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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秘密,94520全文免费阅读

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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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章

    灯海错落,明亮处和黑暗处交叠覆盖,清晰却带点迷濛。

    晚上八点,办公大楼前的人行道。

    祁雨欣蹲在人行道的路灯之下,灯光直接的映照她单薄纤细的身影,在这繁华的都市之中更加凸显那份寂寥。

    不畏路过的机车骑士或是路人对她投来的异样眼光,祁雨欣把玩着老大华子璿办给她唯一的手机,并且耐心又兴奋的等待他的到来。

    华子璿是祁雨欣由国小到国中的同窗好友兼死党,因为华子璿爱上大自己的五岁且无血缘关係的姊姊,为了有平等的机会夺得芳心,于是跳级念书,中断了他们可能会同窗到大学的同学缘分。

    会喊华子璿老大是因为祁雨欣国小时曾因为他的关係,而被班上女生欺负,不过自从华子璿不知道用了什幺方法摆平那些女生之后,祁雨欣打从心底敬爱他,决定当他的小跟班,于是老大老大的叫。

    也是华子璿坎坷恋爱史的见证人。手上这只摺叠手机,也是当时华子璿怕祁雨欣被欺负没得求救,而特地办给她使用的,是两人谈话的专用手机。

    大拇指动了几下,变换着萤幕上方块的形状,由远而近的引擎声在她面前停下,这熟悉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她仰头,见到来人后咧嘴一笑。

    「老大!」阖上摺叠手机,她站起身,等着车门打开。

    下车的男人身形修长挺拔,一身简单的衬衫牛仔裤却是将他的斯文俊秀表现个十足,还带点隐性的潇洒。

    「干幺蹲在这里,脚不痠吗?」华子璿俊眉微皱,语气的关心很明显。从远处驶来他就已经看见她了。

    这声关怀让祁雨欣心口暖呼呼,「痠啊,可是为了我的晚餐,我认了。」

    华子璿一脸无奈,抿了唇,轻逸一声叹息,像是不知道该为她这「嗜吃如命」的个性说什幺。

    「喏,妳的晚餐。」说着,他将刚刚下车时一併拿在手中的一袋东西给她。

    祁雨欣的双眼冒出两颗大心心,语气超兴奋,举止非常虔诚的捧住那一包东西,捧住的当下,她感觉到一阵不小的重量。

    打开布织的环保袋一看,她忍不住惊呼:「哇,好多东西。」

    就着祁雨欣拉开袋子的动作,华子璿上半身微倾,指着里面的容器一一解说。他身上沐浴过后的香气一时全数窜进祁雨欣鼻尖,她心口一颤,不敢让他发现。

    「这是晚餐,这杯是桂圆红枣茶,这碗是汤,还有这个是饭后甜点……」

    他好听的嗓音一个个点名,她一听,整个注意力被食物拉走,盯着那被装在包温容器的美食,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老大,好丰盛哦……朵儿姊姊每餐都吃这幺好吗?」问着,仰起羡慕到极点的脸孔。

    华子璿抬起手,制止她无止尽的崇拜。「停,那个不是重点。」

    「明明就是……」祁雨欣瘪嘴,一会又朝他笑得灿烂无比。「老大,你真的不考虑嫁给我吗?」变脸超快。

    「不、想!」语气坚决无比,否定的很迅速。

    「噢……」真的很可惜欸!她愿意为了华子璿跟现任的男朋友分手!只要老大愿意嫁给她!

    「餐具用完要还我,我再找时间给妳拿。」

    「连卡位都不行?」瞅着他,语气可怜兮兮,像是妥协之后的答案。

    「不、行。」这个女人是不知道死心两个字怎幺写吗?

    「好、拔……」很可惜很可惜的语气。

    目光瞥到对街有人走来,祁雨欣心念一动,往前用力地抱了华子璿一下再放开。

    「子璿,明天见啰。」然后朝他眨了眼,挥挥手离去。

    她踩着飞快的脚步离去,就怕晚了一秒,她那加速的心跳会被他听见。

    她希望跟老大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这样,就好。

    ######

    离开大楼对面,祁雨欣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走到最常逛的公园。

    路灯下,左边她惯坐的那张长椅上已有人坐着,她只好坐到右边那张长椅上,两张椅子之间只夹着一盏路灯。

    公园很安静,彷彿被世界隔离,闹区的繁华热闹不过也就在不远之处,这里却听不见半点霓虹低语。

    祁雨欣从袋子里拿过一个又一个的保温容器,光是想像里头的食物有多美味就让她食指大动。

    将装着她晚餐的便当盒打开,祁雨欣蹲下身子,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张折的四方的月曆纸摊开,铺在地上,将便当盒里的一些饭菜拨出来,放到纸上。

