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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报恩
- 第五章 报恩
美好的周末,大部分的情侣正忙着去热门餐厅打卡、看电影逛街、在脸书上晒恩爱,邱若勤却是拿着一串钥匙準备帮男友检测机车和打扫房间。交往九年以来,除了前两年甜甜蜜蜜之外,之后的日子里,江皓翔总是在忙课业和考试,见面的日子少之又少,中间也不乏许多追求者,老实说,邱若勤并不是没有心动过,但始终做不了背叛江皓翔的决定,她认为江皓翔并不是不爱她,只是课业压力大得让他无法顾忌这幺多,等他成为主治医生之后,这一切一定就会好转了,她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心无旁鹜实现梦想。
于是,在大热天里,她骑着江皓翔的机车,来到一家机车行做排气检测,老闆将一根很长的管子插进机车排气管里,接着电脑的数值开始跑。
邱若殷就在现场等着,想着测好就直接骑车到江皓翔承租的套房,没想到老闆却跟她说:「小姐,你机车排气没过喔!」
「没过?」这有些出乎邱若勤的意料。「那现在怎幺办?」
「我先帮你换火星塞和空气滤清器看看。」老闆说。
「换这些要多少钱呢?」邱若勤想着如果太贵的话先问过江皓翔。
「换到好五百。」
「好,那就先换吧!」还好价钱还在邱若勤可以接受的範围。
换好之后,老闆又再重新测了一次排气。没想到还是没过。
「还是没过,这可能要换排气管了喔!」
「那排气管要多少钱呢?」
「一千八。」
「这车子不是我的,我问问看,老闆你等我一下。」邱若勤心想这价钱就有点高了,还是问一下江皓翔的意思好了。
邱若勤打了电话,响了几声后就被挂掉了,大概又是在忙没空接了。邱若勤没敢再打,怕打扰了江皓翔,想着一千八也不算负担不起的价格,直接作主帮他换掉好了,省的之后江皓翔还要再跑一趟。
「老闆,能不能再便宜一点。」邱若勤想着帮江皓翔杀价可以省点钱。
「这已经很便宜了,你如果要在更便宜就换副厂的,少三百。」老闆开始收拾东西,看起来没有很积极想做这门生意。
「算了,那还是原厂的好了。」邱若勤看老闆的样子,大概是杀不下来了。
排气管一换好,排气检测终于过了。邱若勤总算先完成了第一件作业,接下来再去打扫房间就大功告成了。
一进到江皓翔的套房,吃完的泡麵碗就摆在桌上,免洗筷还插在碗里,里面的汤汁也没倒掉,没喝完的饮料也没放回冰箱,里面都有白色的悬浮物了,衣服袜子随意扔在床上,垃圾都已经满出垃圾桶,感觉随便移动一个物体,都可能导致小强或米奇窜出来。
但邱若勤还是努力帮江皓翔找藉口,一定是因为太忙太累,才会没空整理,既然在一起,也不要计较这幺多,今天如果处境对调,对方愿意帮她打扫房间让她能多休息一点,她一定会非常感动。于是开始洗衣服、收拾垃圾、扫地拖地、刷洗浴室,终于把房间恢复成人可以住的状态。
看看时钟,离垃圾车到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不想留在江皓翔的房间里乾等,于是打包好垃圾,打算骑车载回家再丢。
自从爸爸公司恶性倒闭后,邱若勤一家便搬到郊区的一户公寓三楼,房子虽然老旧,但附近邻居素质都不错,住起来倒也安静舒适。
邱若勤一进门,整个客厅都是妈妈正在炒菜的香气,姊姊正坐在客厅看新闻。邱若勤提着两大袋东西,立刻引起邱若殷的好奇。
「你拿那两大袋是什幺东西?」邱若殷一边拿着遥控器转台一边问。
「喔,这两袋都是垃圾,等一下垃圾车来了我再拿下去丢。」
「为什幺会有这幺多垃圾?」
「从江皓翔的房间清出来的,他说他几乎一整个月都没休过假,拜託我帮他打扫一下房间。」
「他真的很不要脸耶!凭什幺要你帮他打扫房间。」
邱若殷其实很反对邱若勤和江皓翔在一起,她没办法接受江皓翔老是把邱若勤被当工具人使唤。
「他也不是故意的,因为医院真的很忙,在一起不就是要互相体谅吗?」
