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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皇命难违一纸婚,秦家凤仪栖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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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皇命难违一纸婚,秦家凤仪栖梧桐

    2015-01-03 16:40

    秦家庭院深,夜色如水,香杉在夜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声响。该是静谧的夜里,柳若梅倚着秦明月低声啜泣。花厅里一家子愁云惨雾,只因几个时辰前的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秦相之女秦行歌,端静娴淑,谨慧温良,才德兼备,指婚予太子江行风,于八月十五日大婚,钦此。』

    老太爷秦乐文站在廊前望着一轮皎洁明月,想起孙女诞生的那一夜,轻叹了口气。那夜也是如此夜色,只是心境已然不同。他所念想的,如今成真了,他却笑不出来…

    十七年前,夏夜里秦家院里灯火通明,不时还夹杂着女子哀鸣呻吟之声,往来的僕役有些急着烧水,有些勤快递水与乾净的毛巾,一一送入秦家二少爷与二少奶奶的寝房里。

    而秦家老爷秦乐文与当家主母聂氏坐在主厅上,各端着一杯碧螺春、一杯金萱,悠闲地喝着茶,彷彿那些喧哗与自己无涉一般。唯有秦家二少爷秦明月不安急躁地在厅里来回踱步。

    『明月,你这样踱来踱去毫无助益,坐下,放宽心吧。』秦夫人聂氏终于抬眼看像自己的次子。

    『我怎不急呢?这可是若梅的头胎啊。』秦明月俊眉拧蹙,覆在背后的双手微微沁出冷汗。

    『放心吧,我瞧若梅腰肢细归细,下身浑圆,顺产当无问题。』秦夫人聂氏绽笑,慈眉善目。

    瞅着秦老爷秦乐文开始垂首打盹,手上的青花瓷杯都快跌落地了,秦明月开口劝道:『爹娘,要不你们先歇息吧,这儿有我守着。』

    『不用了。』秦老爷乐文闻言抬起头,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要在这儿等我孙女出生。』

    『爹,你就这样相信那个卜算的铁嘴张胡扯?』秦明月眉头拧得更深了。他这老爹迷信风水也就罢了,现在连张铁嘴胡诌都当真。

    『明月,秦家一门忠烈,爹娘生了你们这辈都是男孩儿,你和你大哥、三弟生的也是男娃儿,你可不知爹多想要个女儿。命中注定没有女儿,但我总能盼着有个粉雕玉琢的孙女吧。』秦老爷放下手中瓷杯,捻着白鬍,呵呵一笑,眼中充满期待。

    『老头子是怪我没替你生女儿啰?』聂氏睨了夫婿一眼,一口金萱入喉,神色淡定,但语气中却带着隐约不善,说:『要不,你纳个妾试试啊。』

    『哎呀,夫人怎这幺说呢?我对夫人绝无二心啊。都怪老夫自己不争气,夫人别气恼啊。来,我摸摸,香一个。』秦家老爷见状,赶紧偎近夫人,一手牵起聂氏的柔荑,嘟嘴就要往她的脸颊上贴去。

    『爹、娘,你们索性回房恩爱算了,别在这里扎我的眼,行吗?』眼见爹娘也不看场合,亲暱过度,秦明月真的有股冲动冲上去一个手刀劈开两个人的如胶似漆。

    『唉唷唷,儿子恼了。好好好,我们正襟危坐。别赶我们啊!』秦老爷睇着秦明月,笑了两声,道:『我怎会生了一个这幺怕羞耿直的孩儿呢。』

    『还不都怪你聘了那些老学究当先生,教得我们家如风和明月一点情趣都没有。』聂氏语带嗔怪地戳戳秦乐文的头。

    『呵呵,那是他们自己打娘胎就带来的性子,你不看老三似舟就柔情似水,风流倜傥,跟他老爹我一模一样?』秦乐文握住聂氏的小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烙下一吻。

    『这是在怪我贞洁烈女不知变通吗?』聂氏抽回自己的手,挑了眉瞪了夫婿一眼。

    『岂敢,岂敢。』秦乐文赶忙陪笑。

    『你说铁嘴张说这胎铁定是女儿?』聂氏捏开秦乐文不规矩的手,淡淡问道。

    说到此事,秦乐文便掩不住兴奋之情,乐得叨叨:『是啊!他还说他用他的火眼金睛往天庭一瞧,便瞧见我们家的女娃儿站在梧桐上,準备往人间跳呢!还这女娃儿福报之深啊像那东海,注定一世富贵!你看看,凤栖梧桐哩,这不是在说咱们家的孙女儿将来肯应凤冠加身,当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荣耀秦家吗?』秦乐文说得喜上眉梢,像是已经看到未来的景象。

    『爹,我记得大哥的三儿子出生时,铁嘴张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秦明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算命的话能信,天下红雨,马生角!这话不知对多少家有孕妇的人家说过了!

