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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章 殒
- 肆章 殒
祭花坛的切磋,即是将受邀者名单一一用染料写在新鲜花瓣上,放进注入八分满的大缸中,由承办者蒙眼当众抽出两瓣,上前比武,所谓切磋,便是不带任何兵器,赤手空拳凭真本事,点到为止,不伤人。
当然,本人虽在受邀之列,但一点拳脚功夫都没有,只是来看看热闹罢了,宽之剑在放入花瓣之时,便当众宣布本人不在名单之中。
前头五轮,本人倒觉新鲜,再后来本人昏昏欲睡,吃着桌上的糕点水果,百般无聊的看着眼前两人的缠斗,直到宽之剑叫出了阿飞与梁日天的名子!
我大惊,在阿飞起身之时突地抓住他的手不想他过去,他低头朝我一笑,要我放心,便朝前走去,我看着那梁日天不怀好意的眼神,心底没来由的不安,紧紧地抓着椅把,只听鼓声一起,梁日天猛地往阿飞身上袭去,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细看,就见阿飞躲过,飞身跳上凭栏上,两人飞跃在空中相击出招不停,我看不出谁站上风,只能紧紧盯着他们动向,桌上的茶杯让我打翻了,我却浑然不觉,他们打到水上,双脚轻盈地踏在水上如蜻蜓点水,涟漪一波波如细雨落下,越打越远,直至我无法细看,我赶紧站了起来,「蝶舞!」他纵身将我抱着飞了过去,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凭栏上。
只见阿飞一掌拍向梁日天,梁日天一个不稳身子向后一倾,一脚没入湖里,就见他一个旋身借湖水之力跃了起来,踢向阿飞,阿飞躲过,两人在空中打得眼花撩乱,就在我以为阿飞站上风之时,突地飞来一抹暗红,一掌拍向阿飞!
「阿飞!!」声音撕裂,眼中倒映出那抹青如翠竹的身影在空中形成一弧抛物线,笔直坠落。
花蜜蜂纵身飞了过去,千钧一髮之际将阿飞向下坠的身子拉了回来,掌风一出,袭向正要出掌的梁日天,就在此时,一片白色粉末自红衣少年手中洒向他们,花蜜蜂发现立即闪躲跃了他们十步远,在水面上停止,衣衫不染半滴水,阿飞倒在他怀中,嘴角溢出血液,表情痛苦。
那一刻,我心底恐惧非常,伸手进袖里取出烟筒,向高空举出放射,一抹红烟迅速在空中炸开,这是凌云教的信号。
花蜜蜂平常总潇洒不羁的脸上出现少有的怒意,他剑眉拧起,怒视红衣少年。
「袁烨,本尊今日才知你旭日堡也不过是宵鼠之辈,尽做趁人之危之事,你仙去家父如知你将他辛苦撑起的家业如此作贱…他必痛心疾首!」
袁烨冷哼一声,俊美的脸上满脸不屑,「前辈言重了!袁烨只不过选边站而已,既然要选当然是选强大的一边了。」然后,他抬起一手,划了下去,「拿下她!」席上的人随即朝我直沖而来,本人一惊,转身朝入口狂奔,可我两只腿哪比得上那些习武之人,还没来的及冲下去,便被团团包围。
慌张如斯,此时也冷静下来,远方援兵已到,纷纷加入战场,几个刀剑起落,原本阻挡去路之人已倒下,我朝暗卫大喊:「保护阿飞!」几批人马转身飞去花蜜蜂那边,我冲至湖边,那些追杀的敌人与凌云教、暗卫互拼,我焦急地看向离我好远好远的阿飞,那边的情况一样一片混战,湖边另一头不断有敌方加入,我瞧见龙井在厮杀…阿飞在空中几个起落…花蜜蜂一掌劈下几人…落水声不断,我已分不清敌友,只能躲在一旁,就怕被抓住成为了诱饵。
忽然间,一人跳到了我眼前,是宽之剑!
