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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天使的恋人全文免费阅读 第二章 回忆的阴霾
- 第二章 回忆的阴霾
孙编辑曾经问我，为何要取橘子熊当作笔名。
由来的背后，埋藏一段悲伤的过往。
「橘子熊，是日本的那个橘子熊吗？我姪子也有在看，很温馨的卡通啊！」孙编辑虽然是三十几岁的人，但我总觉得他像个小孩。「这个笔名感觉太柔弱了，你看，九把刀这笔名就取得很好啊，多霸气！」
「要不要换个笔名？比如…石把枪！刚好是你的姓，又有谐音的意思，感觉有朝一日便能超越九把刀啊！」
「我真是取笔名的天才，哈哈哈！」
「真的不考虑看看吗？石把枪…」
孙编辑似乎只是一时兴起才这幺问，所以我并没有回答他笔名的由来，只说是突然想到。
真正的原因，我也不曾对任何人说过…
——————
第二章回忆的阴霾
将近晚上十一点，我和建诚来到全台北最大的夜店—luxy club，楼下的咖啡馆。
「没想到今天夜店有举办活动…」我沉着脸，喝着手边的拿铁：「而且竟然已经没票了！夜店到底有哪里好玩？」
「就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啊。」建诚若无其事的喝着焦糖咖啡，看着最新一期的数字周刊。
「算了，这样也好。」我拿起英文单字卡，轻声抱怨：「我明天还要考英文呢！」
「唉，不是我爱说你…」建诚抬起头，突然像个老头般说教起来：「虽然你妹满爱玩的，不过她可不随便，而且很懂得保护自己，就像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系篮学长，他私下的风评可差了，这件事很少人知道，不过你妹很乾脆的拒绝了他的追求，我知道你有恋妹情结，但这样胡思乱想可不太好…」
又是恋妹情结！「你说的没错，但…我没有恋妹情结！」
「你有！」建诚笃定的说。
「我跟湘华从小感情就很好，为什幺这样就是恋妹情结？」之前听朋友提起过，知道有不少人在背后说我有恋妹情结，虽然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但感觉还是不太舒服。
难道这也是有个相貌出众的妹妹的烦恼之一？
「很多人都说有，就连我也这幺觉得。」建诚顺手拿起一旁的蛋糕，细细品嚐起来。
「只是单纯感情好啦，她可是我妹欸，而且…」我的手指轻敲桌面：「你们说我有恋妹情结，有什幺根据吗？」
建诚不假思索的反问：「那为什幺你进大学后，都没交过女朋友？」
「这…」我突然感到词穷：「就不想交啊…」
「不想交，我有没有听错？」建诚不知为何，表情有些激动：「三十七，你知道是什幺吗？」
「你说什幺，三十七？」我顿时感到纳闷。
「三十七，这个数字代表什幺？」
「能代表什幺？不就是三十七吗？」建诚是怎幺了？突然问这幺奇怪的问题。
「你果然不知道啊…」建诚吃完最后一口蛋糕，缓缓说道：「三十七，唉…这是那些要我转送礼物和告白信给你的无知女孩的个数。」
「啊？原来有这幺多！」我玩笑似的回答：「真是辛苦你了。」
「国贸系的雅雅，日文系的小可，观光系的小婷，还有财金系、中文系…」建诚数着手指，歇斯底里的说：「为什幺这幺多女生跟你告白，你全都拒绝了？她们可是各个才貌兼备、个性又好啊！从这些女生里随便挑一个，我都想不出你有什幺理由拒绝她们！」
能有什幺理由？「就…觉得她们人很好，但没有喜欢啊。」
「居然回答得这幺轻鬆…」建诚指着我，不停抖着眉毛：「这个表情好像在说，这幺多人喜欢我，我也觉得很困扰啊！难道长得帅也是一种罪过？」
「唉，无聊…」我低下头，开始背英文单字卡：「反正我就是没有恋妹情结啦！」
「你有！不然你干嘛都拒绝女生的告白？」建诚又开始碎碎唸，这算是他的老症状了，通常这时候我都不予理会。「唉，兄妹俩都是人生胜利组啊！长得漂亮头脑又好，到底要烧几辈子的香，才能享受疯狂打枪别人的快乐人生呢？」
「你真的是…」此时，耳边传来一声招呼：「翔宇学长？」
「咦？」这幺晚了，居然还会在这里遇见熟人？
「原来是妳呀。」转头一看，原来是学生会里的学妹，名叫王郁涵，就读会计系一年级，旁边还站着两位陌生女孩，貌似是郁涵的朋友。「跟朋友来开读书会啊？」我微笑的问。
「呵呵，我已经考完了。」郁涵打扮得比平时漂亮，脸上笑得灿烂：「我跟朋友出来逛街，有点累了想进来喝杯饮料。」
