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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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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沧州是粮库重地,与靺韍一战,非同小可。谢太尉领兵二十年,一向谨慎稳重。”

    闻人贞一边整理自己之前的手稿,一边问:“但你并不看好。”

    “何以见得。”月鹿笑道。

    闻人贞将手工按序编号,整理入册。不太在意的说:“我一直不解,你恋慕长安,却一直试图离开。天下承平,你为何不安?”

    张月鹿一惊,有些话她从未对人讲过,言谈也避讳朝政。不知道幼果是如何看出来的,她见闻人贞面色如常,似乎并不在意。

    “长安万般好,但我也爱江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话到没有半点骗闻人贞,所以说的理直气壮。

    闻人贞家手稿放好,转身看向月鹿,她眸色相较常人深许多,纯黑如墨玉:“你并不看好谢太尉这一战?”

    张月鹿没想到她单刀直入,毫不绕弯。对着闻人贞,月鹿如何也说不出哄骗的话,这能点头。

    闻人贞见她点头,心中生出几分得意,到不是应为自己猜中,而是张月鹿不曾有半点欺瞒,哪怕是这样大逆不道,荒诞滑稽的想法。

    谢伯朗,太尉,赵国公,皇后同母兄长,从龙之功,肱骨之臣。谢家世代从军,谢伯朗从军二十余年,南征北战,军功赫赫。麾下二十万振威军,乃是虎贲之兵。尚国拥兵百万,只怕没有哪位将军敢自夸,可以与谢太尉手下振威军势均力敌。

    张月鹿见天色也不早了,起身打算离开:“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闻人贞说了句稍等,月鹿见她回里屋取来一件大氅,正是之前自己落下的。闻人贞抖开大氅:“夜里凉。今天,该是敬迟街使巡防,你就别骑马了,做马车回去吧。”

    月鹿刚穿好大氅,闻言一笑:“幼果你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

    “可不如你,巡防排班轻易不会变动,年初金吾卫送过一份给父亲,我正巧看了一眼。 ”闻人贞拉了一下她衣衿,“劝不住你,你回去从会馆走,和郡君一道回去。”

    张月鹿握着她手笑道:“这我知道怎么推断的,洗尘酒喝过了,送别酒还没到时候。那些掌柜管事也不敢拉着我娘喝酒,巴不得她早点回府。但三年一次的大会账,这么多家的账目要审核,阿娘必定压着时间回去。我这个点骑马去,肯定差不离。”

    闻人贞见她笑道张扬得意,轻笑一声,推她出门。

    张月鹿走了几步,回头看去。素衣少女倚门而站,不施粉黛,不装金玉。神色从容,风轻云淡,似乎没有半分送别友人的依依不舍。月鹿却心里一热,忍不住挥挥手臂。

    她近年来,已少有这样不合礼度的举止。

    ☆、第 21 章

    赵青君轻轻推门而入,屋里静谧一片,隐约的药味萦绕。

    “ 夫人。”

    床幔中传来轻弱的声音,赵青君快步上前,伸手撩开厚重的帘子。灵蕴脸色比寻常还苍白许多,嘴角带着浅淡温柔的笑:“夫人,今日回来的如此早。”

    “月鹿说,你在家撒泼打滚闹着让我回来。”赵青君在床边坐下。

    张灵蕴难得的显出一份羞色:“兔崽子满口胡话。”

    赵青君眼底痛惜,轻抚她的脸颊:“我到宁可她说的真话。

    张灵蕴见她这样,到比自己身体不适更加难受,宽慰道:“我无事,你且宽宽心。禄闻来看过,开了药,喝下好了许多。”

    “你饮那虎狼之药伤了身子,禄大夫说这些年调养已经好了许多。为何突然有犯了?”赵青君直直的看着她,泪珠滚落,滴滴答答。

    刚刚她在外头遇见等候她的禄闻,听了禄闻的话,她简直又惊又怒,再外头站了一会才缓过神来。那些萦绕的噩梦,仿佛又再次临近。

    张灵蕴见她神色,知道她必然已经知晓真相,禄闻的性子果然软硬不吃。她伸出手,轻轻替青君擦拭泪痕:“你别担心,这药效猛烈,我好些年不喝,突然之下有些吃不消,缓过来就好。”

    赵青君别过头,哽咽的问:“你吃着药多久了?”

    “不曾多久,刚吃了两副。”张灵蕴够不着她的脸,又握着她的手,拉倒唇边亲了一下,轻轻唤道,“夫人。”

    赵青君最受不住她这样轻轻柔柔的呼唤,缠绵悱恻的叫她心颤,脸颊也飞红一片。将她手放进被中,伤愁的说:“是上旬吧?我见你有些不妥。没想到你连我都瞒着。房里没有外人伺候,你又常年在府里不出门,小心些就好,何必吃那些药。你这样,我心里难受的很。”

    张灵蕴握住她的手不松:“夫人,别的事情,我没有不依你的。唯有这事,丝毫之差,就倾天之灾。这些年你将我养的太好了,我也万没有想到,这斩断赤龙之后还户无男丁就是绝户,不说到时候你我何去何从,这阖府上下顷刻之间就要归于宗族。”

    “若你们出生平民之家。”赵青君叹气道,“没有宗族还有朝廷,什么时候女户可立唉。”

    张灵蕴见劝动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一旦暴露,这样虚鸾假凤的事情,必定被天下人指责,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到时候,她和青君结局必然惨烈。

    赵青君紧紧握着张灵蕴的手,她知道她说的都不错。一旦走漏风声,两家宗族要过问,毕竟张家现在的家业,谁不眼红,何况有这样借口。朝廷要过问,她是二品纪国郡夫人,这里头关系朝廷的脸面。

    月乌今年十五,还未许配人家。这次随各家贵女去洛阳,说不得,就有姑嫂眼缘,成了好事。月鹿只有十四,婚嫁还早些。不管如何,母家鼎盛,女儿嫁出去在婆家才有底气。

    如今张家产业在她手底下越发昌荣,去年账目盘算下来,一年之利有百万之数,这还不算一年中添置的田地店铺船只矿厂。张家之富,在天下也可以排上号了。如此多的产业,劳工何止千万,这又养活多少人家!

    张灵蕴知道自家夫人,她心里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忧国忧民忧家忧人。她不愿让她心里再添堵,上旬发现自己来了月事,当时也颇为震惊。当年那事她心有余悸,事后狠下心连吃了三个月的药,虽垮了身体,但也真做到斩断赤龙。万没想到,这些年养尊处优,温养身体又养回去了。

    相貌再俊美秀丽,总不会有人敢来扒她衣服。但月事这个每月都来,一来数天,府里上下这么多人,一次不出纰漏,十次了?她们房里打扫,每日恭桶清理,衣服洗涤,哪里瞒得住。要是这些都主人自己来,那就更加可疑了。

    赵青君皱皱眉,许久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灵蕴,要不然我们离开长安吧。”

    “离开长安?”张灵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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