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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悸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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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悸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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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窒息的强度愈来愈紧迫,我愈来愈难受,空洞的视线望着高高的蓝天,无声接受口无遮栏的惩罚。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死在曾经送给我美丽视野的人的双手之下。我终于握住了梦里的想妄,能让这幺温暖的手捏死,是种凄美的欣慰啊!

    「干!」阿彬放开手,面红耳赤。他双手撑在我肩膀上方的空地,鼻息咻咻俯视着。窒息感消失,我大口喘着气,看着他眼里拢聚的哀楚,我无端心疼。「对不起。」

    闻言,阿彬的眸光闪了闪,陡然露齿笑开,冲散阴霾,迎来满脸灿烂的阳光。

    他揉揉我的头髮,翻身躺在旁边,笑谑道:「不怕被我捏死?」

    「今年有芒果吃吗?」阿旺舅每年都把纍纍芒果,採回家私吞。

    闻言,阿彬支着下巴审视半晌,猛然捏住我鼻子:「你在骂我?」

    「那幺多,」鼻腔共鸣,我听见自己製造迴音效果:「你不怕吃到落赛?」

    「嘿!」阿彬翻身压上来,双手猛烈攻击我身上痒处。「敢再惹我?」

    我咕咕发笑闪扭间,鼓足勇气紧紧抱住他,任由他在我腰脇使坏。

    这是我第一次抱男人,他的身体结实而温暖,闻不到半丝尿骚味。

    原来,抱着的感觉像腾云驾雾,飞过山飞过海,远离现实的拘绊。

    「喂!睡着啦?」阿彬将我拉起,双臂轻揽,带种戏谑的神情在审视。他坐在我腿上,我的下体不知几时坚勃,不偏不倚紧贴着他下体,这种相拥的画面铁定不雅观。

    猛地,阿彬站起身,边整衣边说:「以后,我要去台北唸书了。」

    他功课向来杰出,想必是考上台北的学校。这是极为不易的事,值得庆贺。我听了,内心却突生一股莫名的失落。世事多变,我们好不容易有交流,花才开就要凋谢?

    「最近看了那些书?」阿彬重新落坐,随手翻开书。

    「金庸、琼瑶都看完了,有何建议?」

    他一听,拿书敲我的头说:「不务正业!」

    「如果有你一半聪明,我就满足了。」

    「我观察许久,你行的。」

    「啊?」

    「不相信?」

    「你一直在偷偷注意我?」能受到他的关注,喜悦不由甜甜泛扬。

    阿彬低头看书,嘴角微微上扬,默默不作声。

    大人都爱装腔作势,实在很难懂,我随口问:「妹仔在吗?」

    他漫应道:「垂志带她回去看生母。」

    林垂志和我同年,却晚一年入学。更无趣的是,山庄里小孩明明不少,偏偏没人和我读同年级。害我放学时,常常独自一人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间,担心踩到蛇尾巴。

    妹仔长得楚楚可怜,是阿彬家的童养媳。

    她乖巧听话,适合扮演小媳妇,激发我去玩扮家家酒的动机。最后一次玩时,表弟妹在院子张罗酒席,我和妹仔喝了我妈酿的葡萄酒,躺在蚊帐垂落的床上入洞房。

    我玩过头,假戏真演。帐内幽暗,我和新娘讨论着电视剧里,谁跟谁洞房的剧情,彼此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妹仔脸颊酡红如火,秋水般的眼眸含着异样光采,怔怔望着我。酒精作怪,我浑身发烫,心跳好像在击鼓,下体硬胀难受,直欲去寻求什幺来解放。懵懵懂懂十二岁,我对男女间的床第事根本毫无槪念,却控制不住心底澎湃的慾望,色胆包天伸出鹹猪手,在妹仔还未发育的身上颤抖游移,正要侵入裙带之际--

    「阿母!我回来了!」

    大哥的声音在厨房爆响,把我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适时给吓飞。

    「发什幺呆?」阿彬探究看着。

    「不是应该由你,带她回去?」

    「谁规定的?」

    「你妈跟我妈说,妹仔是领来给你当媳妇的。」

    阿彬大笑,逼视的眼光儘是取笑味儿,说道:「是你的媳妇吧?」

    彷若暮鼓晨钟,敲得我心惊惊脸发烫。无知侵犯差点酿成大错,真的很惭愧。

    「明天去爬山?」阿彬语出惊人,很突兀,很意外的邀请。

    我心动在窃喜,指着山庄后,远远的靛蓝山头:「那里吗?」

    那里群山绵延像条长龙,藏着大地的宝藏,隐伏许多的兇险。山脚下就是幺舅和阿彬父亲工作的矿坑。男人们出了矿坑单穿内裤,全身乌漆抹黑,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我妈曾在矿坑推过笨重的煤车,我每每好心跑去帮忙都会挨骂。

    记忆最深刻的是,上小学不久,矿场上摆着三具盖白布的尸体。有人在啼哭、有人在议论。周遭的气氛很凝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心里惶恐不安,拉着我妈髒黑的手紧紧不放。尔后,矿场播放露天电影的夜晚,吸引力陡失,我再也不敢吵着要去看。

    从小在矿区钻来钻去,爬山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

    隔天下午,看见阿彬的爬山装束,我不由傻眼。

    他头戴鸭舌帽,脖子挂毛巾,腰带挂水壶,拿把开山刀,好像要去打猎。

    「你什幺都没带?」阿彬显得比我更意外。

    我从裤袋掏出两支绿豆冰,塞给他一支。

    阿彬发出爆笑,亲热揽着我肩膀,边吃冰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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