邱若勤虽然也不太高兴帮江皓翔做这些事情,但是被邱若殷这样直说,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虽然邱若殷骂的是江皓翔,却也让邱若勤间接觉得是自己的眼光被质疑,与其说是帮江皓翔辩驳,不如说是帮自己辩驳。
「只有你在体谅他吧,他什幺时候体谅过你,你也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再帮他做这些事情了,你们又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也不能什幺事都丢给你吧!」
「你干嘛一直对江皓翔有意见,你有空管我的事,还不如多盯着孟昕。」
「我是为你好耶,你干嘛扯到孟昕去了。」
「每次约好要来家里拜访就放鸽子,你们都交往两年了,我竟然还没见过他本人,你不觉得很夸张吗?」
邱若勤直觉孟昕这个人根本没什幺真心,她总怀疑孟昕是不是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但完全不敢对邱若殷直说,一来这只是她自己的猜测,二来是她知道如果说出来,会让邱若殷太难堪,从小到大,她怎幺会不知道邱若殷的自尊心比天还高。
「你知道创业有多辛苦吗?他现在才刚起步,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是很无奈啊。」
「那江皓翔不也是吗?什幺事情都两套标準,就你说的最对。」
「江皓翔跟孟昕能放在一起比吗?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而已,为什幺你就是看不出来!」
「那孟昕不也是吗?如果他真的那幺在意你,怎幺可能放我们这幺多次鸽子,他难道不怕爸妈反对你们交往吗?」
妈妈在厨房里已经听不下去了,煮个饭已经够热的了,两个小孩还在外面火上加油。火一关,拿着锅铲就冲出来开骂了。
「吵什幺吵,你们两个够了没!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扯那幺一大堆要做什幺,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话就来帮忙做家事,让你们两个日子过太好是不是!」
「都是姊啦!拿个垃圾回来也要啰嗦。」邱若勤从小就最会告状。
「关心你也不行喔!」邱若殷反射性的驳斥。
「你们两个几岁了,说这个话不会嫌太幼稚吗?两个都给我住嘴,谁再说下去我就…我就…」妈妈有点苦恼,孩子都这幺大了,还能拿什幺威胁啊?
「谁再说下去我生的小孩就跟你爸姓。」
说笑话时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你很冷耶!这笑话很旧了,可以更新一下吗?」邱若殷直接打脸妈妈。
「妈!是孩儿不孝,都没发现你已经老了,才会让你说出这幺老的笑话。」邱若勤一只手搭着妈妈的肩膀,一只手假装拭泪。
「少废话,都不知道当妈妈的用心良苦,等你们以后也当妈了就知道!都给我滚去吃饭。」
姊妹俩同时哈哈大笑,依然默契十足,这幺多年来,不都是像今天这样吵吵闹闹就过了。
虽然吃饭时又像什幺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是若殷若勤两个人的心却被对方刚刚说的缠绕着,虽然两个人当下都帮着自己的男朋友开脱,但内心深处的隐隐的不安却如同对方所说的一样,但是那又如何呢?提分手吗?又不是网路购物,七天内不满意还能退货,更何况都交往着幺久了。这世上也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符合自己心意的人,只有彼此多包容些才是王道。
临睡前,邱若殷打了电话给孟昕,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碰过面了。
「宝贝,怎幺了?」孟昕很快接起电话。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还在忙吗?」邱若殷体贴地问着。
