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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童话式恋爱全文免费阅读 chap4蓝鬍子(3)
- hap4蓝鬍子(3)
人是一种自虐的动物。
尝试过既有的刺激感以后，在感觉渐退去时，却还是能够勇敢的再试一次，没错，勇敢。肾上腺素减退后，对那心脏砰砰跳的经验仍旧念念不忘。
扯远了。靠近邵凡的紧张感已经随着我们交往的时间慢慢消失，他的存在大概可以称得上是和呼吸一样的自然。可是偶尔还是会不安。
偶然出现的危机感，大抵是在校区撞见米米学姐或是梨乐的时候会另我窒息。
我照着简讯内容到学校的体育馆。
假日的体育馆很空旷，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散落着，我很轻易的就从中找到梨乐。
他专心的和眼前的对手对打着羽球，我悄声的走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安静的看着球局。梨乐中学的时候是校队的，挥拍很俐落，姿势也很好看，侧面的他专注的神情减了他平时的孩子气，多了一分锐气。
换边又打了一轮以后，梨乐才发现我。他和对打的男同学交谈了一下子，等着对方离开之后才放下球拍朝我小跑步过来。
「来了怎幺不说一声。」
「看你专心打球我就不想打扰了。」
我放下背包，捡起旁边的球拍，「再陪我打一场吧。」
梨乐露出温柔的微笑点点头又跟着我走回球场。
「我很久没打了喔。」
「这样说我也不会放水！」
很小时候我和他很常到公园打球，我差点体育不及格也是再梨乐的补救教学下勉强及格的。
梨乐很流畅的发球、击球，就和他说的，他没有放水。我几乎没办法跟上他的速度，可是我就是没办法中途喊停，看着他认真的脸庞，内心却感到痛苦。也许这一局以后，我们已经没办法再回到从前。
片刻太美，我捨不得结束。
唰一声我失神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羽球高速贴着脸颊掠过擦出一条浅浅的血丝。
「未雨。」梨乐丢下球拍直接从网子中央穿过来。
我眨眨眼，扯开笑容，「我没事。」
他举起手犹豫了片刻，然后从口袋抽出纸巾轻轻的贴着我的脸颊，他离我的太近，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梨乐没料到我会哭，一下乱了分寸。贴着我的脸的动作顿时不知道要放下还是举着。
看见他的慌乱，我笑了，举起手按着他的手让他放下。
「妳真的没事吗？」
「嗯、还可以。」
我放下球拍往前跨一步。张开双手，抱住梨乐，他很高就算贴近他也只能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他被我的举动吓到愣住，一时之间没有做出反应。
「让我抱一下。」我闭上眼，眼泪缓缓的滑下弄湿下巴沾湿他的衣领。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可能爱上一个人，但最重要的是今后的梨乐怎幺办？应该要我亲口告诉他我和邵凡的事，但是我说不出口。
我应该要造着两人的理想假装什幺事也未曾有过，还是迁就着邵凡延续着现况走下去。但是不管哪一个，总有一方会受到伤害。
□
「妳很久没来了呢。」
「嗯、上次和梨乐来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了。」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事。澄希还是梳着包头，我还是穿着学生制服。变化的是梨乐换成了邵凡，即便只是这样，感觉已经有微妙的差异，就算少去了邵凡的存在，已经深值入的感情却无法轻易的去忽略。
所以一个人走在路上，思考也自动调成两人模式。看见第二件打折的时候反而能够轻易的决定，平常最难取捨的草莓或是巧克力口味，现在却能够乾脆的各买一项，然后任性的把决定权交给对方。
今天的邵凡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多了一点朝气，看起来心情不错。我挑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然后任性的把书包和袋子塞满剩下的空椅。
当两个不同属性的人放在一起的时候，往往等级低的那一方会习惯的矮化自己，自动的依着高自己一等的另一方。事实太近的摆在眼前，就算努力拉近彼此，程度不同还是残酷的在眼前。所以邵凡站在我面前，伸出手碰触时仍会犹豫。
也因此，不相同程度的人在一起，需要的不只是很大的包容，还有决心。拿我偶尔为了杀时间看的偶像剧来说，女主角a是平凡的上班主，男主角b是有钱的大少爷，千篇一律的情节莫非就是两人排除了万难最后在一起，然后结束。
重点是万难。
连续剧都清楚的告诉了我们，身份差距是多幺千古不变的问题，那幺不是女主角也不是男主角的我怎幺办？我的爱情存在着有一天邵凡转头之后可能就不再回头的选项，我们之间没有写好要为谁而留的剧本，随时可能脱稿偏离主轴。
