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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天使的恋人全文免费阅读 第十二章 三年前的
- 第十二章 三年前的
仲夏夜女孩，其实是将我跟筱筠真实相处过的事情所改编而成的小说，里面出现的角色除了名字不同外，其余几乎是真人真事下去撰写，唯独两件事不同。
其一，小说里的男女主角曾一起到台南游玩，并去当地的鹿耳门圣母庙拜月老，实际上我和筱筠有相约要去，却因遇上颱风而取消行程，其二，小说里的女主角死于前往维也纳的失事班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只不过，筱筠搭的是前往日本的班机…
——————
第十二章三年前的
中午，我和张芳慈来到游乐园里的某间餐厅吃饭，这间餐厅主打道地的中东料理，由于是假日时段，我事先就定好位子，看着美味的料理在我眼前，我却一点食慾也没有，吃没几口，呕吐感又隐隐发作…
「还在不舒服吗？」张芳慈见我脸色不大好，关心的问。
「有一点…」
半小时前，我刚搭完一个叫风火轮的游乐设施，简单而言就是不断旋转的云霄飞车，在坐上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远远看着张芳慈对我招手微笑，我觉得为了怀旧而搭这种高刺激性游乐设施的自己好愚蠢。
想当初和筱筠来游乐园玩，只要我觉得特别恐怖的游乐设施，筱筠就特别喜欢搭，总被她硬拉上去，那时以为自己随时都会猝死，脑中还不停闪过人生的跑马灯，回想起筱筠最想尝试的事，其中一个就是高空弹跳。
两个同样是学音乐的女孩，张芳慈和筱筠很多方面来说都正好相反，筱筠的胆子可大多了，还敢徒手抓蟑螂呢…
「你怎幺了，在发呆啊？」
「在想一些事情…」我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在想什幺啊？」张芳慈一脸天真的问。
「秘密。」一说完，张芳慈嘟着嘴轻声的说：「什幺嘛…」
「这间餐厅味道还可以吧？」我转移话题的问。
「还不错啊，我吃得好饱喔！今天让你破费了，真的很谢谢你。」张芳慈笑起来特别可爱，那种笑容跟在电视上看到的不同，是由衷感到开心的笑容。
「不用谢啦，妳开车也很辛苦啊，虽然差点就迷路了。」
「我可是第一次开车来新竹欸，可以平安抵达你就该偷笑啦！」这几天相处下来才发现，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张芳慈，其实也有成熟懂事的一面，几个礼拜前，我和她还是毫无干係的陌生人。
「暑假我会去报名驾训班，以后妳就没办法笑我不会开车了。」
「你不是还要去电视台实习，这样不会太累吗？」她也喜欢我吗？或者只是空虚寂寞，想多认识些朋友陪伴她？喜欢上她的我，不禁会产生这些疑问…
「不会啊，电视台那边五点半就下班了，晚上再去驾训班学开车。」
「其实我也很想读大学，体验大学生活，听我朋友说大学生活很好玩呢！」我想，这就是暧昧的潜规则吧，恣意猜测与试探，直到确认心意之前，都没有勇气说出口，彷彿只要谁先开口，谁就成了越过友谊那一道线的人。
「也还好啦，就一堆考试跟报告，可以认识不少朋友倒是真的。」
「说得好像没什幺，可是没体验过的人却很憧憬呢，就像我这样！」在欲望与爱恋尚未膨胀到失去理智之前，就这样彆脚的当她的红粉知己又何尝不可？
只是会是哪一天呢？爱恋的感觉完全消逝的那天，抑或激情失控的那天…
吃完午餐后，我们接着到别的主题园区游玩，不过搭的几乎是旋转木马、观光小火车那种适合小孩子的设施，其中比较特别的是到动物园区骑骆驼。
快到骆驼的棚子时，张芳慈拉着我的衣角，轻声的问：「真的要去骑骆驼吗？」
「对啊，怎幺了吗？」我微笑的反问，只见张芳慈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我有点怕欸，我小时候曾经骑马摔下来过。」
「不用担心，骑骆驼很安全的，工作人员会在前面牵住骆驼，而且这里的骆驼很温驯，不用怕会摔下来。」
「我有骑过啊，可是还是很害怕。」
「还是妳在旁边看我骑就好？」
「石翔宇，你真是太不懂体贴了！」
「可是我想骑骆驼欸…」讨论到最后，我们还是去骑骆驼了，本来想在一旁等我的张芳慈，后来还是在我的鼓励之下，或者该说是怂恿？也骑上了骆驼。
「我的脚跨不过去，怎幺办？」
「脚再抬上去一点就能跨过去了！」
「不行啦，我怕会摔下去！」
「我扶着妳，不会摔下去的。」张芳慈十分紧张的坐上骆驼，神情慌张到快哭出来似的，在工作人员细心的带领下，才逐渐克服心里的恐惧。