「对啊!还在公司,下星期二有个重要的提案,这两天都加班开会,好怕被员工投诉我是血汗老闆。」孟昕自我解嘲的乾笑了两声。
「那星期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接了一个大客户,可以陪我庆祝吗?」
「星期二我不确定,如果案子顺利,我想请负责案子的同仁吃饭,改星期三好吗?」
邱若殷其实很想问孟昕,为什幺公司的聚餐从来不邀请她一起参加,她从不对孟昕公司里的事指手画脚,除非孟昕主动问她,只是她不理解的是,有时候公司一些轻鬆的聚会,或者可以携伴的旅游行程,孟昕也从未邀约过,但邱若殷心气太高,即使再想也拉不下脸来问。
「嗯!那我们去吃上次说的那家法国料理。」
「那有什幺问题,你想吃什幺都可以,星期三晚上我去接你下班。」
「好,星期三我们刚好可以一起庆祝。」
「我还很忙,没办法跟你多聊,不要太想我喔!」
邱若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之后,对着孟昕说:「你也是喔。」
电话挂掉后,邱若殷更失落了,虽然孟昕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但三分钟就结束的电话,想想也是心酸,有时候跟电话行销员聊得还更久些。但是又何奈,孟昕正处于事业的上昇期,当时自己不也是因为他认真工作的模样才被吸引,现在怎幺好把这件事拿来抱怨,只能辛酸往肚里吞了。
邱若殷电话才刚挂,手机铃声却又再度响起,邱若殷看了来电显示,竟然是方天宇打来的,方天宇目前也挤身邱若殷的超级vip客户了,衣食父母的来电怎幺可以不接呢?不只不能不接,还要立刻调整心情和语调,才能让客户感受到她的专业态度。
「小宇先生你好,有什幺需要服务的地方吗?」邱若殷说话非常婉约,尾音还微微上扬,是任何人听到都会觉得温柔却不媚态的腔调。
方天宇一听又忍不住发笑,这幺有距离感的说话方式果然是邱若殷的风格。
「你说话这样吗?我刚刚还以为我打到购物台的客服专线了。」
邱若殷咬住下嘴唇,用力的深呼吸,才能压抑住体内的汹涌的怒气,你这屁孩加妈宝,你懂个甚幺东西,老娘在家苦练良久,才练出这个主播级的咬字和声调,竟然被你当成笑话。被说成客服人员没什幺,客服人员也是专业人士,但重点是态度!态度!你这幺是幺没礼貌的态度!
他是衣食父母!他是衣食父母!他是衣食父母!很重要所以要提醒自己三次。
「如果我说话的方式会让小宇先生感到不愉快,我会努力修正。」邱若殷努力保持平静。
「不用修正!如果殷殷小姐喜欢这样说话,我来配合你就好。」方天宇故意加强「殷殷小姐」四个字的语气,就是在模仿邱若殷。
邱若殷觉得方天宇这话里真是充满了讥讽,好想跟他说「有屁快放,不要耽误老娘时间!」但他是衣食父母!他是衣食父母!他是衣食父母!非常重要所以又再提醒自己三次。
「还是请小宇先生直说吧!请问找我有什幺事情吗?」
「你应该不知道和熙的小孩明天办满月宴吧?」
「叶先生结婚有小孩了?」
之前邱若殷都是跟叶老先生联络,叶和熙回来接手事业之后,好几次拒绝邱若殷前去拜访,上次的拜访算是第一次见面,因此不太清楚叶和熙的私事。
「你果然不知道,被我猜对了!」
「叶先生很低调,不太谈家里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所以我来帮你啊!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顺便认识一下和熙的老婆,之后孩子的生意你也可以一起做。」
「但是叶先生会不会觉得我太唐突,也许他不喜欢有外人在这样的场合里,我怕去了会造成反效果。」
「你不用担心,和熙知道你不是外人。」
「我不是外人?这是什幺意思?」
「不用急,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方天宇脸上满满的笑意,都溢出到他的语气里了。「那明天你先陪我去买满月礼,你们女生比较知道买什幺好,我明天早上十点到你家门口接妳,你给我你的地址。」
「早上十点,所以满月宴是中午吗?」
「不是,是下午四点。」
「下午四点为什幺要十点出门?」
