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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番外胤祯之腊雪冬梅(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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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番外之胤祯
腊雪冬梅
清宫的宫规,生母不得与子同室,所以我一出生就被带到了皇后那儿抚养。
我喊皇后皇额娘,对于自己的亲额娘却是怎幺样也不熟悉。
我时年六岁就进入了御书房和众阿哥、格格们一同唸书,我善于背诵,每日等皇阿玛要问我功课之时,却迟迟不来。
久而久知,我就在猜想我是不是一个在祈愿下出生的孩子?
康熙二十六年,十四出生了。
十岁的我在漫天飞雪的殿门外等着,宏亮的婴孩哭声大大的响彻云霄,里头传来传皇阿玛欢喜的笑声,几乎要击鼓喧天。
站在宫门外,我却觉得骨子里越发寒冷了。
额娘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看我的表情像在看待什幺怪物一样。
我知道额娘很期望有个孩子,也很希望那孩子可以处处黏她、爱她。
可是我不是。
我生性就是淡漠,看着额娘的脸想甜腻的喊一声,却是什幺声音都发不出。
十四弟的出生刚好满足了额娘的愿望,所以她要了他,弃了我。
虽然她当作是为了补偿我,给了我一处宅第,但是这一点也没有削减我对于十四的想法。
十四对于我就是一场梦餍,与他交好的老八更是天之骄子,无论是大臣还是女眷之间都非常吃香,上勾飞扬的凤眼媚意缭绕,我就是看不惯他这般的得意洋洋,偶尔一次让我发现他常常藉故出宫后,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
钮怙录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陌生。
我在探子给我的消息里面揪出这一点,老八居然在跟四品典仪凌柱的小女儿谈情,这是我始料未及的。纸张在烛火的光辉下慢慢的燃烧成灰烬,我似乎可以从那奔腾的光芒中看到自己饶有兴致的倒影。
我去向皇阿玛说了几句我想娶那姑娘儿,皇阿玛只是挑着眉跟我说了句:「老八也来说过。」
我淡笑而不语。
几日后圣旨出来,我摊开那明黄色的捲轴,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姑娘注定是我囊中之物。
洞房花烛夜,喝完合卺酒后,那清丽的姑娘用着柔软却又坚持的嗓音,无比明确的告诉我,她爱老八。
我瞅着她闪烁着五颜六色的茶色浅眸,摸上她白皙的颊。
她原本颤抖着想要退开,犹豫了一下子还是自个儿碰上了我的手。
「那又如何?」我轻声问她,顺着她的颈搭上她胸前的结。
「我不会爱你。」她轻颤却坚决,「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是妳入了我府。」我面无表情的宣告这一点,轻轻的推倒了她。
她很轻易的被我推倒在大红喜床上,乖顺的肢体和她的眼神一丁点儿也不符合。
折折发亮的美丽眸子让人忌妒起让她这般挂心的老八,她轻咬自己的唇,红色的胭脂染上她的贝齿,「我会做好你的侧福晋。」娇小的女孩儿拥有强大的心灵,量是我也不得不钦佩于她的石榴裙下,「可是,我绝对不可能爱你。」
「要跟我赌一把吗?」我将唇碰上她的颈子,她则是敏感的哆嗦了一下,娇嫩的嗓音添上了应该是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慌乱。
「我……我才不要跟你赌。」
「哦?为什幺呢?」我撑起身子,就着她的视线看往桌子。
「我对他的感情,才不是一场赌局。」我收回视线跟她对看,可是看到她的身子明显的在颤抖,我弯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解开了她的凤冠,解开了她的袍。
女孩的颤抖更加强烈了,却坚决不愿在我面前服输。
「那就等着瞧吧。」我冷冷的说着。
那一夜我差点失控。
原因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因为她胶住视线的酒壶上闪着几许,没有仔细注意也不会发现的琥珀流光吧。
老八的眸子,似乎,也是那流光。
※
康熙四十六年正月,钮怙录杜衡嫁入我四贝勒府。
她一如她所说的,份内的事情总是做的无懈可击,就算我想要挑点鸡毛似的毛病也揪不出来,茶色的盈盈美眸淡若水,虽然手下工作没有停歇,那眸却是目无距焦的看往远方,看往,八贝勒府。
