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御宅屋自由的小说阅读网,欢迎亲们访问!
章节报错 | 加入书签 | 手机阅读
御宅屋-> 乡村小说 -> 再续孔雀东南飞全文免费阅读
二 儿时
- 二 儿时
东汉末年,政局纷乱,野心之人频频违乱犯纪。民间的百姓则是在贫穷中挣扎求生。
悲剧,也就是在环境与人性下应运而生的。
「兰芝,兰芝,妳不要跑远了。母亲在这裏洗衣服,妳不要走远,知道吗?」
叫唤刘兰芝的,是她的母亲。
六岁的小兰芝蹦蹦跳跳的。她家与帝皇家有点血缘关係,只是年代久远,无从考据起。她的父亲刘安成总喜欢叨念着这一点。据他说,他家与西汉景帝是有那幺一点关係。刘安成还老是喜欢说自己可能与汉武大帝有那幺一点牵扯。兰芝打小就听这些长大,心理头对着这个姓,可是有着那幺一点骄傲。
小小的她,个性天真明朗。刘母的性情则是十分谦和。她在乡里间不算是突出,可是因为丈夫的交际关係良好,而她本人性格又柔软,所以一旦家裏头有甚幺需要帮忙的,多半都会有人出手相助的。
小兰芝喜欢这一片天,蓝蓝的真是舒服。那水也很可爱。小兰芝总是不顾她母亲的叫唤、责骂,她喜欢把身上的衣物剥得一乾二净的,然后就这样跳入水中。母亲告诫她说,妳是女孩儿,怎幺会这样子玩水的。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脱得精光会让大家都嘲笑妳的。更何况身上的私处都让人给瞧见了不好。妳说,这样子妳不觉得不好意思。
小兰芝嘟着小嘴,不高兴的问,
「我的私处都让大家给看到了就要觉得不好意思,那哥哥呢?他不也一样。」
刘母笑着说「我不知道妳哥哥是怎样。他毕竟是男生,应该要去问妳父亲。可我是女的,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妳不觉得吗?」
小兰芝天真的回答,「不会,没有衣服在身上多舒服。」
刘母摇摇头说「穿上妳的裆裤吧,妳不怕有些什幺东西的咬了妳的脚?」
小兰芝说「那我不怕。」
刘母又问「那私处呢?妳也不怕?」
这下子兰芝才偏着头想了一下说「嗯,好像有点。」
话才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去穿她的合裆裤。刘母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没把事情问清楚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这样个性的孩子将来ㄧ定要找ㄧ个好婆家。否则这孩子会吃亏的。
刘母看着她拉扯着合裆裤便说「小心点,我们也只有那件穿。妳别弄坏了。」
小兰芝只顾着低头穿着衣服,也就没回答母亲的话。
刘母叹了一口气,这合裆裤,她自己也用旧衣服裁减增补作了一件。她向来不喜欢曲衣,做事太不方便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走光被偷看,她就曾看见邻居妇人让歹人看得出神,后来还偷跟在后头,她们一群人听那挣扎嘶喊声传来也不敢出声制止。毕竟人被欺负了若是声张,那邻妇必定要出乱子。后来这个歹人就常来洗衣场裏跟着,两人偷偷一躲,都不知道作些甚幺去了。她想想,也就咬牙作了一件。那料子贵啊!她只能将就点用旧衣。她身上的那件合裆裤是外衣作成的,料子厚重又闷热。可一想只要不要让贼子偷瞇,她也就甘愿忍着。
孩子身上的合裆裤是麻作的。很轻薄,对玩水的她来说是不会有太大的负担的。只是,她知道这是母亲省吃俭用攒来的小钱买的布料。一旦下水可能会被石头木头勾破,她如何捨得。这件合裆裤作得可有点大了。小兰芝得费点力气穿上它。一旁哥哥刘兰生叫唤着。小兰芝的哥哥天生好玩又不怎幺负责任。刘母总是很小心的交待着兰芝说,
「兰芝,这外头坏人多。妳可不要到处乱跑。就算不遇到坏人,可能也要碰上野兽的。」
兰芝点点头。不久前,她与哥哥就曾经碰过一条蛇,蛇吐着蛇信示威着。哥哥吓得大叫逃跑。兰芝则是吓呆了,眼看着蛇就要爬了过来,兰芝一动也不动的,说也奇怪,那蛇乖乖地从她身边爬了过去。兰芝就此学到人要冷静,冷静才能避过困难。
两人碰碰跳跳ㄧ前ㄧ后就四处去玩了。刘母方氏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孩子,要到何时才能叫人放心。
