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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绮户重阁,行风织念】V.6全文免费阅读

027 郎君无情却似情更深,再度动心总在定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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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7 郎君无情却似情更深,再度动心总在定心后

    「殿下,时辰有些迟了。要乘软轿吗?」无法挣脱他的牵制,行歌无奈问道。他心知她脚程慢,若不乘轿,铁定误了时辰。

    「喔?爱妃也会担心迟到受罚?方才不是重判奉侍姬和自己杖二十?我还以为你铁打的,一点都不怕打。」江行风侧头,语带戏谑地瞟了瞟行歌婀娜的身段,仍旧徐徐往前行。

    「…如果殿下担心你的宠姬,臣妾可免去她的责罚。」行歌听江行风讥讽自己,想来他不满她的处置,便不服气地顶了一句。

    「我的宠姬?」江行风笑了,怎他的爱妃讲到宠姬便带点酸味。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向行歌,问道:「不杖责奉晴歌,是否也不杖责秦行歌?太子妃现在是在替秦行歌开脱?」

    瞧着江行风俊朗的眉宇与轻浅如流云般的笑,心想,原来他把自己想的如此滑溜狡诈。于是不甚欢快的情绪地说:「若殿下在意,臣妾的责罚不需免除。」

    「不,我两个都要罚。」江行风望着行歌看是娇软沉静,却倔强的臭脾气,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只是,你,我要亲自罚。」

    「…悉听尊便。」行歌与行风对视半响,撇开头,不愿多说。

    东宫里的杖责往往由太监李春堂执行。或许江行风念在她是太子妃,即使领罚也不能让太监碰上一根寒毛。也或许他认为她会重重责打奉侍姬,却不会对自己相同程度的惩罚。

    也罢,自始至此,他都不信任她不是吗?要打便打吧!

    江行风闻言挑了眉,她的语气甚是谦恭,但那四个字分明带着恼意。他不担忧她不能秉公处理宫务,人的心本就是偏着长,他倒要看看她如何罚晴歌,这也是对她的试探。但她怀疑他亲自责罚的那点心思,吃味又不肯明说,应是摆出端庄肃正的模样,让他莞尔,浮现戏弄心思,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啊!」行歌惊声轻呼,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宽广的胸膛,一股薄荷香沁入鼻间。若她不娇呼,或许他不会戏弄她。

    「你干什幺!还不放手!」行歌低声娇斥,双颊顿时绯红如霞光,丽色照人。

    没想到藉着广袖遮挡,江行风居然在众目睽睽下,伸出狼爪轻浮地捏了她的臀瓣一把!

    「我在摸爱妃的身子是不是铁打的。」江行风轻笑,他倾身向她,气息抚在行歌的鼻尖与唇瓣上,清香淡雅而摄人。

    「你是储君,竟做此等无耻之举!还不快放开我!」行歌怒瞪江行风,紧紧地咬住唇瓣,又羞又恼。

    江行风斜挑剑眉,低笑:「偏不。我偏要坐实这无耻的名号。太子妃自大婚以来不是很清楚明白吗?」语音方落,双手往前袭去,再进几吋便是她的私处。

    行歌惊得说不出话,没想到堂堂太子胆敢在众人前轻薄她!她满脸羞怒之色,猛然反手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往前半吋,正要开口斥喝江行风,他却开口了。

    「太子妃与我置气那幺多日,也该气消了吧?」他的嗓音轻柔低醇,缓缓哄道:「那日在含娴殿我并非有意伤你…」

    他在众人面前说这话是什麽意思?真心赔罪?

    「臣妾不敢与殿下置气!」行歌咬牙娇喝。「臣妾在殿下眼里是妒妇,殿下责罚的好!臣妾也不想追究肩伤!若殿下还要当着众人与臣妾赔罪,迟了觐见陛下时辰,可怪不得臣妾!」

    赔罪?

    当着众人?

    敢情她将自个儿的一番诚心都当成做戏了?

    江行风闻言语塞,睨了跟在不远处的李春堂与众人一眼,扬声叫道:「李春堂,撤了软轿。在东宫等我。」随而横抱起行歌。

    「啊!你又要干什麽?」行歌羞愤尖叫,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挣扎着想下来。

    「爱妃不是怕误了时辰?搂紧我。」江行风看了一眼怀中怒气沖沖的佳人,足尖一点便往前跃了三四丈。

    「我才不要…啊!」行歌话还没说完,江行风又往上跃出几尺高,逼得她搂住了江行风的颈项。

    「就说搂紧吧。」江行风可恶地朝行歌笑了笑,运起内劲施展轻功,往前飞掠。

    「你…你…会轻功?」这速度真的好快,比马车更快。风在耳边掠过,沙沙咻咻作响,她心里害怕,将江行风的颈子搂得更紧。

    江行风瞟了行歌一眼,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会弹琴。」还弹给别的男人听!心里一酸,随即又点上了石狮,往上纵身而跃。

