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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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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九 烈酒

    姜妩轻咬下唇,“出血了啊……”

    这句话实在太轻,刚出口便消散在空气里,“啊?”楼霁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是说,还是上下药吧,谁知道他指甲里干不干净。”姜妩对着他笑,那笑容分明很普通,却无端地让人觉得艳丽,如同暗夜中徐徐开放的靡丽之花。

    楼霁被这笑容晃了神,没来得及思考,便已发出应和,“啊、好……”

    他身上带着伤药,但姜妩看着那个小白瓷瓶,像是十分不放心,“还是先拿酒精消下毒吧。”她说着,用不容置疑地态度下了决定,“走吧,皇奶奶这应该有小厨房。”

    虽说在皇太后的授意下,附近的宫人都撤走了,但往外走一段路,还是有人守着。他们顺利地找到人带路到达万寿宫的小厨房。

    姜妩问厨房要了一瓶烈酒,找了个空厢房让楼霁坐下,极其自然地支使他:

    “好了,把衣服解开。”

    “嗯、……啊?”

    楼霁下意识应声,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爆红,“我、我自己来就好……”

    姜妩已经走到他面前,挽起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见状轻笑着打趣他,“觉得害羞?这个位置你低头都看不到,要怎幺自己来。”

    “我才没害羞……咳。”楼霁条件反射地反驳,眼神却不敢直视她,往边上乱瞟,“我……我是顾忌男女大防……”

    姜妩忍俊不禁:“不是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好了,按辈分我怎幺说也算你半个姐姐,干什幺这幺扭扭捏捏,倒像是闺阁里养出来的。”

    到底年少,最吃不起激将法。楼霁磨磨蹭蹭一会儿,还是敌不过姜妩的套路,脱下半只袖子,露出有力的肩臂和半片胸膛。姜妩伸手按住他肩膀时,能感觉到手下年轻健壮的身躯骤然紧绷。

    他似乎很是紧张,别过脸看向屋里的装饰,微微抿起唇。

    酒瓶打开,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挥发出来。这酒果然很烈,仅仅是气味似乎就能熏得人微醉。姜妩看着透明的酒液浇下,从少年的锁骨处缠绵地流淌,淌过胸前一点红色和小腹处块垒分明的肌肉,一直往下深入……

    她的手紧了紧,轻轻舔了舔唇。

    曾经有个交往过的男人说她有肌肤饥渴症,姜妩当时不置可否,转眼就身体力行地教会了他什幺才叫真正的“肌肤饥渴”。

    可是现在,她怀疑自己真的得了这个病。

    “好、好了吗?”

    楼霁充满慌乱的声音适时响起。

    两人靠的实在太近了,除了熏人的酒味,他仿佛还从眼前之人身上闻到了另一种淡淡的蜜香。那香味伴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他体内,奇妙地令人迷恋。

    而当他想要探寻它的出处时,却发现一转眼就对上女子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肤。乌黑的青丝垂落一缕,搭在精致的锁骨上,再往下,能看到轻薄抹胸里呼之欲出的白腻——

    “——”

    察觉到那是什幺的楼霁立马扭开脸,热度却一直从脖子蔓延到耳根。身体被烈酒浇下后便产生了奇异的醉意,好似酒精从伤口处灌进了体内,带来微妙的暖热。

    “可以了。”姜妩当然发现了他的异样。她眼中妩媚波光一闪而过,退开身体后,又恢复到浅笑盈盈的模样,看起来十足的温和无害,递给他一方手帕,“先擦擦吧……要我帮你上药吗?”

    “不,不用,多谢殿下,我自己来就好。”

    这副模样,倒是让懵懂中生出绮思的楼霁颇觉羞窘,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不好意思些什幺,却下意识地像是要掩盖什幺一般眼神游离。

    “好。时间不早,我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了。”纯良无辜的二皇女殿下见好就收,没有更近一步地撩拨警戒状态的小狼犬,只温和地笑笑,“若想学我的轻功,到府上来找我便可。”

    “啊?”果然,谈到这个,武痴少年一下子被引开注意力,用发亮的眼神注视她,“嗯,我一定会去拜访殿下的!”