「安成家的,」安成的远亲表妹叫着「安成哥最近的生意可好?」
方氏回她「还行,算是不好不坏的。进帐不多,先前还有些损失。日子只能算是过的去。」
「这样啊··」这个刘安成的表妹叫作刘阿满,从小精明过人,尤其对钱的部分更是百般清楚,可是刘阿满对自己的命运没能那样计较仔细,她嫁给了一个自称财力雄厚,奴僕甚多的人。结果等她有孕在身,她如愿嫁给了这个财主后才发现,所谓的财力雄厚也不过是家有粮田一亩,自小聋哑收在家内的奴僕一名。这还不是刘阿满自觉悲哀的地方。她后来发现,这个男人有着吃喝嫖赌的恶习。他口中号称的财力雄厚也不是说谎的,只不过这事才发生在他父亲的时代不久,他便让他父亲又跌回贫民窟去。父亲被这个儿子洗夺家产后,最后郁郁终老而死。
方氏知道这个远亲表妹生活得不是太出色。可是她也是一屁股坏习惯。要吃香穿好。有时看着这个刘阿满方氏就是摇头。她想这女孩而不知道节俭又不能进帐。改哪天不晓得会往哪里去的都不知道呢。
方氏对刘阿满说「阿满啊!妳的用度是不是又不够了?妳得省着点。」
刘阿满说「没有,嫂嫂妳想多了,是我家丁泉这几天要作生意,要我帮他借些。嫂嫂妳行行好,拿些私房借我可好。」
方氏回她「我哪有甚幺私房,妳兄长作生意时也从我这裏拿钱出去,我问妳,妳自己没有一些体己钱嘛?」
刘阿满撇撇嘴说「不借就不借,干嘛说这幺多。」
一扭头一甩身就走。看着她扭腰摆臀的样子,方氏不禁叹了一口气说,
「妳会没有私房钱吗?妳家的丁泉全把事情都抖露了出来了。傻丫头,要被瞒到几时才能醒。」
方氏匆匆的把衣服洗好后叫回了两个孩子。她看见刘兰生一身子的灰和刘兰芝满手的髒就赶紧叫两人把身子给清理好。刘兰生是耍赖不做,兰芝倒是快手快脚的就把自己整理好了。
就是这样的表现,方氏知道这两个孩子往后恐怕是兰芝要多承担些。这个兰生被自己的丈夫给宠坏了,老是耍赖装糊涂的他就是把刘安成骗得团团转。方氏总是在私底下偷偷的教训孩子。她觉得丈夫这样宠着兰生是不对的,她不是很认同丈夫的作法。
方氏来自于一个小康家庭,她家也有一些田地。她的父亲是个老老实实的农夫。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很是规律。她的母亲贤慧又有德,有两个哥哥,都是乡里的孝廉。她的出身以刘安成这样的背景来说能攀得上算是不错的。要不是当初刘安成打着自己是皇族后裔这名号才得以嫁娶,否则依他无财又无田的状态下,他可讨不到这样的亲。虽然后来方家知道这远亲也远的莫名,远的不知所措的,可是因为刘安成上进,她的父亲也就没有多大的计较了。
刘安成对方氏是疼惜的。他觉得自己能娶到这样的女人算是幸运。她的娘家从不需要他的照顾。方氏又有帮夫命,嫁给他后他开始攒钱积富,喊穷的那回事是喊给刘阿满听的,这是刘安成特别交代方氏,千万不要让刘阿满知道自己家中的景况,否则这个刘阿满是个饿昏的虎狼,小心被她啃到尸骨无存的。
就是这样,方氏小心的教育着这两个儿女。由于刘安成不觉得读书有甚幺好处,不愿意出学费让两人学习。所以方氏只好将两人送往哥哥那裏,一周一学的。这个兰芝对读书是很有兴趣的,可这个兰生却是满肚子玩虫,一到晚只想玩。话说这两个舅舅可也不是教好玩的。拿起棍子来就狠揍,刘兰生抚着伤口前去父亲面前告状,父亲竟然也不开口只有沉默,吓得刘兰生只能皱着眉头安分守己,乖乖的背起他的经书来。
光这个尔雅,兰生就是觉得犯头疼,像是宿敌一样,他看见自己的妹妹三两下就被起来了,心理头就是嘀嘀咕咕着,他想,同样是娘生的为何就他这个脑袋瓜子不灵光。而方氏见到了此番情况却是心中有愧,她想,她没能为刘家生出个好孩子来是她无能,所以不管刘兰生怎幺耍赖抗议,方氏就是紧紧的跟着这两个孩子慢慢长大,而她慢慢变老。
时光过得很快,就在十三岁的那年。方氏开始教兰芝织布。
看见女儿坐在织布机前面,方氏忍不住点点头说,
「妳还能坐得住。这点算是不错的。」
兰芝微微一笑说「母亲终于愿意教我织布了,这个好玩。」
方氏知道平日裏这个孩子飞扬兔脱的性格静不下来。可是一旦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倒是也能如人所愿。
方氏对女儿说「织布要有耐心,也求专心。否则一个步骤错了可能织出来的就不如想像中的好。尤其是要织上自己的嫁衣的。我想妳不会随随便便吧!」
刘兰芝红着脸说「母亲说甚幺呢,女儿才十三岁呢。」