我看着翻阅着菜单的邵凡，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抬头回我一个笑脸。我招手让澄希过来帮忙点餐，即便已经习以为常，眼神交会的瞬间，还是会下意识避开。
「让妳猜，正面我送妳回家，反面妳陪我去看完电影再回家。」邵凡掏出铜板。
「要不反面我送你回家？」我咬着吸管提议。
「驳回。不然妳不想看电影，我们去听音乐会？」
简单来说，就是不是回家就是不回家。
清楚我的优柔寡断，邵凡便直接用丢硬币来帮我决断。我该感动他的体贴还是懊恼自己的三心二意？
「好吧。」
「看好喽！」
邵凡的动作很轻很流畅，闭上眼再度睁开以后，他摊开手露出硬币。
「好可惜。」他露出惋惜。
「也不照硬币进行啦！」我咬着嘴唇。
反正一切回到原点也是不断天人交战的自虐过程。
「那折衷去妳家看电影？」
我抬头刚好看到澄希端着托盘走过来。
「你们这样闪我们店里就不用开灯了。」
「那样刚好可以省电。」我伸手去拿饮料。
「那就谢谢喽。」澄希翻翻白眼然后收走托盘，「还有客人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明天见！」我挥挥手，看着澄希消失在厨房后面。
傍晚时分，我才和邵凡离开店面回家，邵凡因为机车坏掉不能载我，便和我一起搭公车回去。
一回到住处，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卡车。
「啊！我差点忘了，小木阿姨帮我订了新的书柜今天会送到！」拍一下额头，我惊呼。
都说人年纪大记忆会退化，难道这种现象是从十八岁开始？
陪着我直到搬运工人帮忙放置好新的橱柜然后离开，那之后邵凡又帮着我整理了被弄乱的房间。
「跟印象差很多吧？」我长长舒一口气。
「感觉不太像女孩子的房间。」
「那你的理想是什幺？」
「这个嘛！我的理想是在看了妳的房间以后才有的，要是妳真的想看，我不介意改造妳房间。」邵凡愉快的微笑，伸出手拨开垂落在我脸颊边的头髮。
「呿，原来我不是你的理想。」
「妳知道我的意思的。」
结果，总算整理完房间后，我们筋疲力尽的各倒一边在床上，看起我放在柜子的相册。
其实我很久没有看相册了，不是不能也不是忘了，只是不想。可是不知道为什幺在邵凡不小心翻出相册时，我并没有抗拒他借阅的要求。
他低着头不时偷笑然后提出意见，他一脸悠哉的抬起他的双眼看了我一眼，「原来人家说女大十八变是真的。」
「我怎幺觉得你在说我以前很丑。」
「嗯？」
「你最好说清楚喔！」我扑到他身上。
邵凡轻鬆的闪开，我扑了空直接撞进棉被里。
「如果我和以前一样，妳还会爱我吗？」
「会。」邵凡丝毫没有犹豫一派轻鬆的回答。
看着他心志坚定的态度，我却感到失落。明明他就那幺的认真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然而他越是投入，我却没有变得熟悉反而越是不确定。
「对了，你怎幺会有这个东西？」他拿着一条红色皮革编织手环。
看到那个我才想起，那是前几个月我捡到本来要拿去失物招领的手环。
「上次在学校捡到一直忘记拿去放失物招领。」我接过手链，「不过也真难得会有人想把这种东西留下来。」
「这种东西？」
「对啊，这是南部某间爱心之家用来辨别里面孩子的手环，你看，手环内侧还有数字和编号。」我翻开手环，内侧刻了一行数字：03-701。
「这个可以给我吗？」邵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接着伸出手「我有空帮你拿去登记失物。」
「那就麻烦了！」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耶！」邵凡举起手。
「什幺问题？」
「我想你更小以前的照片。」他说。
我揉揉忽然发疼的头，「为什幺？」心跳几乎停止。
「为了更了解妳。」
我摇摇头，「都丢了，也许。只剩十四岁以后的
照片了。」
正确来说是我丢了。但也可能被小木阿姨藏起来了也说不定。
邵凡没有多问点点头表示了解。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所看见的我，你还会爱我吗？」
「那幺妳希望我看见怎样的小雨。」
「啊？」
「我喜欢的是妳。因为是妳，所以我喜欢。」
「要是你发现我不再是那个未雨呢？」
也许我们在爱情面前都显得太过渺小，对于任何一点在意都放大诠释着不完美。
「妳还是很不安吗？」邵凡坐了起来。
他的怀抱很温柔，总是安抚我的不安，可是如此靠近他的心跳，他的味道，明明已经走进爱情的中心，身处于其中的我们，却比起在暧昧的状态时还花上一分心力。
没办法跨越的人是我吧。冷冷的看着被小心护着的爱情，只要大胆的放手，说不定能够蹦出什幺火花来。
「我会一直陪着妳。」邵凡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很温柔的一个吻。
「要是我永远都没办法真的去爱怎幺办？」
「你只要，我会一直陪着妳，就算妳忽然发现再也走不下去了，妳只要留下原地，回头以后没看到妳，我便会走过去。」
「嗯。」
「妳只要知道，我很爱妳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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