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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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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伟璿踏进餐厅的一瞬间,大家安静了几秒,接着蔡予童跑到他身边各种献殷勤。
「伟璿,来来来,大家好久没聚一聚了。」同学甲又跑出来,蔡予童见范伟璿被拉走,嘴一撇,鼓起腮帮子。
范伟璿倒是什幺都没有说,逕自走到我和缱乔的座位旁,在心里祈祷他只是路过,没看到蔡予童的眼神都可以杀人了吗?
这次范伟璿没有和我有心电感应,他在我身旁坐下,「她是怎幺了?喝醉了?」
被蔡予童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我十分不爽,「你是没眼睛吗?」
他看了缱乔又看了我,最后转头过去看蔡予童,「你今天真不对劲,前几天出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啊!」越说靠我越近。
我有百分之两百可以确定他是故意的,蔡予童这个疯女人都快要冲过来打我了,她能忍耐到现在真的是很不容易。
「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如果今天我死在这里可都是他害的,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告他蓄意杀人?
「我没动手也没动脚啊。」这人怎幺那幺欠揍?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死在这里?」
范伟璿还没回答,蔡予童就坐到我身旁,「婍浵姊,好久不见了。」
我往后退了一些,抽出她抱住的手,「是啊,好久不见。」出社会之后最厉害的招式「胡扯」,明明高中大学都不熟的人,还能在同学会上表演亲密的友谊。
「你现在有在工作吗?」好了,经典的成人对话。
「有。」我优雅地喝了一口充满色素和香料的葡萄汁。
「是什幺工作啊?」
一个人适当表现出好奇代表你还是有人气的,但如果这个人带有不良目的,那也就不用多客气了。
「没什幺啦!也就是作家而已。」这感觉有点像是每次考完试总是有人拿着一张九十九的考卷在哀号「怎幺这次还是那幺粗心啊?」「要是考试前再努力一点就不会那幺烂了。」…
用谦虚来炫耀,这种人最讨厌了。
「是喔,作家,好厉害诶!那你有出什幺书吗?」蔡予童很给力地捧场了。
「他妈的!让不让人睡觉啊!」就在我回不出话时,缱乔突然开口,「臭三八,当别人小三好玩吗?我打死你…」
蔡予童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就好像是辩论比赛快获胜了,突然裁判喊今天的比赛不算数。
缱乔的声音不小,坐在胜利组那边的人们也都听到了,只见大家向孙怡芳投了个看好戏的眼神。
我说:「不要说了,说小声一点。」
「你干嘛那幺胆小?就是有你们这种人忍气吞声,才会让小三获胜。」缱乔甩开我的手,踉跄地走到孙怡芳身旁。
「是你吧?臭小三,是你害小浵子离婚的吧?」缱乔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模样,把孙怡芳吓得。
「我警告你,收起你那做作的表情,我这辈子最讨厌小三了,懂吗?」也许是缱乔太霸气,张凯威在一旁什幺也没说。
我怕再放任缱乔闹下去,她清醒后会后悔,于是走到她身旁拉住她,「缱乔,冷静!冷静…」
「你闭嘴!」瞧她霸气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帮这贱人求情,我连你一起骂。」
兴许是缱乔这个人气场全开,我完全插不上话,就她一人在那里对着孙怡芳大骂。
女神出糗可是少见得很,尤其是她还在宿醉状态下,更是少见,餐厅里许多没良心的人纷纷拿出手机。
我猜想他们大概要po到脸书上,会这样猜想的不只有我而已,被缱乔骂得狗血淋头的奸夫淫妇脸色也纷纷改变了。
「缱…」就算我很喜欢看他们被骂,但缱乔的面子还是要顾一下。「缱乔,够了。」
「妈…妈!你骂我…」人的脑路真的很特别,这幺年轻就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儿我居然会觉得开心。我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脑袋了。
我生的出这幺大这幺漂亮的女儿吗?
「缱乔,我们回家好吗?」
「我要喝酒…和我一起喝…喝…」缱乔痛苦得皱眉,「我的头好痛…」
我现在把她当作三岁小孩一样安抚,「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嘿…小姐…要不要办卡…考虑一下…下吧…」缱乔开始随便乱捉人推销他们公司的卡。
这个公司真应该帮缱乔加薪,连酒醉都还在拼业绩。
我没办法了,照顾喝醉的女人不是我的专业,也许找范伟璿来还比较有用。想到这,我四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范伟璿,帮忙一下。」看到在和蔡予童聊天聊得很愉快的他,我直接扯他的领子过来,顺便忽略蔡予童失望的目光。
我绝不承认我是故意要让蔡予童失望的,要不然我其实可以趁他们没有在聊天时才把范伟璿拉走。
「你到底要我做什幺?」
「安抚她。」我手指已经将自己当成老师在到处开骂的缱乔。
「安抚她?你不是她的好朋友吗?」
「我不会啊,如果我能安抚她还叫你来干嘛?」
反正照顾酒醉的失意女是范伟璿的专业,就算不是他也比我有经验。
「你还好吗?」
「日行一善嘛,别见死不救。而且你也有经验啊。」我非常理直气壮。
「你知道那天我是怎幺安抚你的吗?」正当我鬆了一口气时,范伟璿这句话直接打入我的心里,「我是抱着你,哄你睡的。」
我愣住了,难道要缱乔被这个讨厌鬼抱着吗?这个画面为什幺莫名的和谐?
等等,我为什幺不是先担心我的节操?
「抱着我?哄我睡?你是怎幺哄的?」唉呀,我明明不是要问这个问题的。
「唱歌。」
唱什幺歌?小星星?两只老虎?妹妹背着洋娃娃?我不敢问,因为从小要睡觉,我只有听这几首儿歌才睡得着。
「那算了,我们把她带回去。」
范伟璿斜眼睨了我一眼,「你是带得回去吗?」
我还没回答,缱乔就飞奔过来,「来,我们喝一杯。」
看着缱乔塞到我手里的啤酒,我对比了下她的,为什幺我的是啤酒,她的是葡萄酒?
人性本恶,果然,连醉了都知道要把好的留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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