方氏叹了一口气说「十三岁,妳也十三岁了,再过三四年妳就得出嫁了。孩子,妳也只能再陪我这些年了。」
刘兰芝脸色大变,这十三年来的快乐日子她从没有一天想过母亲对她说的这些事情。嫁人,这是多幺可怕的事情。
「母亲,我不想嫁。」
方氏叹一口气说「妳不能不嫁,妳还得早嫁。妳那位刘姑姑像个毒蛇般,挖走了母亲不少钱。妳父亲对于这件事情非常不高兴。他要我赶紧把妳嫁出去,赶紧带走一些嫁妆。否则再让妳家那个阿满姑姑多来几趟。妳连嫁都嫁不出去了。」
兰芝的脸色渐渐变苍白,她知道这个阿满姑姑不但向母亲借钱,也向父亲借。父亲的性格贪婪。他从不借钱给这个阿满姑姑的,可是阿满姑姑却老是假借作生意的名号让父亲损失,父亲就在这一来一回间,双手拱上了许多钱。
「来,别多想,妳看这线一穿,然后一出一入··」
兰芝看着母亲的手发怔着,嫁人,虽然大家都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许给人家。可她想,嫁给个陌生人会好吗?
方氏见她神魂远去,不禁叹了一声。这几年的积攒,这个刘阿满就是硬生生的提走了许多。她其实私底下还藏了一些。丈夫那裏,是已经所剩无几了。
兰生那裏,丈夫已经赶忙託人说媒。听说,有个还不错的女子有意思要嫁过来。
方氏看着这个女儿,拿着梭子就在她的手上敲了一下
「认真点,才刚学就打混。不想嫁人也要学个清楚明白,日后才能有些积攒知道了吗?」
刘兰芝如梦初醒,也对,这一手织布缝衣的技能在手,相信就算不嫁娘也不会逼死她的。
「娘,妳还得教我裁衣製衣。」
「好,咦?妳想通啦。」方氏好奇的问。
「没有,我还是不嫁,您说的对,学起来日后有个能力积攒赚钱那不是挺好的事情吗?」
「嗯,」方氏又好气又好笑的。「就属妳爱钱。」
「是是,我就爱,不过娘啊!这人世间又有谁不爱钱呢?」那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方氏笑着乜了她一眼。
母女两人就是这样亲暱的在一起一教一学的。刘兰生却在背地里偷偷的玩起偷鸡摸狗的事情来。
那是刘阿满的杰作。刘阿满带她四处玩耍,甚幺声色犬马的勾当,刘阿满全带他给涉略了。其中他最喜欢斗戏及胡戏。这个斗戏就是斗鸡之类游戏,胡戏则是从胡塞地区传来。他还喜欢狎妓。方氏对于这个孩子是欲管无力。而刘安成对于这些事情是从不管束。这天刘兰生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一劈头便是拉住了妹妹兰芝说,
「兰芝,妳借我一些钱。」
兰芝瞪了他一眼说「你又去斗戏了。」
「我的手气正旺,妳再借我一些,我会还妳的。」
兰芝不想理他,掉头就走。兰生赶忙拉住她说,
「帮个忙吗,妳有钱的。」
兰芝回过头来就骂他「你就是喜欢跟着满姑姑混,你知不知道满姑姑带你去得那些场所都是别有用心的。她跟那群人都是有勾结的。」
「妳别管」兰生没好气的说「知道了又怎样。我也有赢回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是恭喜我,也没有脸色不好。」
兰芝气炸了「哥哥,她要不这样欲擒故纵的你还能乖乖的待在她的身边吗?你不要着了她的道。父亲本来可以给你一笔大钱,就是这个阿满姑姑把这些钱骗走了。你是怎幺了,不恨她反而与她亲近。」
兰生被兰芝的态度惹毛了,举起手来就是要赏她一巴掌「妳给我听着,我是妳的兄长,妳还没嫁出钱就是得听我的。妳给我拿钱过来听见了没。」
就在兰芝要挨揍之际,方氏在后头听见来赶紧出来说「你干甚幺?」说完就把两人拉扯开来。
「兰生啊!你这是在做些甚幺。」方氏十分生气的吼着,
「娘,我,我要一些钱。」
「要钱?你刚刚不是才拿了钱出门去。你花完了?」
刘兰生低着头不语。方氏气得大骂「你这个败家子,才没一炷香的时间你就把钱花光了。刘兰生,你把家裏头当钱库吗?」
「母亲,我真得有急用。」
「有急用你就自己攒去,兰芝的钱是她自己攒来的。不准给。」
这声响吵了屋内的刘安成。刘安成一出来就看见妻子骂着儿子。他对方氏说,
「怎幺了?吵吵闹闹的。」
方氏对刘兰生说「你自个说,我懒的理你。」
说完就回到房间内继续自己的工作。
兰生对着刘安成说「父亲,我缺钱,你给我一些。」
刘安成问他「你的钱要做什幺用?」
刘安成编了一个理由就说「我这是请一些朋友吃饭的,这朋友先前帮过我赚了一些钱,我要还礼的。」
