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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6
- day 16
踏在橙黄的街道上,放学程并没有和奕娟走,而是前往熟悉的墓地。
站在熟悉的墓碑前,程蹲了下来,过往最重要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没有一丝温度,但儘管如此「谢谢妳。」
程对着墓碑的主人说道,昨晚鼓起勇气打开的信,告诉程一切,给了程一直想要的救赎,「结果妳还是那幺温柔呢」
程笑了出来,伴随着酸苦──啪吱,忽然右方传来踩到树叶的声音,程抬起头来看向右方,随即站了起来。
「还好吗?」
「为什幺妳会来?」
「跟在你后面的,想说是不是出轨但似乎不是。」奕娟走道程身旁,「因为这个吗?啊这个用词有点不太礼貌,有冒犯到的话对不起。」奕娟出声后随即对着眼前的墓碑弯腰致歉。
「嗯?放心啦她很随便的,不会生气,话说,因为她什幺?」
「让你之前莫名哭的原因。」奕娟蹲下来,「她是你的谁?」
「她是我曾喜欢的人,或许现在也是。」
「那你刚刚怎幺哭了?」
「欸?有吗?」
「嗯啊,边哭边笑的。」奕娟改变姿势坐在幕前,「初次见面,妳好,程的?」
「姐姐。」
突然吹起一阵风,两人彼此不语着,「是吗?程的姐姐妳好」接着奕娟吸口气,「我是他的女友唷!」
「妳在说什幺啦」
「嘿嘿,事实阿!」奕娟站了起来,看着程,「她对你来说十分重要吧?」
「恩」程闭上眼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做好準备,果然还是要跟她说呢。
「我出生时」程开始说道,「妈妈因为血崩死掉了,所以姐姐在五岁时,就要负责一些家务事,煮饭洗衣照顾我,因为爸爸因为工作不可能有时间照顾家里的大小事,所以姐姐就全部包办了,很厉害吧!她对我来说,就像是妈妈。她教会我许多事」包括给程的一切。
「伤心难过时吃糖果心情会好点,因为血糖低加上时不时受伤,所以她教我自备医药包在身旁,她的手和你一样冰,但握起来却有种温暖。」程嘴角微微上扬,但眉头却是皱在一块的,「一起做过许多事,一起去祭典看月亮,她是最了解我的人,但我却不了解她,有一天」微风拂过程的脸庞,像是在安抚程起伏不定的情绪,像是她抚摸程的脸一样令程安心。
「我一如往常地在房里等着姐姐回家,当听到家门被打开的声音时,我赶紧出去查看并说着:欢迎回来,但在我眼中的是敞开的大门,凌乱的书包餐袋被丢在一旁,没有姐姐的身影,那时我听到楼上传来声音,我赶紧跑了上去,打开了顶楼的门,眼见姐姐站在屋顶边缘,只要重心一不稳就会掉下去,我二话不说地赶紧跑了过去。」程紧握拳,努力的挤出只字片语。
「在快要抓住她的时候,就差那一步,就能够抓到了她就摔下去了,接着死了。」程鬆了一口气,「之后,我一直陷入痛苦中,直到昨晚」程突然不发一语的把奕娟抱住,奕娟这才发现,程全身都是冷汗,果然他越来越苍白的脸不是错觉。
奕娟紧抱着无力的程慢慢顺着重力坐下。
「因为妳,我才有了勇气打开当时她所写下的遗书,里面的内容」程哭了出来,因为「她太温柔了!!内容全都是我!自杀的原因也是为了我,她还叫我要得到幸福,为什幺?!为什幺有她那种大笨蛋啊啊啊啊啊!!!」把藏在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说给眼前的少女,说给在一旁微笑注视他们的少女,程喘了几口气,她轻轻推开奕娟,他擦乾眼泪,笑了出来,心情感觉变轻鬆多了。
让程一直这幺痛苦的就只是失去她而产生的内心的空洞以及自己的自责,如今程已经得到够多的开心来添满空虚,让程有勇气去打开装有救赎的遗书。
那幺现在,程该做的事就只剩下──
「因此,我不能违背她的心意,因为我得到幸福对她来说才是幸福,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两人相视一阵子。
「奕娟。」
「」
「妳愿意,陪我度过未来的日子吗?」只见奕娟眼睛慢慢睁大,嘴巴微微张开,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就这样持续了一分之久。
「未来?」泪水突然从她的眼中溢出,「我我。」此时奕娟站了起来,紧握双拳,紧咬着下唇,「对对不起」语毕,她拔腿跑去。
「欸?!」程想起身抓住她,但只见奕娟渐渐远离自己,为什幺她要道歉?
留程独自一人在墓地中,夕阳躲进山后,天空换上深邃的深蓝衣裳,程看向不存在的少女,接着迈出步伐,慢慢的走回家。
──幸福看似简单,很好得到,但是很难保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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