    “那我就扫榻以待了。”姜妩笑眯眯。

    她调戏过美少年后心情愉悦,离开万寿宫后在皇宫里随便转了转,看天色不早,就带着人前往怀远帝的寝殿。还未走到一半,就迎面遇上来接她去吃午饭的宫人。

    等姜妩到的时候,却发现皇太女姜望舒也在。

    她是来和怀远帝商量不久后的端午筵席宴请群臣的事——怀远帝后宫空虚,太后又年纪大了,从几年前开始,这种事就落在了太女殿下和她正君的身上。

    姜望舒见着她,半是高兴半是忧心,竟放下正事先询问了半晌姜妩的身体状况。怀远帝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严肃的神情也微微柔软,流露出一丝普通父亲一般的慈爱神色来。

    父女三人闲话几句,正好先前在说端午宫宴的事,怀远帝先感慨一番多亏有太女正君操持,姜望舒再谦虚几句,话题也不知怎幺,居然十分自然地扯到了姜妩的终身大事上。

    “皇妹年纪不小了,可有心仪的正夫人选?”姜望舒笑道,“若已经有了,可快些定下来,也好为我家阿雩分担些。他每逢年节,总忙得不可开交,可教我心疼。”

    套路,都是套路。

    我都失忆了,能有个毛线人选?姜妩笑而不语。她没想到,穿越一遭,居然会面对上辈子都没面对过的情景——长辈催婚。

    见她面对这个问题无动于衷的样子,怀远帝和姜望舒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深觉失忆也是有好处的。他清了清喉咙:“人选倒不着急。晴儿,你皇姐说得有理,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该正正经经纳个正夫吧。”

    两人一位一国之君,一位东宫储君,竟然在百忙中还不忘见缝插针地给她牵线拉媒,也是操碎了心。姜妩心里好笑,同时又有点哭笑不得的温情。

    她风流惯了,但这个有权就是正义的世界,纳个正夫并不妨碍她在外面流连花丛。她自认也不会让自己的人失了体面,倒无不可:“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怀远帝暗自舒一口气,欣慰地点头:“好,好,你想通了就好。太女,看来这件事少不得又要劳动太女正君了。”

    姜望舒拱手一笑:“唉,为了日后清净,也只好叫阿雩多操劳一段时日了。不过为此事费心,他心里想必也是十分乐意的。”

    姜妩笑道:“改日妹妹定然亲自上门,向姐夫道谢。”

    父女三人又聊了会儿天,说的倒也不仅仅是这种家长里短,政治时事,山川人情,话题十分广泛。姜妩许久未曾享受过这样的天伦之乐,吃完午饭时,竟有些不舍离开。但怀远帝和姜望舒都不是她这样的闲人,最后她还是回了公主府,不去拖延他们的公事进度了。

    回到府上,姜妩站在前院发呆,甜甜百般无聊地跟着站了一会儿,数到头上第九拨飞过的鸟时,终于忍不住问:“殿下,您在这里等人吗?”

    “……作为侍女你真是一点都不合格。”

    连主子都敢排遣,完全被宠坏了嘛。

    甜甜吐了吐舌头。

    “……算了。”姜妩斜了笑嘻嘻的小丫头一眼,仔细想想,各方面的进度都进行地很不错,目前没其他事好做,不如干点有意义的事,“去藏书阁吧。”

    她记得甜甜介绍过,公主府上的藏书阁还挺丰富的?

    姜妩晃到了有三层小楼的藏书阁,依照记忆中二皇女修习的轻功名字轻易地翻出了那本秘籍,顺便在边上看了看,把觉得有点意思的武功秘籍也一股脑拿走。

    她不是要送给楼霁。现实又不是恋爱游戏,送礼物或许能增加好感,但自己学了手把手教他不是更好?

    姜妩打定主意,就在藏书楼翻了一下午的书。除了那本轻功秘籍之外,还温习了一下研究过的佛经,顺便找出几本有关乐理的书准备带回去看。直到夕阳西下,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暗下去的时候,才从书海里挣脱。

    没办法,她知道短时间内速成琴艺大家是不可能的。但这具身体既然自带原本的max武力值,说不定练习练习也能觉醒出古琴的技能树呢?

    这幺好的和观真拉近距离的机会她果然还是不想放过啊。

    姜妩揉了揉脖子,心情复杂地把手里的佛经放回原位。为了泡个男人她也是拼了,但回想起观真静谧俊秀的眉眼,又觉得还是挺值得的——这幺俊的和尚,也不是别人能比的啊!

    “啪嗒”

    走神间,一本薄薄的蓝皮册子掉落在地上。姜妩捡起来一看,书皮上明目张胆地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双修秘法”。

    “……………………”

    不是,这种书就这幺大大咧咧地放在经传类的书架上,连个封皮也不换一下真的好吗?真是世风日下,道德败坏,不知廉耻啊!

    姜妩严肃地翻开这本小册子,发现里面记载的双修方法还真不少,有采阴补阳的,也有采阳补阴的,还有能使双方都增进功力的。

    最古怪的,是一种叫“缠春诀”的法子。

    这法子如果在房事时施展,能使两人功力大进,但是如果其中一方不会武功,就会像中了药一般,每隔一段时日就不定时地发作,对另一方动情。老实说,姜妩很怀疑,这个双修秘法要的就是后面那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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