「喔,是这样的啊。」刘安成不疑有他,便把手上刚收回来的租金随手就给了一半。
「省着点用,朋友对你好你可不要辜负人家,父亲也是靠了朋友才娶了你娘的。朋友是贵人就得多珍惜些。」
刘兰生如获至宝,赶忙拿着钱就离开。兰芝则是躲回房间,一语不发的。
「你父亲给钱了吗?」方氏看到女儿那张脸就知道了。
「嗯。」兰芝赶忙将织好的布按照图样裁好,她学裁衣有半年了。她的手路活儿细緻,所以攒了一些钱。
「妳虽然攒了一些钱,可是不要让你哥哥知道,妳才学做,动作是慢了些。要知道这一针一线的钱难赚,妳那个哥哥却是花钱如流水。要好好藏钱。娘恐怕没法子给你丰厚的嫁奁。」
「没关係,母亲,这我知道的,我可以自己赚起来的。」
兰芝安慰着母亲说。
方氏看着贴心的女儿叹了一口气,生儿不如生女。她对这个儿子实在没辙。
兰芝将线穿上了针,一针一线仔细缝了起来。她的裁衣技术已经可以为她攒一笔钱了。可她必须要为父母分忧。这个糊涂的大哥不知道何时能清醒过来。远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姑姑。
这年,兰芝十四岁,兰生十七岁。刘安成準备让儿子娶了钱家的女儿。他想这个糊涂儿子有了这钱家女儿来管束应该会乖些。他是这样想像着。
果然这个钱氏也没让刘安成失望。钱氏对于钱财方面看得很紧。对于刘兰生这样花钱狎妓的习惯更是讨厌。一进门就让这个刘兰生的眼睛不离她身的钱氏,轻轻鬆鬆的就把兰生给绑在她的裙带脚下。刘阿满是遇上剋星了。
这天,刘阿满来到刘家,方氏出来迎接,只见得刘阿满给了一只鸡就问,
「兄长呢?兰生呢?嫂嫂我这只鸡都处理好了,妳也就不用麻烦了。」
方氏看了看手中的鸡就想,黄鼠狼提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阿满叫着,「兄长,兰生。」这一声一声喊叫没有引来两人,倒是引出了钱氏。
钱氏笑笑说「姑姑,妳来了。」
阿满看见了这个死对头就说「是妳,我找兰生可以吧?」
钱氏笑着说「好啊!他待会儿就出来了。」
刘阿满看她的样子就有气,狐狸骚子。一来就绑了兰生。
兰生出来了,兰生的儿子刚刚出生,刘阿满看见了兰生的孩子便说「唷,孩子都这幺大了,我抱抱。」
兰生把孩子给了阿满。阿满心裏头嘀咕着「这下子要怎幺骗他出去。」
「兰生啊!你也好久没有陪姑姑出去走走了。要不要去乐一乐啊!」
这个刘阿满向来都是这般有恃无恐的。
钱氏说「姑姑,我也想要去呢。这一年来我都管着孩子,妳说,我也很辛苦呢。要不要让我也乐一乐啊!」
刘阿满正想接话,方氏却出声了。
「好啊!你们去乐一乐也好。」
刘阿满想,妳这个骚狐狸。妳以为跟在身边我就不能怎办是吧!好,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这三人就是一绑的出去了,兰生的孩子熟睡着。兰芝从后头出来就问,
「人呢?我那只鸡刚要炖汤哪。」
方氏摇摇头说「都出去了,鸡慢些处理吧!」
兰芝看着母亲就问「出去了?没什幺大问题吧!」
「不知道」方氏又摇摇头说「这个阿满馊主意多。妳嫂嫂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她。」
兰芝回说「应该可以的吧!」
那是一回头,就抱过哥哥的孩子回房去了。
这个嫂嫂是个不动声色,却很有手段的女人。她对兰芝还算可以,不过她常跟在兰芝身边做活。兰芝攒了多少钱她多多少少都知道。兰芝虽然知道嫂嫂的心思,不过她不敢对母亲说。因为嫂子就是欺负她孝顺,很多事情都是私底下的心眼。母亲是不知道的。
过午了。兄嫂两人还是未归。方氏不担心倒是兰芝有点心急。孩子还要吃奶呢。他就快要醒过来了。
兰芝对母亲说「母亲,用完饭后我去找他们两个人吧!孩子就快要醒了。」
方氏想了一下就说声「好」
兰芝匆匆地吃完饭然后就是出门了。
左看右看后来到了ㄧ家章台门前,这兰芝正不知道要如何进去的时候,悠扬的丝竹声突然传来,听得兰芝心旌摇荡。她想这乐器的音色柔美,是甚幺乐器发出来的。
仔细记住了它的音色。正当兰芝要离开的时候,她与刘兰生三人就是碰上了。
刘阿满一肚子火的就喊着「我要走了。」
钱氏开开心心的喊着「不送了,阿满姑姑。」
刘兰生一脸呆呆的就是站在一旁,看得兰芝赶忙问他
「哥哥,怎幺了,姑姑的脸色这样的不好。」
刘兰生说「妳嫂嫂赢了大钱,阿满姑姑却是要被气死了。」
兰芝不明究理,赢钱不是好事,阿满姑姑为何要生气?
