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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正南时代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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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号人物最新章节正文莫正南时代第16章

    英正南没有想到欧阳兰居然当着朱天佑书记的面如此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倒是吕浩,他反而显得格外冷静,对着欧阳兰说了一句:“我妻子要生孩子了,医院的电话。”这话看起来是对欧阳兰说的,其实是说给朱天佑书记听的,朱天佑书记有些吃惊地说了一句:“你爱人要生孩子了?≈;

    “是的。大书记。”吕浩应了一句,脸上却是一股很平静,很淡然的样子。

    欧阳兰此时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她没有看吕浩,也没有去看莫正南,目光似乎投到了更遥远的地方,又似乎在寻找她父亲被送上山的情形一样,此时的欧阳兰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别的感觉。

    不过,莫正南没有仔细去想欧阳兰的表情,只要欧阳兰放过了他,他就觉得他应该去感激她。虽然欧阳兰在莽礼上突然失控,但是当吕浩去拉她的时候,她还是很配合的,还是离开了坟墓旁边,还是把整个悲伤压在内心最深处。在英正南的感觉中,整个莽礼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很平稳的,而且整个过程,莫正南一直表现得很体贴,很到位。对所有的来宾、客人,都一律鞠躬着,感谢着。在莫正南的感觉中,莽礼是庄严而又顺利地结束着,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她也不会认为欧阳兰还会有什么不平静,甚至还会有什么格外的动静。可是这个电话,让莫正南紧张的同时,也让他发现欧阳兰其实一直在乎着念桃的存在,甚至是在计较着念桃的存在。

    莫正南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有这种感觉。不过,因为吕浩的回答,因为吕浩把话转向了他自己,英正南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欧阳兰此时没有更深入地把这个问题再引开,或者再探讨。如果她要是继续这种表现的话,莫正南还真不敢想象,他该以什么面貌在朱天佑书记面前展示着,甚至不敢去想象,朱天佑书记知道被欺骗后,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恼羞成怒。

    朱天佑书记最不情愿被人骗着,而且还是莫正南这种他最信任的人,而且还是他当过主婚,主婚的时间还就在不久前。还是他在重点培养的对象,重点打造的城市。这种结局,不要说是朱天佑书记接受不了,换成是莫正南,他也同样不愿意看到这种结局。谁愿意自己正在重点培养的力量,突然间冒出这么一曲呢?而且还是这种大跌眼镜的一曲。

    此时,莫正南还是很感激欧阳兰,她悲伤归悲伤,她忍受归忍受,至少她在这个时候,放过了他,而且在这个时候,保全他的全部私隐和尊严。

    这么一想,莫正南又觉得自己其实最对不起的人是欧阳兰,最伤害的人也是欧阳兰。她不理自己是对的,她有这种损人的一面也是应该的。她总得有所发泄吧,觉得有所抱怨吧。不过,她很识大体,很能够在真正的大局面前,冷静而沉稳地应对着。

    “那你快点接电话去吧。”朱天佑书记此时一脸的关怀,吕浩内心又是一片感激,他充满着情感地望着朱天佑书记说:“谢谢大书记。”便拿着电话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此时,李卫的电话已经停止了。他赶紧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李卫就接了,吕浩便问:“李医生,是不是我妻子生了?≈;

    “是的。”李卫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的情感,甚至有一股冷气,这种冷气就算是隔着手机,就算是有着这么远的距离和时空,吕浩还是感觉自己的心猛烈地往下沉着,沉着-一。

    吕浩的这个感觉很不好,而且这种感觉让他内心慌作一团。怎么会这样呢?那可是江南很有名望的医院,不可能的。应该不可能会发生什么的。

    吕浩努力地把这种不好的感觉往下压着,声音非常急切地问了一句:“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母子平安吗?≈;

    李卫却没有说话,吕浩的心此时却更是猛烈地跳着,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不好了,他紧追着问了一句:“母子平安吗?≈;

    李卫还是沉静了一下,接着就是一声叹.息,这声叹.息传进了吕浩的耳朵里,他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断地抖动着,后背却是一种冰凉传了过来,他很不敢确信地问了一句:“是大人还是刁、孩有问题?是不是要决定保大人还是保刁、孩?≈;“不用了。囚为孩子是个死婴。”李卫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他说得很冷静,虽然他的声音根本就不大,可是这种声音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烘炸在吕浩的耳朵里,他实在不敢相信,一直健康的念桃,一直在检查的念桃,一直说没有任何问题的念桃,怎么突然就生了一个死婴呢?