我接过她递来的茶,眼底晃过明显的玩味。
如果她想要以如此的开头在我府内掀开序幕,那幺,我也不介意陪她玩会儿就是了。
垂眸看往如她眸色的茶水,我轻轻地弯起了唇角。
隔日,我开始找寻稀奇的玩意儿,每找到一样都是先送往她的院落,就算会得到其他妻妾的不公平低语我也没有在意,而她从一开始的视若无睹到推拒,到第七次的送礼,她愣愣的盯着我手上镶着宛若她眸光的茶色珠宝,与珠宝一样美丽的水眸第一次的看向我这个人。
我被那双沾着诧异和些许欣欢的眸给溅起轻轻的涟漪,看她秀丽的脸庞浮起红霞,远比御花园内的繁盛还要美上几分,我头回觉得就这样对她好,就这样长久走下去似乎也是一桩美事。
我第一次发现她对我的动心是在某日晌午。
那天我下朝回府极其疲倦,恍恍惚惚间只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替我宽衣洗面,等到我醒来时,身上正覆着薄被,钮怙录氏正作在旁边小凳上一针一线作女红,朝日光辉打在她身,蓝色旗装贴服在纤瘦身躯上,白皙柔荑拿着白布,如玉澄净美丽。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她手下动作一顿,抬眼朝我看来,先是愣了愣才扬起笑容,噙着羞涩及满足的笑容居然是这般的令人微醺。
醉了醉了。
扶着自己额角,我单手支在桌沿看她染着红晕的不知所措,满意的笑了笑。
就算她再怎幺爱老八,终归也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她不喜欢老八也罢,喜欢也好,那双翦水秋眸就当作是一杯醇酒,我可以让她变的更加香醇而后,勾出她的味道,一点一点……醉了自己。
当她对我动心之时,也代表她心里头老八的位置一点点的被消磨殆尽。
钮怙录氏……不,衡儿。
我与她伉俪情深,就当我以为我会如此醉下去之时,我遇上了她。
就在额娘的宅第外,她穿着一身奇装异服,裸露的手臂让人不自觉的皱眉,而我那一天会被她吸引除了她身上奇特的气质之外就是,地上的髒污似乎很有意识的避开了她,所以虽然地上遍布髒汙与绿叶,她的身上依然乾净的不可思议。
踏入落叶盘旋的中央,我小心翼翼的不要惊醒她,将她打横抱起来迈步走入宅第内,就连现在我还是不怎幺清楚我当初怎幺会这幺做,但是做了就无法回头,而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
她昏睡了七日有余,是翠竹通知我她清醒了,我才慢半拍的去到宅第,但是入门后却又得知她已经就寝的消息。
我呼出一口气,承受眼前粉衣丽人带着戒备又带着忧心的眼神,不由得失笑起来。
老九也真是大意了,要挑人来服侍我好歹也要找个心狠手辣的,偏偏找了一名心软的连畜牲都不敢杀害的青楼女子,老九也真是傻了。
「我睡在内间。」扬了扬唇角,我很刻意的说着。
翠竹瞳眸紧缩,不敢置信的盯着我的脸,好半晌才自觉失态的垂下头,「奴婢知道了。」连语气之间都带着颤抖,谁也不敢相信多年后她会做出那等事情。
我一直都很浅眠,而当晚,就可以察觉我的房门被人轻轻给打开,轻盈的步伐停在我的床前,我等了好久好久,她都没有下手的打算,刀刃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打破空气间的静谧,随着门被关上,我张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身,看向地上的匕首和一小摊的血迹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是在向我宣示忠诚吗?这个无解的答案让我的心情很好,平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隔天就在后院遇到了她,她说她叫做纪韵雪。
一点也没有犹豫的跟外人说起自己的名字,曾经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奸细的猜疑一瞬间烟消云散,我喜欢她说话时后闪闪发光的眼睛,还有一点也没有遮掩自己情绪的表情。
我盯她的脸,越发觉得她时再太像一个人……可是,到底像谁呢?
我皱着眉从上而下的扫过她的五官,我这才恍然大悟的知道她到底跟谁神似。
是衡儿。
明明就是这幺相似的两个人,为什幺我却是没有在一开始发现呢?慢慢的,我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为她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幺会一样,怎幺会相似呢?
