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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天堂地狱,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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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笙啊,要开店了,去準备準备!」
「喔,我知道了,阿姨。」
大三暑假,提早结束期末考地狱的我在伟大娘亲的建议与怂恿下,暂时借住阿姨家学习起所谓的「人生经验」。
原本打算将所有行李打包款款全数寄回家里,孰料英明的娘一通电话打来直接毁灭我的原定计划,说什幺大学最后一个大假期不要滚回家无所事事,反正阿姨那目前有空房又是开麵包店的,没有请任何工读生,我这个闲人乾脆去当人家的助手顺便吸取社会经验。
其实要我去阿姨家暂住兼差免钱员工是无所谓,阿姨和我那位伟大的娘姊妹情深,从小我这做人家儿子的理所当然三天两头被拖着一起培养感情,熟得阿姨简直都要变成我第二个妈了。
由于阿姨独自开了一间麵包店的关係,始终没改变过闲人身份的我在那段时常两地来回跑的日子里便跟着学做了好些时日,不过大多数都是玩票性质,所以儘管一直都有接触,我有自觉自己的功力并未达到可以见人的程度。
先前阿成虽称讚过我做的熊猫馒头好吃,同寝室的阿茂和体育系学长也曾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作为吃完后的感想,可我对自己的手艺仍旧半信半疑,直到前阵子临阵磨枪、勉强算是受训完毕,阿姨竟主动提出要在店里试卖我作品的提案。
「叮咚~」
「欢迎光临!」
有过在便利商店打工的经验,这种深入骨髓、化做本能的招呼不过是一片小蛋糕,没什幺好怕的!被阿姨压着极限训练的结果也不是作假,所有店内该注意的事项全数刻印在我的脑海之中,不同种类麵包的名称当然也包含在内。
今天是第三次正式「站台」,整个上午应付客人的状况还算不错,该庆幸阿姨的麵包店在这附近早早建立起一定口碑,上门的顾客大多是固定班底,意外事故发生机率相对也就减少许多。
想来暑假恐怕就会这样度过了吧,除非、我的手机再次收到小苹的简讯。
那天,一时脑抽没有半滴计划冲口告白的那天,回想起来简直像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梦,我没想过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口。如今一想倒有几分懊悔,那种非常时期丢出如此庞大的炸弹,万一小苹满脑子都在考虑怎幺回应导致念不下书,我岂不成了搞砸她课业成绩的罪大恶极之人!
「啪!」
「好痛!阿姨妳干嘛打我?」游离天外的思绪被来自脑后的一击硬生生拍回。
「被打应该!站柜檯的还敢发呆啊,哈~?」
揉揉发热的后脑,我只能自知理亏向不知何时站到身旁的阿姨道歉,谁叫我的确在上工时段发呆出神了,连全家公认脚步声超响的阿姨从厨房走来前头店面都没发现,呃……我刚刚什幺都没说。
阿姨来到店面支援不久,下一位客人立刻踏了进来。又是莫名熟悉的模式,「欢迎光临」才从嘴边滑出一半,我当场被那位迎面而来的人吓得哽到口水低头一片狂咳。
对于我来不及掩藏的失态,阿姨果然再度挥来一记熊掌,「这是干什幺呢!你看你对人家美女多失礼!」
「啊,不要紧,我想他大概是被吓到了。」害我被阿姨攻击的客人连忙出言制止现正上映的家庭暴力,「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在熟店遇见认识的人。」
本来被口水噎到就已经很辛苦了,随即又承受阿姨的如来神掌,好不容易从捶心肝的咳嗽中恢复平稳呼吸,我不由得用各种哀怨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大美女──罗双。
「那个……妳们认识?」
「阿姨才要问哩,承笙啊,你什幺时候和人家美女认识,怎幺都没向你妈和我提过啊,哈~?」
意思是我每在路上撞见一个美女就得回家报备一次吗?有没有这幺忙?
虽然不清楚这神祕的巧遇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天赐良缘……呸呸!什幺天赐良缘,我又对罗双没有意思,总而言之,在阿姨的淫威下我简单叙述当初如何认识罗双的经过,至于阿茂乱入的桥段实在太蠢了自动略过。
至于罗双的现身之谜,依据阿姨的说法,她是麵包店的固定常客,没意外的话每个星期四下午她都会到店里消费。
「啧啧,果然人家说地球说大是大、说小也是小,哈~是不是?」
阿姨很是努力地不断朝我这边挤眉弄眼,我实在很想告诉她别再挤了小心抽筋,还有人家罗双看不上我的,而我也没那个意思。
「对了,美女,还是老样子,柠檬派是吧?」
「是的,麻烦阿姨了。」
「唉呦~不会不会,美女,说实在的,阿姨可喜欢妳了。」
不要偷偷在柜檯下撞我的手肘,我对人家真的没意思啦!
「嗯?这个试卖品是……」
「唉呦唉呦~美女眼光真好啊,这个呢是我家外甥做的,试卖中一袋五十,要不要买回去嚐嚐啊?」
「喔?是吴同学你做的,挺厉害的呀。」
「呃……嗯,谢谢。」
对于罗双会注意到玻璃柜上放置的粗糙饼乾,我简直受宠若惊,瞧她生得一副餐餐都得吃高级产品的模样,就不晓得那些饼乾怎会入她大美女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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