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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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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3 宣战

    江殷朔从前门走进来,长腿几步路便走上讲台,身材娇瘦的班导在他身旁显得哈比人。朝会时只看了他的轮廓,更何况那时的我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连抢走我风采的敌人是圆是扁都不知晓。教室前方的灯光打在他稍显憔悴的脸颊,浓密的眉毛,高耸坚挺的鼻樑,衬托出他深邃的眼睛轮廓,眼神不带任何的情感,是冰冷、是无情。无血色的薄唇,我没仔细听着老师对他的介绍,他似乎也是,江殷朔抿着双唇,显得不耐烦,台下同学依旧议论着,女校男孩早就够新奇,更何况还是一位外貌的酷似南韩艺人的长腿欧爸。

    「釉璃,」老师突然叫住我时,才将目光从江殷朔身上移开,「殷朔,这位是我们班的班代伊釉璃,如果找不到我却急需帮助的话,可以请教她。麻烦妳了!」

    「嗯。」江殷朔看了我一眼后,又将视线转向讲桌前,至少也回句:「谢谢!」之类,连三岁小孩都懂得,这个江殷朔却连做人的基本礼貌都不懂!

    「没有问题的话,你就入座吧!欸……你就坐在杨紫晴的位子。」

    「老师,」我站起身,是该给点教训,为的早上第一百张奖状,以及他所没有的礼貌,「一个男生到底为什幺会出现在女校?」班上同学纷纷转过头来看我。在青篁我向来以「敢讲伊」出名,或许仗着自己有颗不错聪明的大脑,老师们多半拿我没辙,但此时却出现击败我连两年全校第一的纪录。

    「这个嘛……」班导轻推眼镜,早就对我的敢怒敢言习以为常,我绝非是要刁难班导,来路不明的江殷朔,我甚至不知道他怎幺入学进青篁?是否有和我同样的入学考试?还是只是靠关係?

    「因为惹事了。」江殷朔开口,瞬间和我对上眼,和先前趾高气昂的态度迥异,说这话时的他,语气像个小媳妇似,台下女同学又开始譁然,甚至对江殷朔露出迷妹时才有神情。

    「惹事?他混黑道啊?」

    「好帅!」

    「妈的,帅屁!死花癡!」我吭,却顺时和讲台前方的江殷朔对着眼,他嘴角些微抽动,露出我解读是讪笑的神情。我对他确实各种不满,但还是得秉持应有的公允,还真好看。

    「好了,通通安静,殷朔你赶紧入座。」

    紫晴的位子在我右前方,江殷朔走下讲台,经过两侧走道,同学们眼光依旧打转着,他丝毫不在意,似乎对于这种关注老早习惯。

    一整节课,我双眼始终离不开江殷朔的背影,对于这来路不明的男人,我没半点好感。台上班导讲的津津乐道,台下同学却睡成一遍。我伸长脖子看挺直腰桿的江殷朔,从上课开始都未曾看过他动笔,到底是多厉害?

    下课时,我正準备上前询问班导朝会时的鸟事,只不过一个转身到书柜放参考书,回过头来她便不见蹤影。于是往学务处导师办公室的方向走。

    走在学务处门口,隔着窗户便看到班导,她正和江殷朔讲话。青篁到底多小?走到哪都会看到那家伙!我正準备进去时,后方突然传出我的名字:「釉璃。」

    「校长好。」

    「怎幺会来这里?」还不是为着你那手掌心的江殷朔。

    「找班导有些事。」

    「殷朔到妳们班上,还请妳多多关照了。」不说还好,说了我整个恼怒。

    「校长,我能否请教一件事?」

    「嗯?」

    「江殷朔他到底是以什幺身分入青篁的?」

    「呃……他,」校长被我逼人的气势吓着,「他是以顶尖成绩入学的,智商高达一八○……」

    「我的疑问是,一个男生到底为什幺到女校?青篁凭什幺为他开先例?」

    「呃……他,」校长一愣,大概是想妳又凭什幺提出质疑,「这也是经过董事会再三考虑过后的结果,青篁虽然为他开了先例,但这绝对不代表是他拥有特权。」

    「哼,」我冷笑,「根据他本人的说词是,因为在校外惹事了,青篁才收留他!」

    「呃……这也是其中一部分啦!」

    我翻白眼,「ok!有人脉是他命好,我认了。那品学兼优奖是怎幺一回事?代表致词又是怎幺回事?」

    「釉璃,我能理解妳的不开心,但我能向妳保证,殷朔他虽然靠人脉,但同时也是有参加入学考试的,就我所知,他拿下全科满分的成绩。依照青篁过去的惯例,代表致词通常都是由全校第一名的学生担任,没有提前通知妳,是我们的疏失。」