    「啊!」行歌又是一吓尖叫。没注意江行风说了什幺。

    江行风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想,就是要吓你,处罚你这多疑又不守妇道的小东西!随而飞上屋檐,在琉璃瓦上轻点飞跃。

    「好高!」行歌惊叫连连,一脸慌乱,急声说:「抱紧我一些!不要掉下去!啊!」

    江行风噗哧一笑,说道:「这你说的啊。」手臂紧紧地搂住行歌的腰,还特意又捏了她的娇臀一把。

    「你…你…」行歌怒瞪着江行风,不敢相信他居然在这状况下还能调戏她。

    「我只是听爱妃吩咐。」江行风一脸无辜,但是那笑容充满着捉弄之色,任谁一看都明白。行歌看了有气无处发,只能咬紧唇不理他。

    「爱妃气的双颊鼓鼓的,好像那松木底下的小松鼠,拼命地把松果往嘴内塞。」江行风鹹鹹凉凉地语气,听得行歌想反驳。

    「你跳上跳下,才是只灵智未开的臭猴子!」行歌惧高,听他这麽调侃她,怒得口不择言。

    「喔?我是臭猴子?有多臭?齐天大圣吗?」江行风闻言大笑,随而低眉歛目深深地望尽行歌眼眸中,诱惑也似地说:「那你可愿意当那镇住老孙的五指山?」

    听见江行风那充满挑逗诱惑的话语,行歌的脸红得像是烈焰般,不知该如何回答。四个月来他对自己不闻不问,让她在天寒地冻的北香榭挨饿受冻的。怎一见面就这幺孟浪,处处勾引,就像是前四个月的争执都不存在般,惹得她心里又气又迷惘。

    那个冷戾的他,这个温柔狂放的他,到底哪个才是他?他对每个女人都是如此放恣勾惑吗?怪不得无数粉黛芳心暗许,千盼万盼不得见,心碎如夜里摇挂的星辰。

    那自己呢?对他,到底是…不敢再芳心暗许。就怕像是由这般高的重阁上跌落,粉身碎骨。

    行歌瞥了一眼脚下的重檐屋瓦,轻轻抖了起来,分不清是害怕高度,还是害怕再次动心,抑或只是隆冬的寒风让自己感觉冰冷?

    「那谁是如来佛祖?」行歌终究只能挤出这句话。

    江行风听行歌如此一问,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这句话无意间点出了两人因为一道圣旨成婚,皆是身不由己。

    「大概是父皇陛下吧。」江行风淡淡地说道,没了调笑的心思。

    不一会,抵达养心殿外,江行风察觉行歌身子轻抖,皱了眉,问道:「你冷吗?」他的双臂不禁又紧了几分。

    「快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好丢人。」行歌轻叫,养心殿外不只有宫人,还有禁卫军啊。当众如此亲密,简直羞死人。

    江行风扫视了周遭面面相觑的宫人一眼,轻轻放下行歌,但却依旧以外袍拢住她,静静地释放着他的内力至她身上。

    行歌倚在他的胸前,鼻间都是他的薄荷淡香,清冷幽香,却又不可思议的温暖。她想起第一次织锦园初遇,他的怀中也是这个味道。她抬头看了江行风一眼,眼前的夫君如此俊秀,长睫如墨蝶,在冬日的阳光下拦住了一片淡淡的影子。

    她看着他在宫人跟前,表情与眼神倏地森冷,方才嘻笑不庄重的他消失了,眼前冷丽高傲、风姿华贵的他,周身皆是皇族独有的威压感,冷声对宫人吩咐:「取狐裘过来。」

    不一会,江行风取过狐裘,紧紧裹住行歌,低头对她说道:「将就一下,回了东宫,你再穿你的白狐裘。」

    「嗯?」行歌傻住,什幺白狐裘?她没有白狐裘啊。

    看着一脸呆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行歌,江行风淡淡地说:「你冬季的衣物与暖龛都摆在流云殿。纵使你再怨我,在北香榭待久了也会染上寒病。没必要为了我苛待自己。待会我便送你回流云殿。」

    行歌睇着江行风的双眸如一汪平静深潭,清淡碧绿深蓝交错无波,怔愣一瞬,怎幺变成是她任性呕气来着?但他说的也没错,只是…这样的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看似无情却是情深幺?

    她更加迷惑了。

    但,她心里一股酸楚夹着甜蜜,无法控制地漾了开来。

    为什幺?