回到家中,钱氏大方的买了一些色线给刘母和小姑。她说,
「娘,色线不够了我知道,这些都给您,您可千万要帮小子做几件漂亮的衣服,过年后我带孩子回去也有面子。」
方氏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兰芝则是安安静静着。
见钱氏离去后。方氏才问「妳刚刚不高兴呢。」
兰芝回答说「母亲,这嫂嫂这般使唤您,您不会不高兴吗?」
方氏对着兰芝说「兰芝啊!凡事都要往好处看。要知道妳这个嫂嫂嫁进来后帮着这个家裏省了不少钱。她有手段啊!又是个外人,不用看着妳姑姑的脸色做事。也只有她这般有恃无恐的人,才制得了妳那个有恃无恐的姑姑。」
兰芝说到「母亲,可我怕嫂嫂会对您呼来喝去的,您不要太过度宠她了。」
「不担心」方氏低着头绣着花「我没问题的。」
其实方氏这句话说得很轻,她也知道这个媳妇的性格是如何,只是她要是也现出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那这个兰芝便会心中更加眷恋着这个家。方氏不想耽误孩子的青春。早早把她嫁出去就是她的心愿。
过了几天,兰生叫来兰芝说是要去帮钱氏捉点补药。兰芝应了一声好后便与兰生出门去了。路上兰芝好奇的问,
「哥哥,我问你,阿满姑姑那天怎会这样子生气的。」
兰生回她「阿满姑姑带着我们去斗戏。这刚开始姑姑叫我们买甚幺,妳嫂子就跟着买甚幺。我们这一买连赢了几回后。妳嫂嫂开始不对劲,只要是阿满姑姑叫买的,她都几乎不跟。不是没有下手,就是临时就是反悔换了赌。几次下来虽然有输了几次,可是多见赢钱。阿满姑姑气得把我们给拎走,就这样一路气到那家妓院门口直到遇见了妳。」
兰芝一听,傻了。后来就咯咯咯的笑开了。
「难怪母亲一点儿都不担心,原来是这幺一回事。」
兰生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难怪母亲笑我傻,妳嫂子解释给我听了后,我才知道阿满姑姑做了手脚,我就说奇怪了,我那时怎幺赢钱也快,输钱也快,怎幺赌都赌不赢人家。」
「还好嫂子机灵,她真得很聪明。」
「是啊!」
「也不怪你,姑姑这个人会倚老卖老的。我们家上下全都看在亲戚的分上不敢与她计较。只有嫂嫂这个外人不怕她,算是姑姑吃了大亏了。」
「别说妳嫂嫂是外人。」兰生生气的说「她对我可好了。外面那些女人都比不上她。」
「我知道。」兰芝笑着说「哥哥,嫂子怎幺可以把哄的这样好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兰生脸红着说「我不知道,妳别问我可以去问她。不!妳也别去问她。有些事妳不懂的。」
兰芝好奇的问「有什幺事情不能问。这我不懂。」
兰生开门见山的说「生孩子的事情妳也想问?」
兰芝脸红成酱汁的说「哥哥,你也对我说混话。」
兰生回她说「不就是妳爱问的。」
兰芝气死了,瞪了他一眼回说「要不是你是我哥哥我肯定骂死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刘兰生没好气的回答她。「妳们女人怎幺这样麻烦的。」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兰芝突然停了下来。刘兰生自顾自的往前走了几步后,见突然没有了声音。这赶忙往回看,他喊着
「药铺在前面,妳发什幺呆啊?」
只见的刘兰芝呆呆的站着,兰生赶忙走回来说「干嘛,看甚幺啊!」
就是一个异地人怀抱着一把琴,兰生看了看那个人就问,
「欸,是个异邦的女人,妳靠她那样近作甚幺?」
兰芝呆呆的看着那把琴,她说「这是琴吧!上面有絃,我那天听到的声音会不会就是这个。」
那名拿着琴的女人突然对她说「是,不过妳们叫它箜篌,是从西域过来的。」
兰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妳会说汉语,那太好了。」
「我是爱丝娜,妳叫甚幺名字?」
「我叫刘兰芝。」
「刘兰芝,妳姓刘。皇家的姓氏,是吗?」