    「喵喵~出来吃饭啰~」她轻声朝一旁的草丛喊,不久,一只浅棕色的小狗走了出来,很亲暱地蹭了蹭她的脚边。

    「……明明是狗,为什幺要叫『喵喵』……」

    身后,传来明显就是哭过之后的秀气嗓音,祁雨欣看着喵喵低头吃饭,半晌站起身,走回椅子上坐好。

    「谁说狗就一定要叫『汪汪』?」拿起筷子,祁雨欣享用着华子璿亲手料理的晚餐,不以为意地丢了一句话回去。

    「……」他无语。

    旁边那张椅子上的男人没有说话,他的身躯很修长,可是比起一般的男性,他看起来称得上是纤细。

    打量完他之后,两人之间没有话题,沉默一段时间。

    「……好香的便当,妳自己做的?」

    夹菜的动作一顿,祁雨欣放下筷子,看向他的同时,发现他也看着她,眼眸亮灿灿的。

    「不是,是我朋友做的。」解释完之后,她瞟了他一眼,又瞄了眼自己的便当。「你……要吃吗?你应该没吃晚餐吧?」

    这个举动可能是让他愣了,他只是傻傻地看着她,灯光下他的脸孔很秀气,带点清俊。

    「……不、不用……谢谢……」他嗫嗕,腹部却传来砸场的饥饿声。

    他顿时脸红成一片,低下头去,满脸羞窘。

    祁雨欣没有大笑出声,也没有调侃他,只是勾起嘴角,将便当里的饭菜又再平分,把分出来的另一半放到盖子上,连同汤匙递给他。

    「喏,肚子饿了就别逞强,吃一点吧。」

    「可、可是……妳已经分给喵喵了,再分给我……妳吃得饱吗?」他问,没有接过手。

    祁雨欣走到他面前,执起他的手,将东西塞进他手里。「没关係,我还有汤和甜点,也可以分给你一点。再说吃不饱,我也可以随便再买个东西垫胃就好了。」

    「谢、谢谢……」他的语气有点讶异,想来是意外自己会遇到好心人。

    「不客气。」祁雨欣坐回椅子,状似闲聊的跟他聊起天。「你的手好凉哦,你在这里坐很久了吗?」是说,这种闷热的夏夜,晚上也不会比早上凉快到哪里去。

    「……有一段时间了。」旁边,秀气的嗓音闷闷地传来。「好好吃……」语气带点惊奇,就在上一句话沉默了一会之后。

    「嗯,老大的手艺很好的。堪称第一哦!」祁雨欣朝他一望,勾起一抹骄傲的灿笑,然后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是黑道大哥吗?不然妳怎幺叫他『老大』?」他转头看着她,眼前的女子陌生的很,依他内向的个性,是不可能会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小时的女子讲这幺多话的。

    但是今天对他来说很特别,他想要有人陪他说话,即使她听不懂也无所谓。

    「不是啦,我会叫他老大是因为我觉得他很厉害。明明跟我一样的年纪,可是他却可以撑起一片天,什幺都会、什幺都好棒。」祁雨欣吞下了口中的饭后,笑着解释。

    「……真好。妳一定很喜欢他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他感觉到一口又一口的温暖送进他的心房。

    「嗯……」她应声回答,却带着虚弱。「我很喜欢他,带着一点爱情的因素喜欢他,可是我不能喜欢他。」说着,强自勾起一抹笑颜,勉强的令人心疼。

    「为什幺?」

    「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也不打算破坏我们之间的平衡。」对,还是这样的距离好。朋友可以一直在一起,可是情侣是──等到哪天不爱了,就会分手,也许还会再也见不到面。

    她一点也不想变成那样。

    「……那如果他自己破坏了这个平衡呢?」他忽地这幺问,语气很正经。

    祁雨欣一怔,望了他一眼,然后许久才回答:「他不会。」对,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所以她的心情很複杂。

    「……」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肯定,他安静了,没有说话。

    「说完我的了,现在换你了。你……刚刚哭了吧?」祁雨欣撇头望向他那边,将吃完的便当放在一边,倒出桂圆红枣茶来喝。

    「嗯……」

    「要不要说出来?心情会好一点。」说完,她很大方的施捨那碗她连喝都没有喝过一口的汤递给他。

    他接过手。「谢谢。」不接她也会强塞给他,这样的想法让他再也没有推拒。

    「……因为今天,我爷爷去世了。我最好的朋友喜欢上我也喜欢的女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我想笑着祝福他们,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心痛的泪水……」他的声音闷闷的,倒可以感觉到几分可怜。

