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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第四章(2)
从那时起,到现在升上高二,我和康以玄之间的友谊倒也如此维持了下来,虽称不上是多要好的朋友,但还算是颇为了解彼此,加上除了我以外,他似乎没有其他朋友,没事的时候时常会过来黏在我身边。
合唱团社长甚至把练唱时间表直接交给康以玄,要他提醒我準时练唱,所以我和康以玄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
也因为如此,尚闳关心我的频率也跟着提高许多,他很担心康以玄会不会带坏我或是欺负我,而我乐于他这样的挂心。
讲难听一点,就是我想藉由康以玄让尚闳吃醋。
每当尚闳板着一张脸问起我和康以玄的事时,我就觉得很高兴,嘴里却故意说出一些惹他生气的话,把我和康以玄之间的关係讲得好像暧昧不已。
尚闳的眉头越是皱起,我的心就越感甜蜜。
康以玄对于我这样的作法十分嗤之以鼻,但只要我心情好,歌声就更悦耳,所以他虽然不以为然,倒也没有阻拦我。
「妳有没有想过,这种事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某个炎热的午后,在合唱练唱中途休息时,康以玄一如往常拿着一个保温杯坐到我身旁。
「什幺事?」我一边用乐谱搧着风,一边接过他递给我的保温杯,旋开杯盖,扑来一片热气蒸腾,我忍不住惊呼:「还是一样是热的!」
「妳要保护喉咙,不能喝冰的。」
「居然还进化到用保温杯送饮料给我了吗,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天气很热欸!我要喝冰的,你手上那杯给我。」我伸手就要去抢他手上的冰红茶,他手却往另一边伸。
「妳只有那杯可以喝。」他空着的那只手推着我的肩膀。
「那我不喝了,宁愿喝水。」我走到饮水机旁,却苦无杯子,只得转头看向康以玄。
他挑眉,指向被我留在椅子上的保温杯。
「我可以把里面的饮料倒掉,用这个杯子装水。」我说。
「好啊,桂圆红枣茶五十块。」
「好啊,我可以付你钱。」我挺起胸膛,觉得自己底气很足。
「孟之杏,妳是我们合唱团的王牌,不要这幺幼稚。」正巧走出来倒水的马伊纹插话,眉间轻轻皱起。
「社长,妳还真的允许康以玄这个非社员在这里闲晃啊!」为了报复康以玄带热饮过来给我,我抓紧机会捅他一刀。
「他不就是妳带来的?」马伊纹仿若事不关己地回了我一句。
马伊纹虽然和我们一样都是高二生,但听说她因为家庭因素,所以晚读一年,也许是年纪比我们大一岁的缘故,总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质,就连我这种向来有点随便的人,一见到她也会毕恭毕敬喊她一声社长。
她走到饮水机旁,按下按钮,温水注满她的保温杯,长髮虽然挽起,但还是有几绺髮丝垂落颈侧,在这种大热天里她还是穿着一件短袖薄外套。
「社长,妳不热呀,又喝温水又穿外套的。」我光是站在这边讲话就满头大汗。
「女孩的身体要注意保暖,这种常识妳不知道吗?」马伊纹摇头。
「但也不是把自己弄得像身处在烤箱里一样。」我也学她摇头。
「不要争辩了,康以玄说的没有错啊,妳只要戒掉冰饮,改喝热饮,一个月后,妳就会发现身体的变化了。」说完,马伊纹对康以玄竖起拇指,转身走回社团教室里。
「不喝这个妳也没别的东西喝。」得到马伊纹的支持,康以玄更得意得尾巴都翘起来了,目光落向那杯烫得要命的桂圆红枣茶。
「哼,你们这些恶毒的人。」我走回他身边坐下,拿起保温杯,慢慢啜饮。
「妳听过社长唱歌吗?」康以玄忽然问。
「没有耶。」噁,咬到桂圆了。「干幺问这个?」
「我只是想说来听妳们练习这幺多次,从来没听过你们社长开口唱歌,身为社长不是应该要很会唱吗?」
「听说她很会唱喔,但是国中伤到喉咙,所以没办法再唱了,不过她很懂得怎幺抓每个人的音域,也懂得如何让大家的歌声和谐地融合在一块儿,不得不说她的确很有领导能力。」
就算马伊纹从未在我们面前开口唱过歌,她指导大家的能力确实属于一流。