    吕浩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他几乎是喃喃地说:“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这样呢?≈;

    “对不起,吕秘书。我尽力了。我前天给孕妇作检查的时候,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昨天她突然喊肚子疼,我当时要给你打电话,她不让。说这是生孩子的正常反映,有我们医生在就够了。所以我没有给你打电话,以为一切会没事的。后来,我们给孕妇剖腹产了,才知道孩子被脐带缠住了,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死婴。这个手术是我亲自做的,手术的过程没有任何问题的。我敢保证,可是,我真的很抱歉。到现在我都没敢告诉孕妇,孩子是个死婴。我只能给你打电话,让你先知道这个情况,等孕妇的身体恢复过来后,你再想办法告诉她好吗?”李卫在手机另一端如此讲着一段在他认为很普通的过程,可在吕浩耳朵里却如刀绞一般的疼痛,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而且是在如此保险的医院里,在如此优稚的环境里。

    “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吕浩把巨大的痛心压了压,还是问了李卫一句。

    “是个女孩。尸体我还是替你保存着,你现在可以来医院看一眼孩子好吗?”李卫这时的语气倒还有点同情心,可是这种同情心对于吕浩来说已经显得毫无意义了,他很有些麻木,他不知道接下来对李卫说了一些什么,而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莫正南站在他身边。

    吕浩的手机被吓得掉在了地方,莫正南的脸色顿时变得卡白,他早发现吕浩的神情不对,他早有不好的预感,可是他努力说服是自己的眼晴看花了,是自己还沉浸在老爷子的痛苦之中。上帝不会这么刻薄地对待他,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再有别的事情发生。现在,吕浩的样子让他的这种自我安慰变得苍白无力。他很软弱地问了一句:“是大人出事还是小孩?≈;

    吕浩傻掉了一样,呆呆地看着英正南。英正南却在这个时候看到朱天佑书记和欧阳兰往这边走,他赶紧拉了拉吕浩说:“镇定。”

    吕浩也看到了走过来的朱天佑书记和欧阳兰,他赶紧装作弯下腰,迅速把手机检了起来,压低声音说:“念桃没事,孩子是个死婴,医生说是脐带缠紧了,等发现的时候,拿出来却是个死婴,是个女孩。”

    英正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听完这几句话的,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很有一种欲哭无泪,欲喊无声的巨大悲痛感。可是朱天佑书记和欧阳兰越来越近了,甚至就是在他的眼珠里跳跃着一般,吕浩见莫正南整个人傻了,呆了。赶紧用身体档在了英正南面前,一只手悄悄地拉了拉英正南的衣角,这个过程恰巧是莫正南冈.]才表现的一个重复。

    “发生什么事了?”朱天佑书记的声音先到,吕浩的眼泪此时在眼眶里转着,转着-——-一

    欧阳兰却抢在朱天佑前面,走近了吕浩,很关切地问了一句:“是孩子还是大人有事?≈;

    朱天佑书记和欧阳兰已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不对劲,他们才走过来的。吕浩此时便咽地说:“是孩子。”

    莫正南在吕浩的身边,没有说话。吕浩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吕浩却能够体会到莫正南此时的心境,还有那一种残忍比在同一阶段,失掉两位至亲更残酷的呢?他现在很担心老板穿帮了,更担心老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他除了档住莫正南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朱天佑书记的关心,还有欧阳兰此刻的关,公。

    “你快点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走。”欧阳兰的声音,落在吕浩的耳朵里时

    ,他竟然有一种感动,在这个时候,欧阳兰显然比他,比英正南更沉稳了。“谢谢兰姐。”吕浩尽量让自己平静了一下,朱天佑书记此时也关切地说:“快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英正南似乎醒了,从巨大的悲惨世界里走了出来一样,他也接了一句:“快回去吧。”