他一手抬起,声音清清冷冷的,犹如地狱来的使者。
「青远山之主,对不住了。」
睁着大眼瞪着,我王曦,绝不会闭上眼等待死亡!
预想的痛楚没有降临,忽然一声惨叫,一样黑色事物削断了他的手掌…血从他截断的开口喷出来,溅了我一身,那事物旋了一圈后像有生命般回到了主人手中,一抹鹅黄自水上踏了过来,落到了我身边,是凤安!
宽之剑抽出腰上软剑与她缠斗,凤安手中黑色摺扇舞得风生水起,我却无暇细看,一旁暗卫解决了追杀我的高手,将我抱起来,直往林里冲,身边的埋伏越来越多,他们像接力一样轮流扔掷我躲过暗杀,暗卫一个个倒下,箭矢暗器纷纷向我袭来,我眼眶酸涩,暗卫仅剩一人,他紧紧地护着,身上大小伤不断增加,箭矢从四方直射向我,他来不及躲避,我们坠下,我痛地倒抽一口气,左腹上中了一箭,箭矢直穿过我后背,血液开始奔流而出…
「主子…快逃!」抱着我的暗卫紧紧地抓着我肩膀,将我奋力一推,他一身的黑衣破烂不堪,身上布满箭矢与暗器,却还是忍着最后一口气让我快逃…我泪流不止,他断了气,眼睛却还紧盯着我。
我看他最后一眼,转身奋力逃跑,一把把暗器擦过我身上,又一箭没入我肩头,我痛到没有了知觉,只能脚步不停往前冲,脑部晕眩,视线模糊,越来越看不清…一个狼跄…我倒在地上,任由黑暗吞噬…
再醒来,我被人抱在怀里极速穿梭,身边的风景依旧是林里,天色暗了,风声呼啸,我抬眼一看来人,却是方总管。
他嘴里念念有词,「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主子!撑住!撑住!」
他眼中有泪,脸上布满状似疯狂的焦急,我抬起手抚过他脸上已冰凉的泪,说了声对不起。
他脸上一喜,低下头来看我,速度不减,「主子!再撑一下再撑一下…我已传讯给九爷,他会赶来的!会赶来的!」
我恩了一声,那声音却小得让风吞噬…我努力地不让自己睡下,周围越来越暗,直到黑夜降临,我们才穿出了森林,远方马蹄阵阵,我奋力抬起来看,是一身白衣的阙抢钱,方总管急飞过去,到他马前,阙抢钱一见我,立刻旋身跳下马来,捧住我,脸上痛心扭曲起来。
「小曦!怎幺回事?!」
提起手紧抓着他,吞下喉头的血腥,努力地吐出话来:「救…阿飞!快…」
他朝我重重一点,「哥这就去,小曦定要等我回来!不准睡下!」他扭头跨上马,手势一指,便率先冲进林里,群马越过我们,随着阙抢钱进入森林。
方总管放我坐了下来,身体支撑着我上身,不让穿过的箭矢抵到地上,我癡癡地看着林里,可月色昏暗,根本瞧不真切…胸口一时难忍,一口血腥自嘴里喷发出来,洒了一地,黑黑稠稠地,好不真实…
「主子!」身体渐渐冰冷,方总管察觉出我不对劲,伸手快速点我周身大穴。
我只觉冷…好冰冷…寒得彻骨,血腥的味道不断从我嘴里溢出,我不能睡,不能睡…手指紧紧地握住,让指甲陷进肉里,疼痛使我些微清醒。
等待是多幺地漫长,这一夜恍如十年之久…当天空第一道曙光自东方升起,也终于盼到了阿飞…
花蜜蜂抱着他朝我奔了过来,安心地告诉我:「阿飞有救,妳放心!」
我努力地抬起没有知觉的手,抚上阿飞,「那…就好…」
手无力垂下,在方总管及其他赶到的人的吼声下…倒了下去。
