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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肆无忌惮
- 要是四奶能听出这话的另一层意思的话,估计得活活气死,都九十几岁的老太婆了,居然还被一个二十几的小伙子调戏。但好在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老妇,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对李大根这个异常的反应感到惊奇,心想这小子也算一表人才,咋就这么不经吓呢。
四奶板着脸道:“我还能干啥?不过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你老大不小了,你死鬼爸爸走的时候,嘱托过大家对你照顾着点,你现在这年纪是绝对不能再拖了……”
李大根后来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四奶是想给自己介绍对象,倒是有心了,他感动得一蹋糊涂。
“四奶,谢谢你的关心,其实顺伯已经给我说了个对象,不过还没有见面呢,等见到了不合适再说吧。”李大根婉转回绝。
他感激四奶的关心,像她这一把年纪,还惦记着后生的终身大事,这份情操太高尚太难得了。
本以为自己这一拒绝,四奶也就知难而退,岂料她一拍拐杖,面色不悦,冷哼道:“就你顺伯谈的那事,你还真以为你捡到宝了?四奶也是为你好才告诉你,你顺伯压根就没见过人家姑娘,甚至连人家的意见都没有征求过,无非是画个大饼给你,让你接下当村长这个职务罢了。”
“呃?连样子都没有见过?”虽然李大根也有想过顺伯那是在敷衍自己,但听到四奶的确认后,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如果连样子都没有见过,那自己倒也省了分心,不需要去纠结了,绝对是一只恐龙错不了。
“可不是嘛。”四奶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变得神秘兮兮起来,压低了嗓子道:“但四奶给你说的这姑娘,保证你满意,是隔壁淡水村的姑娘,十八岁,长得可水灵了,而且人又乖巧……”
没等四奶说完,李大根就坐不住了,急忙打住,道:“十八岁?才刚成年啊?四奶,其实我对小姑娘没有兴趣,我喜欢的是大姑娘,因为我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
“嘿,你二十四岁怎么了?男的比女的大个五六岁多正常,哪有人讨媳妇喜欢讨大姑娘的?”四奶的语气激动起来,在她的观念里,正常的婚姻都是男人比女人大个十岁左右,要不然就不正常了。而男人讨媳妇,那是叫越年轻越好,哪怕你三四十了,找对象也得往年轻的找,只要满十八岁,那就不是问题。
可是她又怎么能理解李大根这种与时俱进的文青呢,他倒不是对刚成年的小姑娘反感,只是不喜欢那种不同年龄段之间的代沟,再加上他的个人品味,向来都是喜欢熟女型的,冲他一回来就和张翠花跟黄凤对上眼就知道。
“四奶,您先别激动,我不也是担心浪费了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吗?才十八岁,连高中都没毕业呢。”李大根竭尽全力地解释,虽然他明知道那娃肯定是读不起书的,在这条村里出来的孩子,能念完初中就不错了。不是因为没钱,这些年做诈骗的虽然都被抓得差不多了,但读书的钱还是有的,而是基因问题,估计除了他李大根之外,村里就没有一个读书的料。更加离谱的是,有很多人都是初中没毕业就成双成对搞上了,怀了孕的有,毕业证还来不及领就张罗着办喜事的也有。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村里一点也不新鲜,司空见惯。
只听四奶回道:“虽然是高中还没有毕业,但如果合适的话,可以先把婚期定了嘛,等她一毕业,你们不就可以结婚了吗?哦,让你等三年也确实委屈了你,你们成了亲,她再去上学那也成啊。”
李大根再一次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差点把早上吃的饭全喷了出来。
“四奶,这样也行?”
虽然对这地方的农村人思想他已经经过一些洗礼,但听了四奶的言论,还是不太能接受。听说过大学生结婚,就是没有听说过一个大学毕业生和一个高中生结婚的。
李大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道:“你说那姑娘今年刚上高中?”
四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说除了他李大根之外,方圆百里内还有一个孩子是念书的料的话,那就绝对是淡水村的谭小燕了。
据说那谭小燕聪明伶俐,小巧玲珑,甭提有多可爱,用电视里的话说就是人见人家车见车载,棺材见了那也得打开盖啊。四奶唾液横飞,把谭小燕描述得跟女神一样,虽然她那土话说起来文采也不咋的,可也算引人入胜。
李大根当然也清楚,通做做媒人的,都能把对方的条件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呢,却未必是那回事。所以他敷衍了几句之后,就逃命似的远离了四奶的魔爪。
回到了家里,李大根又是洗菜又是煮饭,大费功夫才煮好晚饭,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坐在饭桌前,他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还真不像个事,一个没有女人的家,哪里还有家的味道?
傍晚时分,李大根又坐在一棵桂圆树下乘凉,手里夹着一根香烟,默默出神地抽着,似乎一颗心已经飘到了天涯。
他如今在村里已经小有名气了,偶尔有人经过,都会跟他打个招呼。现在知道他是村长的人还不多,因为村委会还没有公开喧布。
“大根,你在这里正好,到我家一趟去坐坐。”此时,一个体形娇小的老太太手里提着个菜萝,在路边朝李大根招呼。
“嗯?羌婶你叫我啊?”李大根灭了烟头,答应道。
这是黄凤家的婆婆,全村就她一个姓羌的,所以大家都称呼她羌婶。
“除了你还有人叫大根吗?真是的。”羌婶瞪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挤出了一张热情的笑脸。
这个笑脸不管怎么看都恶心,李大根虽然回村的时间不长,却也了解这个羌婶的脾气,听说黄凤平时吃了她不少苦头呢,是个典型的管家婆,大大小小的事全是她做主,所以她还有个绰号叫羌总理,但这个绰号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招呼。像她这样的老太婆,很少对人笑脸相迎,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大根讪讪地笑了笑道:“不知道羌婶找我啥事?”
“去我家坐坐,我给你张罗点事情。”羌婶道。
果然不出李大根所料,道:“张罗点事情?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呢?我怕热,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来透透气呢。”
“嗨,羌婶家里有风扇,不怕,跟我走。”说完她直接拉住李大根的手就往家里走去。
话说到这份上,还动手动脚了,李大根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去,量她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自己。
到了黄凤家,李大根一进门,就看到了凤姐正在吃饭。两人一对上眼,气氛就变得奇妙起来。李大根向她打了声招咚:“凤姐好,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这话要是搁明白人的耳朵里,就甭提有多暧昧了,多亏这一家人都没什么见识,也就是黄凤心领神会,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昨晚偷窥到的情形,憎的就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去。
也许是因为和李大根有过那么一腿,她现在只要见到李大根就紧张,浑身不自在,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
“吃饭了吗?还没吃的话一起吧。”黄凤不敢抬头看他,却也打了个招呼。
“
已经吃过了,谢谢凤姐,我家还留着宵夜呢,等晚点凤姐要是肚子饿的话,可以到我家去,蛋黄煮香肠,清甜可口。”李大根欺负旁人听不懂暗号,就肆无忌惮起来。
黄凤一听,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不敢再插半句嘴。
( 春色满村:翻墙夺杏 p:///4/44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