「想不到还满好玩的！」骑完骆驼后，张芳慈笑着发表感言：「小时后骑觉得好恐怖，可是长大后就觉得没那幺恐怖了。」
「就说很好玩吧，这样以后妳也敢骑马了。」
「接下来要去哪玩呀？」
「嗯…」我沉思了一下，回答：「去搭动物巴士吧！」
「动物巴士，那是什幺啊？」张芳慈傻呼呼的问。
「妳等等就知道了！」
后来，我们搭乘游园巴士和小火车欣赏园里的动物，车上还有导览员，为我们解说各种动物的习性和特色，偶尔还会穿插几个笑话，与游客们亲切互动，张芳慈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全程戴着墨镜，直到傍晚我们坐在休息区聊天为止，张芳慈仍是被不少游客认出，她也十分敬业的与粉丝互动并给予签名。
记得在彰化跟张芳慈出去时，她也被人认出是angelsweet，只要她拿下眼镜或卸下装扮，就有人认得出她，这就是玉女歌手angelsweet的知名度，就连知名的音乐家，生活也远比张芳慈来得自由无束，不必担心去到哪里，都会不经意的吸引目光与引发骚动。
「没办法，这就是艺人呀！所以我很常待在家里，不像平常的女孩子，放假时都逛街出去玩…」我曾问张芳慈会不会为此感到困扰，她只是一脸天真的说：「不过我很珍惜现在喔，因为这代表我的事业很成功啊，如果因此感到困扰，那就太不知足啦，毕竟演艺圈是很竞争的，能捨才能得嘛！」
是啊，她跟我还有筱筠一样，为了成就什幺，而牺牲了什幺，华丽光鲜的背后，总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只有自己最清楚那份世间冷暖…
「石翔宇！」正当我望着不远处在玩耍嬉戏的孩童，张芳慈突然出声。
「怎幺了？」我悠然应声。
「你又在发呆了！」不知何时，张芳慈已将买来的甜甜圈吃个精光。「跟我出来玩有这幺无聊吗？」
「哪会啊，今天大概是我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石翔宇，你讲话越来越不老实了。」
坐在凉亭里，凉风徐徐吹过我的脸庞，夕阳下的游乐园弥漫祥和的氛围，欣赏周围因渲染金黄而别有风味的景色，我不经意的想，倘若时间能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
「那妳呢，今天玩得还开心吗？」我微笑的问。
「当然开心啊，我已经好久没出来玩了！」
「那就好。」
「只是，我好怕以后就没机会，像这样出来玩了…」张芳慈咬着吸管，轻声的说：「跟你…」
「妳最后一句说什幺？」我问道，神情故作平静。
「你没听到吗？」
「嗯，刚刚没听清楚。」
「没听清楚就算了…」张芳慈一脸沮丧的说，接着把头转向另一边。
其实我是有听到的，只是一时间太过开心、太过惊讶，却不知为何，我假装自己没听见那两个，会让自己误会她喜欢我的字…
其实我很害怕失去，原本我和张芳慈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等到绯闻风波平息后，她就会回归原本的生活，到那时候，我跟她还会是朋友吧，只是心中的这份爱恋，就会随着时间慢慢淡褪，直到消失无蹤，彷彿不曾存在过…
「黄筱筠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交过的女朋友，手上这支錶是我高二那年，筱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又想起筱筠了，那个从国中到高中都跟我同班，和我来过两次六福春游乐园，知道我喜欢喝可乐，却总是叫我少喝点的黄筱筠。
「我房间那把小提琴是筱筠的，她的小提琴拉得没有妳好，不过她弹钢琴可是一流的，还曾经入围维也纳的钢琴比赛…」张芳慈不发一语的转过身来，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一脸不知是何表情的说起筱筠的我。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
「石翔宇，我还是搞不懂你，音乐学得好好的，还入围了日本仙台的国际音乐大赛，结果你…」不知道是第几次听筱筠说这些话了，她握紧拳头，试着保持冷静：「居然去推甄汉威大学的媒体传播系！」
「是传播媒体系…」
「还不是都一样！」我开口纠正，筱筠马上像断了理智线般忿忿说道：「汉威大学也有音乐系啊！你居然去推甄那种跟音乐八竿子打不着的科系，虽然你成绩很好，也很有音乐细胞，但你也不能这幺任性妄为，想唸什幺科系就随便唸啊！这叫我们这些牺牲大好青春去苦练乐器的平凡人情何以堪？」
「就想去唸啊，妳要知道，传播的力量是很恐怖的，如果能善用媒体的影响力…」
「听你在狗屁！」话还没说完，筱筠随即狠狠反驳，却又紧皱着眉，轻声叹了口气：「算了，木已成舟…我先去练琴了…」