    聂氏听秦乐文越说越离谱,狠瞪一眼:『臭老头,你想想你现在官拜几品,还想藉着孙儿登高枝?若梅肚里的孩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唉唷唷,你们别这样排挤我幺,虽然我一生是个校书郎,好歹官拜正九品呢。』秦乐文笑了笑不以为意,伸长颈子,往产房探去,甚是期盼。

    「九品芝麻绿豆官。」聂氏遮着嘴笑了。她这夫婿做了一辈子的校书郎,不进不退,家里也安稳,不晓得是不是前些年撞破头,老了才发这种春秋大梦。

    『夫人怎老是这样挤兑我呢。说了一辈子啰。当校书郎有什幺不好,财来财去没有我,人头点地也不会有我,不是平安顺意吗?』秦乐文生平无大志,但求平安过生活,为人豁达,深知为官之道,听妻子这幺打趣也不生气。见聂氏微笑,心中窃喜,站到夫人身边,毛手一搭,环住了夫人的腰。

    『与其靠着铁嘴张那嘴花糊糊的,还不如寄望如风和明月呢。』聂氏拍掉秦乐文的手,笑望今年初春升上从三品国子祭酒的秦明月。今年秦家不知走了什幺好运道,两个儿子接连获皇上钦点擢昇,长子秦如风也于前不久高升正三品中书令。

    就在两人斗嘴,秦二少爷秦明月不停翻白眼之际,一声宏亮婴啼划破寂静的夜空…

    『哇!哇!哇!』

    几个婢女一脸欢欣,脚步声杂沓奔进主厅,娇笑:「恭喜老爷、夫人、二少爷,二少奶奶平安诞下千金小姐。」

    秦乐文喜得站了起来,抚鬚大笑:『谁还敢笑我?哈哈,天佑秦家啊!我终于有个孙女儿了!』

    众人赶忙步向产房,过一会儿,产婆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婴,施施然地走出来。秦明月抱过女儿,温柔凝睇。瞧她眼睫毛似羽扇,浓密地覆盖住双眸,小巧的鼻,细緻的小嘴,红扑扑的脸蛋,还看不出来像谁,但他却乐得认为和妻子若梅七分神似,三分像自己。

    秦乐文凑上来叫道:『哎呀,我的乖孙女啊,快给爷爷抱抱!』便急急地想抢过女婴。

    秦明月将女婴交给父亲,便快步走向妻子柳若梅。

    『若梅,辛苦你了。孩子,要叫什幺?』秦明月轻抚着若梅满是汗渍的前额,柔声问道。

    『月,记不记得我们如何相识?』若梅玳瑁色的眼眸柔情似水地望着秦明月。

    『记得,那年我官拜监察御史,去到你们的部族。那晚,你们正行歌坐月。』

    『是啊。月堂行歌,你对我唱曲儿。你说,你叫秦明月,秦时明月映盛唐,柳梅树下已倾心…就当着大伙儿面前诉衷曲,也不羞。』柳若梅眉眼中流蕩着一漥深潭,如同月牙映照于潭面,闪闪发光。

    『那幺,她就叫行歌吧。纪念我们的初见。』秦明月吻上了柳若梅的唇瓣,满怀情意轻轻地啄着。

    此时身后传来秦乐文的笑声:『哎呀,小囡囡睁开眼睛了,哎呀,这眼睛跟你娘好像啊,就叫你凤仪吧,有凤来仪。将来长大当皇后!』

    秦乐文回想着当时的温馨景况,深深叹了口气。

    今夜月圆如初,那时他真心盼望行歌可以成为皇后,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太子殿下如今心有所属,天下皆知。

    三个月后,秦行歌便要嫁入东宫,该当如何争宠?前途未卜。

    ************

    清风吹凉夜,宫灯内燃着些许星火忽明忽暗,水蓝色纱帐翻飞,吹起数重帐间的春色旖旎。

    寝殿内充满男性麝香、汗香混合着脂粉香、催情花香的味儿,绝艳女子扭腰如蛇,长髮如墨披散在肩上,在男子身下轻喘娇吟着,两团绵乳随着她的柳腰上下前后摆动而跳动摇晃着,一室漫着欢爱淫靡的氛围。

