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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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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3)

    「哈啾!」金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哈!没听过哪个天人会打喷嚏的。」木生说,他抱着董芳坐在大椅上。这间简陋的小屋,已被他重新「布置」过,现在看起来,就跟西晴院的房间差不多。

    「一定是有人在骂你。」金英揉了揉鼻子,有点烦躁的说。

    木生奇道:「为什幺人家骂我,反而是你打喷嚏?」

    「因为我很敏感,再说我人缘好,怎会有人骂我。」金英胡乱的说。

    董芳倒是笑了起来,她听懂了金英是拐弯在调侃木生少一根筋。她推开木生的手站起来,往前走了二步,木生也随着她站起身来,又牵住她的手。

    「董姊姊,妳不用在意我,」金英玩着手中的茶杯说:「这个人从以前就是这副德性,我习惯得很。」

    董芳问:「木大哥以前常跟着公主走来走去吗?」

    「他何止是跟屁虫,」金英白了木生一眼,「他只要见到琵兰来了,整个人就只能用黏来形容。我还得帮他留意有没被人瞧见,免得丢了将军的威严。」

    木生笑着说:「是、是,你是我的大贵人。」

    金英喝了口茶说:「明天达婆伽就要来了,你们有什幺打算?」

    「没什幺打算,他要讲道理便讲道理,要打架我也奉陪。」

    「你们打起来的话,谁的胜算高?」金英问。

    「伯仲之间吧,」木生回想起之前和达婆伽交战的经验,客观评断的说:「时间拉长的话,天人在体力上还是会佔点优势。」

    「非得用武力解决不可吗?」董芳仰头问木生。她晓得琵兰公主心里十分敬爱这个哥哥;她夹在爱人和兄长之间,既矛盾又痛苦。

    木生了解她的担忧,「放心吧,我不会伤到他的。」

    董芳摇了摇头,像是不同意。金英也大声的说:「别傻了,达婆伽可是存心要杀你!如果你要这幺天真,我看这一架也甭打了,你根本输定了!」

    木生说:「他想不想杀我,是他的事;我只知道我不能杀他,这是为了芳妹,也是为了天人和阿修罗的和平。」

    又是这幺伟大的理由。

    金英叹了一声,拿起瓷罐里的金华天女把玩一会儿,心血来潮地将花梗化成簪子的形状。

    「董姊姊,妳瞧,这样就变成髮饰了。」

    金英将花递给董芳,她接过了花,怔忡的看着它稀有的七彩颜色。当她转头想跟金英道谢时,却发现椅子上已没有人影。

    「他回去了。」木生微笑着说。

    她拉了一下木生的手,说她睏了;于是便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伸手解开髮髻。她才刚拿下一支木簪,木生就接了手,细心的帮她放下头髮。

    这两天,除了沐浴、穿衣,几乎所有的事,只要木生看到了,就想都不想的帮她做。她晓得这不只是宠爱,木生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一部份,她口渴就是他口渴,她想穿鞋就是他想穿鞋。她从镜子里望着木生,看到他也正瞧着镜子里的她。

    「你在镜子里看到谁?」她身子微微往后靠,木生便环住了她的肩。

    「看到我的爱人。」木生说。

    「可是镜子里也有你啊!」董芳伸手比向镜中的他。

    「我看不到我自己。」他俯身吻一下她的髮,「那妳又从镜里看到了谁?」

    「我看到有人在帮一个姑娘梳头,」她柔声的说:「我好想把它画成画儿。」

    「那个人在那姑娘心里是什幺呢?」木生问。

    「是她愿意拿命去换的人。」她悠悠的说。

    木生不禁皱了眉头,「我不要妳用命来换我,我们要就一起活,不然就一起死。」

    「你不要我用命换你,我也同样不愿你为了我冒险。」董芳站起来,面对木生说:「如果你有个万一,我也不会独自活下去的。」

    他想对她说些什幺时,却被她眼眸中流动的异样光采慑住了。

    他认得这种眼神,当初琵兰託付耳环时,就是这般的看着他。木生凝视她的眸光,想读出她此刻在想什幺,她却轻轻笑了起来。

    「我要睡了。」董芳说,她的手挽住了他的胳臂。

    木生和她一起走到床边,她的手却还不愿放开。他一同在床沿坐下,弯下身子帮她脱鞋。董芳瞧了瞧他,便将长髮拨向左肩,也俯身帮他脱了鞋。木生握住了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的杏脸。

    「我知道你习惯打坐休息,」她瞅着他,神情夹着娇羞和请求,「我也不要你做什幺,今天晚上,陪我睡好吗?」

    木生扳玩起她的手指,「妳这要求,对一个男人来说,会不会太苛了点?」

    「你又不是普通的男人。」她抿抿嘴,露出顽皮的模样。

    木生笑着缩起了腿,身子一倒,侧卧到床铺上,伸出手指向董芳勾了勾。她转身放下床帷,像花瓣般轻轻躺落,把脸贴近他胸前。木生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默唤来一道风,将床边的烛台吹熄。

    「如果,半夜里,我忽然变成普通男人,妳也不能怪我。」

    在黑暗中,他开玩笑的说,胸膛上感觉到她在笑。她摸索着他可能作怪的手臂,紧紧扣住。木生撂了撂她散乱的髮丝,懂得她的心思。明天那一战吉凶未卜,不论是谁战胜了、受伤了,她心里都是矛盾的。

    「芳妹,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他低声说。

    董芳在他怀中点了点头,试图让心情在他身上的木香中平静下来。

    是成是败,一切就看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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