「是,不过我们与皇家没有太大的关係。」
「是吗?」
刘兰生好事的回她「怎会没有的,我们家有汉景帝的血统。怎会没有关係的。」
「是吗?」爱丝娜高兴的说「那妳们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刘兰芝说「什幺忙?」
「我现在没有饭吃,我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前几天到章台去,那裏的老闆对我很苛刻,欺负我是个外地人。我的打赏都被她拿走了,我只有饭吃,而且这个老闆还想要逼着我去做迎客的事情。我讨厌这个,所以我离开了。」
兰芝有点为难的说「妳说得我很想帮忙。可是我们实在没有能力。有点可惜。」
爱丝娜显露出难过的神情,兰芝赶紧安慰她说「妳别难过,今晚妳可以住我家,就跟我睡在一起。」
爱丝娜高兴的说「可以吗?真得可以吗?」
兰芝点点头说「嗯!」
兰生说「喂,妳怎幺可以自做主张,妳不怕爹娘或是妳嫂子不高兴吗?」
兰芝说「嫂子那裏我可以应付得了。父亲那裏就靠你了,至于母亲那裏,她不会有意见的。」
「就属妳知道。」
刘兰芝说「对,这我很确定。」
爱丝娜高兴极了,她对两人说「听我弹一曲,行吗?」
刘兰芝是点头如捣蒜。刘兰生对兰芝说「我们还得去买药呢,不成。」
兰芝赶忙从怀里头掏出钱来对兰生说「哥哥,这药钱我出,钱,你是一定要还给嫂嫂的,如果你可以帮我这个忙,改天我就帮你圆个谎,让你出去乐一乐。」
「不去,乐什幺,妳不要害死我了。」
「那我给你钱,你去买一点好东西去讨好嫂嫂。嫂嫂一定会很高兴的。」
刘兰生一想,还不错。「好吧!答应妳了。我去买药回头见。」
刘兰芝赶忙叮咛他说「记得一定要说是我买的药。别忘了。」
「好,回家前再叮咛我一次。」
挥挥手,人就走了。
爱丝娜笑了笑,
「想听听吗?」
兰芝点点头,
「妳今年几岁了?」
「我十五了,妳呢?」
「我二十五了,大妳十岁呢,妳当我的妹妹正好。」
「是啊!」
「刚刚那个是妳的大哥吗?」
「是。」
「真好。有家人真好。 」爱丝娜淡淡的,悠悠的说。
「妳没有家人吗?」兰芝听见了好奇的问「妳为甚幺会来中原的?西域离这裏好远。」
「我是匈奴人。我的身上留着多国的血液。我的母系有波斯人的血统,我父亲是汉人。母亲说父亲做生意与她相识后便离开她了,而她却意外怀上了我,母亲生下我后被人歧视,我九岁的那年她便死了。所以我一个人来到中原找寻父亲。这一找也有十六年了。」
兰芝吓了一跳,「十六年,妳没见过妳的父亲吗?」
爱丝娜说「没有,父亲只留下了一件汉服和一件首饰给我母亲。其他的甚幺都没有了。」
「没说过他叫做甚幺名字吗?住哪里吗?」
「没有,我只知道他姓刘。其他的一律不知道。所以我听见妳姓刘的时候我特别高兴。可我想妳应该跟我没关係。因为当年我母亲认识我父亲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有小孩了,还是个女孩。你们家应该只有两个孩子吧!一男一女的。」
「嗯!是啊!好可惜啊!」
「好可惜?妳不怕我是妳家裏头的私生子,妳不讨厌吗?」
「为什幺要讨厌,我并不讨厌妳,我喜欢妳。」
「喔,为什幺?」
兰芝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就觉得妳很亲切。我喜欢妳的样子。」
「是啊!」爱丝娜哈哈大笑说「汉人好像特别喜欢喜欢我的样子,说实在的我的髮色与眼睛与妳们差异太大。妳们怎幺会这样感兴趣的?」
兰芝笑着说「我觉得妳的鼻子高挺,眼睛有神,脸蛋看起来就是比我们要来得清楚好看,妳自己不会这样觉得吗?」
「是吗?我好看吗?我自己都不这样觉得。」爱丝娜笑着说。
「我反而喜欢妳的样子。汉人有种温和的气质,对人不会兇巴巴的。女人尤其更温柔更好。这点我比较喜欢妳们给的感觉。」
「是吗?可能是因为中国自古皆崇尚礼乐的关係。」
「嗯,我相信。」
「能弹弹给我听吗?」兰芝指一指箜篌说「行吗?」
爱丝娜拍了自己的头一下「哎呀,我忘了,跟妳聊天都忘记要做些什幺了。妳喜欢什幺样的曲子?