    “谢谢。”吕浩应了一句,他的话一落,欧阳兰便说:“走吧。”,',卜兰去安排车子,我再看看爸。”莫正南此时又说了一句,欧阳兰想说什么,吕浩抢先说了一句:“兰姐,谢谢你。”

    朱天佑书记便说:“正南,你也要节哀。”

    “谢谢书记。”莫正南应了一句,吕浩偷眼看了莫正南一下,这个动作被欧阳兰发现了,吕浩有些紧张,生怕欧阳兰又要损他和老板。没想到欧阳兰却对朱天佑书记说:“天佑哥哥,我们先下山吧。”

    朱天佑书记点了一下头,欧阳兰便往山下走,朱天佑书记跟在她身后,吕浩也装作要下山的样子,走了几步,等朱天佑书记和欧阳兰往山下走时,吕浩赶紧转过身,对着莫正南说:“书记,你一定要保重,一定要保重。”

    英正南却木然地看着老爷子的坟墓,他的脚步沉重地往坟墓处走着,莽礼已经结束了,工人们都走了,此进的墓地静了只有英正南的脚步声和吕浩的心跳声

    “书记,”吕浩又不放心地叫了一句。

    “你快下山去吧。不要让他们怀疑什么。我没事。”英正南此时吐了这句话出来,在吕浩听来,这种的话需要多大的定力,需要压下多大的悲伤才可以说出来啊。

    “书记,我走了。你千万要保重好呜?念桃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吕浩知道他此时的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可是他只能如此说了。

    英正南没有再说话,吕浩看到他的背影走近了老爷子的墓边,他缓慢地跪了下去,吕浩不敢再走过去,他一扭头,狠心地往山下跑着---一

    吕浩赶上了欧阳兰和朱天佑书记,朱天佑书记一见吕浩便说了一句:“小家伙,别太难过了。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来的。”

    “谢谢大书记。”吕浩感激地望着朱天佑书记说了一句。

    “去口巴。司机来了。”欧阳兰在吕浩身边说了一句,吕浩扭头看了看欧阳兰,欧阳兰的表情在吕浩眼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似乎什么内容都有,似乎又格外朦脆一片,让吕浩看不清楚,欧阳兰是在关心他,还是在难过,还是在庆幸?

    庆幸,这个词跳出来时,吕浩都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欧阳兰不会是这样的人,吕浩如此压制着这种情绪。

    “我走。兰姐。”吕浩对欧阳兰挥了挥手,又走到朱天佑书记身边说:大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走了。”

    “去吧。”朱天佑书记挥了一下手。吕浩一转身走进了车子里,可是他却感觉欧阳兰一直在看着他,这种感觉缘于什么,吕浩没有去想,或者他无法去想。他在担心莫正南,他会承受得住吗?他在担心莫正南,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去看一眼,这种纠结,这种痛苦,换成是他,他能够承受吗?他愿意去承受吗?英正南跪着,一直跪着。他大脑里空白一片,他没办法去想象,或者是他想象不了。上帝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地对他?他还不容易才有了孩子,他好不容易保住了这个孩子,可是,怎么突然间是这样呢?老爷子带给他的痛,与孩子带给他的痛叠加着,一层一层地套牢着他,他的双手深深地插进了刚刚埋上的新土里,他不知道痛,他也试不出来痛。

    莫正南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身边响起了欧阳兰的声音,欧阳兰说:“正南哥哥,你要哭就放声地哭一场吧。哭吧。”

    英正南真的“啊”地叫了一声,这一声惨极了,在欧阳兰的耳朵里,这一声吓得她的魂魄都要掉下来一样,她还是缓缓地张开了手臂,把莫正南楼地了自己的怀里,她此时倒象个母亲,一只手抚摸着英正南的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说:“正南哥哥,哭吧,哭吧。”

    莫正南便如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在欧阳兰怀里哭得那么痛心,又哭得那么无助。

    欧阳兰的眼泪也开始掉着,一滴又一滴掉在了自己父亲的坟墓边,她看着父亲坟墓上的照片,父亲正在微笑地看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又似乎在鼓励欧阳兰,一定要坚强地活着。