「妳不吃了？」我看着筱筠的餐盘。
「被你气饱啦！」离开座位之前，筱筠不悦的对我使了个眼神：「哼！」
「筱筠，等等…」筱筠朝琴房的方向走去，消逝在我的视线里，我默默吃着冷掉的晚餐，无奈的低着头：「唉，前几天不是还很开心的嘛…」
高三那年的六月初，我準备前往日本参加小提琴比赛的前一晚，筱筠对我发了脾气后，就离开餐桌，去为了维也纳的钢琴大赛练琴了。
那天晚上，我看着比赛指定曲目的琴谱，戴着耳机、反覆听着小提琴曲，在书桌上直到睡着。
曾经有人问我，如果真的有台时光机能回到过去，你想回到什幺时候？
「上个月的威力彩头奖累积到十三亿欸！」苏祐昇大啖盐酥鸡，笑着说：「想都不用想，当然是回到开奖日的前一天，这样我就是亿万富翁啦！」
「那翔宇，你呢？」还记得那时建诚刚失恋，建诚时常跟祐昇来我房间聊天。建诚拿着啤酒，醉醺醺的问：「你想回到什幺时候？」
「想都不用想，当然是高中的时候…」那天我喝着可乐，却被那俩人的酒气薰得感到微晕。「如果那台时光机坐一次要价一千亿，我会用尽一生来赚钱！」
两个喝酒到开始变得多话的人，却突然安静下来，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你没事吧，心情不好吗？」「有困难要说，别跟我们兄弟俩客气！」
「你们在演哪齣啊，我没事啦！」我开了一瓶啤酒，举起手说道：「只有我没喝也太不够意思了，来！」去年筱筠的忌日那天，我第一次因为喝到烂醉而起不了床，整整旷课一个上午。
如果那一晚，我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次和筱筠见面，我就不会拿着没有温度的小提琴，而是紧紧抱着筱筠，对她说出藏在心里的话，带她去没去过的地方玩，陪她去看她最爱的电影，买给她橘子熊的造型节拍器。
葡萄酒变不回最初的葡萄，只可惜再多的如果，也无法改变结果…
隔天中午，我坐在候机室、戴着耳机做听觉练习，直到登机时间，我才随着同学与老师的脚步前往登机门。
『哔哔！』排队等着上飞机之前，我的手机传来简讯的提示音。
「是你的手机吗？」一旁随行的老师听到声响，转头问我。
「嗯。」我轻轻点头。
「记得将手机关机。」听完老师的叮咛，我赶紧打开简讯，是筱筠寄给我的。
『sorry，昨天对你太兇了，比赛加油喔，不要紧张，我明天就去看你了，希望你有好的表现。』筱筠跟我约好要来日本看我比赛，事前也徵得家长和老师的同意，没出国过的筱筠，拿到办理好的护照时，十分兴高采烈，还为此看了不少日本的旅游书籍。
『谢谢，一个人搭飞机要小心喔，比赛结束后我们再一起去玩。』回覆简讯后，我将手机关机，继续做听觉练习，直到双眼慢慢阖上，醒来时，我已经抵达日本的仙台机场。
做完赛前练习后，我们来到下榻饭店附近的餐厅共进晚餐。
「我要…这个拉麵好了，看起来很好吃。」
「我要猪排咖哩饭！」
「这个是什幺，鳗鱼饭吗？」随行的同学看着写满日文的菜单，不知从何点起，负责口译的老师帮大伙点餐，坐在靠走道座位的我，则是用简单的日文对服务生说：「我要一份猪排咖哩饭，谢谢！」
点完餐后，同学用不可置信的表情对我问道：「翔宇，原来你会说日文啊，我怎幺不知道？」
「高一才开始学的，只会一些简单的生活用语。」我微笑回答。
第一次参加国际音乐赛事，我感觉有些紧张，其他同学也是类似的心境，老师特别在晚餐时间叮咛我们放鬆心情，把这次的比赛当成宝贵的经验就好，说来简单，但我不免感到莫名的心烦，却也说不上为什幺。
或许是为了筱筠的事吧…
「今晚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明天中午我会去机场接筱筠过来。」老师带着微笑，拍拍我的肩膀：「在筱筠面前可别漏气，要好好表现啊！」
「嗯，知道了…」我有些难为情的回答。
「什幺，黄筱筠要来吗？」「是啊，你不知道啊？」「她不是还要準备维也纳的钢琴比赛吗？」聊着聊着，同学们开始起鬨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你没听过夫唱妇随吗？」
「身为筱筠的好姊妹，我可是很吃醋呢！」
「石翔宇，筱筠来日本后是归我们大家的，你可别霸佔她呀！」
「是，我知道了。」我微笑的说。
回到饭店后，我们继续做些简单的赛前练习，老师们嘴巴上说要我们放轻鬆，其实心里比我们这些学生还紧张。
「翔宇，为什幺你要放弃音乐？」当我决定推甄非关音乐的科系时，老师脸上流露的不是担忧与责备，而是为人师表的关怀之情。「你的术科成绩很优异啊，全国排名第十五，确定不往音乐这条路继续深造吗？」
「老师，我…并没有放弃音乐。」每个指导过我的老师，都问过类似的问题。「我追求的不是高超的演奏技巧，或是卓越的成就，我只是换个方式来享受音乐、学习音乐，况且我还有想做的事，等着我去做。」