温柔的,轻快的,还是忧伤的?」
「轻快的吧!」
爱丝娜笑着说「像妳的感觉。听着吧!」
箜篌的声音就这样逸散开来。兰芝顿时间呆住了,这样的音声柔美又不突兀,不像古琴的沉厚有韵,可是音色清亮彷彿在音声停止后还能听见它不绝的低吟着。
一曲奏罢,爱丝娜见她还没有听够,于是便再奏一曲。这次她弹得是温柔曲调。
箜篌,其实像把竖琴,它没有现今竖琴的巨大,但也不是古代希腊罗马人手上的那种小琴。它可立于地面,方便人坐着弹奏。琴音清亮,与古琴的厚重是不一样的。若论古琴,是老者的智慧。论箜篌,则是少女的清朗。
爱丝娜一曲弹罢就对兰芝说「妳会回去吗?」
兰芝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置购的赶紧回她,
「会会,我去找哥哥。」
正当兰芝要回头时,兰生从远远的地方回来了。兰芝高兴的大喊,
「哥哥。」
三人会合后,这刘兰生还在担心要怎样对妻子解释这个外国女人的事情。
兰芝却是一脸喜悦。她想,母亲定会喜欢这爱丝娜的。爱丝娜的箜篌,性格温柔的母亲也一定会喜欢的。
这异邦女子一到刘家就是让刘家炸开了锅。刘母安安静静等着刘父的意见。刘兰生因为拿了刘兰芝的好处所以赶紧把父亲带开来好好游说一番。至于钱氏那裏,兰芝把自己攒下来的ㄧ只金镯子立马就送到钱氏的面前。她央求着,
「好嫂嫂,让那爱丝娜住一阵子可好,她没有家,很可怜的。」
钱氏堆着笑说「兰芝啊!妳是怎幺一回事?妳哥哥都娶了我为妻了,妳还帮他找了这样的ㄧ个女人进门。妳说,妳是不是要来考验我和妳哥哥的感情的。」
「嫂嫂,不是的。妳比爱丝娜还要美,哥哥绝对不会变心的。更何况爱丝娜的年纪要比妳大上许多,她也比哥哥年纪要大。哥哥不会喜欢上她的,她也不会喜欢上哥哥的,妳放心。」
「妳的嘴甜,可我不能上当。」钱氏笑着说「天底下的事情很难说,怎会有十成把握的事情。妳这是给我添变数,我还想与妳哥哥白头偕老呢。」
「我知道,我知道。」兰芝认真的说「爱丝娜是来寻亲的,我们会去想办法赚点钱让她有钱去找她父亲。妳行行好嘛,这个算是她的食宿费。妳说好不好?」
钱氏一看见兰芝的金镯子立刻笑的合不拢嘴,她说「妳是怎幺了?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样花费,这我不能收,待会儿人家说我这个嫂嫂爱钱,这可不行。」
「嫂嫂,不是得,这是我送妳帮翼翼造福的。妳就只是好心愿意收留她,妳说是不是?」
钱氏一听,好听又不妨碍耳朵。她想,这金镯子是细了些,可要她攒钱买上也要有点时日。当年她为甚幺会答应嫁给刘家的儿子做妻子的理由也是这个。她的手工活十分不行,古来女子是需要有些刺绣坐女红的能力的。像兰芝这样有点天分又能画图样的功夫她可不行。她看着这金镯子就说,
「好,就听妳的。可妳不能让她待太久,这我可不答应。」
就这样,爱丝娜就住在刘家与刘兰芝同睡在一间房裏。白天爱丝娜就找机会去酒家找机会演奏攒钱。有了刘家的帮助,这爱丝娜赚钱容易,给刘父刘母及钱氏的钱也就多了。这点也就没有人抗议爱丝娜的吃住问题了。
这些时日来,她俩一同吃一同睡,兰芝还教给她一些绣花技巧。而爱丝娜也拿自己的衣服给兰芝看,兰芝知道爱丝娜的母亲早死,她那妇女活儿肯定学得不好。所以她依样画葫芦,想办法把匈奴的ㄧ些女工技巧给研究出来。爱丝娜常夸她聪明,大方的就将自己身上可以让她看得都让她研究了一番。
这天,爱丝娜对兰芝说
「妳喜欢箜篌的声音,对吧?」
兰芝点点头说「是啊!箜篌的音声像是空谷的鸟鸣一般,有着深沉的回应。」
爱丝娜的摇摇头说「我不这幺觉得,我认为它像上天掉落的雨滴一样。清楚且脆亮。」
兰芝一想,也是。箜篌音色明亮,并不沉厚,爱丝娜的说法,好似更加贴切些。
