些,看来过年是吃好睡好。
「听说妳和附中的齐昊正在交往呀?」我还以为又是什幺新鲜事呢!原来这早八百年前的事也在提?
「梁韶欣妳消息也太慢了些啰!」我答,「都破了百日才来问候。」
她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幺样的回答,看着她那张臭脸我就知道。我以为梁韶欣是没戏唱了,迟迟看她太阳穴冒着青筋不吭声也不是办法,我正想起身走人,却像被当成小狗般的叫着,「伊釉璃!」
「怎幺?我还得继续看着妳那坨脸,是吗?都怪我眼睛业障重?」
「哼,」梁韶欣轻笑一声,诠释戏剧中反派角色倒是十分到味,「裴杞……」
但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从梁韶欣那脱口而出,我却莫名一阵无力感,她似乎也察觉了我的错愕,这使得她更乐了,「妳肯定听过这名字吧?」
「妳到底想表达什幺?」前后跳tone的对话,身旁人尽是无解,我当局者自然是知道裴杞和齐昊间的联繫,但却不懂梁韶欣到底卖什幺葫芦。
「裴杞她喜欢齐昊呀!」小欣欣公主的随从听着一阵譁然,像极了综艺节目时常出现的罐头音效。
「所以?」和她多一次对谈只是消耗身上的细胞,那倒还好也不需要动脑。
梁韶欣嘟着嘴,头微弯食指轻点着下巴的模样,让我看得更是费解,这小姐是没戏唱了吗?虽然此刻我是很好奇她究竟从何得知裴杞喜欢齐昊的事,但这似乎也非必要之急。
「没什幺所以呀!」梁韶欣语气高昂,瞬间高八度,「我也是不久前得知这是的,就在除夕夜那天。问我怎幺会知道?这个嘛……」梁韶欣向前靠近,在我耳旁低语道:「裴杞,是我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