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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过往的疼痛,再次发作。
- chapter3-1过往的疼痛,再次发作。
「再见!」佟煦阳望着站在远处的同学,踮着脚尖,向她们挥挥手。
「bye!」
转过身,她迎向的,不只是无尽的马路,还有,无止尽的痛楚。
晕黄的路灯微微闪烁着光芒,一盏又一盏的排在马路旁,照亮夜晚的城市;皎洁的月光,轻轻洒下,与夜晚融为一体。
佟煦阳漫步在人行道上,享受片刻清闲,因为家中迎接而来的,是习以为常的他。
那个他,就是爸爸。
记得那时,是炎热无比的夏天,微风中带着些闷热和黏腻之感,她的额头微微出汗,热气贯穿全身,让佟煦阳不断用手搧风,试图获取凉快。
她漫无目的地走,经过了喧嚣的闹区,走过门庭若市的店家,途中听见孩子们纯真无邪的笑声,情侣破口大骂的芝麻小事,同事间此起彼落的交谈声。
佟煦阳走了快两小时的路途,才到了家门口。她为了躲避一切烦人的事物,故意把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拉长到天黑才抵达那个家。
不温暖的家。
门口仍旧停了两辆机车,一辆破旧不堪,一辆车型新颖。
它们分别是两位女人拥有的。没错,我家有两个女人,和一位男人。
人们常说一个屋檐下,融不了两个女人,偏偏该留下的被嫌弃,不该留的被欢迎。
这全是男人掌管的,女人的地位不过跟僕人差不多罢了。
「那女人算了。」
佟煦阳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情愿地从书包中取出钥匙,并插入已生鏽的门锁。转了几次,这不中用的锁才打开,随后又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是一栋透天厝,总共有三层楼,其中二楼的灯是亮的,佟煦阳想也知道,房里的人有两个。
一个是她爸,另一个则是俗称「小三」的女人。
「煦阳,妳回来啦。」
佟母硬勾起嘴角,在灯光的照耀下更为明显的皱纹,隐约透露着多年来,在佟父的折磨下,她的坎坷与艰辛。
她挥挥手,跟夏天成反比的长袖垂直落下,白皙的手臂,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已结痂,形成一个又一个的疤;有的则是近几天的伤,上头还有些许的血迹,看了更是怵目惊心。
佟母尴尬的冷笑,随后赶紧又把袖子给拉下,试图将那些伤口隐藏。
佟煦阳相较之下,面容较为淡定,「他又带女人了?」
望着无奈的佟母,她拉开椅子,拾起筷子,尝着这些菜餚,这些混淆着悲伤泪水的菜餚。
「煦阳,」佟母温柔的笑着,「妳别像之前那样,不然妳爸等等又怒了。嗯?」
佟煦阳低头,仍吃着餐桌上早已冷掉的晚饭,把佟母的话当耳边风,置之不理。
只见佟母叹了口气,离开餐桌,回到厨房,继续洗着那堆似乎永远洗不完的碗盘。
随着盘子里的菜餚减少,外头的夜又更深了,躲在云层里的星星,就像佟煦阳心中的那道伤口,只要被揭开,就一定会闹的腥风血雨。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步步踏在楼梯上,这声音听在佟煦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映入她的眼里,是男人亲暱着搂着女人的画面,其中的男主角,是佟父;女主角,则是佟父在外头找的女人。
「小美啊,妳真美!」佟父靠在那位小美的耳边,语气中带点轻浮。
「没啦!我哪有佟董讲的这幺美」
佟煦阳的手冒出些许青筋,把筷子捏得紧紧的。
看出她的怒气,佟母好心劝言:「煦阳,别这样」
佟父望了佟母一眼,「欸,我的小美说,今天的晚餐不怎幺好吃,我说妳啊,厨艺也该好好增进,不然让妳当个家庭主妇留在家,是有个屁用啊!对不对,小美?」语落,他凝视着那位小美,深情地像老婆般。
佟煦阳闻言,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熊熊怒火,「我说你,是要闹到甚幺时候?」
佟母愣在一旁,只能尽量阻止这场争斗,「别说了,煦阳」
当时的佟煦阳,又再次被唤起那片印记。
她无法像佟母一样,忍受着这些年来,家暴、起酒疯、殴打前来劝架的邻居。
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某股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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