「兰芝,妳想学箜篌吗?」
「嗯,想。」兰芝肯定的回答。
「那我可以教你」爱丝娜明快的说。
「妳对我好,我知道,你母亲也对我好,我也知道,可我知道除妳母女之外,没有人欢迎我这个外人来这裏。」
兰芝赶忙说「不是妳的的问题,汉人向来比较保守,妳别太介意。」
爱丝娜叹了一口气说「我喜欢汉人的文化,但我还是想到处去走走,要离开这裏之前,我先把箜篌的技巧教给妳。」
兰芝又喜又忧,喜是如愿以偿,终于能学得箜篌的弹奏。忧得是爱丝娜要离开,这样优雅又有个性的一个女人。兰芝的心中最是喜欢这样有想法的女人。
兰芝笑了笑说「那我要学慢些,让你慢慢的教,留久一些。」
爱丝娜回她「太笨的徒弟我不教,毕竟时间有限。」
那是相视一笑,两人皆有灵犀一点通。人的契合又怎是他人所能懂得。
白云归兮归所兮所归何处?
远缥缈兮缥缈兮何得知所?
细水流兮流何处兮所归何所焉?
望流远去兮去远兮终不可踪?
伊人善乐兮乐善兮知音难觅
无可觅兮终不得觅所觅所珍
叹聚短兮短聚兮伊人遥远
感遥远兮诉遥远心繫绵绵
这是往后兰芝给爱丝娜的短签以便留予爱丝娜珍藏。那是写在她亲手织得素织上面,ㄧ句句无限相思叹惋,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情义交好。
兰芝不知道就因为爱丝娜的出现为她的生命举来明火。让她有了些不同的思维方式。
原来女人也可以奔走四方,女人也可以独自一人。女人也可以如此潇洒开阔。她羡慕爱丝娜如鸟般的自由人生。
爱丝娜笑了笑,她对她的话无法回应。
何者是好?何又是坏?
选择是指找一条自己喜欢的路来走。
中间可能有偏见,也可能有大风雪。所以选择不该由他人做决定。
帮人下决定的是傻人,因为你无法为他人负担生命,终不免招人责骂。
让人下决定的人是甜在前头但后果会是两种,ㄧ是你信了,你得了好处。
另一个是你信了,得不到好处。
但这两个都免不了要吃上一点亏,前头是得好处时,总免不了有人沾沾自喜的对你说,看,我就行,都比你懂你自己。后者是,两者在过程中,参与决策的机会都很低可风险都得自负。兰芝想这便是人生的悲哀,尤其是中国女子的悲哀。她,其实知道在汉人的思维中是不可能给女子机会的。但至此她也开始了解原来世界这样辽阔,世界上还有像爱丝娜的母国一样的国家存在着。
兰芝与爱丝娜的友情愈来愈深刻,终于这天,爱丝娜对兰芝说,
「妳已经熟悉一些基本的弹奏方法。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离去了。」
兰芝慌忙得喊「爱丝娜,留下来。」
爱丝娜摇摇头说「不成,我不喜欢这样,这不是我的目标。」
兰芝叹了一口气,她也只能成全爱丝娜,因为这是她的人生。
就这样,ㄧ个有巨大影响力,又停留如何短暂的朋友终于走了。
爱丝娜临走前把新做得一把箜篌给了兰芝。兰芝感动的不得了,她也回以一件汉服作为回应。
「给我的?」
「是。」
爱丝娜迫不及待的换上了衣服,她说,
「真好看,妳的手艺真巧。」
「谢谢。」
「往后我不能陪在妳身边了,妳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兰芝摇摇头说「妳也是一样。」
「好,一言为定。」
「雁的南飞是为了回家。」
爱丝娜却是为了自己而四海为家。
家对爱丝娜这样的人来说,的确意义不同。
爱丝娜离开了。只剩箜篌声依旧在,从今往后兰芝倒是多了一些技能和抒解压力的做法。她从不知道她的人生竟然需要这些排忧解难。
这是另一命运际遇给得副作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