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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努力到极致
- 十.努力到极致
猛男退场之后,有一群工作人员上台拆除防水布,仔细的清理水渍以防等会儿表演者跌倒,随即台下升起一根钢管和屋顶上的卡榫连成一线。
底下的观众已经蠢蠢欲动,一边高喊着:「莉丝!莉丝!莉丝!」
升降台缓缓带出一抹熟悉的身影,一双笑眼和微微扬起的嘴角迷煞现场男女,音乐前奏响起……林蓝本来以为会是刚才猛男表演让人嗨翻天的重拍音乐,没想到是一首爵士英文歌,是她时常在车里放的其中一首歌。
自莉丝攀上钢管之后就没落地过,每一个旋转都十分流畅,每一寸肌理都用尽力量,线条优美,林蓝曾在电视上看过华丽的体操鞍马表演,而他的钢管表演一点也不逊色于鞍马的力与美。
比起方才满场失控的尖叫声,莉丝的表演总是会换来震耳的掌声,当一个人努力到极致的时候,连门外汉也会为他的坚持所感动。
林蓝佩服的望着巨星般的新室友,浅浅一笑,给予心悦诚服的掌声,红了眼眶是因为她此刻才知道自己以为「很努力」过日子,跟他的「很努力」却是天差地远的程度……
他失去了姐姐,心里的遗憾支持着他成长,到如今他拥有想要的一切。
她失去了阿嬷,但是这幺多年过去了,却依旧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在哪。
浅叹一声,她似乎懂了那天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是什幺意思……
『从今天起我不会对妳好,因为我想教妳怎幺对自己好,妳看要把我当成姐姐还是哥哥还是男朋友都可以,我只希望妳变好……好到那种人不敢再来找妳。』
或许想逃离一个人,不是搬去他找不到的地方,而是想办法让自己活在他无法到达的世界。
就像舞台上只容得下一个焦点,所有观众和他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但当他鞠躬下台消失后,莉丝成为张立斯,隐藏在这座城市里,就不会有人离真正的他更近。
除了他想留住的人之外。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完美的选择,他努力的成果,他一手打造的未来。
不再为别人的眼光影响,不再盲目为别人而活,不再无故为别人牺牲……
然而这些,林蓝都还做不到。
「我的确是应该更努力,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谢幕的那一瞬间,她心底有了面对未来的勇气,就算郭裕祥再度出现,她也能想办法对付他,就像当初见义勇为逼退骚扰莉丝的男人。
当初明明有能力保护别人,怎幺会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这才想起当初傻傻的见义勇为,没发现莉丝非但有能力保护自己,甚至还有余力保护她……难怪,他总是说她傻。
林蓝回头发现大家都退场了,座位区渐渐收拾成舞池,有个陌生男人探头对她笑,眼光上下打量之后,又笑说:「小妹妹,妳成年了吗?」
「当然有……」
「那妳保养的真好!都到这玩了还发呆,有点浪费喔!要不要一起去跳舞?」还没等林蓝回话,他就主动牵起她往舞池里走。
林蓝回头张望没看见任何熟人,只好被他牵着走……
陌生男人一面跳舞一面贴近她,眼神迷濛彷彿嗑了药,林蓝眼看情况不对,想转身离开却走不出人墙,那些默默挡住的人墙有可能都是这男人的朋友。
果然下一秒她又被拉了回去,惊恐的不知如何是好,陌生男人也没闲着,托起她的脸庞打算来一记陌生热吻……嘴唇逼近的瞬间,一只手掌窜了出来摀住林蓝的嘴,男人回头一看就是刚才舞台上的莉丝,一脸欣喜以为自己被莉丝看上眼了!才刚想转换猎物,莉丝却冷着脸把林蓝拽离舞池,消失在人群之中,毕竟周围辣妹多的是,男人也没错愕太久,很快就看上下一个猎物。
「吓死我了……」林蓝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碎念一番。
莉丝没有回话,直到走进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锁上门才瞪着她说:「妳怎幺这幺好拐?别的男人一下就能把妳牵走,不怕被卖掉吗?」
「不是阿,我还在想他是不是你安排的招待,或是妍姐安排的……」林蓝低下头回想刚才惊险的画面,不禁心有余悸。
「我下台找妳的时候,妳就不再位置上了,差点以为妳被抓去卖掉了。」
「我这种程度是能卖多少钱……」
「欸?我没说是卖身阿,说不定卖肾。」
「……。」林蓝坐在镜子旁,打量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似乎跟平常看到的自己不太一样,应该不至于被说成只能卖肾的程度。
「怎幺样?觉得这个彩妆师不错吧!」莉丝把脸凑到她旁边比美。
「是还不错。」
「那妳觉得我的表演怎幺样?」莉丝殷切期盼的眼神,看起来就像等待颁奖的小孩。
「很……」林蓝看他那双天真的眼,忍不住笑了。
「妳笑什幺?很……奇怪?很……变态?很……性感?妳快说完啊!」莉丝催促着她。
「莉丝!你在里面吗?莉丝?」江妍洁的声音传来,门锁不断被转动,她似乎急着想见休息室里的人。
「啧,要是她帮我看住妳,就不会让妳被拐走了,我一定要跟她理论!」莉丝回头打算去找江妍洁抱怨。
「不行!」林蓝挡在他面前,一脸担忧。
「为什幺不行?」
「不是她的错……」
「这是她的场子,怎幺能让我带来的人被陌生人拐走!我一定要找她理论!」
「反正你别怪她,是我自己的问题。」
「妳认识妍姐?不然干麻帮她说话?」
「我……」
因为林蓝发现她眼中的敌意,是女人之间的妒忌。
没等林蓝解释完,门就被江妍洁找到钥匙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