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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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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与夏昱维的约定是陪他吃午餐。
我后悔当初没有先跟他说好时间,但是当初也不知道他是个这幺赖皮的人啊!
我已经陪他吃午餐吃一个礼拜了,不过我却没有感受到不悦的感觉,反而感觉很窝心。这样说吧,不像是我陪他,变成他陪我了。
一个礼拜之内失去两个最好的朋友,我看我是史上第一个吧。
「妳有没有觉得,这几天妳跟我一起吃饭心情都很不好?」身旁的夏昱维用筷子敲敲我的碗缘,才让我回过神。
「就算不跟你一起吃饭我的心情还是不好。」我索性放下碗筷,没有什幺食慾。
「怎幺了?」
这时,熟悉的身影再次从窗户经过,是榆瑀跟姵楹,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她们的」朋友。
每次撞见她们都只敢躲在窗户旁怕被她们看到,我不过想了很久,既然相信自己没有做错事情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所以这次我勇敢喊了她们的名字。
榆瑀看过来了,但眼中满是不屑的神情。
「那个,我只是想问,妳最近还好吗?」
「哈哈哈哈,叫我只是为了这种小事?我还以为妳会有什幺作为呢,例如道歉之类的。虽然我也不屑。」说完就走了,就这样走了。
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能哭,但眼泪还是不听使唤的一滴一滴落下来,滴在我满是皱褶的新裙子上。
「呀呀,哭神马啊?裙子不是新买的吗?这样不好啦。」夏昱维说着不像安慰的安慰话,顺便递给我一包卫生纸,我用抢的接下,擤了一大把鼻涕再丢还给他。
「好噁!妳有没有卫生啊?」
我猛然站起,头顶差点从他下巴撞去,他踉跄退后几步,我趁机抱着我的餐盒离开现场。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礼拜,午餐时间我仍然跟夏昱维一起吃饭。
「妳跟那个女生到底是怎样了啊?」他每天中午固定都会问一次。
「我已经说过了,要再问我们就别一起吃饭了。」我拾起碗筷,作势要走开。但他不但没留我,反正还从容自在的继续吃自己的午餐。
我走了大概五步远,他仍然什幺都没说,我只好非常没有自尊的停下,转头问他:「你真的想知道?」
他绽开灿烂的笑说:「嗯。」
我重新走回他身边坐下,叹了口气开始把一切事情都说完。
「哦,所以他跟那人分手算是跟我有关啰?」
「嗯算是吧。」
「不过这样也好。」
「蛤?看别人分手你很开心是不?」
他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感觉是我话说重了,「抱」
「妳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他打架的原因吗?」
「啊?嗯。」
「因为,我女友出轨,而她出轨的对象就是他。」
我心一惊,夏昱维有女友?韩又廷出轨?欧麦尬的,竟然有这种内幕。
「那那,榆瑀也不知道韩又廷是出轨啰?」
「榆瑀?她是那人的女友之一吗?这事妳得问她啰。」
女友之一?所以他除了榆瑀跟夏昱维前女友之外,还有其他的女朋友?!
韩又廷到底是怎幺做到的?依我看来,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腻在一起,他哪有时间再去陪其他女生?
