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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1 拉扯
- 009-1 拉扯
是不是一个人告诉了别人关于自己的密秘,他们两人的关係就从此不再一样了?
如果可以重来,我绝不说言绍祐家里的事,也选择不听温丽的故事,这样,她就不会在说完那段伤心的往事之后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了。
不知道道为什幺,我明显感觉到温丽的意图不轨,那天在速食店里时,她的表情充满了憎恶。
她一定会去找言绍祐吧。
我害怕事情会被自己的粗心大意给搞砸了,只好厚着脸皮打电话给言绍祐,试图把三姊告诉我的事传达给他,也许听起来像是在帮言父说好话……
果然,没几句,我们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妳现在已经变成我家的走狗了吗?她们几句话就收买妳了?言绍祐在电话那头劈头质问。
「难道你连两个姊姊的话都不相信吗?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你爸其实他……」
言绍祐愤然打断我,当初就是她们两个挑拨离间,才会把我姊逼到离家的。
我愣住,一时说不出话。
言绍祐气愤地说:这个家没有人站在我姊那里,除了我。对我来说我的姊姊只有一个,她甚至早就不属于言家的人,妳什幺都搞不清楚就别插手管我家的事。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稍微想一下,也许事情不完全是你以为的那样啊。」
那妳有想过我三姊为什幺她要跟妳这个外人说这幺多事吗?
我想了一下,不确定的回答他,「……是因为信任?因为我和你住得很近?」
不是,她就是要故意利用妳来对我传话,白痴。后面那两个字骂得特别重。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挂上电话后我坐在椅子上发愣的想,想着言绍祐说的话,可是,就算三姊想藉由我来传话那也是她不得已的办法啊。
但换个角度想,也许言绍祐说得对,很多内情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知道的。
我翻来覆去,根本没办法睡觉,半夜起来又忍不住发讯息给言绍祐:
我跟我爸的关係也一直都很僵,当你开玩笑问我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那时候我也真觉得我不像他们亲生。可是我心里还是清楚我爸是爱我的,也许他们老一辈的人个性就是那样,不擅于表达,可是血缘是不可抹灭的,亲情也都是天性,不是吗?
言绍祐已读不回。
老是喜欢对我说大道理和奇怪谬论的言绍祐,不喜欢别人对他说教。
我只能找机会反过头来打给温丽。
「妳找过小卫了?」
嗯。
「温丽,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小卫的情况不太一样,他误解他爸太深了,他爸也许很严厉了点,但不是坏人,也没有对他家暴……呃,我是说,只要想办法解开他们父子两人的误会……」
温丽低沉的笑声打断了我,所以我才说妳不会懂他。
「温丽……」
小卫现在需要的人是我。说出这句话的温丽让我再次的感到陌生,非常、非常的陌生。
对了,我好像忘了跟妳说过,我爸最后是怎幺死的……
她停顿了一下,语调平静的续说,像蛇信般冷而锐利的闪动信息,像被魔鬼附身般可怕的温丽……
□
从新闻媒体上得知言爸已顺利完成开刀,目前仍在病房加护观察。
因为温丽的关係,我觉得自己得了一种躁动的偏执,无法安静下来,面对言绍祐的已读不回,忍不住一再传讯。
还记得何伯说过的话吗?人的一生很慢长,不可能永远顺遂,如果我们不走出来就会输给命运……又是大道理,算了,不管了。我按下发送。
我缩在沙发上呆望着传给言绍祐在讯息,依旧毫无回应,大头照上的他笑得那样阳光无邪,外人根本无从在他的脸上看出他内心藏着多少东西。
当我知道言绍祐的已读是零晨两点的事。
不久,回讯传来,当下我跳了起来,原本高兴的心情在打开讯息后不禁又是一愣。
我和小卫在一起,妳别再传那些无用的东西。
是温丽,她用言绍祐的手机传讯。
想了许久,直到近中午我还是决定打电话给三姊。
他是今早刚回来,不过又出去买午餐了。这阵子他在家常陪着我妈,我妈心情稳定多了,谢谢妳关心。
「那……他有说他昨晚去哪里吗?」
他只说去找朋友。言三姊在电话里问,怎幺了吗?」
我不确定的说:「三姊,可以帮我留意一下言绍祐吗?如果他在半夜不睡觉在喝酒就由他去,可是要是他……」
果然是这样……
「什幺?」
言绍祐有跟妳说过,妳这说话方式很像言绍婷吗?
我的心底突然咚地一沉,一股令人发毛的暧昧感爬上了我。
她语气平淡的说:我想感谢妳在他住外面的这段时间照顾他,抱歉我必须直说,妳对我弟的关心已经超出範围了。
不管你们是否有在交往,如果小言曾说过喜欢妳,那他只是把对我大姊的感觉投射在妳身上而已,那种感觉不会长久,当他发现妳们终究不是同个人,他就会离开了。因为是妳,所以我才会跟妳说这些,希望妳不要陷得太深,早点做了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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