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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03)
- 初遇 (03)
太阳都拿去溶化冬雪了,只留下些许的温度,却也不够使人温暖。
古梅的右腿被热水烫的严重,加上当晚请来的大夫太过匆忙,一时间竟还下错了敷料,让伤口整整恶化了三天才止住,那原本烫伤的印记能够慢慢淡去的,现在看来别说是印记了,说不定还会留下又大又丑的烂疤。
「怎幺不在屋里歇着?汤药马上就煎好了,待会儿给妳送进去。」
阿汉看到古梅从屋里拐着杖出来,一伸手就紧紧搀住她。
「都在屋里躺三天了,冬天正寒,总要出来晒晒太阳。我记得是该去挑煤的日子了,再不去,楼里不够暖和,到时候姥姥可是会骂人的。」
「妳别担心,煤我都挑回来了,我就怕妳拐着这杖还跟我吵着要去挑煤。」
「皮肉伤罢了,大家都知道琼玉姑姑的性子不好,以前什幺苦不都吃过了。」
古梅窝在煎药的小炉旁,看着那烈火烧阿烧的,伤口虽然隐隐作痛,也总能感受到一点暖意。
「所以不是叫妳别去了,妳不去,总会有人担着的。每每看妳从琼玉姑姑那里回来,身子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要不就两片脸颊留下琼玉姑姑的掌印,这次更过分了,直接把滚水往妳身上泼,还有那大夫也真是的,怎幺能让腿上留下疤呢?妳以后该怎幺办呢?若进不了琼玉楼里,怎能嫁个好人家。」
「进得了琼玉楼也未必是好事,在琼玉楼那幺多年了,会来琼玉楼的达官贵人,有哪一个真的是好人家呢?我这一生也就罢了,进不了琼玉楼里也算是好事,在碳房跟你一起干活不也挺好。」
阿汉小心地提起药壶,将里头煎好的汤药通通倒进碗里,随后就给古梅递上。
「喝完这汤药,赶快再进屋去歇息,伤口若是又染上些什幺,那可就麻烦了。」
古梅接过汤药喝了一口,药是苦的,她停顿了几秒,随后便一口气饮光了汤药。
「不过,琼玉姑姑后来怎幺了?」
「妳还在担心琼玉姑姑后来怎幺了?琼玉姑姑好得很,一见客人来马上梳洗得乾净。听说琼玉姑姑那天会发那幺大的脾气,全是因为瑕玉姑姑抢走了她的客人。」
「瑕玉姑姑吗?那个客人大概就是琼玉姑姑说的王公子吧。」
古梅想起琼玉那天唠叨的话里提到了王公子,只是没想到自己成了瑕玉的代罪羔羊。
「客人既然都到琼玉楼了,想要找谁都是任由他们决定的,若真要说的话,琼玉姑姑也应该去找瑕玉姑姑理论才是,琼玉姑姑把气出在妳身上真是不公平。」
「成了,姑姑们的事我们哪里管得着呢,闲话说着说着也不能说太多,免得又要惹麻烦了。」
「妳赶紧再去歇息吧,妳就好好养伤,等妳好了呢,妳可要替我去挑一次煤。」
听阿汉这样开玩笑,古梅浑身的紧绷一下子都鬆懈了,忍不住还发出了笑声。
*****
也许是白天睡得太沉,夜里总不好入眠。
古梅拐着杖走出了房外,那月儿圆圆小小的,虽然距离有点远,却还是明亮的。地上的积雪也不如前几日来得多了,不过空气还是冷的,那冷风轻轻柔柔地抚过古梅的皮肤,该是舒服清爽的感觉,却在它抚过伤口的时候,特别感到痛楚。
「几天不见妳,妳怎幺就瘦了。」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古梅抬头四处寻找,惠廉从桂树上一跃而下,就站在古梅的眼前。
「这里不该是你能这样来来去去的地方。」
「是吗?可是我想见妳。」
惠廉的话说得太平淡,想见妳似乎就少了思念的意思,可古梅的心跳不知怎幺的,就突然漏了一拍,来不及反应。
「妳怎幺了?」
惠廉这时候才看到古梅拐着杖,还有看似无力的右脚,还试图想要伸手触碰,古梅一惊,想要后退,使不出力的右腿却害她一个踉跄,整个人几乎要往后跌去,惠廉一把抓住古梅,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揽,没想到这一揽却不小心碰撞到古梅的伤口,痛得古梅不自主地弯下腰,连带着惠廉一同跌坐在地上。
古梅呆楞着和惠廉互望,对这窘境倒是不约而同地笑了,待惠廉问起古梅的伤势,古梅才轻描淡写地略述当晚的经过,话中不责怪任何人,只是说着这伤养着也会好的,并不因为谁而受伤。
「听妳这样说,这几天都待在屋子里了?」
「碳房的事有阿汉看着,他只要我好好休息,我想我这身子,若硬是要帮忙的话,恐怕也只是徒增麻烦。」
「这样刚好。」
惠廉把繫在腰间的香囊拆了下来,递给古梅,古梅一接过香囊,便感觉香囊里的东西全挤在一起,奇怪的触感全都跑到她手掌里。
「这是什幺?」
「妳打开来看看。」
古梅打开香囊,里头满满都是红豆粒子。
「这幺多红豆?」
「是阿。」惠廉拆下腰间另一个香囊,从里头拿出一颗红豆「这是上次妳给我的红豆,我随时都带着。」
「为什幺?」
「妳上次说这红豆就像妳跟我一样孤独,我想我带着它,就不致于太孤单了。」惠廉拿过古梅手中的香囊「可是我回去想了又想,我拿走了妳的红豆,这样妳不就只剩一个人了吗?所以我给妳送来一袋的红豆,这样妳就不会孤单了。」
说完,又把香囊地回到古梅手上。
古梅看着香囊里满满的红豆粒子,想着惠廉的用心,心里不禁有一丝感动。
「对了,还有这个。」
惠廉把繫在腰间的一对玉珮拆下,其中一个交给了古梅。
「这是什幺?」
「这是我额娘留给我的玉珮。我额娘去的早,不过她曾经跟我说过,要我把这半个玉珮交给我觉得很特别的人。我呢,才几天不见妳,就特别想妳,今天一见妳,又看妳又瘦又伤的,这玉珮给妳,以后若是有人欺负妳,妳就拿着它到廉王府来找我。」
古梅把手里的玉珮回递给惠廉。
「我有这红豆就够了,况且,在琼玉楼没有人会欺负我,我没有机会拿着玉珮去廉王府找你的。」
惠廉把半个玉珮繫在古梅的香囊上。
「这玉珮现在就跟红豆是一体的了,妳要红豆就要收下我的玉珮。若是没有人欺负妳,那妳想我的时候,就拿着玉珮来廉王府找我。」
「我…想你的时候?」
古梅的心跳又漏了一拍,惠廉话中的意思太过暧昧,可古梅只是怕是自己太过多情。
「对,就像我想妳的时候,就来这里找妳了。时候不早了,妳赶快回去休息,我也该走了。」
惠廉一个转身就爬上桂树,正要往墙边跳过去的时候,古梅又出声叫住了他。
「惠廉,你知道你要我想你是什幺意思吗?」
「我知道。妳不是已经收下我的玉珮了吗。」
古梅将手里的玉珮握得好紧好紧,这是她踏进琼玉楼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活着,为自己活着。
君闻梅,君惜梅,冰寒冻地亦望梅。
朝若思,夜又想,梅霜片片为君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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