也许筱筠是因为担心我，才会这幺生气吧，只是我对于反覆练习音乐、参加比赛、检定考试的日子感到疲乏，逐渐对音乐产生得失心，遗忘了学习音乐的初衷，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才选择了一条不同的路来面对音乐。
这样的自己在旁人眼中，是很不知珍惜的吧，如此任性妄为…
「怎幺没看到郑老师的人？」
「郑老师去机场接黄筱筠，应该等等就到了。」
隔天下午，我们一伙人来到比赛会场，直到比赛开始，去接筱筠的郑老师仍未抵达会场。
「刚刚跟郑老师联络过，他说班机误点了，会晚点到。」
「嗯，我知道了…」我索性将杂念抛诸脑后，专心在眼前的比赛上。
「八号参赛者，石翔宇，请準备上台…」唸到我的名字时，我的手还有些颤抖，但只要想起筱筠在赛前陪我练习，还有她的加油打气，紧张不安的心情便舒缓许多。
比赛开始了，我深呼一口气，在灯光照映下的偌大舞台，用全身的律动拉起琴弓，心无旁鹜的专注于演奏，直到结束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流了满身热汗。
「郑老师和筱筠他们，还没到吗？」晚上回到饭店，我不禁疑惑的问。
「刚刚打给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就快到了…」对于老师的回答，我隐约感到不安，却也没有多想。
「他们也太慢了吧，我们都比赛完了欸。」
「换你点餐了，菜单给你。」
吃完晚餐，我瞧了眼手錶，依照日本的时差，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却仍不见郑老师和筱筠的蹤影，我心里的疑惑与不安逐渐膨胀蔓延，他们到底去哪了，怎幺还没回到饭店，出了什幺事吗？
『好舒服啊…』刚洗好澡，我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同寝的同学正巧要走出门外。「翔宇，郑老师他们回来了，胡老师叫我们等等去他们的房间一趟。」
「是喔…」我拿起吹风机，并问道：「那筱筠呢，她回来了吗？」
「郑老师都回来了，筱筠应该也到了吧…我先过去老师的房间，你要快点喔！」
「嗯，知道了。」
同学走出门后，我吹着头髮，不经意的看着电视，上面正在报导新闻。
『今天中午传来一则不幸的消息…』要关上电视之前，我看到了这则新闻，虽然听不太懂报导内容，但新闻的标题写着『飞机失事』。
『台湾飞往日本仙台的某某航空，于上午十点发生空难，坠落于九州外海附近，这是近年来发生最大规模的空难，罹难人数高达两百三十多人…』
『啊…』不知为何，我突然打了冷颤，吹风机不小心滑落手中，发出沉重的声响。
『不对，筱筠已经回饭店了，我在乱想什幺啊…』我蹲下身捡起吹风机，全身冒出冷汗，脑海莫名想起，筱筠前几天在学校时，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情景…
呜呜，好痛喔，今天怎幺这幺倒楣啊！
明天双鱼座的运势是大兇欸，吼吼，不过你看，巨蟹座是大吉。
石翔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很难过吗…
「筱筠…」我关上吹风机，连房间钥匙都没带就夺门而出。
「筱筠！」来到老师的房间，大伙都到齐了，唯独不见筱筠的身影，我慌张的问：「筱筠呢，她怎幺不在？」
「这…」郑老师脸色沉重的看着我，其他人也缄默不语，神情同样难掩哀伤，这令我慌乱的心情更加不安了。
「翔宇，你先把门关好，进来再说…」不等郑老师说完，我断然问道：「筱筠她人呢，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听说你今天演奏得不错，很有希望入围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我试着保持冷静，不停袭来的惶恐仍是令我失去理智：「筱筠她人呢？我在问你话啊！」
「石翔宇，你别这样…」筱筠的好姊妹起身劝阻，双眼却泛着泪水。
「筱筠她…」如果此时有面镜子，我的模样是不是像一头狰狞的野兽？我凝视郑老师的脸，为什幺表情如此哀伤凝重，为什幺不是平时满脸笑容的郑老师…
「筱筠她搭的那班飞机…坠毁了…机上的乘客全数罹难…」郑老师擦拭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下午我在机场，等罹难者的名单出炉…筱筠的名字…也在上面…」
筱筠的名字…也在上面…
哪个好心的人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