最后,我询问的问题是她从何而来。
那身奇装异服,那身特殊的感受,我必须说她不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却是最吸引我的一个人,就连我府内那杯醇酒也少了几滴韵味。
那感觉怎幺形容呢……啊,就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了。
※
之后我们开始纠缠大概是从我第一次吻她开始。
「我只是,喜欢妳。」我对她说,可以看到她眸底泛出的癡迷,爱情一直以来对于女孩儿都很有效的。
她动情的盯着我看,褐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的不知所措,呆呆傻傻闭上眼睛任由我为所欲为,我轻轻的笑出声音靠近她,吻上她的眉心。
我知道所有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连她也是如此。
之后又隔了几日,我再度来到额娘的宅第,在主厅坐了好久都没有遇到她,反而遇到了与我交好的十三弟。
他依旧的俊美优雅,手上的白玉扇子也从不离身,晃着身子带着几分笑意,坐到我旁边的椅子,非常自动的替自己添了一杯茶润润喉后,他这才扭过头朝我看来。
「你居然让女人住进来这间房子。」他的话让我立刻知道韵雪儿的事情已经瞒不暸他了,「当初德妃给你这间宅第的时候,你说过什幺?从不让人进来的,翠竹也就算了,这边久无人住也是需要人整顿,但是她呢?」十三的话一点也没有留情,咄咄逼人的想要从我的口中得到答案。
「事出突然。」我淡淡的说。
「真突然啊。」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我说四哥。」敲着桌沿,十三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带着几分的诱惑,和老八的媚意十足不同,十三的美丽就像是猛兽的蓄势待发,充斥着野性的美丽。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希望他可以收敛太过放肆的态度,但是他从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底,果然他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闭上眼睛整个人放鬆的躺入椅子内。
「如果没有地方收留她,把她给我好了。」语出惊人的十三还是一样的怡然自得。
我依旧的一语不发,久久没有得到我回答的他张开眼睛朝我看来,先是愣了愣后又重新躺回了椅子内。
「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如好好看住你的宝贝儿。」他嘲笑着。
「多嘴。」
「好心被狗啃。」他嘟哝,「你可知道今天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谁?」
「谁?」
「是十四弟。」
「……那又如何?」我反问他。
「我以为你多少会给点大反应。」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褐色的眼睛瞇起如月牙,白色的衣袍翩飞吹动腰间的玉珮,姣好的侧脸挂着浅淡笑意,随着我一起看着落日迟暮。
当晚韵雪儿回来之时,我藉着南风吻上她的唇,看她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接受,染着红晕的双颊如盛开的牡丹花儿,我明白她的心掉到我的身上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
她和衡儿相见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看着她眸底慢慢黯下去的光辉,除了烦躁还有我一点也不熟悉的不知所措在盘旋,我看着十三和他交握的双手,再看着挽着我手的衡儿,自己似乎也不应该说些什幺。
直勾勾的看着她,我的眸底晃过很淡很淡的伤感,我相信她也看到了,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她的不解以及与我不惶多让的受伤,最后,她亦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了。
至此之后,她开始和十三十四弟走的越来越近。
我开始发现这份感情的变质是从四十六年十二月,晚来的冬雪像是预告些什幺似的,我在準备去韵雪儿小屋子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与十四弟并肩而坐的她正嘻笑着将雪接起朝十四弟递去,动作间丝毫都不造作的让人不禁眼红。
后来韵雪儿不知道做了什幺,十四弟笑着包住她的手在他的掌心间哈气,韵雪儿则是挥下他帽子上的积雪。
十四弟慢慢的靠近她,听着她清透的笑声传来,我的心似乎也像是冬雪般的凉。
十四弟看到了我,只见他扬起笑容,卸下肩上的狐裘披在韵雪儿没有任何遮蔽物的肩上,拉着她站起身走向御花园的方向。
沿途还时不时看我有没有跟上,如果我现在走出去也就代表,我间接的承认那女孩儿对我有几分重要,瞅他眼神的意思就是想看我何时沉不住气自曝弱点,我冷冷的笑了笑,怎幺可能如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