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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 第22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纠正他的话,不知道韩旭是刻意讲错还是不小心讲错,但我猜应该是前者的成分比较多。
「哪里是!明明就是生与死!」韩旭反驳我的纠正,身躯沿着车体滑落坐在草地上,不知道是因为光线太刺眼还是不想要让人看见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他举起右手覆在双眼上。
「对于亲人确实是生与死,但对于爱情却是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是爱你的。」担忧心情忽然陷入低潮的韩旭没注意到汽车的排气烟管,不小心触碰到造成烫伤,我弯下身坐上他前面不远处的位置,好在他不小心触碰到排气烟管之前赶紧提醒他一声。
「乔漫,妳有体会过生与死的离别吗?」韩旭抬起头,用他那双早已通红的双眼看着我。
泪水在韩旭的眼眶里打转,韩旭却不让泪水掉落,会许对于他而言泪水代表的是认输。
男生不可以哭是在很多人认知里天经地义的事情,女生哭是因为女生是用水做成的,所以女生会哭是理所当然,这段话其实带了很严重的性别歧视,倘若男生连在面临生离死别时候都不可以哭出来,那男生该用甚幺样的方式诉说自己心中的难过。
「有。」我想了很久吐出这一个字。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奶奶因为病痛离开了我们,隔年爷爷也因为承受不住失去奶奶的伤痛也跟着离开了。
那时候的我还很小,对于生死离别不明白,天真的以为爷爷和奶奶只是睡着了,熟不知,爷爷和奶奶这一觉是永远,他们不会再次爬起来,像过去的那些日子一样带我去公园玩、去元宵灯会看花灯。
在爷爷奶奶离开前,我不曾在父亲的脸上看过眼泪,唯有那两年,父亲总会在深夜夜深人静时刻里,独自一人坐在爷爷生前最爱的藤木椅上独自落泪。
那一刻我才明白,男生的内心深处都会有最脆弱的一块,只是我们没有去察觉。
「那感觉不好受对不对?」她转过头看着我的脸。
「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着要安慰韩旭,我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脱口而出这个字。
脱口而出之后我立即感到后悔,小时候的自己最好是会懂得难过两个字,我干嘛要那幺冲动地就讲出对。
随着时间一年接着一年过去,历经个多少个四季转换,脑海中对于爷爷和奶奶的记忆也逐渐模糊,若不是家里还存放着相簿,我或许早已经忘记爷爷奶奶的样子。
「这个瓶子送给妳,要好好珍藏它,曾经它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可惜现在不是了,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装饰品。」韩旭掰开我的手掌,把东西重新塞我的手中,不忘提醒我要好好珍惜。
「老师你不用这样,你还是好好留着比较好。」我拒绝,想把东西重新塞回韩旭的手里,却被他抢先一步站起身坐上车子溜了,独留下我一个人错愕地看着车子扬长而去,留下一圈又一圈的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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