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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只是从来没有过正常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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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梦。
那是个一望无际的花海,彷彿人间仙境,彩蝶纷飞,微风轻轻的吹拂每朵花瓣,宛如在跳舞般地摇动。
我站在其中,任由微风吹拂我的脸,吹动我的头髮,我不清楚自己在注视些什幺,可能是眼前这片花海,又或者是在一旁清澈的湖水,又或者是站在离我不远的那个身影。
忽然,他缓缓地走向我,我的心跳竟因为他的脚步,逐渐的加快,当他来到我面前,我昂起头目光定在他的脸庞上,还来不及看清楚,一直躲在云里的太阳忽然露出,光线一道道照射下来,不偏不移光好落在我们身上,灼热又刺眼的光让我不得不瞇起双眼,我没能看清楚他的容貌,只瞧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好似说些什幺的嘴唇,当我还在疑惑犹疑时,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我想追上去,脚却无比沉重,每走一步身体彷彿就在一点点的下沉,直到我看不见那人的身影,我停留在原地,一种失落的感觉涌上,甚至是被抛弃的感觉。
这个梦没有后续,因为被响了很久的闹钟给打断了,而我也不盼望那梦境的后续,一点都不想。
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一时无法回神,胸口宛如被石头压住那般紧闷,我抬起手抹去额头上些许的冷汗,撑起身子离开床舖,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外头的太阳已高挂天空,阳光照亮房间的每一处,这温暖的阳光让我想起刚才的梦境,不禁一笑。
那男人,即便没能及时看见他的面容,但那身影和那气场,都像极了他。
笑在嘴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喜悦,反而是酸苦。
我喜欢他,喜欢我的哥哥。
是什幺时候发现的?我也不清楚了,大概在不知不觉中那份情愫就在心里慢慢发酵、膨胀,到现在已经无法阻止了,就像某些长在地上的小草,一直没留意,放任它长大,等到你发现时,它的根早已牢牢紧紧的抓住地面,怎幺想办法无法拔除。
年幼的我不懂什幺是情爱,只觉得比起跟大哥玩更喜欢跟二哥罢了。所以我常常黏着他,嚷嚷着要他抱我,要他带我出去玩,因为在当时的认知里,哥哥带妹妹是在正常不过,就算有人说国小四年级还要哥哥陪,羞羞脸!我也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然后说了句:「妳是羡慕吧。」
当我的年纪到达了解什幺是情爱时,我就发现原来我对二哥的喜欢,早已不是对亲人的那种。那一瞬间,明白伦理道德的我,一度逼自己放弃,却徒劳无功,努力想要漠视这份情感,却总是在看到他的时候,随即瓦解。
记得那时每天都过得很纠结,上课往往都在恍神,课业因此落后不少,也挨了爸妈的斥骂,而从那天后,二哥成了我临时的家教,只要他的课业完成后,就来监督我,要是之前的我,肯定很开心,但纠结的原因就是他,而他每晚近乎是手把手的教导我课题,我那时很无奈,想远离却又被他吸引,真是欲哭无泪。
还记得我曾看过一部连续剧,男女主角是对兄妹却相爱了,两人一起面对世间的谴责,就在剧情的最后,他们的母亲告诉两人其实并非兄妹,就这样完美结局了。当下看到结局,即使明白这只是连续剧的桥段,现实不可能,但我还是会胡思乱想自己说不定是领养的,毕竟全家人的头髮都挺乌黑的,就我一人是栗色,而且经常被邻居说觉得和爸爸妈妈长的不太像,虽然他们都是开玩笑的口气,但我也没闹没哭,因为我也这幺觉得,个性也不像哥哥们那般成稳冷静,总是爱玩闹,出事情也十分慌乱。
所以说不定是真的,我开始对自己催眠,很傻的。
在那之后没多久我发生一场车祸,绿灯亮起,走在斑马线上的我,忽然听见一道低沉的引擎声在街道中大声响起,等我发现时,那台车已经来到我面前,刺耳的煞车声伴随众人的尖叫声响起。
我被送进医院时,医生说伤患失血过多,虽然伤者还有一丝意识,但相当危险,偏偏我的血型的库存刚好没有。
有没有很像连续剧的赶脚?我也觉得,然而这是事实,而且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能表持一丝意识,连我都觉得神奇,明明感觉身体多处撕裂和挫伤的疼痛,全身的骨头彷彿都碎光了,连一只手指都动不了,眼睛也没有力气睁开,但耳朵倒是很争气,能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对话。
等到二哥来到医院了解详情后,他立刻大喊:「输我的血。」一旁的医生询问二哥的身分和血型,眉头渐渐的蹙起,「由于伤患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输血,为了确保伤患的日后的身体,不建议直系与旁系血亲做输血。」
隐约听到这句话,我内心在咆哮啊,要不是这具身体痛到无法起来,我多想跳起来大声抗议。
他们把我的幻想硬生生给打破。
耳朵渐渐听不见,剩下一丝的意识也渐渐模糊淡去,最后是谁的血液流入我体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反正,没意义。
手术结束后的几个月,我从妈妈的口中得知二哥要出国留学,本来没晕眩的头,瞬间搅混的让我想吐,脑海中浮现二哥的脸庞,胸口一闷,呼吸变得不规律,眼看我不对劲,妈妈紧张地起身準备按下呼叫铃,我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妈妈帮我叫他过来,二哥…,叫梁允泽过来!」几乎是失控的大叫,安静的医院和我的叫喊非常不搭,在他人的耳里应该显得更大声吧。
我气的不是他要出国留学,而是这几天他在我面前一个字都没有提,我知道这样很任性很幼稚,但我们曾经答应过彼此绝对不能欺骗或隐瞒对方,难道他忘了?
等到他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了,晚餐早就準备好,放在桌上,我却一点食慾都没有。
「为什幺不吃?」二哥打开病房的门,看着我。
「为什幺不告诉我?」我瞇起双眼。
「妳还在疗伤。」聪明如他,很快就懂我在说什幺事。他淡淡的说,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温暖,冰冷冷的,但我就喜欢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去多久?」
「不清楚。」
「怎幺这样!我会…」想你的。话卡在喉咙无法说出口,我很清楚再说下去,自己就越线了。
好像是看出我的想法,他抬起手,掌心轻轻地落在我的头上,「乖。」
这个字,是他最常对我说的。
鼻头一酸,泪水瞬间涌上,我紧紧咬住下唇,不想发出低泣声,「别哭。」又是一句,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迴绕,最终无法忍耐,我扑向他的怀中,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左耳贴靠在他的胸口,细细聆听他稳重的心跳声。
一切都会变好的,等他回来…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