    「殿下…」女子低喃着,葱白玉指抚摸着男子赤裸的胸膛,乘载满满的慾望,如醉般瞇着双眼,望着一头乌如黑缎的长髮披散在金绣红绸上的俊秀男子。

    男子身上的暗蓝色如深洋的衣衫绣着鎏金云纹敞着,精实的胳臂支着头,微瞇着如星双眼。双眸掩在若鸦翅墨黑的睫毛间,高耸挺直的鼻樑,温润如玉的脸孔,带着清雅浅笑,一只手慵懒地轻触女子的臀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瞧不出他是否真心投入于男欢女爱中。直到女子洩了身,男子才拧眉抽出晴歌体内勃发的男根,随而在晴歌肚腹上喷出白稠的液体。

    女子望着男子瞇起双眼,头微仰,一副满足愉悦的俊美神情,突然扑了上去,将胴体紧紧地贴着男子结实的胸腹,抹得两人整身男精。

    「奉晴歌,你这是在做什幺?」男子微微睁开眼,神情略有嗔怪。

    「殿下,这辈子我只有你。但殿下总不愿赐给我一个孩子…」奉晴歌低敛眉眼,瞬时泪光滢滢。

    「…晴歌,你明知道的。」男子爱怜地环抱奉晴歌,但嗓音却带着冷凉之意:「除非你登上太子妃之位,才能为我诞下皇子。」

    奉晴歌楚楚可怜地望着太子殿下江行风,半响才开口问道:「殿下…会给我机会吗?」

    「…你想当太子妃吗?」江行风听闻奉晴歌如是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还是轻轻地吻着奉晴歌的脸颊。

    聪颖深心如奉晴歌并未错看这一闪而逝的表情,心下一沉,哀哀地对太子说道:「晴歌出身微贱,不敢奢望,但求殿下不要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奉晴歌生母为太子殿下江行风的乳母,自小两人玩在一块,岁数算来还大了太子殿下一岁。因为生的秀美端庄,与母亲一同服侍照顾太子起居。原本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十六岁便可自由出宫。

    两小无猜相安无事多年。眼见十三岁的皇子年长,面容越发俊秀,明眸皓齿,生的一副如同其母后贤妃般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又于同年受封为太子,俨然为权势在握的翩翩美少年,但那时她也无异心。

    岂知她届及笄,即将出宫之际,撞见皇上与贤妃月下偷欢之事,男欢女爱的情景冲击过大,扰动心神,惹得她情窦初开,让她竟日幻想着男女之事。

    一日晨间练武时,见时年十四岁的太子殿下因练武微微冒汗,脱去了上衣,结实颀长的身子带着麝香味,勾得她春心大动,竟在皇子洗浴时,用计落入浴池,勾引了太子殿下。

    江行风也非愚鲁之辈,自当清楚奉晴歌的举措有意勾引,奈何当时年纪尚小,血气方刚,忍不住诱惑,便破了奉晴歌的身。

    自小他与奉晴歌就有青梅竹马的情谊,那夜起,发展成隐晦的男女情愫。想想奉晴歌也是用了心思对待自己,自当保她平安。只是,这太子妃之位,若要由奉晴歌来坐,恐怕还需费一些心思。

    光是母后那关,大概就过不去了。江行风与奉晴歌暗地苟且之事,在江行风十六岁时遭贤妃发现,贤妃大怒,下令当场杖毙秽乱后宫的晴歌。

    江行风肉身阻挡,抱着奉晴歌,在贤妃宫殿门前跪了三昼夜,惊动了楚魏帝。贤妃担心此事影响他的太子之位,硬是称道晴歌原是太子侍妾,将一切压了下来。

    论两人之间情愫,江行风是喜欢奉晴歌的。她待自己温婉,艳丽无双,和那些唯唯诺诺的宫人们不同。她极敢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思,软腻撒娇,恣意而为,总在床笫欢爱满足两人的慾望,带给江行风无上的情欲刺激。且奉晴歌眼色极好,只要江行风微微一皱眉,撒泼的个性立时收敛,跪在江行风跟前温婉如鸽。

    「怎会呢?」太子看着悽容婉婉的奉晴歌,温柔地说。

    「殿下,我怕往后太子妃容不下我。你可以答应我,会护着我吗?」奉晴歌又问,一脸担心受怕的娇弱模样。

    「嗯。那就让你当太子妃不就得了。别说这些了。歇下吧。」江行风轻笑,揉了揉晴歌的墨髮。

    晴歌见江行风愿意为自己打算,表情转为欢欣,紧搂着江行风,甜蜜蜜地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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