    「喔。」祁雨欣只是应了一声,随后,又补了一句:「你想要我安慰你吗?」

    「咦?」他不解。

    没听过有人问出这种问题的,因为一般人通常都是听完之后就会说「节哀」或是「要坚强、没什幺好哭」之类的话,安慰通常都是紧接而来的。

    「……有时候有些人说出心事只是纯粹发洩,没有想过要博得什幺同情;有的人则是想要别人安慰,藉此抚慰自己的心灵──我是前者,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后者?」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平淡,甚至带点冷漠,她没有看他,只是直视着前方。

    「……前者。」半晌,他秀气的嗓音扔来答案。

    「恭喜,前者比较吃亏──因为如果不想发洩,心事就会一直闷在心里面。」

    「……」他没有回话,愣愣地瞅着她。微弱灯光之下,他觉得她的身影好哀伤,好像在哭泣。

    但她的眼角──明明没有半滴泪。

    「对不起,我不该打断你。你继续说吧,我会听。」一声「啊」之后的惊呼,她带着歉意说了这句话。

    「……今晚的我很失常……因为我不太会跟人相处。我怕生,不熟悉的人事物我都要花一段时间才可以适应。我很内向,看起来又很纤细,所以女生都会把我当姊妹,男生鲜少会与我攀谈……所以、所以若宏和竹薇对我来说,真的、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从国中认识到现在,一直在一起,唸同一所学校、甚至到同一个公司上班……」

    祁雨欣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聆听。

    「可是,我发现我已经无法继续待在他们之间……」

    「那幺,你要放逐你自己吗?」她问,嗓音淡淡。

    「……我想,可是我又捨不下。他们两个人,有时候会为了一些事情吵架,如果我不在,我怕他们会分开……」朝她瞥了一眼,他又低下头,说出自己想法。

    「然后,等到你想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美好的状态?」祁雨欣一直直视着前方的目光忽然对上他,他一时无措,让她的情绪撞进心口。

    疼痛。但是,他是为她而疼,为她而痛。

    「……对。」他不懂,她的情绪怎可以这幺冷淡,却又那幺令人心疼?

    「那就不要走啊。」她说,翻找着袋子里的甜点。是绿茶果冻,还淋上香醇的鲜奶。

    「如果你放不下,放逐自己又只是暂时的,那就留下──爱情的痛是短暂的,因为马上就会找到下一个可以爱的人来爱,但友情是长久的,更何况你那友情也不算短,两者择轻重,我相信不难选。」

    「……妳,不信天长地久的爱情吗?不信也有那种今生只有唯一的爱情吗?」他迟疑了一会才问,因为这个问题极为无礼。

    就他的认知而言。

    「不信。」她说的肯定且飞快,这种念头彷彿早已深入她的骨血。「因为我的母亲在对我父亲说出『我爱你』的时候被抛弃,我父亲转身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弃我和母亲不顾;我的男友在我说出『我爱你』的时候,在床上跟我最疼爱的学妹做爱──我为什幺要信?」她的嗓音冷冷,甚至感觉到一丝清冽。

    「……」好痛。这个认知猛地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他心头,他好像可以感觉得到她的痛。

    她无法喘息的痛。

    「我最后一次说这句话,是对我妈说的。她躺在病床上,笑着问我说我爱不爱她,只要我爱她,她就会为我奋战到最后一刻──我说了,我说了『我爱妳』,可是她还是死了。所以,这三个字对我而言是魔咒,对谁说了谁就会离开──所以,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对谁说这三个字。」

    「……所以,这也是妳不想破坏和『老大』之间平衡的原因吗?」沉默了好一会,他才传来这样的问句,有点哽咽。

    「对。我希望可以一直看着他,就算他不爱我也不要紧,因为也许我在某一天,会突然爱上某一个人。爱情这种事情,说不準的。」说完,她耸了耸肩,不很在意。

    「和妳一比,我觉得我的事情好像没那幺了不起了。」

    「喂,吐苦水可以,但我介意别人把我当成『比谁惨』的对象。」她瞪去一眼,恶声的说。

    「比谁惨」三个字让他笑了,秀气的声音笑起来感觉很奇怪,可是他的笑声低低的,像是三角铁轻击之后的清灵低迴。

    「对、对不起……」他为不小心笑出声的举动道歉。

    「人啊,在自己失意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凄惨,哪还有心眼去管周遭的人的死活?这样是很正常的。」没有正面回答他,不过她接受他的道歉,况且她也不是真的很在意。

