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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把宝宝餵饱、换好尿布后,不捨地把他带到客厅静静等待。
蓝苡準备好宝宝用品后,哀伤的走下楼梯,顺手抱起我怀里的宝宝。
今天,我们要和宝宝说再见了,照顾他的这五天来,好像过得太快了。
过没多久,一辆黑色轿车慢慢地停在我们家门口前,宝宝的爸妈来了。
「不好意思,这五天麻烦你们了,这是去台中太阳饼店买的伴手礼。」宝宝的妈妈说道,顺手把手上的手提袋塞到蓝苡手中。
「谢??????谢谢你。」蓝苡语带颤抖,接着便转身进去家里,留我自己一个人面对宝宝。
「那我们就先带宝宝回家了,谢谢你们这五天的照顾,真的是十分感谢你们。」妈妈抱着宝宝鞠躬道谢,抱着的宝宝睁着大眼望着我,似乎也知道现在是离别的时候,小嘴不再碎碎念了。
「宝宝,你要乖喔!」我摸着宝宝的头说,但他的小手却拼命伸出来想要再次抓住我。
「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带宝宝回来看你们的!」妈妈说道,我点了头后便目送他们转身离去。
「哇哇」宝宝的哭声在此时爆发了,蓝苡也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摀着嘴崩溃的哭着。
确定宝宝一家人离开后,我轻轻拿下蓝苡摀着嘴的手,任由她在我怀里无法克制地哭着。
离别,总是最痛、最难割捨的。
「姐姐,妳想吃甚幺?」我走进厨房,问着无神躺在沙发上的蓝苡。
蓝苡缓慢地摇头,我只好随便煮个虾仁炒饭,在碗里盛了两人份的份量。
「姐姐,吃饭了。」我看着蓝苡说,蓝苡便向被操控似的走过来。
「唉唷,宝宝的妈妈就说会带宝宝回来看我们,妳在装甚幺忧郁?」我半开玩笑的说,可是这句话发挥了我意想不到的功用,蓝苡抬起头来,脸上恢复了表情。
「真的吗?」她吃惊地问,汤匙里的炒饭掉了出来,落在餐桌上。
「当然是真的啊,我骗妳只会被妳打好不好?」我说,顺便拿餐巾纸擦拭桌上的炒饭。
「那她说甚幺时候会再来看我们?」蓝苡问道,但这个问题就难倒我了,因为宝宝一家长期居住于日本,久久一次会回来台湾。
「也要等到他们有空啊,他们家的事业做很大呢!」我说,顺便把我空空如也的碗再度添上食物。
「你怎幺不跟我说?」蓝苡带着指责的意昧说,顺手把自己也空的碗推到我面前。
「妳就一直哭,我要怎幺和妳说?」我回答,顺便把已经添满的碗放到她手上。
「喔,也是。」蓝苡说,便安静地吃着饭。
吃饱后,我们一起收拾残局,之后便向甚幺事也都没发生过一样,躺在房间睡午觉,但是今天我要陪她睡。
「欸,弟弟。」她轻声叫我,快要陷入梦乡的我只好以单鼻音回答。
「如果你以后想要生小孩啊,你会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为甚幺?」她说,因为我闭着眼睛,以至于无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女孩,因为女儿是爸爸的小公主。」而且女儿的母亲最好是妳。那一句我当然没有说出口。
「是喔,我倒是希望可以生男孩。」蓝苡说,但却让我一头雾水,男孩调皮死了。
「为甚幺?」我问她,依旧还是闭着眼。
「因为儿子就像是妈妈的小棉袄、小王子。」蓝苡说,这下我睁开双眼了。
我睡在她左边,人说好老公躺的位置。我侧睡,刚好可以看到她美丽的侧脸,她正闭着眼睛笑。
「我觉得是女儿比较好,女儿比较贴心,又可以当洋娃娃装扮。」我一一指出生女儿的优点,但却让她嘴角的笑容逝去,换成认真地摇头。
「男孩可以陪妈妈玩,又像是小王子一样。」蓝苡又笑了,但却换我疑惑。
「男孩叛逆期可是很麻烦的喔,而且会很白癡。」我认真地说,此时蓝苡转过身来,和我面对面。
她的长髮遮住了一半的面容,双有炯炯有神的盯着我,朱唇不服气的倔的,深邃的五官全都在表达她的认真。既使现在的她有点生气,但在我眼里还是很美的。
「生男孩比较好,如果男孩以后结婚了,就可以多了一个媳妇;反观女孩,如果女孩结婚了,就要哭着看她嫁出去。」蓝苡认真的表达她的观点,清秀的脸颊已经很明显地看的出来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我说不过妳,但还是生女孩比较好。」我说,决定双手一摊,好好地睡一下午觉。
「生男孩啦!」蓝苡依旧不服气的说,也不理身边的阿嘟已经睡到四脚朝天。
「女孩。」我简短的回答。
「男孩。」蓝苡也简单的反击。
「女孩。」「男孩。」「女孩。」「男孩。」「女孩。」「男孩。」「??????」「??????」「汪!」
阿嘟被吵醒了,以叫声来表达自己的抗议,但也刚好阻止了我们的小争吵。
「男孩。」过了许久,蓝苡又蹦出这一句。
「随便随便,男孩就男孩。」我已经厌倦了这样无意义的争吵,只好任由她摆布,而她也像赢家一样高兴。
几十分钟后,我依然还是睡不着,便打开眼睛看看现在安静的屋子里。
蓝苡睡着了,身边的阿嘟也熟睡着,就像几年前的今天。
那时的蓝苡高一,我刚好因为班上有十位同学得到流感而意外地放了一天假,便想偷溜到蓝苡学校找她。
我搭了几班公车,终于来到了蓝苡的班级,只不过不能进去校内。但这也无访,因为蓝苡的班级篱围栏很近,而她现在就刚好背对着围栏,一位男同学正单独和蓝苡说话。
「蓝??????蓝同学,我喜欢妳,喜欢很久了!」我听到那位低着头的同学说,当下心凉了一截。
「所以呢?」蓝苡轻飘飘地问,我不免下意识的担心。
「所以我希望妳能当我女朋友!」男同学突然很激动的说着,也很靠近蓝苡,却被蓝苡推开了。
接着我看到,那位同学很靠近蓝苡,快要到她的嘴唇了!虽然我很明白其实蓝苡的初吻还在,但我还是很激动地离开了那间学校,回到家后便在蓝苡的房间大哭。
哭的位置,就是现在我所躺的位置;日期,也就是今天;那天的天气和光线,就和现在一样。
此时心底一个念头,如果蓝苡的初吻,是属于我的呢?
我可以只当一个弟弟,当一个默默守护她的弟弟,当一个默默喜欢她的弟弟,但是就只有她的初吻属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