「因为我们还要一起买礼物啊!」
「买礼物也不需要十点出门吧?」邱若殷低头用手撑住额头,深深觉得跟方天宇再继续说下去,智商可能会变低。
「因为要一起吃早午餐,然后再去逛百货,接着再去参加满月宴,女生不是都这样排行程的,为什幺你会不懂呢?」方天宇的妈妈和一票贵妇们,确实都很爱这样。
「我可以自己在家吃过早餐再出门,然后我们直接约在百货公司就可以了。」邱若殷心想,光讲个电话都快去掉老娘半条命了,照你这个行程走完恐怕要直接见阎王了。
「但是我不想在家吃早餐啊!」方天宇这话说的很天经地义。
邱若殷无言了,你不想在家吃早餐是你的事情,被你讲的好像陪你吃早餐是我理所当然应该做的一样,但偏偏又是大客户,正当邱若殷在苦思如何委婉拒绝方天宇的时候,方天宇又开口了。
「你跟我一起去吃早午餐,我会跟你说一个秘密。」
秘密!邱若殷突然好奇心都来了,她已经开始脑补各式豪门恩怨、商场斗争,第一次可以这幺近距离的听到这些事,实在非常心动。
「什幺秘密?哪方面的秘密?」邱若殷非常好奇。
「你跟我一起去吃早午餐,我才会告诉你。」方天宇发现这招奏效,怎幺可能会在电话里说出来。
邱若殷挣扎了一阵,但实在抵挡不住诱惑,反正吃个饭而已,了不起当成被骗也没什幺损失。
「好吧!那就跟你约十点,地址我等一下再传简讯给你。」
「太好了!那我们明天见喔!我今天晚上可能会高兴地睡不着了。」
邱若殷听到这句话后脸上浮出红晕,虽然对方是个屁孩,但是这样说话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害羞。
「嗯…明天见,拜拜。」
邱若殷挂断电话后,躺在床上发呆,果然连客户的电话都说得比孟昕更久,真不知道自己跟孟昕是怎幺了,刚交往时她们也是常常电话讲到没电,到底是什幺问题,怎幺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呢?
此时正好邱若勤也进房间了,房子小姊妹俩共用一个房间,分睡两张单人床。
「孟昕打来喔?」邱若勤随口问问。
「不是,一个新的vip客户。」
「客户这幺晚还打来?对你有意思喔?」这也是随口问问。
「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之前确实有些客户会这样,但都是些讨人厌的欧吉桑,这次这个客户长得超级帅又有钱,我真的没夸张,长得跟明星没有两样,但是说话却很暧昧,你说这种男生要什幺条件的女人没有,为什幺要这样对我?」邱若殷实在是想不通。
「真的吗?他说了什幺?」邱若勤的好奇心快破錶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直想约我,刚刚就是打来约我去吃饭,你觉得这会是什幺情况啊?」邱若殷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真的很怕自己想太多。
「让我来想一想!」邱若勤在床上盘腿打坐,还做了一休和尚的招牌动作,用两只食指在头上绕圈圈,「有了!我知道了!」
邱若勤用手指比出了三,接着说:「根据我的判断,大概有三种状况。第一种,就是有钱少爷之间开的赌局,连续剧不是都这样演的吗?赌你会不会上钩。老夫掐指一算,你是不是还同时认识了他的朋友?」
「一开始觉得你还满唬烂的,但还真的同时认识他的朋友。再来呢?还有什幺状况?」邱若殷虽然知道妹妹常常说话都很不正经,但这次却真的有点準。
「第二种,你是某种他没尝试过的类型,是一种收集的心态,a片不是常常演一些人妻系列、角色扮演吗?你看你的样子,就是禁慾型的制服系列啊!」
邱若殷一掌从邱若勤的头打下去,「你少跟我讲这些没正经的东西。」
邱若勤被打了之后,摀着头说:「没关係,还有第三种状况。」
「快说!」邱若殷有些不耐烦了。
「来报恩的!」
「报恩?」
「你之前是不是有救过什幺小动物?猫啊!鹤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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