我在无尽的疼痛中醒来,阙抢钱口中的太医正在取出我身上的箭,眼中的大家朦胧不清似是幻象,我听见小青微弱的哭声,龙井的安慰,阙抢钱焦急的怒吼,方总管的细语,花蜜蜂的慌张…独独没有阿飞的声音。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小声的似听不见。
「小曦妳放心!阿飞在隔壁房睡着,他虽中了梁日天的毒掌,但我已即时帮他驱了毒素,已无大碍,应该过个两天便能醒来,妳别再说话,留着底气,让太医帮妳医治。」花蜜蜂在耳边这幺说着,我放鬆地点了点头,再次晕了过去。
冷…
冷得刺骨。
我像被整个寒冰包覆动弹不得,黑暗如深不见底的漩涡一层层将我捲入,任我不停在里面挣扎,无法逃脱。
我的意识模糊,耳朵里不断有着声音,有时吵杂…有时低语…有时是一声声哭诉…
「什幺?!噬魂!没解药?!!你不是天下无病的医狂吗?!你给我治啊!给我救她!!!」
「小曦…妳睁开眼看看蝶舞好吗?妳不是说还有新谱子要给我吗?妳可不能食言…」
「曦姊…求妳睁开眼啊!求妳了…小青好怕…好怕…」
「你救她啊!不论什幺药材我都会想尽办法拿到手!你给我治好她!」
「小曦!别睡了!妳睡得太久了…哥知道妳冷…妳醒了就不冷了…别跟我们呕气了…呜…」
一滴滴温暖打在脸上…是谁?是谁的眼泪?
缓缓打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满脸泪痕的阿飞,他见我醒,愣愣地看着,接着鬆开了握着我的手,轻轻拭去落在我脸颊上的泪。
「阿飞…怎幺哭了?」沙哑微弱的声音自喉头逸出,随着颤动也带起一抹腥味,我努力吞嚥下去,想抬起手来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可手指却一丝力气也无,他察觉我动静,自己拿衣袖用力擦去,可泪却不断从眼眶冒出。
「曦曦…阿飞没哭…阿飞不哭的!」
我朝他扯动唇角,开玩笑说:「曦姨…可没看到…阿飞的…眼泪…」
他朝我破啼而笑,弯下身来缓缓将头埋进我肩头,身子颤抖着…我由着他在我肩上待着,温暖的身躯暖和了我寒冷的身体。
「阿飞…又瘦了…」
他闷闷的话语自颈边传来:「曦曦没陪着阿飞吃饭…」
「阿飞…以后…」我停住…不忍再说,他颤抖着,合拢双臂,却又怕我痛般不再抱紧。
良久,他抬起身子,脸上的泪已停,我叹了口气,让他去叫来医狂。
他闻言,身子一僵,那泪水又似要夺眶而出,最后他起身,步伐不稳地走出了门。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大家全都来了,各个冲过来瞧我,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我朝他们挂了个安心微笑,让他们都先出去,独留医狂。
一年轻少年大刺刺坐在床前,将我手捞了过去把了一通脉,然后放了下来。
「妳的毒已在体内滞留七日,真是好狗运。」
我开门见山问:「我还剩多少时间?」
他一愣,了然地笑回:「不足三日。」
眼神一黯,不足三天…怎幺回得了青远?
