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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现实2
- 第4回现实2
阿芬照着网页上肉乾製法的指示,已经将鸡肉烘烤六个小时了。
待会儿即可完成让「儿子们」嚐嚐,这群毛小孩们早就迫不及待地围着她。
这是今天让阿芬觉得快乐的一件事。
去了一趟日本,最令阿芬挂念的,其实是这些「儿子们」。
两个女儿已经长大,各有自己的世界。
这20年的责任总算可以告一段落,「老闆」依然整天忙着工作,
阿芬告诉自己,每天要做一件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自己必须学会由生活中寻找快乐,
于是,照顾毛小孩成为阿芬每天最大的乐趣,
阿芬已经将精神完全放在这群可以整天陪着她的毛小孩身上。
至少,在这次日本行之前是如此。
老闆,是个工作狂,白手起家,如今拥有一间小小的工厂,衣食逐渐不缺,
对父母也孝顺,可以说是一个尽责顾家的标準好先生。
只是,为了赚钱,因此失去很多东西,是否值得?阿芬一直存疑。
夫妻之间的对话,仅剩下「吃喝拉撒睡」的你问我答;
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皆侧睡,背对背的侧睡;
阿芬深深体会到「同床异梦」的意思。
夫妻间的性爱,更是记忆里模糊的区块。
阿芬认为,性生活,也是身为妻子必尽义务之一,
即是阿芬知道自己还是个健康的女人,也是有七情六慾。
当老闆提出需求十次,阿芬拒绝九次,剩下的一次,是没办法拒绝的压力。
阿芬必须喝了酒,才有勇气宽衣解带任由老闆拙劣地摆布,
毫无愉悦可言,就当作被老师要求缴交的「作业」吧。
最近的一次接触,是两年前阿芬喝到烂醉,意识模糊的情况下,
老闆也没任何防护措施,阿芬因此怀孕,气得足足两个星期不跟老闆说话!
阿芬不知道其他夫妻的生活模式是否也是如此,
但清楚这不是自己想要的,而且,很久以前就清楚。
十五年前,老闆创业初上轨道,家里经济开始稳定之际,
阿芬开始跟老闆提出离婚的想法。第一次提出时,大女儿刚上小学。
「现在生意稳定成长,家中经济开始好转,为何要离婚?」老闆不解地问道。
「这不是我要的生活。」阿芬淡淡地回答。
两人刚开始创业时,阿芬扮演好贤内助角色,陪老闆走过那一段惨澹日子,
那时候,同甘共苦,一起奋斗,辛苦但幸福。
而当经济环境改善,阿芬觉得失去的东西越来越多,这不是她所期待的日子。
只是,老闆似乎没办法理解。
「我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不够?」老闆似乎想知道为何阿芬会突然提出离婚的要求。
「我不要你为了赚钱而牺牲与家人互动的时间;牺牲生活的品质,那不值得的。」阿芬尝试让老闆明白。
「等我赚更多的钱,我们全家就可以出国去玩啊,房子就可以再换大一点的!」老闆一直在描述物质层面的愿景,他以为所谓生活品质是可以用钱提升。
「你还是不懂!」阿芬摇了头。
「孩子今年多大了你记得吗?」阿芬好气地接着问。
「一个大班,一个幼幼班吧?」老闆心虚地表示。
「你对孩子的记忆,永远跟不上她们实际成长的脚步!
