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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番外胤禵之月下彩蝶(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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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番外胤禵之月下彩蝶(01)

    大清番外之胤禵

    月下彩蝶

    01

    之于我,之于她,我总是会悲哀的好奇在她心底的我,究竟应该放在哪个位置?我心爱的她,最后是在他的怀中离开人世、离开大清。

    在她心爱的他怀中,我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听着因为静谧而加倍放大的声音,她奄奄一息的倒在他怀中,不区的问着她想要知道的那事儿。

    爱不爱?究竟是爱?还是不爱?我的眼前被泪水给模糊,却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抓着明黄色的龙袍,靠在他的也一样的流着泪水的怀中。

    心痛的无法抑制,流出的澄澈水液中染上落红,是替我也替她感到悲哀的意味儿。

    终其一生,她不知道问了多少个日夜、多少回的月下、多少年的落雪,那与我有着七分相似的男人总是顾左右言而她的践踏她的真心,但是,在她离去的那一回,他开口了。

    「我只能告诉妳,我很喜欢很喜欢妳,喜欢到可以为了妳奉上生命,喜欢到可以为了妳找出妳所要的一切,如果妳想要,我也可以把我的所有给妳。」

    「如果我是平民,我会这样告诉妳。」那个男人顿了顿,未语泪先流,「可是,韵雪儿……朕是皇上。」

    他所言的那段话在我往后的记忆中无比清晰而明白,我知道那是那个男人最大的让步。

    这是妳离去的第三载,雪儿,妳在那个世界过的好吗?站在自己替她立的衣冠冢前,我笑的有几分的苦涩。

    妳离去之后的五个日子,我原本就立了冢,但是却被不知道从何得到消息的四哥给毁了。他怒气沖沖的从土推中拿走她的衫袍,连床头她安稳收起的三十六封信都被他给夺去,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没有放过,通通从我这里拿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同他谦卑哀求的下跪,希望他最后可以大发慈悲不要再从我这里拿走任何她的一角,但是却被他给置之不理,只有那尾被我安好收在怀中的绿蝶簪安然无恙。

    握着依然翠绿美丽的簪子痛哭,管它刺的我鲜血淋漓,和失去她的痛相比起来这些都算不上什幺。

    同她相处过一小段时光的颜儿默默的伴在我身旁,看我崩溃的大哭,看我无措的握着蝶簪,还是看我已经毫无自尊的抱着四哥小腿哀求,她的眸子带着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无语的哀伤。

    ※

    这一天四哥找我入朝,但我本是罪臣之身,四哥此举实则让人摸不着头绪,既来之则安之,圣令在前量是我也不好驳了去。

    我一入养心殿便知道四哥遣退所有下人,只留下一个我曾经非常熟悉的人在旁替我们添置茶水,「十四爷,皇上有请。」尖细的嗓音一如记忆,先前还稚嫩清秀的面容也添上锐利沧桑,笑起的模样还是那样的天真无害,但是谁也不知道人心隔肚皮,总归还是一句的罢了。

    垂下眼睑,待四哥入殿后小林子也缓慢的退下了。

    「如果不是她,我有生之年大概都还在你的鼓掌中。」目送小公公的离去,我悽楚的笑着和四哥对上眼。若不是她,若没有她,我都不知道我的生命会变得怎幺样,可能至死都无法体会到爱情、也可能至死都无法摆脱四哥的掌控。

    「朕传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明黄色龙袍垂落在地,落坐在龙椅上坚毅俊挺的五官一如我铜镜内的反射般,更加的冷漠而不苟言笑。

    「臣弟洗耳恭听。」带着三分嘲弄七分不甘的跪在他前方臣服,盯着那陌生熟悉和十多年前几乎没有什幺改变的容颜,我霍地有些儿的茫茫然。

    「老十四。」他缓缓的开口,「朕……我最近觉得韵雪儿的影子、样子、声音都……淡了。」我愣了愣,停下游移的思绪,愕然的抬头看他。

    「你知道吗?」指结喀喀作响,他摆弄着拇指上的龙扳指,表情看起来非常模糊不清,「老十三的记忆中已经没有她了。」

    「……十三哥?」我不可思议的瞠大眼。

    「你我之间认识的人,有谁够格让我们喊一声十三的?」他弯了弯唇角,像是在笑我的问题。

    十三哥怎幺会……我的思绪飘到了遥远的以前,那似乎是……四十七年的五月。

    我在雪儿暂居的小屋前坐了一个时辰,今个儿早了许多下朝,原本是想要来那儿给她惊喜,怎知居然扑了空,已经有人比我快一步。

    摆弄着新长而被淘汰的枝枒,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却不知道该说是因为自己对于她太过上心,还是已经认清了自己无法抽离的事情。

    小爷我何曾这样等待一个人,从来都是别人向我献媚,现在却是无措的等待那个人回来,我会担心会好奇也会害怕,当她看到我之后的表情会是怎幺样。

    远处传来银铃般的娇笑声,我知道是她回来了,直到脚步声的停顿才让我抬头,一看到她脸上的怔愣,再看看旁边和她无比亲密的十三哥,我张了张唇,原先想要告诉她今天在朝堂上发生了件好笑的事情的想法,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微微低头自嘲勾起唇角,我缓缓从石阶上起身就準备要离开,但是当我一起身就看到十三哥轻轻推了雪儿一下,她踉跄的倒入我怀中,我开口正要喝斥十三哥的话被他刷一声打开的扇子给堵住了唇,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十三哥之于她居然也是这般的情。

    最后我是哭着被四哥遣出养心殿的,一出殿门口十三哥就上前来询问我发生了什幺事情,我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开口问:「你真的忘记了吗?」

    十三哥眨眨与她同样颜色的桃花眼,不解的看着我。

    「你怎幺可以忘记她!」我难受又愤怒的打了十三哥一顿。

    全部人应该只有我够资格可以忘记她,应该是我才可以忘记她的。

    他为什幺可以这幺轻易的忘记她?为什幺可以这幺轻易呢?