    妈的!这时候给我说什幺惯例!我气得几乎歇斯底里,此时班导和江殷朔从学务处走出来,江殷朔始终没半点神情,我压根怀疑根本他面目神经失调。

    「釉璃,妳刚才所讲的话,我和殷朔都在里面听到了。」我身体一僵,「老师希望妳别再为了这事耿耿于怀,一次的小挫败根本不算什幺。即便没有第一名,妳也拿了第二名。」

    外人说的倒是轻鬆。

    第一位登上月球的人是神?阿姆斯壮。几乎大众能在几秒内反应的答案。那第二位呢?别想了,也不重要。通常只有第一个会被记得,第二只能沾点第一所剩的光环。

    他们不能理解我为何对这事始终纠结,他们甚至不懂,那不单单只是张奖状,那是我唯一能在不太受宠的伊家,获得一点点的安慰。

    他们不懂,不会懂。

    「釉璃,老师说的,有听进去吗?」我眼神空洞,「快上课了!你们两位赶紧回去吧!」

    「谢谢老师。」我和江殷朔一致向班导和校长弯腰鞠躬后,一前一后离开学务处。

    我走在江殷朔前方,能从后方清楚听见他的脚步声,我突然转身,和他隔着几步路远。他正眼与我对视,我双眼盛满怒气,他一脸无关紧要。

    「妳好像认为,是我害得妳没拿到奖状的。」我不吭声,依旧怒瞪着他。江殷朔看我没说话,便从我身旁走过,「对了,」他突然停下脚步,我回过头看他,「校长他说错了,智商测得不是一八○,那是我的身高,正确来说是两百。」

    我糙!

    「还有,」他从我身旁经过,几步路后又停下,我回过头看他,「从现在起,妳得开始习惯只能拿第二名。」

    每到中午开饭时,我都会到学校医务室报到。这也是我唯一能沾点关係的地方。

    「妹子,才开学第一天就来我这报到啊?」

    杜嫣,青篁护理师,外型清秀亮丽,气质美女,前凸后翘,零负评女神。大三那年被星探挖掘,她却无意于进入模特儿圈,只想专心投入她热爱的医疗行业。k大护理系终身系花,『终身』两字意味着截自毕业多年,依旧没有任何学妹能打破她的纪录。

    大概很难想像我和这位绝世美女是堂姊妹关係。

    放弃进入大医院护理人员的资格,毫不犹豫选择青篁,也就是她的母校做为第一志愿。

    我不能理解她的选择,直笑她傻,她却说:「人生在世重要的东西并不是金钱或是权力,那不过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海市蜃楼,用对的方式活下去,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人生。」

    「该不会妳老早就知道了吧?那个新同学。」我脱下皮鞋,找张病床便躺上,「想喝姜茶。」

    「我怎幺会知道,那可不在我的管辖範围,」她从橱柜里拿出一盒铁罐,里头放满了她手作黑糖姜块,在杯里放进两块黑糖,沖泡完毕后递给我,「不吃饭?」

    「早上出门差点被我妈追杀,便当根本没下落。」

    「妳又惹舅妈生气了?还是我的便当给妳吃吧!」

    「我哪有惹……」我叹气,捧着手中温热的黑糖姜茶,「就算我做了一百件好事,也抵不过一件坏事。」虽然我压根不知道到底做什幺『坏事』,我从来没想要跟釉恩争宠,只希望妈能偶尔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舅妈也不是完全放生妳啊!大概只是不擅于表达。」错!大错特错!但我实在无心纠正小嫣的这番说词,她看我不吭声,于是转移话题,「啊……妳哥他还好吧?」

    这是另一个故事。

    我原本以为兄妹禁忌恋只会发生在言情小说,虽然我外表十足女汉子,但偶尔还是会翻点总裁系小说来抚慰和柳橙远距离的相思之苦。但这类洒狗血的戏码竟然真在现实活上演,还是离自己生活如此之近!

    小嫣和釉恩两人有非堂兄妹之情。

    最早是发生在小嫣高二,那时我还正值中二阶段,和柳橙打得正火热。小嫣当然不是在大学才被封为女神,老早在高中时就有外校男同学的追求,但总是没听到她和某某某在一起。我一直以为是她看不上眼,直到有次她主动向我提起,原来她老早有了心上人。

    「真假啊?那是谁?介绍给我认识啊!」中秋节时,整个家族聚集在奶奶家烤肉,我和小嫣两在露天阳台聊天赏月,对于堂姊总算要死会兴奋无比。

    「这个人其实妳也认得,而且还很亲近。」我猛然一蹬,小嫣所说该不会是柳橙?我们该不会要真实上演薇恩与安真抢瑞凡的戏码?

    「白癡!真以为所有人都在觊觎妳家男人喔?」当我说出连我都惊恐的字句当下,小嫣马上一句话把我打醒,我瞬间鬆口气,于是加紧脚步询问来着何人,她半推半就,前后跟她熬了一个多小时,她总算开口。

    她从口袋掏出手机,那时还是按键型手机当道的年代,「桌布就是那个人。」她把手机递给我,我打开她的贝壳机,结果却是比我先前假设她的意中人是柳橙还要吓人。

    「杜嫣,妳在开玩笑吧?手机桌布……是我哥欸!」

    「我也大概猜想到妳的反应了。」她微笑,「很荒谬吧?对象竟然是自己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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