你买回来的生日蛋糕,蜡烛数量从来没正确过!」阿芬淡定地举例。
「我,,,我明年一定!」老闆试着用反省的语气回答。
「家中的卫生纸摆在哪你知道吗?」阿芬挑衅地再问。
「你知道就好啊!干嘛?因为这样就要离婚喔?」老闆开始不悦了。
「不是因为这样而已,你不仅不懂生活情趣,你连自己打理自己生活都不会!」阿芬吃了秤砣铁了心,打算一针见血地点醒老闆。
「啊有你就好了不是吗?」老闆无辜地回答。
这是阿芬最不愿意听到的。
的确,男主外、女主内,阿芬愿意,但男人在主外之余,回到家像个小孩,完全需要另一半照顾的话,阿芬觉得自己过得不是婚姻生活,是开育幼院。
从那次之后,阿芬偶尔会再提离婚。
但更多时候,是直接告诉老闆,希望老闆做个改变。
毕竟,考虑到两个孩子还小,
老闆也没有在外头花天酒地(至少阿芬所知道的),
没有家暴问题,生活费的给付从来不缺,
阿芬明白这样的丈夫算合格了;
没有性爱,只有尽义务的性行为,算了,一辈子就这样过了吧。
只是,人,难以改变的。
有一次,老闆打算出门探望一位长辈亲戚,当老闆开口要她一起去,
阿芬知道身为人妻的道理,这种事情不能拒绝。
车程大概一个半小时,整路,老闆静静地开车,阿芬也静静地滑着手机。
回程, 「你不觉得我们俩都很安静?」阿芬放下手机,看着前方,若有所指地问老闆。
「会吗?」老闆凝视着前方说。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都没有话讲?!」阿芬转头看着老闆,直接了当地说。
「还好吧!」老闆转头过来看着阿芬说,一脸莫名其妙。
「、、、。」阿芬闭嘴了,因为,二十年的夫妻,阿芬早已知道老闆的答案。
倾盆大雨,雨滴打在车顶的声音格外刺耳,对照车内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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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日本之前,一篇网传文章让阿芬思考许多。
一个知名女星谈及当年她母亲离开生父的原因。
「母亲流着泪要我原谅她,因为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报导这幺写着。
「父亲高大英俊,但不修边幅,不爱乾净,压垮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父亲将菸蒂弹在母亲种植的兰花上!、、、」阿芬心想:如果自己是那个母亲的话,会选择原谅?还是离开?
「母亲后来遇到继父,乾净清爽的一个普通平凡人。每当母亲尝试新菜,继父会穿上衬衫,打上领带,跃跃欲试地拉着我坐上餐桌準备品尝,、、、;我们一起散步时,继父会牵着母亲的手仔细地认识各种花草、、、。那时候的母亲脸上是幸福的,,,。」
阿芬羡慕这样的生活,她很佩服这位母亲当年的勇气。
现实,跟理想终究还是有差距。
她曾经尝试改变现实,但,没有勇气;
尝试改变对方,但,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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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阿芬洗澡时,偶而老闆会闯进来,理由是为了拿毛巾之类的东西。
阿芬不喜欢这样突然被闯进来,
也跟老闆说了好几次。
老闆依然我行我素,家里主卧室浴室没办法上锁,为此装锁又觉得小题大作。
阿芬已经懒得多说,顶多视而不见。
但这次日本回来后的某天,阿芬正在洗澡,老闆又闯进来!
「你不要这样行不行!」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
阿芬顿时感觉愤怒,赶紧用浴巾将身体包起来。
「干嘛?拿个刮鬍刀而已,我又没有要看!」老闆又是一脸无辜。
「至少先敲个们嘛!」阿芬火大了。
「、、、」老闆头也不回地出了浴室。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突然闯进来!」洗完澡后,
阿芬还是觉得愤恨不平,对着正準备出门的老闆说。
「你从日本回来之后变得很奇怪耶!」老闆丢下这句话之后,「碰」,大力甩门而出。
「日本回来之后、、、。」阿芬怔了下。
「或许吧!日本那几天,我每天都很快乐,每天都有新鲜事,每天,都有人逗我笑,,,
那是我一直想要,而你,却一直作不到的!」
从落地窗望出去,老闆的车缓缓开出车库扬长而去,阿芬内心吶喊着,两行泪已潸然。
当天晚上,老闆又是深夜才回到家,阿芬已经準备好了。
「我想分房睡!」阿芬望着满脸酒气的老闆说道。
「又怎幺了!?」老闆开始无辜状。
阿芬其实很厌恶老闆这种时候的脸,
她宁愿老闆理直气壮地拒绝她的要求;
宁愿老闆给他一个不用分房睡的理由;
不,应该说,阿芬内心深处渴望老闆给她重新爱他的勇气!
「你会打呼,我都睡不好、、、」阿芬解释道。
「喔、、、,你不再考虑看看?」老闆问。
「不了!」阿芬不再多说,即是她多幺希望老闆多问她两句。
「喔、、、」老闆不出所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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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三楼客房整理好,阿芬现在在一楼客厅电脑桌前,
準备开始例行的po文,纪录这一天的点点滴滴。
清脆的键盘声,却似乎掩盖不了主卧房里老闆的打呼声,远远地传来。
之前十年,这打呼声真的让阿芬睡不好,
这十年来,阿芬已经习惯用烈酒来麻痺自己的听觉。
「所以,因为打呼声而分房,应该冠冕堂皇吧!」阿芬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但,其实阿芬很清楚,内心里另一个吶喊,才是主要理由:
「现实,或许没办法改变,至少,从目前的生活空间开始改变;
至少,从现在开始改变! 我要自由!」。阿芬敲下键盘的「enter」键,,,。
「华哥,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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