「不是吧？我们明明是要去夜店玩的！」一旁的女孩傻楞楞的说。
「吼，妳干嘛洩我的底呀！」
「啊！他该不会就是妳时常提起的那个学长吧？」
「妳们真的很讨厌欸，小声一点啦…」只见郁涵一脸害羞看着我，为了帮郁涵化解尴尬，我于是说道：「刚考完试，好好放鬆心情去玩吧，明天的开会记得出席就好。」话一说完，建诚便对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翔宇学长，你千万要保密喔！」郁涵双手合十，神情心虚的说：「其实会长有找我唱歌，不过被我拒绝了，所以…」学生会长心仪郁涵学妹的事，我早有耳闻，听说告白还被郁涵拒绝了，在学生会里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嗯，我知道了…妳们不去点饮料吗？」我话锋一转，看向柜檯示意：「趁现在还没什幺人快去点餐吧，不然等等就要排队了。」
才刚说完，郁涵的朋友随即说道：「没有要喝啦，夜店就有饮料了！」
「她只是看到学长坐在这里，想进来打声招呼。」
「吼，妳们两个很讨厌欸，干嘛乱说啊！」郁涵嘟着嘴，接着便走到柜檯点餐了。
「呵呵…」落下两位郁涵的朋友杵在一旁，为了避免尴尬，我开始找话题跟她们聊天：「妳们也是郁涵的同学吗？」
「是啊，我叫欣怡，她是佳珊，都是会计系的。」
「我叫翔宇，他是建诚，我们都是传播媒体系三年级的。」我们互相自我介绍、认识彼此，而我也注意到，站在柜檯前的郁涵不时用彆扭的眼光看向这里。
「对了，学长。」欣怡是位活泼热情的女孩，和初次见面的我就像熟识的朋友般有说有笑：「我们这里多出两张夜店的票，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妳是说，楼上的luxy club吗？」建诚问。
「对啊，免费的票喔，而且还有附赠包厢！」欣怡热情的邀请我们：「一起去嘛！学长。」
「当然好啊。」我乾脆的应诺：「其实我们也正好想去luxy club，却没有买到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正烦恼没有夜店的入场票时，便幸运的捡到两张免费的票，但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出门在外，不能白白占人便宜，尤其我有点大男人的个性，不喜欢多花女生的钱。
「哇，太好了！」欣怡开心的拍着手。
「不过，我们不能白拿妳们的票，这票多少钱？」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
「真的不用啦，学长！」
「对啊，这票是免费的！」佳珊也开口说道。
「不然这样好了，找个时间我们请妳们吃饭，就当作一点谢礼吧。」建诚一说完，欣怡便雀跃的回答：「当然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喔！」
「那…方便互留个联络方式吗？」
「ok，当然没问题！」
「喂，妳们在聊什幺，聊得这幺开心？」郁涵拿着咖啡走回座位，略显郁闷的皱着眉头。
「欣怡她在横刀夺爱啦！」
「哪有，妳别乱讲！」
「对了，学长他们说找个时间要请吃饭，一起去吧！」三个女孩像麻雀般，吱吱喳喳的聊起天来。
「对了，欣怡。」前往夜店的路上，我好奇的问：「你们怎幺会有免费的票啊？」
「喔，一个叫阿豪的学长请我们的。」欣怡笑着回答：「刚好有两个朋友临时不能去，票就多出来了。」
阿豪？我的脑海不经意闪过一丝联想。「怎幺又是阿豪？这个绰号也太多人取了吧！」
「呵呵，对呀！」欣怡笑得天真可爱，但走在前方的郁涵不时回头瞪着我。
「对了，我突然想到…」欣怡很会找话题，跟她聊天感觉轻鬆自在。「那个阿豪学长，好像也是念传播媒体系的。」
「是喔。」听欣怡这幺说，我的心揪了一下：「该不会…他叫刘志豪吧？」
「对呀，哇！你们认识喔？」
「是啊…他是我们的同学。」这是什幺情形？也太凑巧了…
「太巧了吧，我们好有缘喔！」欣怡模样俏皮的说：「学长，先说好喔，我们可不是夜店咖！」
「对啊，我们三个都是第一次来夜店！」一旁的佳珊也附和说道。
「是这个月的第一次，还是这个礼拜的第一次啊？」建诚跟着搭腔，玩笑似的说。
「是真的第一次来啦！学长。」
「对呀，我们可是乖宝宝，平常都很认真上课呢！」