「你可有什幺办法能延长我的时间,我想回家。」
「有,但我有条件。」他率性地朝我一笑,手指敲着床板,彷彿这问题他老早知道本人会问。
「你说吧…」
「我要跟妳回青远,妳要供我吃住,并且替我阻拦堂家门的逼婚,直到我愿意离开为止。」
我扯唇一笑,朝他轻点头:「我答应你,即时生效。」
他开心一笑,淘气的脸上容光焕发,随后自怀里掏出一黑色罐子,打开取出一粒药丸,撑开我嘴,让我嚥了下去。
没一会儿,我身体上的寒冷渐渐被腹里的炙热逼散,僵硬四肢慢慢可以动了,就听他说:「这还转丹只够让妳多支撑个十天,人这一辈子只能吃这幺一颗,再食也无效,从这快马赶回去青远少说也要十二天路程,能不能撑得了就看妳自己的意志了。」
「谢谢。」
他哈哈一笑:「别跟我道谢,只不过银货两讫罢了!」他起身出去,阿飞进来,我抬起能够动的手,忍痛抱他满怀。
「阿飞…我们回家吧!」
他环抱着我,在肩上重重点头。
「恩!我们回家。」
我鬆开他,朝门口轻唤:「子齐。」
门外方总管像一阵风迅速到床边,「主子。」
「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快马回青远…你现在即派人将那些死去的暗卫及教员通通带回来,我们不能让他们客死异乡…」
他眼眸一闪而释的泪光隐没,躬身回答:「子齐遵命!」
隔日一早,阿飞抱我上马,牢牢地护我身后。
此次围杀,凌云教损失一半教员,梁日天让袁烨救走,日天教与各教派余下人马让阙抢钱赶来的禁卫军杀个措手不及,为了怕赶路途中半路杀出程咬金,阙抢钱坚持要让禁卫军护送我们至恆阳边境。
为了能尽快回青远,我弃马车不坐,坚持上马,他们没有多加劝阻,我想…他们心里明白,我时日无多了。
离开前,阙抢钱拍了拍我的手,满脸的不捨与不忍。
「小曦…我的好妹妹…哥多想陪妳回去…」
我朝他摇了摇头,看着后头绵延的禁卫军,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感激!众人都知道,这支皇家军队唯有皇帝才能发号施令,而他却为了我…甘愿承担这个重责…
「揽月…谢谢你,一切的一切…还有,抱歉…」让你禁锢在华美的冰冷牢笼里。
他朝我灿烂一笑,双手负于身后,一脸的洒脱。
「玩也玩够了!也该是做做正事的时候了,小曦…唉…再见了!」
我嘴角上扬,亦朝他恣意一笑,「揽月,再见。」
没有难过,只有欢笑,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最后礼物。
「驾!」阿飞缰绳一扯,马儿往前奔去,我转身看向渐去渐远的阙抢钱,直至再也看不见为止。
这次没有埋伏,没有拦阻,我们快马加鞭往星芒冲,当跨过恆阳与星芒交界处时,已换掉三匹宝马,我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冰冷,阿飞不断在我身上加外衣披风,一路上紧紧地抱着我,冀望能把他的体温传过来。
又一匹马断气了,我亦已无力再上马,明明是三月春暖,我却冷得像冬日冰山附体…就连嘴唇都冻得覆上一层寒霜,抖得无法说话。
所幸星平镇近在眼前,阿飞乾脆横抱我施展轻功,一路飞回家。
当到青远山,我们的家时,已是夜幕星垂,他将我放置在廊前,后头赶来的方总管让我唤去叫佳琪与展烦人。
天上的圆月转红,我鬆了口气,终究是赶到了。
「阿飞…上曦姨的书房…打开第二层抽屉…把曦姨的簿子取来。」他听话的飞身上楼,不一会儿便将日记递给了我。
我身体抖个不停,牙齿打着颤,紧紧地抓着书皮,直到佳琪跟展烦人到了,我才抬起头来。
佳琪一看到我,大惊失色,抓着我手忙问:「小曦!妳怎幺了?身体怎这幺冰?」
我握着她手,将日记交给她。
「佳琪,等一下黑洞开后…妳跟着展烦人离开,然后带着我的日记…去找爷爷…将…将日记给他…上面…有我要跟爷爷…说的话…告诉爷爷,小曦…一生谨记王家意志…衷于自己…我很快乐…」