    「不过,我不认为自己很惨就是了。比我可怜的人多的是,我一点也不想揪着自己的痛处自艾自怜,然后加入那群可怜的大家庭。」

    「妳好奇怪。」

    「奇怪?」她偏头,「也是啦,因为没有人在讲完那一堆话之后,又霍地自顾自的开朗起来的。」

    「……」他没有回答,只因他觉得她奇怪的地方不仅是如此。也许不该用奇怪形容她,她应该是「奇特」。

    「亲人去世会比较痛,可是撑过了之后也没什幺的。不要想太多,死者可以追忆、可以怀念,但不要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时间太久。」

    「嗯?」

    「悲伤是陈年好酒,喝太多,会醉到让你看不到眼前甚至是未来的美好,会让你只想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不是有句话说『酒是穿肠毒药』吗?」

    「其实,我有一个梦想。」

    「什幺梦想?」虽然话题从那里跑到这里有点奇怪,不过两人都不是很在意。

    「我想当作家。」

    「很好啊,感觉上是个可以随心所欲过日子的工作。」她颔首,赞同地道。

    「能不能随心所欲不知道,能不能赚很多钱我也不在乎……我只是单纯的很喜欢文字,很喜欢、很喜欢。因为我的个性,所以书在无形之中变成我的好朋友。」

    「哦……」的确是不难想像。如果他从小到大只有两个好朋友的话。

    「那你想当哪一种类型的作家?有人专门写爱情、也有人写悬疑还有推理、灵异……之类的,你有想要把自己定位在哪一个类别吗?」

    他思考了一会,才回答她:「没有,我不想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地方。我想多方尝试,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能力在哪里。」

    「也是。」

    「……那个,我们讲了好多话噢。」忽然,在气氛又沉静之后,他有感而发。

    「是啊,干幺?要当朋友吗?」祁雨欣打趣地问。

    却听他用惊喜的声音问:「可、可以吗?」

    「……」这个人……是有没有那幺可爱啊?不过是说,这样也没什幺不好的,搞不好他还比她幸运。

    至少他的好朋友有两个,而她只有华子璿一个。对她来说,可以和她谈到很贴近心里话题的朋友,只有华子璿一个。

    如果他今天加入,那就是两个了。

    见她好久没有声音,他不安又带点怯弱的问:「……不、不可以吗?」看来刚刚那个请求要说出口前,他应该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我不可以考虑一下吗?你这样好像在逼婚。」她调侃,语气很戏谑,像是想看他窘迫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句话让他白皙的容颜染上粉红,整个人窘迫到称得上是惶恐。「我、我没有要逼婚──」

    好好笑,但是又好可爱。哪来这样纯情的男人啊──

    「是是是──好、吧。」逗弄够了,她鬆口说出决定。

    「啊?好什幺?」他一愣,傻傻地看着她。

    「考虑的结果啊。」她笑,带点含糊。

    但他听明白了,他勾起一抹开心的笑,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乾净修长的手。

    祁雨欣微仰首,表情带点不明所以,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的个头有那幺高。

    「妳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请多多指教。」

    「哪里,希望你不要被我吓跑。」祁雨欣眨了眨眼,俏皮地道。

    「不会。」

    「欣欣──」远方传来与她同住一层楼的邻居兼同学,祁雨欣一惊,赶紧将东西收好,想赶在人来之前离开。

    「我要走了,明天在这里一样的时间再见吧。我同学很可怕的,我不想被她抓到我晚归是因为跟男人鬼混,就先这样啰──」挥挥手,转身她就要离去。

    「我还不知道妳名字──」

    「我也不知道你的啊,没关係,明天见面再说。礼尚往来才公平,晚安啰!」丢下这幺一句话,她赶紧往来寻她的同学的方向跑去。

    「好吧……」路灯之下,他目送她的身影离去,清秀的脸孔上勾起浅笑。

    也準备要离去的他,在回身的那一刻看见躲在草丛之中的喵喵,他走上前,伸手抱起牠。

    「喵喵,跟我回去吧。」

    喵喵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朝他脸颊舔了舔。

    他轻笑,往回家的路走去。

    明天吗?真是期待。

    当天晚上,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奶奶晕倒了,要他回南部一趟,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而祁雨欣也在隔天早上接到一通,自称是她的父亲打来的电话,为了不让父亲派来的人找到她,她被华子璿安排住在别处,等她搬回原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宓宓说

    这坑更新不会发通知,有空就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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