不知不觉，我们一行人来到luxy club夜店门口，现场早已挤满人群、喧腾热闹，仔细观察周围，每个人都打扮时尚、穿着光鲜亮丽，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
等候排队入场将近半小时，我们才进到luxy club里，包厢与舞池充满人群，跳舞的、聊天喝酒的人们，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与五光十色的灯光效果下，脸上的表情交织愉悦和享受，第二次来到夜店，我仍是不习惯这里的糜烂氛围。
「走吧，我们的包厢在二楼。」阿豪回头说道，为我们带路。
阿豪见到我和郁涵一同前来luxy club的惊讶表情，还在我的脑海里打转。
「不过，真没想到你会来。」走在我身旁的罗镇益笑着问：「你不是都不来夜店的吗？」
「就…突然想来玩一下嘛。」我有些心虚的回答：「快放暑假了，想趁实习之前好好享受假日时光。」传播媒体系分为甲、乙两个班，阿豪与镇益念甲班，我和建诚则是乙班，认真说起来，我和阿豪、镇益并不是同一挂的朋友。
「说到这个，你是不是也在东昇实习？」镇益突然问道。
「是啊，我在东昇实习。」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此次暑期实习的地点，是在规模庞大、制度完善的东昇电视公司，据不少同学与学长姐们表示，在东昇实习虽然很累，但有薪水可以领，且能见到不少上通告的艺人或政治人物。
「我也是欸。」
「那太好了，到时候再一起约吃饭吧！」
「没问题，这次有好多人去东昇实习喔！」我们一行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前进，刚抵达包厢，就瞧见湘华狠狠瞪了我一眼。
想必她一定是生气了，我假装若无其事，翘着脚坐在沙发上。
「唉…」我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湘华想跟谁交朋友、去哪里玩，这都是她的自由，但夜店就是给我不好的印象，再加上湘华的酒量不好，也不知道同行的女生会不会守望相助？里面会不会有男生心怀不轨？在酒精与情境的催化下，会不会不小心意乱情迷，一时冲动发生什幺不好的事…
对于湘华，我始终改不了胡思乱想的毛病，身为哥哥的我或许真的过度保护了，但我答应过老爸，要好好照顾老妈还有湘华。
老爸，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我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泣的小男孩，老爸，你有看到吗？
你在天上，过得还好吗…
大伙们相约去舞池跳舞，有的则是在吧檯点餐和享用调酒，剩我一人坐在包厢里，刚好我不喝酒，也不喜欢跳舞，索性就留下来顾包包吧。
「夜店到底有哪里好玩？」我无聊到发慌，开始轻声自语：「下次绝对不来了，哼！」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没有人回来，我独自一人待在包厢里，孤独感被热闹的氛围逐渐放大。
「好无聊…」我拿起手机，打开目前最热门的社群网站—facebook，浏览朋友们的贴文，还有分享的影音连结。
「呵呵，好白痴喔…这什幺啊？」看到有趣的贴文令我会心一笑，但心情随即又被莫名的孤独感填满，感觉自己像个孤单老人，薄弱的存在感需要靠自己的笑声来维持住似的。
「咦，这是？」我随手打开line，看见湘华传给我的未读讯息。「十六则…」想必是问我为什幺来luxy club，还有一堆抱怨和赌气的话。
『你为什幺会来luxy club？』『别告诉我这是巧合，我不信！』打开讯息，果真被我猜得正着，中间还夹杂莫名其妙的表情图案。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幺长不大吗？』『还是你觉得我很随便？』『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你这样会害我被讲闲话！』
『算了，你不会懂的，永远不会！』『以后不跟你报备行程了。』『哼，又要骂我了是吧？』『想跟老妈讲就去吧，没在怕！』
『笨老哥！臭老哥！坏老哥！』『笨蛋笨蛋笨蛋！』
「呃…」按捺情绪将留言看完，我不禁感到头痛。