「如果,榆瑀不知道的话,那她不就是韩又廷藉着这个机会把她甩了而已吗?」真是这样的话,我不会放过他的。
「其实我跟他以前是很好的兄弟,他也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学生,所以有一大票爱慕者。所以他开始无理取闹、仗势欺人,那一阵子居然还传说,只要传裸照给他,他就跟谁交往,更夸张的是,交往的天数居然还是用张数决定的。」听到这里我差点把饭都喷出来。
「蛤!?你认真的?」
他轻点头,「而且,那时候他已经算是整个学年的『老大』了,连我们这些以前跟他很好很好的朋友都弃而不管了。」
「这幺恶劣的人」
「所以我现在不就是在报仇了吗?」他笑得灿烂。
原先我还搞不懂他在说什幺,但下一秒我却想通了。夏昱维现在在学校的人气可一点都不输韩又廷啊,要是他可以把这些既有的事实告诉大家,总比像我这种默默无名的小卒说的话还要有说服力吧。
「懂了吧?那我们回去吧,午休的钟声已经打很久了。」他拎起两个餐袋,他用他那两条长腿走不到几步路就走得老远。
「喂,等等我啊!还有你拿我餐袋干嘛呀。」我盯着他手中的两个餐袋,一个大眼仔,一个毛怪。
我小跑步到他旁边,伸手抢他手中的毛怪,他却把手举高,不让我拿到。
「来拿啊。」
「你举这幺高我怎幺拿!高了不起呀?」我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但怎幺跳就是勾不着我的餐袋。
「是啊,就是了不起。」
「你!」我作势要打他,他也作势要把我的餐袋扔出去。
「妳确定?我这一扔我看全校的人都要出来看了。」
最后我放弃了,低下头假装在生气,希望他会真的认为我在生气。
结果他竟然头也不回地继续走!唉
「呜哇,你看,学校怎幺会有那幺美的花?」我的目光被一盆粉红色的花吸引过去,三秒后我已经蹲在花盆旁边了。
「那是波斯菊。」
「呃啊,你什幺时候过来的啊。」我吓一跳结果跌坐在地上。
他斜瞥我一眼,本以为他会扶我起来,结果竟然只是看了一下又自顾自的继续讲:「这是汶亲手种下的,那时候她跟我说,波斯菊的花语是『她的爱情』,所以,这株波斯菊就代表我对你的爱。」
「而我竟然愚蠢的相信了。」他嘴角微微勾起,但并不是在笑。
「汶是你女朋友吗?」
他微微点头。
「但你还是亲手把他照顾到这幺美对吧?」我捡起一片掉落的花瓣,抚摸上面的纹路,无论是从整体或是花朵来看,这株波斯菊都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似乎是被我说中了,他的身子抖了一下。
而接下来的十分钟,他都盯着这朵花,从没移动视线。
「不知道是谁刚刚说已经打午休钟了要赶快回去的。」我故意挖苦他。
由于不知道他维持这样的状态会多久,我乾脆坐回刚刚的石椅上。我一屁股才坐下,他就準备要回教室,这年头耍人也不是这样子。
「喂,打钟都已经过那幺久了,现在回去是想找死啊?」我拉住他的手把他扯回来。
他也再度坐回石椅上,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我率先打破沉默:「振作点啊,既然离你而去就不是对的人了。」我拍拍他的背。
「那什幺才算是对的人?宋珈毓,妳有谈过恋爱吗?」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谈恋爱吗?倒是没有过,但是」
他打断我的话,「没有的话就不要装作很懂的样子,妳不会知道我心里的感受。」
他现在是在冲着我发脾气吗?
「我是不懂,但至少」
他又再次打断我的话,「至少什幺?妳只会用客观的角度看事情,妳不懂我的想法,妳不懂。」他撇过头,我隐约看到他露出很悲伤的神情。
「好,我不懂,你最懂,只有你懂,可以了吗?我只是好心安慰你,你却?」我双手一摊,倏然站起,从他手上抢回餐袋之后,拂袖而去。
宋珈毓啊宋珈毓,为什幺妳总是有办法让别人生气呢?结果朋友都一个一个离妳远去。
我虽然走离了夏昱维,但是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走去哪里。
不知不觉走到了大门,发现警卫室的警卫在打盹,相信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顺利地走出校园。但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一样,走到了学校附近的咖啡馆。
一走进去,老闆娘似乎觉得很惊讶,现在应该是上学时间的,不过我很高兴她在帮我点餐时没有过问。
我挑了一个很角落的位置坐下,但是透过玻璃还是很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象。接着我点了一杯热拿铁跟一盘手做饼乾,餐点上来时,我喝了一小口拿铁,味道很不错,但是我却不想再喝下去,饼乾也是一样。
我随手往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本杂誌,翻开来,却无心阅读,整个脑子是空白的。
就这样度过了一整个下午,拿铁只喝了一小口,饼乾也只吃了一块。
大概是放学时间了吧,透过玻璃看到了很多我们校的学生,有几个还成群地走进咖啡厅。于是我请老闆娘帮我把饼乾打包起来,说不定妈妈会想尝尝。我当成是跟他们一起放学的一样,走出咖啡厅,走入人群。
回家后,妈妈果然很喜欢饼乾的味道。
而那一整晚,我失眠了。
很想想些什幺,但是无论怎幺试,脑中就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