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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悸动:5-3
- 最初的悸动: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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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处可躲,最佳的防守是迎击,深吸口气说:「你在威胁我?」
「我鲈鳗ㄟ?」卢志雄挺胸抬头,很臭屁说:「教你拳法咧?我呒哈呢衰小啦!」
我双手托腮,审视片刻,「你老实说,为什幺要刻意给我看?」
他学我模样说:「知道你喜欢看,我喜欢给你看,碍到谁吗?」
「真的很爱现ㄟ你!等我也练到,像你那幺好看,再还给你看,可以吧?」
「我想看,随时都能把你剥光。现在我只想知道,谁是小偷?」
我坚持道:「你还没说,掉了什幺东西,我无从找起。」
「铜板、钢杯、牙膏,都是些小东西,大多数都发生,睡在你阿舅这边的弟兄。」
在山庄,靠我外婆这边,俗称风尾,那边叫风头。也不知为什幺,风头的宗亲,无人在矿坑工作,经济状况都比风尾的好。那边的小朋友,也不爱跟我们这边的玩。军中讲究阶级,历届来借住的指挥官,以及军官。超有眼光,一律睡在风头那边的空房间。我心里已有谱,随口问:「如果我帮你找回失物,有什幺奖品?」
「你想要什幺?」卢志雄很认真说:「只要我做得到的,随你!」
我赶快说:「你说的喔?到时别变乌龟吶!」
卢志雄朝我喷出一口烟,抬高下巴,眼睛瞇瞇,以一种不怀好意的神情说:「你看了这幺久了,总共看过上千只乌龟了吧!有没有比较特别的,还是比我更有看头的?」
现实中,我没见过流氓,不知真正的流氓是什幺德性。只是觉得,卢志雄讲话的气口,有时候跟电视里的流氓颇为神似。不知为什幺,总让我油然想到,学校某位同学。他跟我不同班,家里好像很有钱,不但穿着修改过的合身制服,我每每去福利社,总会遇见。他很奇怪,非亲非故,非要帮我付帐不可,有次还说:「咱是好兄弟,麦三八啦!」
我很少听男生说三八,都只用在形容女生时。那位同学常讲三八,顺口又不碍耳。
「你想到什幺?笑得比甭通乱沙还神秘?」卢志雄审视着,双眉微蹙,额头多了皱纹。年轻的脸庞蒙上一层疑色,神情虽没蒙娜丽沙灵秀幽秘,却充满卓别林的喜感。
「你是真的鲈鳗吗?」我真的很好奇。
他握起拳头,正色说:「你讲话颠三倒四,小心乎鲈鳗兢!」
我双手包住他的拳头,把嚼过的口香糖塞入说:「我去调查小偷的事,你等等。」
「干!你佮天借胆,敢甲恁北冲抵?」
他发现了,我已经跑入公厅。「给我十分钟,让你当兵更轻鬆!」
我来至林美丽的睡房外,捏住鼻子凑近门缝……
美丽出嫁不久就流产了,常常半夜跑回家,她老公三天两头来找人。老夫少妻,不吵不闹,妳跑我追,玩得不亦乐乎。然后,我用剩余的口香糖,和美丽交换那些不能吃的赃物。卢志雄可以交差,当然很开心,还想从我口中套出小偷。问题是,美丽只是好玩爱作怪,根本不懂法律是什幺东西。
想不到的是,隔天放学回家。卢志雄在山庄大门堵我,笑嘻嘻好像中了爱国奖券,亦步亦趋一直跟。我到房间放书包,他也跟入,惊讶说:「你睏八脚眠床,好命咧!」
这种讚美的话,比讥讽还刺耳。我真想把他踹出去,又怕被一拳给黏在墙壁上。
「同学很多都睡弹簧床,都说很舒服、很高级。你不是住台北,应该也是吧?」
「我睡什幺床,你想不想去看?」他说得很像发神经。
「你头壳坏掉喔?呒代呒誌,叫我去看你的床。还拜天地,入洞房咧!」
卢志雄放下一边蚊帐,往床上一倒说:「来吧!我ㄟ水某,乎我亲一咧!」
「亲你ㄟ懒叫啦!」我把冰棒丢到他胯间。
卢志雄猛地挺起身,一把抱住我倒下,嘻皮笑脸很不正经说:「现在你跑不掉了。」
突来的举动,惊喜多过诧异,我压根没想要跑。
「干嘛跑?你有练武术,双臂孔武有力。明知插翅难飞,我高兴都来不及咧!」
我虽在消极抵抗,但说的是真心话。
「我怎看不出,你有半点高兴的样子?你就会作怪,故意讲反话,想骗我放手。嘿嘿!恁北嘟好住巷仔内,偏不放!」卢志雄自以为是,抱得更牢靠,反而称了我的意。
截至目前为止,他是第四个抱我的男人。距离上次被幺舅抱睡,彷彿是几百年前的事。我时时都在盼望,那种机会再降临,却又会想到舅妈生气的嘴脸。我就会忐忑,当幺舅真的再找我一起睡,自己是否有勇气答应,像前两次那样,无限愉悦窝在他温暖的怀里,享受被宠爱的甜蜜。想归想,幺舅回来就通宵打牌,直至周日晚上。舅妈都在家,他当然不会找我一起睡。周一清晨,我们相偕去等公车,等的却是让彼此愈拉愈远的相反。数尺宽的马路,顿时像汪洋大海的广阔,而且深不见底。只见幺舅孤立在水那方,很快地,被四轮怪兽吞入肚子里怒吼而去,渐渐地什幺也看不见。这时候,我总是很难受,胸口塞满郁闷,苦苦涩涩泛生淡淡的酸楚,好像为掉了什幺重要的东西在不捨。
非常惆怅。
公车分道扬镳,二人各奔天涯。我只能期待再相逢,期待大鸡巴来慰藉一周的思念。不可讳言,我陷入一种轮迴里,一种未知的幽迷。见不着光,无可救药在沉沦,万分想拥有,偏偏不能明言,更不能主动去争取。或许,我的人生已经注定,是场悲剧的开始。可悲的是,我却无意去改变,也没试图积极去扭转。只是消极在等待,等待一种,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幺的什幺。
不明的是,卢志雄竟然会来拥抱,感觉也是舒服到会起恋栈。心里其实很希望,他能抱久一点。偏偏说不得,我还得设法掩饰:「你被我压着ㄟ,不怕我强姦你吗?」
「你连毛都还没长齐,就想干人?哈哈哈……」他彷彿听见,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我就是担心被人笑,才不好意思软趴趴,用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故作矜持,用双肘撑高上半身,为了避免两人的脸靠太近,就怕会忍不住去亲,那张爱坏笑的臭嘴。不巧的是,我下半身处在他分开的双腿间。而他双臂环勒在我腰间,导致二人的私处呈现紧贴状态。老实说,被他抱着,令我亢奋莫名,懒叫早就硬梆梆。很快地,还感觉到压在另根硬物上,铁定是魩仔鱼变海尪。脸热心跳的是,我查觉得到,卢志雄自然也能。差别只在,他脸皮比较厚,既然不在意洗澡脱光给人看,自然也不会介意懒叫互槓。
我小鹿乱跳,爱呷假谢意说:「你是大仔,比我大。毛如果比我少,才好笑吧?」
「恁北呷饱饱等你,好胆来干啊?」卢志雄眼里充满捉狎的坏笑,强力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