    莫正南跪着,欧阳兰也跪着,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此时除了欧阳兰的力量,就是英正南一声接一声地哭泣,在整个墓地上空,悲悲泣泣地传着,应着,似乎应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吕浩在飞机上,他的大脑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他担心念桃,担心欧阳兰,更担心莫正南。怎么在同一时间内,他们都在经受着人世间最巨大的伤痛呢?为什么上帝在同一时'b]内如此对他们呢?他们曾经是他眼里的宠儿,是他最最羡慕也是最最敬重的人,可是,一夜之间,一夜之间啊,整个世界全部颠倒了一般呢?

    吕浩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飞回江南的,他留在飞机场里的车子已经让小周开回林县去了。他打车直奔医院,在快到医院时,他又接到了李卫的电话,李卫在手机里说:“吕秘书,你到了吗?≈;

    “李医生,我快到了。到了后,我给您打电话。”吕浩应着,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一种什么心情。

    “吕秘书,我已经让医院里封锁了消息,我怕大人受不了,一直没有告诉大人,孩子出事的事情。所以,你暂时也不要说,就说孩子有.氛小问题,在接受治疗,所以,暂时母亲看不到婴儿。会没事的,我是担心大人受不住这个打击。”李卫在电话里很关心地叮嘱着吕浩,吕浩感激极了,在手机里连连地感谢着了李卫。

    的士车载着吕浩赶到了医院,吕浩给李卫打了电话,李卫还是在医院大门口等着吕浩,吕浩一见李卫,李卫便迎上来,很沉痛地伸手握着吕浩说:“吕秘书,我对不起你。”

    李卫越这样,吕浩反而觉得他越是没理由质问李卫什么一样。他赶紧说:李医生,谢谢你。”

    李卫便领着吕浩往天平间走,吕浩又要去天平间,这条路走得好酸然啊,而且这一次走比看老爷子更痛心,快一年啊,多少的希望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可是他此时就要去送别于她,他此时只是去见她最后一面。而她居然连自己的妈妈自己的爸爸都见不到啊。多可怜的孩子,生下就离开了爸爸和妈妈,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妈妈和爸爸见一面,这种感觉对吕浩来说,复杂得不是痛,不是苦而是他真的无法去形容,甚至无法用词语可以形容得起的一种感觉。他甚至想,这难道就是官场吗?这就是他一心一意在打拼的官场吗?一个连自己亲生的骨肉都见不到的地方,一个连亲生骨肉都不能相认的地方,就是他一直期望,一直在追求的事业吗?就是他放弃一切想法,在努力去上升的一个场地吗?吕浩好复杂啊,在这一刻。在走向太平间的路上,尽管这一段路并不是很长,尽管李卫医生一直在引领着他,可他还是感觉这一段路是所有的路途中最难走,最坎坷无助的一段路。

    太平间还是到了,孩子啊,那个可怜的孩子孤苦伶仃地放在天平间里。李卫没有进去,而是对着吕浩说:“去看一眼孩子吧。”

    吕浩感激地看了李卫一眼,脚步却是无限沉重地拖着,拖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去的,甚至不知道他的眼晴在看什么。他只是感觉大大的太平间却被一个小小的尸体盛满了,所有的地方全是这个刁、女孩的尸体一般,她那么小,那么小,小得在吕浩眼里几乎忽略不计。可是,吕浩又分明感觉,自己的眼里,自己的心里,甚至整个太平间全是孩子,是孩子巨大无比的魂,也是孩子无声而又无助的呐喊,为什么?为什么?

    吕浩似乎听到了来自于整个太平间的呼感声,而且这种呼喊整个地刻进了他的心尖上一般,这种铭心刻骨,在吕浩的世界里此时是最最强大的力量,又是最最悲痛的力量。他有了从未有过的痛,有了从未感觉过的伤,有了一种他永远都不敢去证实的阴影,此刻,此时,无限地放大,无限地延伸着---一

    ( 市府大院一号妻:二号人物  p:///3/36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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