佳琪嘴巴张得大大的,头摇得像波浪鼓,豆大的泪珠自她美丽的眼睛滚落,「妳在说什幺…怎说得像…像遗言一般…妳别开玩笑了?我是医生!妳有什幺病是我不能治的?恩?来,小曦,妳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们赶快去医院!」
我笑笑地头一摇,「佳琪…答应我!」
她大哭,哭得疯狂,将日记狠狠摔在地上:「我不要!为什幺我要答应妳?!呜啊…妳这笨蛋!妳也要跟小翼一样丢下我吗?我不准…我不准…呜啊」她手紧紧摇着我,不肯鬆开,我抬头看向已泪流不止的展烦人,头一次唤他名子:「展亦翔,佳琪就拜託你了,你陪着她…去找我爷爷…爷爷看到我的日记后便会明白…爷爷会将我王氏股份…经营权转让给你…你替我好好管理,好吗?」
他蹲了下来,那神情无比认真,头一次,我觉得这男人真是好看。
「小曦,我答应妳。」
我抽出一支手将日记捡起来交到他手上,「谢谢。」
我不忍地看着佳琪,她痛哭失声,整颗头趴在我腿上啜泣,我朝方总管一个眼神,他迅速地劈向她后颈,佳琪昏了过去。
黑洞大开,展烦人抱起佳琪坐进他开来的车里,当车子发动,头灯一亮,我忽觉恍如隔世,然后他摇下车窗,深深地看我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开进黑洞消失不见。
黑洞闭合,赤月恢复如初,我清楚知道,当今夜逝去,这黑洞将不再开。
我身子越来越僵硬,医狂跃了过来,盯着我道:「妳…」那句不忍说出的字语,反而使我轻鬆了起来,让花蜜蜂去琴室弹奏一曲,不久,悠扬轻快的琴声传了出来,非常清楚,想是用了内力…阿飞紧紧地抱着我,眼神狂乱,我朝他笑了笑,双手抖地捧住了他。
「阿飞,答应曦姨,要好好活着…不为别人而活…是为自己…」
他头摇着,却不肯回答,我一怒,忍不住大声说:「答应我!」一抹血从喉头涌上,汹涌地流出嘴角,他一惊,忙捧着我,大喊:「曦曦!」
「答应我!」嘴角血不停流着,滴在了他的衣袍上。
他狂点头,「我答应妳…我答应妳…曦曦,别走…别走…」
我深深地把他看入眼底,他的容貌…我要好好刻印在心…嘴里唤道:「行速。」
一抹身影跪至跟前,「属下在。」声音略显不稳。
「从此刻起,你便是阿飞的影子…你要护着他…如同护着我,好吗?」
那身子一抖,即刻恭敬回答:「行速必不负主之命!」
「子齐。」
他靠了过来,跪在我面前,满脸的泪水,洗不净他脸上的伤疤…他哭得无声,却也哽咽地无法答话。
「子齐…往后这个家替我好好守着,好吗?」
他头重重一点,终于说:「子齐会好好守着,绝对!」
我放心一笑,看向外头,龙井与小青还没赶到,可我等不了了…用尽最后力气拥紧阿飞,他亦紧紧地拥着我,在阖上眼前,我交代了句:「我欠了小青…跟小井一个盛大…又美丽的婚礼…你们…一定…一…定…要替我…完成…」
「曦曦?」
我飘浮升空…飘进了扭曲迂迴的长廊…
「曦曦!!!」
阿飞的叫唤越来越远…长廊尽头是一抹温和的光,我心底一阵温暖,快步冲向那道光束。
当冲破光束,我看见了一片美丽的花园,一棵树冠庞大的大树下,有一张圆桌…爸爸坐在椅上看着报纸…妈妈泡上一壶茶笑着朝爸爸说了几句话…然后靠向爸爸的后背,亲暱地低语…
花园一旁,奶奶慈祥的脸蛋上两颗酒窝,伸出手捡起地上新长的红色玫瑰,闻着花香…左手上已捧着一束,每支玫瑰的花瓣上皆用色笔画上了国家旗帜…我温暖一笑,正要走过去,一个身影缓步而来,我看向他,高兴地喊出:「小翼!」他听闻,美丽的轮廓扬起一朵柔和笑意,行至我面前时,抬起食指轻点我肩膀,那力道之大…我往下坠落,一阵睡意袭来,闭上眼时,听见小翼那许久未入我梦里的好听声音…
「姊姊,妳还不能来这里…妳必须去找到属于妳的幸福…」
幸福…什幺幸福?
我的幸福难道不是天堂的你们吗…
失去意识前,只感到周身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