    她想问,却始终问不出口。

    ***

    当楚魏帝噙着笑叮咛两人不要老是斗气、夫妇之间多忍让时,行歌满面通红,江行风却是波澜不惊,谦沖地垂首聆听教训。行歌讶异两人不睦的消息居然已经传到了圣上这儿。让她更为羞赧的是楚魏帝勉励两人加把劲,快生几个胖娃娃让他老头子玩玩。

    楚魏帝今年也不过五十来岁,怎能称自己是老头子?一场觐见出乎行歌意料得轻鬆,与楚魏帝笑语晏晏,就如父亲与女儿间的家常叙谈,反倒是江行风像是别人家养的孩子,过分客气有礼。

    步出养心殿后,行风将狐裘裹紧行歌,行歌又是一怔。他的温柔究竟是怎回事?呆愣愣地让行风为她繫绳环扣好,还反应不过来。行风见状,低笑道:「傻瓜。」

    「就只有你敢在父皇面前那麽放肆说话。都不怕掉脑袋。」江行风轻斥,但语调却轻缓柔和。

    「咦?我刚刚失言了吗?父皇不开心吗?」行歌闻言不知所措,难道她惹得楚魏帝不悦?可是她看不出来啊。

    江行风眸子中淡淡地闪过一丝光,嘴角勾起一笑,倾身拢了拢行哥身上连帽狐裘,他俯向行歌面颊,轻声说道:「不,你做的很好。父皇很欢喜。」

    就在那一刻,他转过头,丰润的唇瓣轻轻扫她的脸颊。

    行歌顿时双颊飞红,身体僵硬。

    啊,他为什幺总是若有似无地招惹她呢?

    江行风瞧着行歌表情变化,羊脂般温润的雪颊泛起了如胭脂红,娇俏可人,满意地浅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走吧,回宫去。」

    行歌愣愣地点点头,任由他牵着手离开养心殿。

    一路上穿越了织锦园的假山流水,花径香榭,行歌无心欣赏,整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轻轻浅浅地,双耳听到的只有江行风呼吸的声音,还有他衣襬摩擦的声响。

    两人无语,但却又如此美好,似乎又回到那日在祈年殿长廊上的静谧氛围。

    「想什幺?」终于,江行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寂。

    「没…没有。」行歌侧头看她,对上行风的眼,又赶紧转过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踢跶的赤金云头锦履。

    「今日我的寿辰,我在礼单上没见到你的贺礼。」江行风犹豫半响才又开口。他的嗓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俊脸却微微发热。

    身为太子,不乏人送礼,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问问,行歌打算送些什幺给他当寿辰贺礼?这种厚脸皮,和市井之徒相差无几。

    「这…呃…」行歌听行风问起这问题,心中有些慌乱。雁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该不该说呢?

    「怎了?你没有準备?是因为我弄伤你,惹你不快?」行风言语中的失望溢于言表。

    岂止是不快。我恨死你在我面前和其他女人欢爱!

    但行歌怎可能说出口?

    还要说什麽时,行风却站定了,极其认真地望着行歌,抿着唇,复而开口说道:「弄伤你是我不对…」

    行歌瞧他俊言微红,似乎真是诚心向她赔不是,低首说道:「…也罢…只是我也不是有意要让你难堪…真的只是闲逛,碰巧路过…你和谁…和侍姬亲近…也是自然…子嗣重要…」

    这番话说得又酸又涩,断断续续,她不是不明事理,只是难以与其他女人分享夫君。

    行风闻言也不说话了。他还能说什麽…

    这静谧氛围突变,行歌不想两人之间如此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转了转话,说道:「你的寿礼…我是有準备的。」只是…是个很不精緻的香囊。

    「準备了什麽?」行风亦不想停留在方才那个话题间徒惹难受,听行歌提及贺礼,双眸喜色浮现,眼梢流露期待之情。

    行歌瞧着江行风那期盼的眼神如同小孩子等待着蜜糖,心虚起来。早知他如此期待,她就该多用些心思。

    她咬唇,低眸轻声说道:「上回瞧你晨练,舞得甚是好看,我本来想送你一把软剑。可是…」

    「可是什幺?」江行风听了心里舒坦,她称讚他。即便宫人们都是如此逢迎,但由她口中说出来便不同。明知这样的他极为孩子气,但内心那幽晦难明的喜难以压抑。

    「…我又想,突然送一把软剑,你会不会用不顺手…就打消主意了…」行歌实在无法开口说,雁尚未回宫,她只好临阵换礼,当然也没办法呈上礼单。且太子殿下何许人也,她那个随意绣製的白荷包实在太寒酸了,怎幺入的了他的眼?

    此时她真后悔没听六局宫正的建言,好好地绣个香囊。

    「所以,你就不送了?什幺贺礼都没有?」江行风听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失望的连语调都扬了起来。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什麽都不缺,谁送贺礼都无所谓,但就忍不住以贺礼掂量自己在行歌心中的份量。

    「不是!不是!」行歌瞧江行风脸色由喜色转为铁青,急急想要辩解。心想到底要不要拿给爹爹的荷包拿来借花献佛?可是还是觉得那样更没诚意,只得心虚地说:「总之,晚些你便知道了。」

    雁啊,快回来吧!

    行歌内心哀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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