    还记得之后我跑去追十三哥,原本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却听到转角处传来他的声音,他轻轻一笑双手抱胸,看来已经等候我多时。

    我停下脚步,定定的看他,「你给我看那个是什幺意思?」我扬起语调,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说这个吗?」他还是笑着,从侧腰抽出那把白玉扇子又在我面前打开。

    上头只有两个字放在右侧,是让人一目了然的『韵雪』。

    「你是什幺意思?」我又问他一次,带着惊慌。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十三哥对于韵雪的想法不一般,可是怎幺想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重,我们都知道十三哥喜欢作画、喜欢题字、喜欢扇子,可是他从来不会在自己的画作和扇子上面写字,就只是一个怪癖吧。

    可是如今他却是把雪儿的名字写在上头,这要我如何不惊?

    「我啊,能伴在她旁边的日子定是不多了。」他幽幽一叹,却是牛头不对马嘴。

    「又与我何干?」我冷冷一笑,转身就要走。

    「那我告诉韵雪你去胭脂街买东西也行了?」

    「你……」我顿住身形,无奈的又回头看他。

    「嗯?」他笑。

    「……你有事要我帮忙?」

    「十四弟果然聪饮过人,十三哥的这点小心思你也知道,真是……」

    「少废话,」我打断他的假猩猩,「快说。」

    「以后我在韵雪旁边能请你别来打搅吗?」他笑。

    见我迟疑他又开口:「挺多半年而已。」

    「……」我还是沉默,想了会,「行。」

    却不知,原来他早已经猜测到自己之后的下场了。

    ※

    打完十三哥后我哭着回到自己的宅第,接着在雍正三年的某个月被关入了宗人府,扣上了任将军恣意妄为的罪名,四哥说这是我那回不顾自己身在军中、抛下一干弟兄回京的惩罚。

    收到这等罪状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明白四哥的苦心,我也猜过雪儿大概有求过四哥放我一马,所以我只是下跪领旨,别无他求,只求能让我见一回四哥。

    四哥允了我的要求,将我从昏暗的宗人府带到明媚的养心殿内,沉闷的空气间只有我跟四哥两个人的呼吸声,以及宣纸奏摺被翻阅的声音,很久很久以后才听到四哥的声音。

    「你要什幺?」四哥开口。

    我抬头看着眼前那似曾相似却又陌生的面容没有说话,那张与我有六、七分像似的面容,在那瞬间,竟让我感到有些感慨。

    「四哥,能请你帮我个忙吗?」我开口说着,没有拐弯抹角。

    「说。」停下手下的动作,四哥终于从成堆的奏摺中抬头看我。

    「……替我,将雪儿从宗籍中除名。」

    四哥闻言脸色丕变,「为什幺?」

    「你居然会问我为什幺。」我跪在他的眼前低低的笑着,除了明黄色以外其余都模糊,似乎可以闻到与之距离相近的,御花园的花香味儿,我熟悉的花香是她身上沾着的牡丹花的甜味,不管那香味是因为十三哥还是因为接近花群。

    偌大的殿内只有四哥重重的呼吸声,最后他还是允了我的要求。

    从此爱新觉罗胤禵的妻妾中,再无她的名。

    ※

    我喜欢她闪闪发光的眸子,骄傲坚强却又胆怯而脆弱。

    或许她从来没有发现她看着四哥的眼中,除了爱意眷恋尽是受伤和泪水,而我每每看到那泪光盈眶的眼睛总会控制不住的怦然心跳。

    其实这些年,我有在想或许当初的我应该自私点狠心点,至少应该留着最后与她相处的时间,至少应该让她最后都充满着我,可是……最后我还是心软了。

    输在她的泪水,她的深情,还有我的不捨。

    捨不得她继续这样哭下去,她对于四哥的那份最爱,是我怎幺也比不上比不过的。

    如果说能给她什幺,四哥比不上我,但是一旦说她的最爱,我怎幺样也赢不了她心爱的他。

    我曾经想过如果一切再重头来一回,我一定不想再遇到她、不想认识她、不想爱上她,但是一旦上便不可能回头……我恨她、我恨她。

    手中紧紧握着簪子与雪对饮,我落下的泪水如同飘散的飞雪落入土里,却飞不进她的心底,看到白皙的雪我都会想起她笑得张狂、笑得满足的盯着我,也会想起她哭得难受、哭得撕声力竭也哭得非常漠然的。

    我忘不暸她的一颦一笑,更忘不掉她深爱四哥那部份。

    爱她,似乎已经变成一种习惯而不是单单只是感情一部分这般轻易。

    市井坊间开始流行鸦片,听过一开始似乎不觉得有什幺,但是久而久之才发现那东西已经深入骨渗入血,抽不出也离不开。

    她之于我,大概也是这般的存在。

    我对于她最大的容忍和最大的过错就是不够心狠,能够再心狠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好了……我早知道会这幺爱她,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带她离开,与她远走高飞,然后倾尽我的所有柔情和温柔去爱她。

    她曾经问过我有没有自信当上一介布衣,那时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幺回答,现在问我我也回答不出来。

    是的我没有自信,但是我最大的犹豫,却是不希望她也随着我苦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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