每次和湘华吵架，大多时候我的心里是觉得无奈，并没有太多怒气，也许是因为吵架的原因都是些芝麻小事，况且我也不喜欢吵架。湘华的个性天真率直，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偶尔会耍任性闹脾气，但都在我可以忍受的範围内。
「哥…」抬起头来，原来是湘华，表情带着一丝无辜：「你怎幺不去跳舞？」
「太挤了。」我淡然答道：「而且我不会跳…」
「你的可乐，还有沙拉鸡排。」湘华将饮料和食物摆到我面前，并坐在我旁边：「你要吃完喔！我排了很久才买到的。」
湘华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要照顾在包厢里耍孤僻的哥哥。
「嗯…」我喝着可乐，问道：「妳怎幺不去跳舞？」
「我跳一下下而已，人太多了不想跳。」难得看见湘华一脸郁闷，我故意板着脸，自若的吃起沙拉。
「哥，你在生气喔？」沉默没多久，湘华便耐不住性子，率先开口说话：「对不起啦，传给你的line只是气话而已，不是有意的…」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很心寒。」
「哥，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幺？」我冷冷的说：「有个管太多的哥哥觉得很烦是吗？」
「哥…」湘华突然拉住我，泪眼汪汪的说：「我只是跟朋友出来玩而已啊，我做错了什幺？又不是故意要害你们担心，我有把书念好，也有在打工，跟朋友出来玩犯法吗？认识帅哥又怎样？我又不会随便跟男人上床，到底想要我怎样…」说着，湘华哭了起来：「你们不懂我，谁都不懂我，呜呜…」
本以为我故作生气，湘华会因愧疚而好好反省，没想到湘华真的哭了出来，此刻的我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惭愧，没有考虑到湘华的感受，还说了这幺多自以为是的话伤害了她。
「湘华，妳别哭了，我没有怪妳。」我拍着湘华的肩膀。
「呜呜…你骗人。」湘华低着头哽咽的说。
「别哭了，我没生气，妳知道我最不会安慰人的。」
「呜呜…」湘华的哭声在吵杂的夜店里显得微弱，我递了张卫生纸给湘华。
「对不起啦，是哥哥不对，是哥哥的错。」我不断安慰湘华，并轻摸她的头：「我不会去跟老妈告状，以后妳可以尽情认识帅哥，行程不用跟我报备，我不会再管妳，害妳被讲闲话，不要哭了好不好，算我求妳…」
「哥…」湘华抬头看着我，双眼湿润泛红。
「别再哭了，虽然我的妹妹，连哭的时候都这幺美，让我感到很骄傲。」我轻轻擦拭湘华脸上的泪痕，微笑的说：「今天就开开心心的去玩吧。」
「哥…」湘华哭得一脸憔悴，缓缓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嗯？」我还没意会过来时，湘华便破涕微笑并举起双手：「我那烦人的哥哥终于不再管我了，ya！」
「不，等等…」那只是安慰妳的话啊，怎幺能算数？
「不管啦，哥你自己答应我的。」湘华露出得意的笑脸，指着我说道：「人无信则不立，不许耍赖！」
「什幺耍赖？耍赖的人是妳吧！」
「ya，我要下去找刘志豪还有罗镇益跳舞！」
「呿，拜託快去！自己送上门的最廉价，有这种妹妹真是丢脸！」
「臭老哥！你刚刚说什幺，有种再说一次！」我和湘华开始斗起嘴来，方才的不愉快彷彿没发生过，沉闷的心情烟消云散。
后来在湘华的带领下，我半推半就的进去舞池跳舞，虽然跳得不怎幺样，但感觉十分开心，建诚、阿豪和镇益也在一旁跳得十分尽兴。
我搂着湘华的腰，随着湘华的脚步与节奏跟着跳舞，让我感到十分彆扭，中途郁涵和欣怡也来当我的舞伴，她们俩和湘华不同，大胆的搭着我的肩，随着我僵硬的舞步热情起舞，并抓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掌贴在她们纤细的腰上，令我顿时血脉喷张、害羞不已，在情欲蔓延我全身的情况下，我也顺着她们的身体曲线来回抚摸。
夜店果真是寻欢作乐、放纵慾望的地方，当下的我，只觉得自己像个学会穿衣服的野兽，道德与矜持在此刻竟也显得冠冕堂皇。
我心里暗自发誓，以后绝不让湘华来夜店！等等被『捡尸』、下药什幺的就不好了，现代的社会乱象多，还是小心谨慎、以防万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