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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暖 chapter 9-1
- 初暖 chapter 9-1
父亲请吃饭,就我们父女两人,他好像忘了几天前我才刚说快要期中考的事。
「最近过得好吗?课业跟生活上没问题吧?」
「都很好。」我想起了上回帮张弃扬发动摩托车的事,「爸,以前你的那台摩托车后来怎幺了?」
「几年前就报废了,只卖了几百块。」
「现在还骑车吗?」
父亲苦笑,「偶尔会想啊。妳阿姨不准,说骑车是人包铁太危险。」
看出父亲怀念骑车的日子,我感到开心,属于幼年时期的记忆并未被新的家庭取代。
「以前的事还是妳记得清楚,妳没提我都忘了。」父亲感慨的说。
那是当然的。经过这几年,父亲算是已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了吧。
「小翾,关于去年底妳出意外前的事,妳有想起什幺吗?」
我摇摇头,「催眠治疗的帮助很有限。爸,怎幺了吗,为什幺会突然问起这个?」
父亲沉吟。
「听说那天妳是在集合前二十分钟前发生意外的,当时妳走离了人群,不小心摔下山坡。只是当时妳跌落的位置很奇怪,不是在那天活动的範围里……」
我看着父亲若有所思的说,「警方起初有怀疑,曾调查过一个跟妳有感情纠纷的男同学,不过后来判定妳是意外失足。只是有一件事有点奇怪……」
「爸,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受伤曾被认为不是意外?」
「爸爸只是感到奇怪。妳有一个女同学当天集合前几分钟就提早离开了,警方联络她的时候,她曾自称说是妳的好朋友,知道妳受伤也表现得很着急,不过妳住院的那段期间,她一次也没来看过妳。」
「那女同学是谁?」我忍不住好奇的问。
「爸爸名字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姓林,跟一个女明星的名字有点像……」
是林嘉蕾。
父亲说,「爸爸很自责,这两年多来对妳的关心都不够,小翾,如果爸爸能……」
我没再听父亲说下去,思绪陷入了一团迷乱里,林嘉蕾明明很讨厌我为何要称是我朋友,是因为警察问话让她害怕被怀疑才说谎的吗?她当天又是为了什幺事提早离开……
也许我想的这两件事都与我的意外无关,但如果不是呢?
回去后我仍想着这件事。父亲在这时间点跟我说那样的事,让我待在家里整日心神不宁,根本没办法好好专心备考。
我带上书本到附近的速食店里去,似乎思绪还是很杂。
望着隔壁桌嬉闹的一群国中女生,我想念起了国中时代的考前仪示,我们几个好朋友会约在速食店里一起看书复习,在考试前彼此交换自己编的幸运手环。
我忽然收起桌上的书本,急忙打包回家。以前的东西应该还在,我记得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还有一些东西还没去翻看。
回到家后,我朝着被我当成储藏室的小房间里,打开灯,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旧物。
一边期望过去的我千万不要机车到连以前的回忆全都抹灭掉。
我在角落翻出了一个已封存很久的纸箱,我徒手试着拆掉封箱胶袋,上头的灰尘引得我鼻子一阵发痒。
在一堆陈年旧物里我找到了一个礼物盒,里面放的是和朋友互相交换过的小礼物,还有那一条林怡君送我的绿色幸运手环。
我开心的把手环绑在腕上,颜色已有些退旧。
又找到了一本国中毕业纪念册,翻开班级那页,发现我的照片是后来剪贴上去的,不论是大头照还是班级生活照,我忽然想到我应该是在国中转学的,原校的毕业纪念册里当然不会有我。
签名页上林怡君写着这本纪念册是大家一起送给我的礼物,上头的每一张我的照片都是她亲手为我贴黏的。
然后,我看到了林怡君留下的室内电话。
我起身立刻拿起手机试着拨打。响了几声,终于被接起。电话里的女人喂了两声之后,我出声探问,「阿姨,我是仪翾……」
「怡萱?哪个怡萱?」
「是范仪翾,怡君国小到国中的朋友啊。」
电话那头的林妈妈声音似乎很惊讶,「妳怎幺会打来?」
「因为,我、我忘了怡君的手机号码了。她在吗?我很久没联络她了,很想念她……」
林妈妈的声音变得很古怪,「不管妳现在为什幺要打这电话,我都希望妳可以适可而止。」
我愣了一下,「发生……什幺事了?」
「妳是故意要打来闹的吗?」
「阿姨,不是,我之前出了意外,有些事记不起来了……」
我试图和林妈妈解释为什幺我会打这通电话,林妈妈在电话那头没吱声,我知道她在听,但不确定她会不会相信,毕竟我的遭遇并非常态。
半晌,她非常冷淡的说,「我们以前都把妳当第二个女儿看待,妳搬去台北的时候,她还哭着说要跟妳一起去,每个月拿到领用钱就跑上去找妳。后来妳怎幺对她?妳不但带坏她,还开始一直在伤害她。到现在妳对她的伤害都还是阴影,妳就算真的什幺都不记得了,我还是希望妳不要再接近小君了,妳们已经不是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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